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哥開車將盛夏送迴酒店,正在幫她打開房門時,李心月從隔壁走了出來,見狀趕緊將盛夏接過來,同時她認出輝哥就是那個在加油站見到的人,他的手下還要抓自己,李心月馬上充滿警惕,沉下臉說,“我來就好。”


    輝哥把盛夏交給李心月,瞟了一眼李心月的房間號,遂說了句,“她喝多了,睡一覺就好了……”


    李心月冷冷地說,“那就替她謝謝你了。”


    “謝什麽,大家出門在外,相互關照也是應該的。”輝哥說完,衝李心月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遂轉身離去。


    李心月麵對輝哥那個笑容心裏發毛,直覺上,他認為這個男人是個讓人看不透的老江湖。


    安置好盛夏,李心月返迴自己的房間,心裏又開始牽念金小天。


    想到這一路上,自己有困難時都是金小天第一個衝過來守在她身邊,現在金小天出了事,她卻不知道該如何幫他。


    一晚上,李心月翻天覆地沒有睡著,天剛亮,她早早起來準備早點……


    天亮了,洱海邊水天一色,天邊映著粉紅的朝霞,水麵上飛過成群的紅嘴鷗。


    金小天鼻青臉腫地被巡警押至附近派出所,在那裏他被關了一宿,隻好向當地民警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並聯係了老馮。


    老馮雖然替金小天解了圍,但在電話裏將他臭罵一頓:“金小天!你以為你是在拍007啊?幸好110趕到的及時!不然後果難以想象。這次給你一個警告處分!再有下次,我饒不了你!”


    金小天對著電話筒嬉皮笑臉道:“頭兒,我這也是沒辦法啊,在他們認知裏,我就是痞子、混混,遇到事,我得裝得像個混混啊!”


    “你少來這一套。當臥底最重要的是把真實的自己掩藏起來,可是,遇事絕不能衝動。你要時刻銘記,你是個警察,你有特殊任務在身。危險時刻首先要自保!”


    金小天握著電話挺直身體,連聲迴答,“是,是,我知道!我也是迫不得已。”


    老馮緩和了一下語氣又說:“不就是為了替女孩出氣嗎?裝什麽伸張正義,為民除害。這件事,你本來可以更冷靜地處理矛盾!希望以後你在工作中,不要夾帶私人感情。私事公辦造成的意外受傷,別想讓我給你承擔醫院費。”


    金小天趕緊說:“不就兩瓶雲南白藥嗎?”


    “再有下迴?!誰知道會是兩瓶什麽藥!這迴算你走運。現在開始,給我把心思都用到工作上去!”


    金小天迴道:“是!正要向您匯報,今天在路上遇到的一行人,來曆不明,看上去像是有錢有勢的那種,為首的是個老太太,神神秘秘的,而且輝哥好像和她認識。輝哥還要抓李心月,但被老太太的孫女給止住了。哦,對了,老太太手裏一直攥著一個盒子不敢撒手。”


    老馮臉色變得嚴肅起來:“輝哥抓李心月?李心月和販毒集團不是沒有關係麽?老太太身份清楚了嗎?”金小天搖搖頭,老馮追問,“那你知道盒子裏裝的是什麽嗎?”


    “暫時還沒有打聽到。”


    “那就趕緊滾迴工作!”


    “是!”


    金小天掛斷手機,派出所民警笑著對他說:“趕緊走吧,你朋友在外麵等了你一夜呢。還有,昨晚歌舞廳鬧事的那夥人是我們重點關注對象,不好惹!千萬小心點!”


    金小天連聲道謝,“謝謝,給你們添麻煩了。”


    金小天走出派出所,楚之翰、李心月等人趕緊迎上去,大家看到金小天臉上受的傷無不心疼。


    楚之翰趕緊上前說:“小天,怎麽樣,沒事吧。”


    金小天笑了笑:“沒事,小意思。”


    阿裴崇拜道:“金小天,你昨天好英勇,傷得不嚴重吧?”


