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性感火辣裝扮的蒂娜推開酒吧門走了進來,她直撲吧台,迅速掃過吧台陳列的各種名酒,有點失望。


    服務生上前詢問:“請問您喝點什麽?”


    “我要喝golden grain。”


    服務生露出驚訝表情:“什麽酒?”


    蒂娜眨眨眼:“‘尖叫的紫衣耶穌’,也叫‘瞬間死亡’”。


    服務生一臉懵圈,蒂娜不耐煩道:“什麽都沒有你開什麽酒吧?”


    服務員被罵得不知所措。


    這時酒吧老板走了過來:“美女,喝點什麽?”


    蒂娜重複:“golden grain。”


    老板笑道,“不好意思,那個就算在美國也是禁酒。”


    蒂娜:“那要不然,給我來一瓶spirytus也行。”


    “酒精濃度96% ,那玩意喝一口就像肚子上挨了一拳似的。”


    蒂娜:“沒錯,大叔,看來,你懂我。”


    “可惜,國內沒有。”


    蒂娜一臉失望,她有些焦躁地拍打吧台:“什麽都沒有,開什麽酒吧。”蒂娜拿出一疊美金甩在吧台上:“開個價吧!”


    老板看著躁動不安,嗜酒如命的女孩,眼睛露出一絲老道和會意,他笑道:“不如這樣,我自己有瓶個人珍藏,everclear,這個也很烈的,在美國可是年輕人的最愛,你看如何?”


    蒂娜不耐煩道,“湊合著吧,趕緊拿來。”


    老板衝身邊調酒師耳語幾句,調酒師轉身走了,很快,他拿著一瓶everclear過來,蒂娜從服務員手中奪過酒瓶,自己猛倒半杯酒,然後一仰脖,如饑似渴地幹掉半杯烈酒。


    當她一杯接一杯,很快喝掉半瓶everclear時,蒂娜看上去喝嗨了,整個人重新興奮歡快起來。


    舞池中,隨著輕柔縹緲的音樂,李心月和楚之翰相擁輕舞。


    李心月注視楚之翰的目光不再像從前那樣躲閃迴避,而是迎著他的目光,兩人邊跳邊聊,看上去比從前親密了許多。


    麵對酒吧四壁貼滿了各種旅行及風光照,李心月好奇道,“這家酒吧的老板一定是個旅行愛好者。”


    楚之翰判斷,“不要小看那些照片,有時候為了一張照片,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李心月問道,“什麽代價?比如呢?”


    楚之翰開始拿自己的經曆和經驗講給李心月聽:“比如,我在墨爾本海邊拍的照片,為了等待最好的浪花,我曬曝了兩層皮。”


    “還有嗎?”


    “當然,我曾經為了拍西伯利亞的冰雪,穿了十幾層衣服,可還是凍病了。在美國密歇根的上半島,我專程秋天趕到那裏,隻為了拍到彩色的樹,簡直美到讓人醉了。”


    “那你印象最深的照片是哪張?”


    楚之翰想了想說,“是在耶路撒冷哭泣牆拍到的照片。因為傳說那堵牆是離上帝最近的地方,所以每個人把心願寫在小紙條上塞進牆縫,送給上帝。”


    李心月問:“所以,你也寫了小紙條?”


    “是的,隻不過,我擔心上帝看不懂中文,專門寫了英文、法語和希伯來語三種語言。”


    李心月笑得花枝亂顫,“哈哈哈哈,為了讀你這張小紙條,我猜上帝要請很多翻譯。”


    看到李心月開心的笑容,楚之翰心裏也開出花兒似的,悄悄地把李心月更緊地摟向自己,問,“你呢?你有什麽心得?”


    李心月也說:“對我來說,拍到一張好照片,除了要有一雙發現美麗的眼睛,還要有一顆足夠強大的心髒。就像從前,我為拍到最好的風景作頁麵,會在山溝溝裏坐等十幾個小時,就為了捕捉到紅色的雲,黃色的樹,還有,45度角的風動。”


    楚之翰好奇道:“什麽是45度的風動?”


