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isa聽了之後也沒再反對,拋去自己和侄女在鬱安夏手上吃的虧,隻因鬱安夏是易蘭七侄女這一點就夠她咬牙切齒了,隻是她再三叮囑夏露:“你一定要小心點,千萬別把自己牽扯進去。”


    彼時鬱安夏還不知道這兩人背後的算計,隻是夏露被保釋出去的消息在她第二天中午出門時看到坐在車裏的喬時便得知了。


    喬雖然是陸翊臣的下屬,拿錢做事,但因為比鬱安夏大不了幾歲,兩人先前接觸過好幾次,鬱安夏對她有些好感,看到她還特意迴頭揚聲吩咐送她出門的全姨把上午做的水晶蒸糕再拿一份出來。


    她自己手裏有一份,原本是準備送給穀雨的,率先遞給喬:“你吃點,味道很好。”


    喬推托了一番,見鬱安夏堅持,最後便笑著收下了。


    “我以前還以為你跟翊臣工作的時間長了,也喜歡學他嚴肅的模樣,你笑起來挺好看的。”


    正在吃蒸糕的喬被鬱安夏說得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我的工作一般很少接觸到陸總的。”


    鬱安夏轉而問:“這次他怎麽又讓你過來了?”


    陸翊臣先前就叮囑過,如果鬱安夏問,就把夏露被取保候審的事情如實告知。


    鬱安夏聽過後方才了然,昨晚陸翊臣有些事情迴來得晚,她已經睡了,今天早上也沒說上這事。不過陸翊臣既然安排喬過來,自然是為了她和孩子好,鬱安夏也沒有矯情拒絕。


    帶了個朋友一起來上課,旁的同學倒沒什麽察覺,都是不同學係來聽選修課的,大家幾乎沒什麽接觸,連彼此名字都不知道,隻有穀雨,看著喬有些疑惑:“夏夏,這是你同學嗎?”


    怎麽看著年紀有些大?還是說,長得比較著急?


    不過穀雨同學秉著禮貌並沒有把心裏的想法說出來,得知喬的名字後,她又笑:“你叫夏夏,你同學叫喬,你們倆的名字都好簡潔。”


    鬱安夏和喬相視一眼,然後把從家裏特意帶的水晶蒸糕塞到穀雨手裏。


    穀雨哇了一聲:“我最愛吃糕點了,夏夏,你真好。”


    趁著還熱,穀雨拿起咬了一口,然後豎著大拇指誇蒸糕好吃,“這是家裏做的吧?夏夏,你媽媽手藝真好。”


    鬱安夏臉色變了變,很快又恢複正常,嘴邊噙著淺淺的笑:“是家裏阿姨做的,你要是喜歡,下次我再帶別的東西給你吃。”


    穀雨說她夠意思,還許諾等鬱安夏有空她請吃小吃,又聽鬱安夏說起家裏阿姨,便神秘兮兮地打聽她家裏是不是特有錢。昨天第一次上課還沒注意,今天偶然間發現鬱安夏腳上的平底鞋竟然是她上個星期在雜誌上看到的一款,因為要五位數,她雖然喜歡,但也隻能捧著雜誌過過眼癮。


    不過穀雨純粹好奇,見鬱安夏默認後便問:“那有時間我能不能去你家裏玩啊?我還是第一次交到土豪朋友呢。”


    土豪鬱安夏:“好啊,這周六你有沒有空?”


    穀雨喜不自勝:“當然有空。”


    當天下午,陸翊臣不忙,親自過來接她下課。


    鬱安夏打開後車門時還驚喜了一下。


    “你怎麽來了?也沒有提前打個電話。”鬱安夏低身鑽進車裏。


    “想給你一個驚喜。”陸翊臣握住鬱安夏的手,然後像變戲法似的從身體另一側的座位上拿出一小束香檳玫瑰遞給她,“送你的。”


    鬱安夏眼裏迸出驚喜的光,接過玫瑰低頭嗅了好一會兒,


    陸翊臣側頭看著,微垂的頸項發出白皙的光芒,秀美又動人。


    鬱安夏沒察覺到膠著在自己身上說的視線,高興了一會兒忽然抬起頭看他,眼底有疑惑:“今天是什麽特殊的節日?”


    “來時經過一家花店,看門口擺著香檳玫瑰還挺好看的。”


    鬱安夏問他:“那是香檳玫瑰好看還是我好看?”


    陸翊臣:“……”


    自從懷孕後,陸太太變得總喜歡問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他笑著伸手把人攬進懷裏,柔聲開腔:“你好看,不管和誰比都是你好看。”


    “聽起來像是敷衍。”鬱安夏靠在他肩上,抿嘴笑著。


    兩人一路上隨意聊著,鬱安夏就說到自己在旁聽的時候認識了一個挺有趣的小姑娘,還說周六要請人家來家裏做客。


    陸翊臣隨她,隻是——


    “周六嗎?本來還打算中午帶你出去吃飯的,藍水灣那邊開了一家新的粵菜酒樓,葛傑前幾天帶他媳婦兒去過一次,聽他講味道挺不錯的。”


    鬱安夏道:“你可以周日帶我去吃啊。”