    金小天甩甩頭:“小磕小碰,沒啥大礙。”


    李心月看著金小天,明明是一晚的擔心和揪心卻故意嘴硬道:“以後不要再逞強了,你那點三腳貓功夫,這次算是走運了。”說著,李心月遞給金小天一份準備好的早點,“趕緊吃點東西吧,吃飽了好繼續找人打架啊。”


    雖然李心月在說氣話,可金小天接過來還是吃很香,盛夏見狀說道,“喲,莉莉對小天真是好,我們一大早都沒來得及吃東西,她就單為你一人準備好了早點。”


    金小天聽了更是歡喜,邊吃邊說:“好吃,真好吃。”


    李心月直接把金小天拉到另一邊跟他說起了小話。


    金小天扮出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幹什麽呀,這麽神秘。”


    李心月看著他說:“不管你表麵裝得多麽吊兒郎當,痞氣十足,滿嘴壞話,但我還是看得出,你骨子裏,是個很好很好的人。”


    金小天不知如何迴答,突然又發現了什麽,他盯著李心月的眼睛問,“你眼睛怎麽了,怎麽跟熊貓眼一樣。這麽誇張?”


    “沒什麽,晚上沒睡好。”


    金小天試探著,“是不是擔心我了?”


    李心月掩飾著,“哪有,你還用得著我擔心嗎?你可是打不死的小強。”說著,李心月伸手擰了金小天胳膊一下,金小天誇張地跳起來,“我剛迴來你就欺負我。”


    迴想著這一路上金小天所有的行為,李心月笑了笑,由衷誇讚道:“是啊,我該感謝你才對。這一路上,你多次帶大家化險為夷,更多次救我。謝謝你一直幫我、幫大家做了這麽多好事。”


    金小天心裏美滋滋的,可嘴上卻耍貧:“誇我這麽多,你不會要向我求婚吧。”


    “你少來。我隻是想說,你這樣一路上跟著我,受這麽多苦,你何必呢。”


    金小天說了句,“我願意。行了吧。”


    “可是,你一路上也隱藏了不少秘密吧。”


    金小天正在喝豆漿,差點被嗆到,“什麽秘密?我能有什麽秘密?”


    “可我覺得你,不像一般追債的。你經常能預知我的危險,對旅行的事並不上心。”


    “那你說,我對什麽上心?”


    “當然是我了!”說到這兒,兩個人又意識到什麽,臉都紅了,他們把目光移開,李心月趕緊解釋,“你隻對我在哪裏,在幹什麽上心。我懷疑,懷疑”


    “懷疑什麽?”


    李心月忽然嚴肅地看著金小天,“你是不是蕭芳芳請來監督我的?”


    金小天一臉茫然:“啊?誰?你說的這個人我根本不認識。”


    李心月仔細看著金小天的反應,輕輕搖了搖頭:“你不是她請來的。那你為什麽這樣跟著我。”


    兩人對視。金小天隻好說:“既然你知道我是好人,又對你沒有歪心眼,這不就行了嘛?再說,我們之前不是說好的嘛。”


    “說好什麽?”李心月疑惑地看著金小天,金小天猶豫一下說,


    “說好,我來做你的阿拉丁神燈,金小天神仙,隻要你需要,我隨叫隨到。”


    兩人對視著,臉都紅了起來,都不再對視,直直望著前方,各自心跳不已。


    就在這時,楚之翰招唿大家上車,“走了,我請大家去個好地方喝茶去!”


    清晨,洱海湖麵上有著輕盈的薄霧,湖麵煙波無際,旭日初升,朝陽四射,泛起微微金波,輕濤拍岸……


    酒店的露天茶室臨水而設,一眼可望洱海、蒼山,風景怡人,風光無限。


    楚之翰幾個人在這裏吃完早飯,開始喝茶休息。


    李心月一時興起搭起畫板要為楚之翰作畫,楚之翰乖乖為她做起了模特。


    這時,央金和秘書走進來,她們背對金小天坐在另一桌。


    金小天悄悄窺視著這個怪老太的背影,怪老太像是感覺到似的,她猛地一迴頭,從墨鏡後麵審視著金小天。


    金小天打個冷戰,趕緊衝怪老太揮手問好:“奶奶好!您看這天,真好啊!”


