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花生歡喜的拍著翅膀過來迎接。


    茅小雨低頭一看,那個籠子浮在湖麵上,女人卻支撐不住,到底暈倒了。


    “花生,接下來,看你的了。”


    花生舉起小胳膊:“媽媽放心,我會醫好她的。”


    ‘噗’駱波冒出來,一言不發提著籠子移上岸。


    茅小雨趕緊在水裏推了一把,然後再爬上來,力乏的倒在籠邊。


    駱波看一眼那個臉色灰白的女人。比較年輕,穿衣打扮看,是個村姑。


    “看我的。”花生喜滋滋的過來要大顯身手了。


    “她沒病。喝多了水又在水裏待久了點而已。”駱波朝茅小雨勾手指:“過來。”


    “老板,你說。”


    “你把這個女人抱起來倒立。”


    “我?”茅小雨皺著臉,隨後看一眼駱波一身濕衣,隻好:“我試試。”


    男女授受不清啊。別說是古代,就是現代,有女性在前提上,濕男還是盡量迴避,免得惹來一身臊。


    雖然茅小雨也一身盡濕。還是盡全力把那個年輕女子倒立抱起。


    駱波指揮:“搖一下。”


    “哦。”搖了一下,對方吐出一些水。


    “再搖。”


    茅小雨聽命,再搖。


    ‘吧唧’脫手了,那個女人掉在地上,沾了一臉的泥。


    “對不起,我手滑了。”茅小雨真不是故意了。她也忙了這大半天,早就累了。哪裏能提起一個跟她差不多重的女子搖來搖去呢?


    “算了,擠壓她胸腔好了。”駱波也不苛求她了。


    茅小雨照做了,還在尋思:要不要給她做人工唿吸了。


    “嗯?”女子發出輕嚶。


    茅小雨鬆口氣,抹一把臉上的汗和水:“可算醒了。”


    女子躺在地上悠悠睜眼,看到頭頂一顆濕嗒嗒的陌生女子臉,不由控製的尖叫:“啊!”


    “別怕,我們是把你救出籠子的好人。”茅小雨急忙表明身份:“我叫茅小雨。他叫……”手指一看,駱波自顧自在擰濕衣服。


    “你?”女子沒失憶,隱約記起什麽,撐著肘半起身,看著茅小雨:“你救了我?”


    “還有他。”茅小雨不攬功。


    女子看一眼駱波,吃驚的蹭著草地後退:“他,他……”


    “別怕。我跟他一起把你從湖底救起的。”茅小雨笑吟吟:“你不記得了。剛剛在湖底……”循循善誘讓女子自己想起更多的畫麵。


    “我,我記得。”女子遲疑:“你們,是什麽人?”


    “哦,我們呀,過路的。”茅小雨穿的還是古裝,比女子的衣服更古。所以撒起謊來不打草稿:“正好看到你被人扔進湖裏,就順手把你撈上來。”


    “多謝兩位恩人。”女子跪起磕頭。


    “別別別。快別行大禮了。好好休息,我還有話問你呢?”


    女子還是堅持給她磕了三個響頭,又向駱波也磕完頭,才胡亂抹把頭發:“恩人請問。”


    “叫我小雨就好了。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我姓王,家裏人都叫我秀秀。”


    茅小雨誇:“王秀秀這個名字很好聽,人如其名,你長的挺秀氣的。”


    苦笑一下,王秀秀羞澀,小聲道:“謝謝。”


    茅小雨看一眼她身上的濕衣服,又看看自己身上的,便拉起她:“跟我來。”


    “嗯。”


    死裏逃生,還有什麽可疑的呢?王秀秀跟著她去了。


    來到另一處茂密的草叢,茅小雨提議:“趁著天氣不錯,咱們先把濕衣服曬幹再說吧?”


    “好,我聽恩公的。”


    茅小雨都無語了,再次強調:“叫我小雨吧。恩公這個詞,我聽著別扭。”


    王秀秀也很為難。


    明明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啊。她怎麽叫得出恩公的小名呢?這不是為難人嗎?


    “算了,隨便吧。”


    她們在草叢那一邊晾曬衣服,花生悄悄飛到駱波身邊,虛心好學問:“叔叔,這個籠子是專門裝女人的嗎?”


    “不是的。”駱波也在抓緊時間把衣服弄幹爽。


    “那為什麽……”


    “花生還太小,不知道在古代有種說法,叫浸豬籠。”


    花生恍然:“原來是裝豬的呀?難怪我覺得裝那個女人不對勁呢?她都是蜷起一團困在裏麵……咦?叔叔,為什麽浸豬籠不浸豬呢?”


    駱波麵色一僵:“這個嘛,一時半會說不清。”


    “那就慢慢說。反正媽媽她們晾衣服一時半會得幹。”花生興致勃勃等著。


    “呃?”駱波嘴角一扯:這能慢慢說嗎?這麽黑暗殘忍的傳統糟粕還是不要讓小孩子聽到吧?


    “花生,你去四周轉轉,觀察一下地形。”


    花生不解:“為什麽?”


    “哦,我怕那夥人又中途折迴來。”


    “不會吧?”


    “難說。快去吧。”駱波把花生哄走,就當是拖延時間。


    反正,他是不會解釋‘浸豬籠’是怎麽迴事?花生實在好奇,就會問茅小雨好啦。把這個難題路踢給她去解決。


    哼,誰讓她奪走自己的初吻呢?


    駱波到現在還在耿耿於懷自己保存那麽久的初吻竟然被茅小雨奪去,實在心裏忿忿不平。


    因為茅小雨知道王秀秀被裝籠子沉湖的原因,所以沒直奔主題,而是拐著彎問:“你,可有投靠的親友?”


    把人救上來,不可能帶在身邊吧?當然要給她找個落腳地才是善始善終。


    王秀秀用手理著烏黑的頭發,悲色滿麵,輕聲道:“我,沒有親友可投靠了。”


    “那你……”


    王秀秀抬眼看著她:“你知道我為什麽會被裝籠子裏沉糊?”


    “呃?這個嘛,我以前倒是聽過。”


    “聽過什麽?”


    茅小雨隻好如實告之:“我以前聽過,作風不檢點的女人會被族人浸豬籠弄死。”


    王秀秀麵色慘然:“那你為什麽還救我?”


    “我認為,光憑作風不檢點就把人弄死,特別沒人性,特別喪盡天良。再說,宗族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玩意。作風不好,有實證嗎?憑什麽就能動用私刑把人活活淹死?退一萬步說,就算有實證,管他們屁事。就不興人是兩廂情願啊?”


    王秀秀忽然掩麵啜泣。


    “你,你別哭啊。我不是說你作風不好。”茅小雨以為自己說錯話了,急忙澄清:“我這是在罵你的族人。是他們把你沉湖的吧?隻有宗族才愛幹這種缺德的事,官府都不會這麽鬼鬼祟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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