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傳來的刷卡聲,打斷了黎歌的迴憶,她轉過身,


    盛逢拎著一大袋東西走了進來,見到站在落地窗前的黎歌還有些詫異,“還沒睡?”


    “你不是走了麽?”


    盛逢沒迴答,轉而將手中的購物袋放在茶幾上,從裏麵掏出一盒子東西,說道:“你過來下。”


    黎歌沒有拒絕,坐到沙發上,盛逢歎了口氣蹲在她麵前,伸手將她的右手的翻開,不出所料看到她手心的傷痕,有些無奈的說著,“你怎麽就這麽軸呢?”


    “已經沒事了。”黎歌覺得有些不自然,想要抽迴手,“別動。”盛逢用了點力度,側身將放在茶幾上的盒子拆開拿了個創口貼,“你什麽時候能像個女人?”


    我什麽時候不像個女人了,黎歌有些不善撇撇嘴。


    處理好了傷口,盛逢也沒鬆開她的手,就這樣蹲在黎歌麵前,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還有事麽,沒事的話我去休息了。”時間有些不早,黎歌一早還有早戲也不能熬夜。


    “黎歌,你有沒有想過好好過日子?”


    “好好過日子?跟你麽?”


    盛逢,“......”


    想啊,她怎麽不想啊。


    “沒想過。”


    盛逢,“......”wtf!


    “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人總不能揪著過去不放手,我已經快到而立了,我想找個人好好過日子。”


    黎歌默然,這是要提離婚了麽?“你什麽意思?”


    “黎歌,我們以後好好過日子行麽?我丟了過去,你也不要和我鬧。”


    這句話如同當頭一棒,打的黎歌是措手不及,她想開口說話,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盛逢見她一臉懵逼的模樣,伸手揉了揉她的臉,“怎麽?傻了?”


    “沒有,隻是有些驚訝。”何止是驚訝,簡直是驚嚇。


    “我給你時間,等你殺青之後我來接你,你再告訴我你的答案。我希望你能好好考慮。”


    ***


    被措手不及打了一棒的後果就是黎歌一夜未眠,第二天一早上妝的時候她又被李斯罵了個狗血淋頭。


    “你頂著這一對熊貓眼是要昭告天下你一夜都幹嘛去了麽?”


    “也不是很嚴重啊,多抹點粉就好了。”跟李斯打交道久了,他那點暴脾氣早就已經壓不住黎歌了。


    “你你你你,”


    “好了好了,你先出去,我等會肯定讓你看不出一點痕跡。”黎歌起身將李斯推出化妝間後,心事重重的坐在椅子上。


    盛逢昨天半夜就迴c市了,他人是迴去了,可留下的人依舊不好過。


    黎歌算不準他到底是什麽意思,盛逢昨晚顧忌到她明早還有工作的事情,就提出等她殺青之後再聊,可黎歌真的不知道跟他聊些什麽,結婚兩年,自己的丈夫才提出要和自己好好過日子,這擱誰誰都會覺得奇怪啊。


    “黎歌,你是死在裏麵了嗎?”


    黎歌還想要細想,門外就傳來李斯殺豬般的叫聲,她有些無奈的吐了口氣,算了還是等迴去再說吧。


    門外,副導演正在給秦哲揚將走位的事情,今天要拍的一場戲是武打戲,有不少動作要在空中完成。


    見到黎歌出來了,副導連忙招唿她過來,“今天的戲不僅要吊威亞,還要在空中完成一套動作挺危險的,你可以嗎?”


    “沒事,可以。”


    “那行,等會武術指導會過來跟你說走位的事情,你先去活動活動筋骨。”


    “好的,謝謝導演。”


    副導點點頭又去給別的人講戲,秦哲揚走過來有些擔心的問道:“真的不需要替身嗎?”


    黎歌擺擺手,“你也知道,副導也隻是象征性的問問而已,我這麽沒名氣怎麽可能有替身。”黎歌不是不懂事的人,這娛樂圈的人情世故她早就摸得清清楚楚。


    “放心,我會協助你的動作。”


    “謝謝揚哥,那我先去找武術老師了。”


    “恩,去吧。”


    黎歌剛走沒一會,何念也上好妝出來了,見秦哲揚站在門口,垂著頭跑的比兔子還快。


    這鬼丫頭,秦哲揚不爽的暗罵了一句。


    半個小時後,各部門也都準備的差不多了,黎歌他們幾個也都準備好了,李斯又拿著他的大喇叭到處在喊,“都給我注意了,威亞檢查好,落地的墊子都準備好,一分鍾後開拍。”


    現場進入倒計時。


    五、四、三、二、一。


    “歸涼?你叫她歸涼?你將我置之何地?”


    “陸安尋,我念在你是初犯,才饒了你一命,你為何要如此蠻橫不講理?”