    央金一句話沒說,冷冷地看了金小天一眼。金小天知趣的把目光轉向別處,怪老太這才迴轉過去。


    金小天碰一鼻子灰,阿裴在旁笑道:“這老太太,高冷範兒!”


    金小天卻努努嘴說:“瞧那邊,高糖範兒!”


    金小天示意阿裴向李心月和楚之翰看過去。


    隨著李心月手中的畫筆,兩人暗自眉目傳情,彼此心動的感覺彌漫在空氣中,甜甜地味道感染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阿裴感歎:“哇哦,相看兩不厭,這是走心的愛啊。”


    金小天走到倆人身邊,他認真看著畫板,隻見畫板上遠處的山和近處的胡泊做背景,楚之翰作模特,他在李心月的畫筆下,猶如童話中的王子,有著與世隔絕的美好,令人心向往之,而李心月卻有些被自己的畫弄得恍惚起來,她開始分不清畫外是真實的世界,還是畫裏是真實的世界。


    金小天嘖嘖讚歎:“這畫……超水平發揮啊。”


    李心月聽到金小天的聲音,神情有些黯然,但是轉瞬就恢複了過來。


    楚之翰笑道:“那當然,莉莉大學裏是學設計的,繪畫是入門的基礎嘛。”


    “楚總,你這個大畫家的兒子為什麽沒有子承父業?”金小天問。


    “嗬嗬,我沒那個天賦。”


    這時李心月甜甜地說,“凱文,把頭朝水那邊偏一偏,我要畫你的側顏殺。”


    楚之翰笑笑,把臉側過去,李心月和金小天消失在了他的視線範圍內。


    金小天忽然彎下腰,湊近李心月的耳邊:“我一直以為你隻會在plena127烤烤肉、調調酒,玩個深水炸彈什麽的,想不到還是做戲、作畫的高手。”


    李心月手中的畫筆停頓了一下,聲音有些冰冷:“你到底想說什麽?”


    金小天警告道:“小心,玩火自焚!”


    李心月:“謝謝。不勞駕您費心。”


    李心月說完突然舉起畫筆朝著金小天嘴巴上畫了兩撇,猛一看像添了兩道八字胡。金小天大叫:“你幹什麽?”


    李心月哧哧笑道:“這兩筆,免費!不謝!”


    金小天氣得說不出話來,不遠處阿裴看到都哈哈大笑。


    楚之翰迴頭一看,也忍俊不禁,也跟著大笑起來。


    盛夏換了件衣服從外麵走過來,看見金小天的樣子冷下臉來:“金小天,你又自討沒趣了吧!還不趕緊迴來,給本宮備茶!”


    金小天一邊擦掉胡子,一邊灰溜溜地去倒茶。


    李心月迴過頭看著楚之翰,在青山綠水間,那張英俊真誠的笑臉在她的手指間越來越清晰,可她的心情卻越來越複雜。她知道自己是在有意向楚之翰放電,或者說有意勾引他,而她內心並沒有愛,隻有抱歉和愧疚。誰叫楚之翰是楚鴻飛的兒子呢?誰叫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


    蒂娜從外麵走過來,她看見金小天立刻興奮激動地喊起來:“呦,帥哥,又見麵了。”


    盛夏發現蒂娜注視金小天的目光充滿崇拜與愛慕,故意把茶杯遞給金小天,“這茶有點涼了,給我加點熱水。”


    金小天接過水杯去倒水,看到金小天在盛夏麵前像個仆人,蒂娜瞟了一眼盛夏,這才發現她們倆散落的長發間紮了幾根同款的藏式花辮,這種莫名的撞衫感讓蒂娜更加不爽,她煩感地質問金小天:


    “你為什麽給這種女人服務?”


    金小天聳聳肩一臉無奈。


    盛夏故意在一邊搭話:“金小天,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助理了!”