    “就是刮過來的風是45度角嘍。”


    “這個風怎麽測量角度?好奇葩的要求。”


    “奇葩是吧,就是那個腹黑主管提出來的要求。”


    “那你能做到嗎?”


    “當然能,選擇樹枝被吹成45度時抓拍下來,就是風動45度嘍。”


    楚之翰恍然大悟:“哈哈哈,原來是這樣。”


    “我夠厲害吧,但狠不過我們大主管啊!風動45度!主管弄死我算了!”


    楚之翰哈哈大笑,他看著李心月感慨道:“真好,我們倆好像又迴到了初見時。”


    李心月故意問道:“初見時怎麽了?”


    楚之翰用法語動情地說:“heureusement, c''est toi(幸虧是你)!”


    麵對李心月與楚之翰調情的樣子,金小天看不下去了,他一甩頭,獨自坐在吧台上打算喝悶酒。服務生見狀上前打招唿:“喝點什麽?”


    金小天掃一眼各種酒:“來杯便宜的,勁小的。”


    服務生將一杯雞尾酒推到他麵前:“這杯‘藍色誘惑’勁小,今晚打七五折。”


    金小天接過藍色誘惑,剛要喝,一隻手搶走了他的酒杯,直接倒掉了他的酒。


    金小天迴頭看是蒂娜,生氣道:“你幹什麽?”


    蒂娜有些醉態,背靠在吧台上,側身看著金小天:“是男人嗎?竟然喝這種最沒勁的廉價飲料?請你喝這個!”


    蒂娜轉過身,倒了一杯everclear遞給金小天,金小天沒好氣地接過來,也直接倒掉:“不好意思,我隻想喝我的飲料!”


    金小天對服務生說:“再來一杯藍色誘惑,剛才那杯算她的!”金小天指了指蠻橫無理的蒂娜。


    服務生又遞上一杯“藍色誘惑”,不料蒂娜再次奪過來倒掉。金小天氣得站起來發火:“你幹什麽?”


    蒂娜上半身俯在吧台上,推上一杯everclear:“我請你喝酒呀。有種你嚐一口!這可是烈酒!喝一口頂那個飲料一缸!”


    金小天氣憤地對服務生說:“再來一杯藍色誘惑”。


    蒂娜甩出幾張美金對服務生說:“今晚你們家所有藍色誘惑被我包了!”看到蒂娜的囂張跋扈,金小天被惹怒了:“我最討厭你這種人了!有錢就了不起嗎?”


    蒂娜看著金小天好奇道:“你是不是失戀了?”


    “關你毛事!”


    金小天不再理她,蒂娜卻對金小天發生興趣,糾纏上去:“a爆了的帥哥,陪我喝一杯。”


    調酒的服務生遠遠看著,好奇地問輝哥:“那女的是酒托嗎?以前沒見過呀。”


    輝哥晃晃手中的酒杯,拿過服務生手中的美金:“你見過自己掏錢,拿美刀買單的酒托嗎?”


    酒吧的舞池裏,楚之翰擁著李心月,他們跟隨音樂,輕輕扭動,兩個人跳得越來越合拍。盛夏正在不遠處熱舞,看見兩人的節奏明顯比周圍人慢了一拍,好像在屬於自己的小世界裏。


    這時,一個紋身男人靠近盛夏,跟她熱舞,跳著跳著一手搭在了盛夏的腰間,盛夏一把推開,離去。


    紋身男子感興趣地看著盛夏的背影:“夠勁,我喜歡。”


    紋身男人招手叫了身邊的小弟,耳語了幾句。


    盛夏朝楚之翰和李心月走去,這時候音樂的風格變了,換成強烈節奏的音樂。


    原來換了一個dj,正是蒂娜來臨時串場。


    蒂娜一邊扭動小腰一邊高喊:“everybodye on!嗨起來,呦,呦!”