    “周日我要出差一趟,清早出門,估計要很晚才到家,不然下個星期。”


    鬱安夏原本想說要不周六晚上吧,但思及陸翊臣第二天早上出門早,不舍得他那麽辛苦,想讓他晚上早點休息。


    “那周五晚上吧?你要是沒時間,再換到下個星期。”


    陸翊臣握著她纖細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也行,就周五吧。”


    陸翊臣提前在酒樓訂了包廂,周五晚上六點半左右,陸翊臣和鬱安夏進到酒樓被服務員領著一路往包廂而去。


    也是巧,竟然迎麵碰上了alisa還有楊萍和夏露婆媳。


    夏露今天找楊萍出來吃飯本來就是為了挑撥鬱安夏的事,沒想到事情還沒辦就和正主碰了個正著,不知道是不是心虛,她不看鬱安夏和陸翊臣,低聲催促楊萍一句:“媽,咱們進包廂吧。”


    兩邊的包廂竟然連在一塊。


    鬱安夏被陸翊臣請吃飯的好心情絲毫沒受到夏露等人的影響。她懷孕,有很多忌口的東西,陸翊臣來之前已經查過,他們隻有兩個人,點的菜不多,陸翊臣按照鬱安夏的口味先點了一份菠蘿咕咾肉,一份白灼基圍蝦,再加了一碟荷塘小炒。


    鬱安夏道:“就點這些菜吧,多了咱倆吃不完,浪費。再加一份菌菇蔬菜湯就好。”


    鬱安夏說完,把菜單遞給了一旁等候的服務員。


    菜上得很快,陸翊臣幫鬱安夏剝了蝦放到碗裏,看她吃得少,催她多吃點:“你胖了我不會嫌棄你。”


    鬱安夏道:“你要是嫌棄,我就帶著肉肉飯飯離家出走,然後不讓他們喊你爸爸。”


    陸翊臣捏起她的下巴:“那喊誰?”


    “我告訴他們爸爸去打怪獸了。”


    話音落,兩人一起笑出聲來。


    這時,隔壁突然傳來砰地一聲像是瓷器碎地的聲音。


    鬱安夏被驚道:“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隔壁,應該是夏露她們剛剛進的那個包廂吧。


    陸翊臣給她輕拍了幾下背,然後又開始剝蝦,臉色淡定:“和咱們沒關係,別管。”


    和陸翊臣還有鬱安夏確實沒關係,夏露沒想到,自己名正言順的蘇斯岩妻子帶著小姨請婆婆吃飯,羅映兒這個不要臉的臭女表子竟然有臉帶母親打上門來。還仗著大肚子在那大放厥詞。


    自從夏露出事後,羅映兒的日子過得一天比一天順心,每天除了好好保護自己的肚子就是去陪楊萍,企圖從婆婆下手讓自己順利轉正。因為懷孕,楊萍對羅映兒態度也很和善,還把她和陳芳接到了家裏一起住。


    羅映兒篤定自己離蘇太太不過一份離婚證書和一張結婚證的距離,因此越來越驕縱。


    夏露被保釋出來的事她還不知道,隻是一個小時前接到一個陌生電話說夏露正和楊萍一起吃飯,她第一反應是聽錯了,夏露明明還在派出所關著,可對方連地點都詳細說了,她當時就賭著口氣,在家裏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和母親一起悄悄打車過來了。


    豈料一推開包廂門,就看到夏露在對她心裏的準婆婆獻殷勤。


    當即火起,她衝進來就把桌上的盤盤碟碟全掃到了地上。


    楊萍這些日子縱著她,但此刻心裏也不悅,站起身道:“你這是幹什麽?”


    羅映兒覺得委屈,指著夏露道:“上次我被人追尾孩子差點沒了就是她讓人幹的!”


    楊萍詫異,看向夏露,對方沒有迴應,她便知八成是真的,隻是這會兒不好發脾氣。


    “映兒,這事迴頭我會補償你,露露有了斯岩的孩子,你和你媽先迴去,別在這鬧。”


    老人家是不會嫌自己孫子多的,但羅映兒當即傻眼,夏露也懷孕了?那她算什麽?


    “不要臉。”新仇舊恨算起來,她當即就衝著夏露一巴掌扇過去。


    夏露也早看她的肚子不順眼了,羅映兒送上門她也不會客氣,直接就對著她的肚子撞過去。隻是她忽略了羅映兒旁邊還有個強悍的媽,陳芳嘴裏一邊罵著不幹不淨的話,一邊衝到女兒麵前擋著跟夏露廝打,包廂裏瞬間亂成一團。


    楊萍和alisa想要拉架,卻無從下手。


    陳芳力氣大,撕扯間,夏露被她一巴掌扇到地上,後腦勺著地,沒什麽血色的臉當即痛苦皺成一團,嘴張了張,然後就暈了過去。


    包廂裏瞬間安靜下來,片刻,有殷紅色血跡從夏露腦袋後麵開始外麵趟。


    陳芳和羅映兒母女都有點嚇傻,一動不敢動。


    alisa哭著蹲下來喊侄女的名字,把人抱起來,才看到剛剛被羅映兒掀到地上的碗碟碎片,有一塊直直地插進了夏露後腦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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