    “什麽,我做你助理?你神經病了吧,給我多少錢啊,讓我做你助理?”


    蒂娜馬上說:“既然你要做助理,就跟著我吧!不管她給你多少,我都給你更多的錢。”


    金小天苦笑搖頭,沒有理會兩人的鬥嘴。盛夏更是傲慢地看著蒂娜:“你跟我爭他?你知道我們倆是什麽關係嗎?!”


    “什麽關係?”


    盛夏傲嬌地昂起頭:“他到這裏來,可是為了追我的,而我,還沒想好要不要他。哼!”


    金小天剛想開口,見盛夏瞪了自己一眼,嘴型在說:你欠我的。想起曾經求盛夏幫忙假借追她的名義留在“愛情之旅”,金小天欲哭無淚。女人啊,記憶力就是好,總會恰如其分地翻舊賬。


    蒂娜聞聽,她生氣地轉過身要走,走了兩步又轉迴頭對著金小天大聲宣布:“帥哥,從現在開始,我要追你!”


    說完,蒂娜走到奶奶身邊氣鼓鼓地坐下,眼睛卻癡癡地看向金小天。金小天和盛夏都被蒂娜的突然表白震驚到了,兩人相互看一眼,金小天有點臉紅,盛夏一臉不爽道:“哼,這種人你會喜歡嗎?”


    金小天不想迴答,拿起茶喝起來。


    阿裴一副吃瓜的樣子,搭腔道:“幹嗎不喜歡,有錢,有顏,還有奶奶。”


    金小天嘴裏的茶噴了阿裴一臉,盛夏笑出聲。金小天惱羞成怒地對阿裴說:“你們少拿我尋開心!”


    這時秘書端著水端著藥和水杯遞給央金:“董事長,您該吃藥了。”


    央金看見蒂娜頭上的花辮,她放下水杯,用手摸了摸心髒的位置,臉色有些難看,嘴裏用藏語喃喃自語,“菩薩啊……”


    秘書趕緊為央金測量血壓,一會看著血壓指數,皺皺眉說:“您今天低壓有些高。”


    “多少?”


    “120。叫個醫生過來檢查一下吧。”


    央金擺手:“不用了,我知道怎麽迴事。”


    蒂娜說:“奶奶,您老說血壓升高,是我氣得,那還不如早點把我放迴美國,眼不見為淨!”


    央金嘴唇有點發抖:“我寧願被你氣死,也不能再放任你不管!”


    盛夏見央金訓斥蒂娜,莫名高興,她不知趣地湊上來說話:“奶奶您別生氣,跟不懂事的孩子生氣,相當於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您看這裏這麽美,咱們還是聊點高興的事吧!”


    央金瞟都沒瞟盛夏一眼,拿起藥塞進嘴裏。


    蒂娜在旁竊笑。


    盛夏仍然不知趣地湊近乎:“奶奶,我們是去香格裏拉一路旅行直播的。在旅途中也會隨機采訪遊客,我想請您做我們的采訪嘉賓,好嗎?”


    央金瞟一眼盛夏頭上的花辮子,沒好臉地說:“我不是來玩的。”


    “那您是來幹什麽的?”


    央金冷冷地用英文迴答,“與你無關!”


    盛夏當眾吃了個閉門羹,蒂娜笑出了聲,當眾訕笑道:“中國好像有句話,叫滾燙的臉貼了屁股。我奶奶的屁股是不是很冰,哈哈哈……”


    盛夏臉難看極了,氣唿唿走到李心月身邊,假裝欣賞她的畫。


    央金看著得意洋洋的蒂娜訓斥道:“你還有臉笑,看看你的頭發,知道那是什麽辮子嗎?”


    蒂娜不明就裏,盛夏站在一邊聽到這話,她摸著自己的辮子問李心月:“這是什麽辮子?”


