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眼下這種情況,否認無濟於事,夏太太的反應已經出賣了自己。


    陸翊臣也懶得跟她繼續唇槍舌劍。


    “你以為如果不是刻意安排,憑著鼎豐酒樓的保安係統,你能這麽順利地摸到休息室來?”


    夏太太握著修眉刀的手一頓。


    的確,今天的一切似乎太過順利。


    隻是在陸翊臣說這句話之前,她將這份順利歸功於今天陸家請客的規模過大。人一多,魚龍混雜,難免就會疏於管理。


    這時,鬱安夏開口:“當初你從江北逃離,就是程天晴幫的忙。之後,也是她把你藏了起來,讓你躲過了這一個月。”


    談源撞傷陸錦墨之後,事情扯到了程天晴身上。再加上陸翊臣從手底下人那裏得知,夏太太逃脫那一天,程天晴曾經去過江北。


    巧合多了,有時候就不再是巧合。


    隻是,程家在茗江市房產眾多,程天晴還有親戚朋友同學。雖然猜測是她把人藏了起來,可到底藏在哪裏,一時間還真不好確定。陸家權勢再盛,也不可能學著古代那樣挨家挨戶搜查,隻能想辦法逼她自己現身。


    “你老家那邊出了事,你急著趕迴去,程家家主年後又要被調走。所以你等不及了,正好趁著滿月宴酒樓要招兼職人員,你肯定會想方設法混進來。”鬱安夏又補充了一句。


    篤定的語氣,使得夏太太漆黑的瞳孔越縮越緊。


    她腦中飛速運轉,此刻饒是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承認,自己中計了。


    “你少跟我說那麽多有的沒的,我現在就讓你們準備飛機,我要離開!”


    氣急敗壞之下,她雙眼泛紅,說話衝得厲害。手裏的修眉刀也再次進了一寸,緊緊貼著嬰兒嬌嫩的肌膚。


    陸翊臣和鬱安夏知曉了她和程天晴這一個月來的關係又能怎樣?她隻要自己安然無事地脫離就好了,程天晴是死是活,又和她有什麽關係?


    “你急著迴去,不就是擔心夏家放棄你麽?這有樣東西,你應該好好看看。”


    說話間,陸翊臣從樊通手裏接過了一份報紙,扔到了夏太太腳下。


    夏太太狐疑地盯著他看了片刻,十來秒後,空出一隻手,小心翼翼地將報紙撿了起來。被她拿起的那一麵,一份赫大的聲明十分顯眼。


    夏太太勉強看完後,不知是害怕還是過於氣憤,身體抖得厲害。


    夏家……夏家居然登報和她斷絕了關係,就在今天早上。不止如此,她的丈夫、她引以為傲的大兒子,全都站了出來,指責她處事惡毒,不僅字字句句與她劃清了關係,還義正言辭地表示,會全力補償那些被她傷害過的人。


    “不可能,這不可能!”夏太太歇斯底裏地叫了一聲,將報紙扔迴了地上。


    驕傲如她,再大的打擊也比不過現在這般。


    她自認為這些年做過的錯事,認真算起來,大部分都是為了家裏人,可現在出了事,最先放棄她的,也是她最親的人。丈夫就不說了,畢竟至親至疏夫妻。可兒子是她懷胎十月辛苦生下來的,居然也為了外人這樣對她!當年要不是她解決了大兒子那個上不得台麵的初戀女友,他怎能娶到現在門當戶對的妻子,對事業、對家庭都大有裨益?


    看著夏太太幾欲癲狂的模樣,陸翊臣和鬱安夏不約而同地轉頭望向彼此。


    其實一個月前夏太太往年做過的那些事在溫ge華傳開之後,夏家內部就分為了兩派,為此事爭吵不斷。


    一派主張迅速和她斷絕關係,免得夏家被拖累。而另一派,則以夏太太的丈夫孩子為首,提出若他們此時跳出來放棄夏太太,便是間接承認了正在沸騰的謠言主角就是夏家,就是夏太太。


    兩派相持不下,夏家如今的大家長夏老爺子也一直沒有做出決斷,事情就這樣拖了下來。直到昨天傍晚,陸翊臣打了一通電話給夏老爺子,將夏太太躲藏的這一個月裏做下的“豐功偉績”如實告知。夏老爺子沒想到這個不省事的兒媳婦都淪落到這種地步,還如此能折騰,當即大動肝火。再者,若夏太太在國內被捕,審判一下來,他們那邊肯定也瞞不住。


    一晚之後,夏家那邊便有了決定。至於夏太太的丈夫孩子在登報聲明上說的那些話是發自真心還是被逼無奈,大概也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鬱安夏從來都是佩服陸翊臣的,他運籌帷幄,總是能滴水不漏。


    看到妻子眼裏不加掩飾的欣賞,陸翊臣嘴角也微微勾起。


    夏太太將兩人的小動作看在眼底,眼中怨恨越集越深,最後全都轉移到了手裏抱著的小嬰兒身上。


    “既然你們不肯配合,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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