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來的許阿姨十分警惕,退了兩步守到搖籃邊,一雙眼在中年女人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幾遍:“真的是陸先生吩咐你來的?”


    “自然。”中年女人不耐煩,幾步走過來,便伸手抱向搖籃,“客人等著看呢。”


    許阿姨一把推開她的手:“兩位小少爺一向都是我和劉阿姨幫著照顧的,她去了洗手間,等她迴來我們再一起。”


    話音剛落,便被中年女人用力往旁邊推了個踉蹌。


    許阿姨大驚,隻是她反應再快,也隻來得及護住其中一個孩子,眼睜睜地看著另外一個落到了中年女人手裏。


    “來人啊,有人搶孩子!”


    許阿姨抱緊手裏那個,又怕中年女人抱著孩子離開,慌得連忙大聲叫喊。


    ……


    宴會廳。


    陸翊臣和鬱安夏正在客桌敬酒,一身深灰色西裝的樊通忽然快步過來,低聲在陸翊臣耳邊說了幾句。


    鬱安夏離得近,樊通說的話每個字她都聽在了耳裏。


    饒是早有準備,抓著酒杯的手還是不自覺收緊,憤怒和後怕全都積聚在臉上。


    相較起來,陸翊臣看起來要平和得多。他一向內斂,饒是心緒起伏,也極少會表露在臉上。


    夫妻兩人和陸璟說了幾句便要往休息室去。


    陸璟還有些不放心:“要不我一起過去吧?”


    “爸,不用了,我和夏夏過去就行了。酒席這邊,還需要您幫忙照顧一下。”


    陸璟聞言沒再堅持,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叮囑他務必小心一些。


    瞧見陸翊臣和鬱安夏匆忙離開,不少人心中有了猜測,隻是陸家這邊沒有任何表態,想來也不想外人摻和進去,便全當無事一樣繼續推杯換盞。


    陸翊臣和鬱安夏匆忙趕來休息室時,裏頭正持對峙狀態。


    中年女人抱著繈褓坐在沙發上,絲毫不鬆懈地盯著門口。


    看見陸翊臣和鬱安夏進來,她先是雙眼眯起,緊接著嘴一撇,臉上表情放鬆,甚至還勾勒出一個帶著些許得意的笑。


    “你們不許靠近,否則我就對孩子不客氣了。”


    沙發貼著牆,中年女人有恃無恐。仔細地看,還能發現她手裏正拿著一片薄薄的修眉刀片,正抵在嬰兒脖頸處。


    隻要手上一用力,便能劃出一道不淺的口子。好在孩子正在熟睡,否則場麵隻會比現在更亂。


    兩個阿姨此時早就自責不已,忙開口道歉。陸翊臣隻吩咐她們將另一個孩子先抱下去。


    “黃雲,你終於肯露臉了。”


    陸翊臣盯著中年女人那雙陰鷙的眸子,不緊不慢地喊出口。


    黃雲,正是夏太太的大名。


    夏太太微怔,隨即了然一笑。


    自己現在的外表經過化妝以及刻意裝飾和一個上了年紀的家庭婦女無異。


    可化妝就是化妝,經過精心的修飾能通過程天晴的關係逃過兼職單位的眼混進酒樓,卻瞞不過熟悉自己的人。畢竟,又不是換了一張臉。


    夏太太笑容更甚:“陸總、陸太太,好久不見。沒想到再相見會是在這種情況下。”


    鬱安夏目不轉睛的地盯著她手裏的孩子,聲音緊繃:“你想要怎樣?”


    “我能怎樣?成者為王敗者寇。我棋差一招落到如今這地步,隻怪自己太輕敵。可你們也一樣,所以現在你們的孩子落在我手裏,便要按我說的去做。”


    夏太太刻意停頓片刻,“現在就給我準備一架飛機,我要馬上返迴溫ge華。”又給了個保證,“隻要我平安到達,你們的孩子,我自然會還給你們。”


    陸翊臣淡淡開腔:“萬一你不守信用呢?”


    “現在你們隻能選擇相信我。四十分鍾,如果不按照我說的辦,那你們的孩子隻能夭折了。到時候有他陪著我,我就算坐牢也不寂寞。”


    反正她犯的事兒不少,無所謂再多這一樁。


    程家已經失勢,程天晴是個沒用的,這是她最後一次機會,她等不起了,隻能冒險拚命一搏。


    夏太太誌得意滿,拿住了孩子,就等於扼住了陸翊臣和鬱安夏的咽喉。


    可漸漸的,她敏銳地察覺出有些不對勁。


    當初聽到自己兒女接連在陸翊臣手上出事時,她是既憤怒又崩潰。再善於偽裝,也是切切實實地發過一通火。


    可陸翊臣和鬱安夏現在的模樣,是不是太鎮定了點?她手裏的,可是他們的親兒子


    她握著修眉刀的手又近了一分,有些急躁:“陸翊臣,四十分鍾剩得不多了,我沒那麽好的耐心跟你周旋。”


    “幫你進來的人,是程天晴吧?”陸翊臣接話。


    夏太太在聽到程天晴三個字時,手明顯抖了下。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夏太太脫口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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