心動不如行動!


    茅小雨決定試試瞬移能不能在這水下發揮作用。


    她站起來,身形一動,瞬間移動到珊瑚樹外。湖水毫無意外的灌進嘴裏,壓力很大。


    “救命!”茅小雨手舞足蹬在湖水裏撲騰,隔著一道珊瑚牆的蚌精悠然看著她出醜,閑閑問:“喲,還會瞬移?有本事,你逃得遠遠的去。”


    “嗚,我我再也不逃了,快救我。”茅小雨會遊泳,並不表示,她在這黑漆漆的湖底來去自如。


    因為她根本蹬不上湖麵,也不知是哪裏來的無形壓力,她怎麽撲騰,就是浮不上去。


    蚌精大概知道她還有價值,便伸手,手臂慢慢變長,掐著茅小雨的腰,把她拖迴來。


    迴到珊瑚洞天,來自水的壓力消失了,也不再有湖水倒灌了。


    “咳咳咳……好多了,謝謝哈。”茅小雨趴在地上吐出許多水,頭梢上的水滴珠串似的掉落在地,落地無影。


    “還會什麽招式,都使出來吧?”蚌精抱臂冷笑。


    抹一把頭上的水珠,又擰擰衣角,茅小雨換成嬉皮笑臉:“真的都使出來?我會的可多了。”


    蚌精傲然的抬下巴。


    “使就使。”茅小雨沮喪到極點,同時也清楚明白,蚌精是不可能讓自己現在去死的。


    所以,她一甩頭發,吸口氣站起來,施展隔空取物。


    我取,我取……咦?這是什麽?


    茅小雨手上多了一截生鏽的鋼管。好像是誰扔的垃圾?也可能是某個現代船隻散架,遺落湖底的。


    蚌精無語了。


    “嘿嘿,好歹是國內最著名的內陸湖。沒想到湖底這麽不幹淨,這是什麽亂七八糟的玩意呀?”茅小雨打著哈哈,隨手把生鏽的鋼管扔一邊去。


    “還有招式嗎?”蚌精問。


    茅小雨真誠搖頭:“沒了。”


    “那就老實待著。”


    茅小雨誠惶誠恐:“是是,我再也不起妖蛾子了。”


    妖蛾子?這不是蚌精的同類嗎?


    蚌精麵色一變。


    茅小雨迅速陪著笑:“哎對了,你剛才說蛾姐?你們之中,有個女性?”


    得到一個白眼。


    沒想到,茅小雨來勁了,感興趣的追問:“飛蛾子是雌性?你管她叫蛾姐是因為她比你大,還是本事比你高?”


    “閉嘴。”


    茅小雨不閉,興致勃勃:“反正他們還沒來嘛,咱們趁著這段時間好好嘮嘮磕,怎樣?”


    “不怎麽樣?”


    茅小雨曲線打聽:“你們,到底多少歲了呀?五百還是七百?”


    蚌精看神經病一樣看著她:膽子也太大了吧?八卦之火也太旺了吧?


    “我猜是五百。我記得許仙與白娘子是的青蛇就是五百年就可以修成人身。你們比駱波差了點,又比山神強一點,五百多歲的可能性最大。”茅小雨還自問自答上了。


    蚌精嘴角微抽:“白,白娘子?”


    “對,白蛇傳,裏的那個丫頭青蛇。”說起蛇,茅小雨順勢就拐入正題:“我朋友,佘唯唯,跟你們是同類,為什麽同類相殘呢?”


    “不要瞎攀比。”


    “好,我不攀。那你們為什麽要抓她?得道老僧是方丈?”


    蚌精想了想,這個問題不算機密,而且現在河神廟毀了,他們仨也不可能再重建了。跟她說了,也沒什麽實質性危害。


    “沒錯。”


    得到這個答案,其實在茅小雨意料之中。


    她打鐵趁熱,好奇問:“為什麽方丈,要跑去y市化緣呢?”


    蚌精不瞞她:“y市白山有異,我們也是收到消息的。虎兄打算走一趟,或許能撿個漏什麽的。沒想到,還真的撿了個。”


    “撿她做什麽?”


    “用處多著呢。”蚌精哈哈笑:“一個有點能耐的小蛇妖,可比那些少男少女強多了。”


    茅小雨心下一沉,麵上卻不顯,仍然笑吟吟:“強在哪呀?”


    “靈氣。深山蛇妖吸天地精華而煉,可比懵懂無知的窮孩子們好多了。”


    “那,佘唯唯,已經……”茅小雨心沉到底點,不太敢相信這個事實。


    蚌精聳肩:“按常規來說,她不可能還活著。”


    “你們,最終目的到底是什麽?”雖然山神提過,但茅小雨想從他們嘴裏聽到真相。


    蚌精靠著珊瑚,微抬頭,望上,幽幽道:“當然是不死不滅,生生不息。”


    “長生不死?又想投機取巧避過天雷劫?”


    蚌精視線下移,定在她麵上,笑了:“正確。”


    具體是怎麽個流程,他沒說,茅小雨也不想問了。


    她情緒相當不好了。


    佘唯唯很可能遭了毒手?隻差一步,竟然都沒來得及救她,太讓人灰心失望了。


    但,同時腦海中又有另一個聲音勸她:也許有奇跡呢?也許佘唯唯逃過一劫呢?她不是妖嗎?她不是精於世故,老成圓滑嗎?她一定會巧妙的保全自己吧?一定是吧?


    臉色漸漸轉晴,茅小雨索性閉上眼睛,默默的養神。


    “喂,幹嘛?裝啞巴啊?”蚌精不樂意了。


    茅小雨沒什麽想問的,安心等著駱波找過來,或者虎精蛾精先過來。


    總之,她隻能靜等,什麽都做不了。


    “喂,說話啊。”蚌精輕輕踢踢她。


    茅小雨懶洋洋睜眼:“說什麽?”


    “不是嘮嗑嗎?怎麽不嘮了?”


    “嘮完了。”


    蚌精鼻哼一聲:“還沒完。”


    “哦。那你起個頭,嘮吧。”


    蚌精歪歪嘴,目光不善:“我起頭就起頭。你遺囑想好沒有?”


    “沒有。我多福多壽,長命百歲,不可能年紀輕輕就掛掉,所以不想寫遺言。”


    “你,還多福多壽,長命百歲?”蚌精嗤之以鼻。


    茅小雨抬下巴,鼻孔對他:“對,是本人我。”


    “誰說的?”


    “我師父。”


    “你師父是街頭擺攤的神棍?”蚌精嘲笑。


    茅小雨翻白眼:“我師父是,是頂頂厲害的,神仙。”後兩字底氣不足。


    “神經吧?”蚌精嘴還挺毒的。


    再次贈他一個大大白眼,茅小雨憤憤:“不要胡說八道。小心天打五雷轟。”


    蚌精瞬間表情猙獰。


    像他們這種還沒修成正果的妖類,最忌諱天雷轟。


    “閉嘴!”蚌精這次不是說說而已,而是撲過來捂著她的嘴,驚慌的往上看:“別亂說話。”


    頭上三尺有神明。也不知潛到湖底,神明還在不在三尺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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