    “你說我蠻橫不講理?那好,我倒要讓你看看我是如何的不講理!”陸安尋耍著一條細鞭,從城牆上一躍而起,鞭子帶過之地莫不是一片灰塵。


    “陸安尋!”燕墨軒見她不是說著玩,怒氣衝衝的從一旁的侍衛手中奪過劍,飛身一躍,在空中與她的長鞭糾纏。


    “你這女人,為何如此不講道理!”燕墨軒纏過她的長鞭,憤恨的叫喊道。


    “哼。”陸安尋冷哼一聲,用力扯迴鞭子,朝他甩去,燕墨軒躲閃不急,臉上被鞭尾打傷。


    黎歌是有心要演好這部戲,下的功夫很多,秦哲揚是老戲骨,兩個人搭起戲來,到讓底下的人看的如癡如醉的。


    按照發展,黎歌手中的長鞭在傷了秦哲揚之後就收迴了腰間,黎歌一時間用力過猛,不僅鞭子沒收迴,反而朝自己臉上甩了去,坐在監視器前的李斯見狀連忙喊卡,可是都已經來不及。


    黎歌被降了下來。


    “怎麽樣?沒事吧?”秦哲揚連忙上前查看,一群人也都圍了過去。


    “怎麽樣怎麽樣?”李斯急急忙忙的叫嚷著趕了上去,這可是大老板的媳婦兒,這要是傷了,他這顆腦袋可就不穩了。


    黎歌齜著牙鬆開手。


    在場的人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白淨臉上,倒是沒什麽問題,隻是鼻梁那裏好巧不巧的被打了個叉,饒是鎮定的秦哲揚也有些忍俊不禁。


    “笑什麽嘛,都疼死了。”黎歌隻當他們是笑自己抽了自己一鞭子,有些羞惱。


    “你自己看。”何念蹲在她麵前,將隨身的小鏡子對著她的臉。


    黎歌疑惑的對上鏡子。


    握草......


    這麽大個王八叉。


    黎歌更加羞憤的捂住臉,“你們都不許笑了。”丟臉丟大發了。


    “好了,好了。都去忙吧,黎歌你先迴去休息,畢竟是在臉上不能不注意。小尼,你去街上買點消炎藥。”李斯忍著笑吩咐著。


    何念的戲份還有一會,她陪著黎歌迴了休息室,“你先坐著,我去給你打點冷水,消消火。”


    “好的,謝謝啦。”黎歌捂著鼻子不肯鬆手,齜牙咧嘴的笑著。


    何念剛出去沒多久,黎歌就接到了盛逢的電話。


    “聽說你受傷了?”


    聽著電話那頭盛逢隱隱的消息,黎歌很不道德的將李斯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昂,受了點輕傷。”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耍鞭子給自己臉上畫叉的。”


    “你要想笑就笑,別憋著。”


    話音一落,電話那邊盛逢帶著磁性的笑聲就傳了過來。


    黎歌,“......”尼瑪,讓你笑你還真笑。


    “你笑夠了沒?”


    聽著她的聲音有些憤憤,盛逢止住了笑意,正聲道,“等會我給你買點消炎藥寄過去,你一個女孩子要是臉上有傷不好。”


    黎歌一想到以後自己要頂著叉生活,就覺得可怕,“那我要屈臣氏的祛痕膏。”z市這邊比較偏僻,沒有什麽正規的藥店。


    “好。”


    笑過鬧過之後,黎歌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隻聽見那邊規律的不得了的唿吸聲,躁動的內心慢慢平靜下來。


    “盛逢。”


    “恩?”


    “你昨晚說的話,都是認真的嗎?”


    黎歌長時間都沒有聽到他的迴複,有些疑惑拿開手機,


    ......


    昨晚忘了充電,手機自動關機了。


    黎歌連忙找充電器,何念端著盆水走了進來,“現在冷水都這麽難打了,唉,你在找什麽呢?”


    “充電器,手機沒電了。”


    “等下,我給你拿充電寶吧。”何念將水放在桌子上,去拿自己包裏麵的充電寶,“給你,我要出去了,你自己把臉上處理一下。”


    “麽麽噠,你先去忙,我自己可以。”


    “恩,行。”


    黎歌連忙將手機充上電,開機。


    兩個未接電話,一條未讀信息,都是來自盛逢。


    黎歌點開那條信息。


    “我已經過了衝動的年紀,一個人的一生也就那麽長,我的前小半輩子都給了我的唐安年,我不想往後的日子都這樣荒廢了。我承認剛開始跟你結婚的時候,我就是抱著這輩子就這樣了的念頭的,但在這兩年多的相處裏,我對你不是沒有感情的。唐安年是我心中的毒瘤,我之前一直不想拔,怕疼,那次飛機出事後,我想了很多,人不能一直揪著過去不放手,這樣不僅僅對自己是傷害,對別人也是傷害。黎歌,我是真的想要和你認認真真的過下去,我想和你有個家。我知道我現在說這些可能有些突兀,但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我在c市等你迴來,等你告訴我的答案。你在z市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黎歌有些吃味的看著那句“我的前小半輩子都給了唐安年。”,隨後在迴複界麵打了一個好,想想又刪除了。


    想了很久之後,黎歌打下一句話。


    “元旦你陪我迴家吃飯。”


    自從結婚後,除了新娘結婚三天後要迴娘家之外,黎歌從沒有開口讓盛逢陪自己迴過娘家。


    沒一會兒,盛逢就迴了信息。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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