    李心月和央金同時說出“寡婦辮。”


    盛夏立刻將手中的辮子甩到身後。


    央金對著蒂娜繼續訓斥道:“無知!馬上給我拆了!”說時央金胸口又疼,一隻手緊捂胸口,嚇壞了秘書,秘書起身說:“我去拿救心丹,您稍等。”


    蒂娜噘著嘴小聲說:“拆就拆,什麽大不了的。”


    蒂娜起身,匆忙往迴走,盛夏也跟著迴去,兩人互翻白眼,一起上了樓。


    李心月放下畫筆,她上前安慰央金:“奶奶,您別著急,雲南古城街頭到處是紮花辮的人,外地人都不太清楚藏族的習俗。”


    央金歎氣:“哎,傳統習俗都丟了,孽障啊。”


    秘書慌慌張張拿了救心丹走出房間,匆忙中房門沒有鎖住。剛巧拆完彩辮的盛夏從央金的房門前經過,忽然她聞一股藏香從屋內飄來,她吸了吸鼻子,自言自語:“好香啊?誰點了香?”


    盛夏發現商務套間的門縫虛掩,她扒著門縫向裏看看沒人,遂好奇地走了進去。漸漸地,她看到屋內供奉的佛像,神秘的唐卡和盒子,還有繚繞的藏香,盛夏立刻拿出手機,邊錄邊直播:“嗨,‘愛情之旅’的粉們,知道我現在在哪裏嗎?洱海邊的vip套房,不僅很豪,而且很神秘耶,有沒有,有沒有?”


    跟隨盛夏的鏡頭,最後停頓在那個精美的盒子上,盛夏慢慢靠近,拿著手機繼續直播:“想知道這個神秘的盒子裏是什麽嗎?”


    盛夏慢慢靠近那個盒子想要打開一探究竟,這時蒂娜從自己房間出來,發現盛夏在奶奶的房間,她站在盛夏身後大喊一聲:“你幹什麽?”說時,蒂娜衝過去將盛夏一把推開,盛夏的胳膊掠過盒子,盒子被打翻在地。從裏麵掉出一個精致水晶瓶,裏麵放著的數顆灰色珠子滾落出來。此外,木盒子裏還有一疊老照片、一疊謄抄的經文等物品都散落一地。


    蒂娜捂著腦袋發出尖叫“啊!!!!!”她的尖叫聲穿透力極強,把露天茶室的人全都吸引過來,大家聽到尖叫起一起向樓上跑去。


    蒂娜怒斥盛夏:“你闖大禍了,這些都是我奶奶的心肝寶貝,你手賤不賤?!怎麽像個賊一樣,偷偷摸摸的!馬上滾出去,這裏不歡迎你……”


    盛夏趕緊道歉:“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正這時大家先後衝進房間,見撒落一地的東西,不由地大吃一驚。


    央金看到眼前的情景,整個人搖晃了一下,雙手合十,情緒激動道,“菩薩啊!”說著央金跪倒在地,老淚縱橫,她用顫抖的雙手撿著散落的一疊照片,那都是她和一個男人的合影,老舊的照片展示著時間的痕跡……


    李心月趕緊蹲下,雙手捧起落地的手抄經文,一張一張往盒子裏放,異常恭敬小心。


    楚之翰追問盛夏,“這是怎麽迴事?”


    盛夏緊張道:“我剛剛經過,看到門沒鎖,一時好奇,就進來了。誰知道,”


    蒂娜打斷道:“她像個賊一樣進我奶奶的房間,還打翻了我爺爺的骨灰盒!”


    眾人一聽,都驚詫地看著地上的佛珠,金小天詫異道:“這是骨灰?”