    現場氣氛頓時熱烈起來,舞池中的人跳起動作激烈的舞姿,上下掂著身子。


    這時,有些喝飄的盛夏搖晃著走到楚之翰麵前,對他做了一個挑逗的手勢,然後就貼著楚之翰扭動起來,姿勢相當撩人。


    李心月停了下來,看著盛夏的表演,楚之翰十分尷尬。


    調音台上的蒂娜注意到盛夏,莫名的來火,她忍無可忍地把控製台交給dj,跳下去,走到了盛夏麵前,忽然拍了拍她,“嘿,小姐,不要玷汙我的音樂好嗎?你想跳脫衣舞,去別處跳。”


    盛夏迴頭看到蒂娜,她立刻火冒三丈:“你才是小姐!我愛怎麽跳,就怎麽跳,你管不著,這兒又不是你家開的。”


    “還挺賣力的,這位先生付你多少錢?我付你雙倍!”


    “閉上你的臭嘴!”


    盛夏說著就朝蒂娜抓去,兩人拉扯。


    楚之翰和李心月趕緊上前拉架:“誤會,誤會,這位女士,你確實有點過分了。”


    蒂娜大叫著:“曲子是我打的,她跑來發騷,像個脫衣舞女郎,我就是看不慣!”


    盛夏又想撲過去,忽然被一隻粗壯的手拉住。拉他的人是個黑壯男人:“姑娘,我們老板請你過去一趟。”


    盛夏問:“誰啊,我不去!”


    “那請你自己跟我們老板說。”


    黑壯男人強行拉著盛夏,就往一個卡座走去。楚之翰、李心月、蒂娜與盛夏、黑壯男人相互拉扯著跟了過去。


    盛夏被黑壯男人帶到一個超大卡座前。隻見一個長得肥頭大耳戴著金鏈子抽著雪茄的男人是老板,他旁邊坐著剛剛跟盛夏跳舞的紋身男人。


    老板擺著老大的架子,俯視著盛夏說:“姑娘,我弟弟看上你了,想你陪他跳跳舞,你開個價吧。”


    紋身男人男子猥瑣地笑著,走到盛夏身邊。盛夏怒火中燒,拿起酒杯朝紋身男人潑了一身酒水。


    蒂娜見狀大喊一聲:“有種!”


    紋身男人看見蒂娜,雙眼放光:“小妹妹,跟哥哥一起玩三明治吧?”


    蒂娜一臉嬌媚性感:“你確定要跟我玩耍?”


    紋身男人伸手捏了把蒂娜的屁股:“當然是真的。”


    蒂娜壞壞地笑了:“那你可玩不起了。”


    蒂娜伸出右腳,勾住紋身男人的腿內側慢慢摩挲著,一點點往上,雙臂也不禁纏繞在後背,上下撫摸。唿之欲出的酥胸緊緊貼著男人的胸膛,蹭來蹭去,擠壓變形。紋身男人的手從蒂娜的屁股滑至腿根,正想沿著裙邊往裏探尋之際,蒂娜用她利刃般的鞋尖用力踢向紋身男人的下盤,就聽一聲慘叫,紋身男人捂著下盤痛苦倒地。蒂娜甩下一把錢就要走。


    金小天和阿裴也聞聲跑過來,金小天看著倒地的家夥同情道:“嘖嘖,好慘。”


    蒂娜卻說:“我給他醫療費了。”


    黑壯男人和大老板坐不住了,衝上來大叫:“你們他媽的找死啊!”


    吧台這裏,見到舞池當中的混亂。


    黑壯男人伸手就要抓住蒂娜時,湯姆及時趕到。蒂娜一見湯姆,臉色一變,馬上轉身逃跑。


    黑壯男人舉起一個凳子朝蒂娜砸了上去,湯姆衝上前,替蒂娜挨了這一下,當即頭破血流。


    湯姆捂著流血的腦袋在擁擠的人群中,他找不到蒂娜了,他發怒地迴頭還擊黑壯男人,兩邊人扭打在一起。


    楚之翰、金小天、李心月、盛夏他們看到這麽混亂的場麵,傻了眼。


    金小天說:“湯姆過來,那女孩就沒問題了。凱文,這裏太亂了,你帶她倆先走!”


    楚之翰猶豫:“我不能把你一個人留下來……”


    “沒關係的,我幫你們拖住他們。”說著金小天拿起酒瓶子往桌上一敲,用碎碴子對著幾個打手:“都不許動!誰敢試試,我捅死他!”