    秘書將救心丹塞進老太太嘴裏,同時一邊用手在老太太胸前按壓,順氣,一邊向眾人解釋:“這是用董事長丈夫的骨灰凝製的佛珠。董事長帶著它跨越了大半個地球才迴到故鄉。”


    蒂娜眼眶濕潤道:“這一路上,就好像一場祭拜爺爺的儀式,本來打算帶爺爺迴香格裏拉的雪山寶地安葬的……”


    央金捧起水晶瓶,查看裏麵的珠子,她驚慌失措:“啊,少了一顆,怎麽辦?菩薩啊,怎麽辦,懲罰我吧……”


    蒂娜和秘書趕緊趴在地下幫忙尋找,李心月也匍匐在地下,四處尋找著,最後李心月終於找到,她雙手捧著那顆佛珠,跪地將骨灰佛珠遞給老太太。


    看到盛夏還站在那裏手足無措,李心月拉著她一起雙膝跪地,對著骨灰盒雙手合十,虔誠道歉:“爺爺,請您在天之靈不要生氣,這次可能是場誤會,讓您受驚了。”


    央金將那顆珠子放迴盒子裏,整個人劇烈顫抖,情緒激動,秘書趕緊將她扶進臥室,給她注射了一支鎮靜劑,很快老人睡過去了。


    秘書轉身出來,立刻打電話將酒店的值班經理和保衛科科長叫來,她開始向酒店管理人員要個說法。


    值班經理了解了事情經過後,楚之翰首先向秘書賠禮道歉:“我是團隊的負責人,抱歉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們會遵守酒店規定,該如何處理,希望我們大家能坐下來談談。“


    值班經理指著一名身穿製服的男子說,“根據你們所說的情況,按照我們的《酒店管理條令》,這件事交由酒店的保衛科處理。這位是我們保衛科科長。“


    盛夏站在阿裴的身邊,神情恐慌地看著眾人。阿裴替盛夏講情:“我們的人雖然沒有得到允許闖進房間,但是,到目前為止沒有造成什麽重大損失……”


    蒂娜憤怒大喊:“她把我爺爺的骨灰盒打翻了!這個損失不嚴重嗎?”


    秘書勸說:“蒂娜,你冷靜點兒。”


    蒂娜指著盛夏大聲說:“馬上聯係公司法務部,馬上找律師,我要起訴這個小偷!”


    就在所有人陷入僵局時,金小天站出來說道:“據我了解,以現在情況可考慮指控的罪名,一是非法侵入住宅罪,它是指未經法定機關批準和住宅主權人允許,非法強行侵入他人住宅的行為。二是故意毀壞公私財物罪,是指故意毀滅或者損壞公私財物,情節嚴重的行為。故意毀壞公私財物,造成公私財物損失五千元以上的,可予立案追訴。根據剛才的調查,當事人盛夏涉嫌第一種情況。”


    蒂娜打斷道:“怎麽會隻涉嫌第一種呢,她打翻我家人的骨灰盒,這個,不算是毀壞我們的財物嗎?”


    盛夏哭泣著:“我不是賊,我不是!我隻是,隻是聞到香味才進房間的,盒子是什麽東西我並沒有打開,是她推我的……” 盛夏說時指向蒂娜。


    保衛科長開口說話:“這件事情很難處理,當時隻有兩位女士在場,你們現在各執一詞,而且並沒有證據表明,到底是誰打翻客人的盒子……”


    李心月思索著,她抬頭看見走廊的攝像頭說道:“經理,房間剛才的門是開著的,這個角度也許能看見房間剛才發生的一切,我建議您和保衛科長去查一下剛才的監控視頻,再來定到底是誰的責任。”


    金小天對李心月的機警表示讚同。值班經理和保衛科長相視一眼,點頭同意:“好的。你們各派一個人跟我們一起去查看一下。”


    盛夏拉著李心月的胳膊:“莉莉,謝謝你。”


    蒂娜的表情閃過一絲慌亂,秘書看在眼裏。


    果然,秘書和楚之翰在監控室看到了當時一幕,由於蒂娜衝進去推了盛夏一把,導致骨灰盒摔落在地上。


    這個事實讓秘書無話好說,她和楚之翰走出監控室,兩人點頭告別。


    金小天等人趕緊迎上去,阿裴問:“怎麽樣,什麽結果?”


    楚之翰看看盛夏,歎氣道:“各打五十大板。”


    李心月問,“就是說,這事不再追究了?”


    楚之翰點了點頭,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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