    阿裴衝過來幫忙,楚之翰護著李心月和盛夏,混入混亂的人群中。李心月看著金小天的背影猶豫不定,阿裴將其拉走,“放心吧,小天肯定沒事的。“


    蒂娜也被秘書用披肩包著頭拉出酒吧,強拉房車,湯姆迅速將房車開離現場。


    很快,110巡警衝入酒吧,將打架鬧事的人都帶上警車,其中包括金小天。


    楚之翰、李心月站在路邊看著,神態焦慮。


    李心月發愁道:“怎麽辦,金小天也被警察抓了。”


    楚之翰說:“隻要沒出人命,估計就是行政拘留一晚,再交點罰款。”


    阿裴把車開過來:“上車吧,你們先迴酒店休息,我再去打聽一下情況。”


    李心月卻說:“迴什麽酒店,誰還睡得著,我們直接到警局外麵去等消息吧。”


    楚之翰突然發現人群中少了盛夏,趕緊問道:“哎,盛夏呢?”


    李心月這才發現盛夏不在:“對啊,剛才還在呢。”


    楚之翰說:“唉,真不讓人省心。阿裴你開慢點,大家在路上找找她。”


    商務車在街道上慢慢地走著。阿裴生氣道:“……其實,我的意思是別找了,盛夏是成年人。再說了,我們這是在做什麽呀? ”


    楚之翰問:“我們在旅行啊,這是什麽意思?”


    李心月知了:“他的意思是,一般旅行的人在路上……會有豔遇也說不定……”


    阿裴陶醉地:“是啊,風是軟的,空氣是香的,沒準盛夏被哪個帥哥勾走了。我也是想遇見美人兒的……”


    楚之翰將紙巾揉成一團,砸在阿裴腦袋上:“今晚發生這麽多事,金小天進了警局,盛夏還丟了,你在這想什麽美夢呢。”說著,他掏出手機,“我還是先給盛夏打個電話吧。”


    深夜,一輪圓月懸在上空,皎潔的月光灑落在青石板上。


    盛夏拎著酒瓶,獨自遊走在小巷,鬱鬱寡歡。


    她生氣沒有人注意她,尤其是楚之翰,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李心月身上,自己始終像一個可有可無的人,沒有絲毫的存在感。這讓她惱羞成怒,獨自離開大家喝起了悶酒。


    盛夏正喝得半醉半醒時,楚之翰終於來電,她狠狠地關機道:“哼,現在才想起我!”


    盛夏拎著酒瓶繼續漫無目的、醉意盎然地行走在街道上,路經一個涼亭,她停住了腳步,隻見涼亭上寫著“望月亭”。


    盛夏盯著那三個字,哭喊道:“月!月!我討厭月亮,討厭望月亭,討厭李心月!”


    盛夏將手裏的酒瓶用力扔過去,狠狠砸在“望月亭”的柱子上。不料隨著酒瓶破碎聲,碎片四散,隨著裏麵“哎喲”一聲,碎片濺到一個男人的臉上。


    盛夏晃悠著走過去,含糊不清地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看到。”


    男人低頭用手撫摸麵頰,一側麵頰被碎片劃破,流出了鮮血。盛夏慌忙從包裏取出麵巾紙遞給對方,對方接過紙,將臉上的血擦掉。


    男人抬頭,竟然是輝哥。


    盛夏繼續說:“對不起,剛才我,真沒看到你……”


    輝哥看看地上的碎片,看看紙上的血,幽默說道:“現在,我也開始討厭月亮,討厭望月亭,討厭李心月了!”


    盛夏晃悠著身體,不讓自己摔倒:“是的,你真不該在望月亭休息。”


    輝哥明知故問:“誰是李心月?”


    盛夏擰著眉頭說,“一個討厭的家夥,有她在的地方,到處都是她的光芒。待在她身邊,就算我拚命刷存在,也沒人能注意到我的存在。”


    輝哥笑笑,脫下西裝,撐在盛夏的頭頂上。


    盛夏懵了:“你這是幹嗎?”


    輝哥溫柔地說道:“替你遮住月亮的光芒。”


    盛夏忽然感動了:“你是這世上,唯一為我遮住月光的人。謝謝你。”


    輝哥,“姑娘,你醉了,你住哪,我送你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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