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堪造就的孩子若是在你看不見的地方仿佛發生了蛻變一樣,任誰都會對他多出一份好奇來。


    秦靳也不例外,努力,刻苦,認真執著,這樣的事情在這個孩子的身上發生,若非他派著信任的人時時監視,都要懷疑是被人掉包了。


    可是當這種變化發生在這個孩子的身上的時候,秦靳卻又欣喜著這樣的變化。


    他想要學習什麽,秦靳都給了他,甚至在他將自己的孩子從練武堂帶迴去的時候也沒有過多的詢問。


    他想要知道,變化後的孩子會展現出怎樣的令他驚喜的麵容來。


    可是,他真的成長的太快了,快的讓他措手不及,他跟司空玦也長得越來越像了。


    他像他,卻又不像他,他總是知道自己想要什麽,然後拚盡全力的去爭取。


    秦靳的意識總是時而清醒,時而混亂的,更是在這個孩子透露出脫離他的掌控的征兆時爆發了出來。


    他想要讓他就那樣安安靜靜的待在他的身邊,可是這樣的結局卻又讓他飛快的逃離。


    他真聰明,竟然能突破他親手布下的防線,還能將蹤跡隱藏的無影無蹤,讓人找不到那些孩子們的行蹤。


    若是他的阿玦知道這個孩子這般優秀的話,隻怕在九泉之下,也會覺得欣慰的吧。


    瞧,他把這個孩子樣的多好不是,比那個女人強多了,可是當時他為什麽選擇她而不選擇他呢,都是那個女人的錯,都是她使了手段。


    他派了很多的人去尋那個孩子,他們找得到他的蹤跡,卻無法帶他迴來,真是一群廢物。


    而就在他得到他挑了正道無數門派的時候,他知道,當初他自己透露出的殺意,到了該得到報應的時候了。


    幽冥教被完完全全的突破了,那個挺拔高大的身影,一身黑衣拿劍指著他的時候,真的跟阿玦刺傷他的時候很像。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是理所應當的。


    被關進地牢也罷,哪怕被廢去武功也無所謂,他都可以不在乎,可是在看到那孩子身邊站著的那個自己的孩子的時候,看到他們眉目相接傳出脈脈情意的時候,他開始了自己的瘋狂的計劃。


    母子連心蠱,控製人心的手段,他想看著他們慢慢的離心。


    為什麽?因為那脈脈的情意無比的刺眼,又無比的諷刺。


    當他們知道一個是殺父仇人的兒子的時候,可還會那般的對視,不顧一切的信任著彼此。


    因為那詭異的母子連心蠱,秦靳得以從地牢之中脫身,一路跟隨著那兩人。


    他們相扶相持,他們信任著彼此,可是秦崢沒有告訴夙毓他中蠱的真|相,有了隱瞞,也許就會有信任的破裂。


    可是他們一次又一次的打破他的幻想和期待,即便在得知真|相的時候,他們也可以在那麽多人的麵前全身而退。


    就在那之後,他得知了一個真|相,一個讓他無比震撼又悔悟的真|相。


    他不在乎秦崢是異世之人,也不在乎夙毓是那重生而來的,他在乎的是,原來前世今生,他都活在那樣可憐可歎的仇恨之中。


    何其的可憐,讓他恍然如大夢初醒,再去迴首往昔,才知當初好多做下的事情,都是那般的可笑。


    很累,在看到那個所謂的重生的阿玦的兒子死去的時候,很累了。


    他在乎的人都已經死去了,他們再也不會有這樣的煩惱,而他,卻隻能活在這個如同地獄一樣的世間。


    很累,很累,很累.......


    可是看著那個異世的青牛,還有自己的兒子的時候,他決定活下去。


    他想要看看他們的結局,也是為了那人的生命而活下去。


    他像一個旁觀者一樣的看著這個世界,心靈得到解脫的時候,卻又無比的疲憊。


    他遇上了碧落宮的碧朱,那是個很漂亮的男人,比之秦靳記憶中的玉雪可愛,卻是實在差了太多。


    第三人的介入,讓夙毓很是戒備,可是秦崢一次又一次的證明著他自己的真心和忠誠。


    夙毓的多疑被男人一一的化解,他的包容與可靠散發著他無與倫比的魅力。


    而碧朱被仇恨侵蝕的空洞內心也需要那樣的力量,可是所有的事實證明,得不到就是得不到。


    看著他們努力,連他這個旁觀者都想要幫助他們一把,就當是為了彌補那個沒有被他投入絲毫關注的親生兒子好了。


    可是即使知道他為他的父親,夙毓也不在信任他了。


    時間好像過了很久,又仿佛隻是醉生夢死的一瞬之間,當雙株的力量穿透心髒的時候,他看著再次複生的秦征,卻也隻有哀歎了。


    活著也不一定有死了好。


    生命的流逝,有時候也是一種解脫,隻是人之將死,迴首曾經,總是有很多的後悔和哀歎。


    而那些後悔,卻也隻能盡力的去彌補,卻無法挽救。


    他真的死了麽?秦靳感覺自己飄蕩在空中,卻沒有所謂的陰差來帶他前往所謂的陰曹地獄,他這樣的人,應該受盡十八層地獄的折磨吧。


    可是在看到自己的孩子那滴落的淚水時,他竟然有了淡淡的不舍。


    是他對不起他,可是他還是為他落了淚,他想要去擦拭,想要摸|摸|他的頭,卻也都是虛妄了。


    所幸還有那個男人安慰他,支撐著他走下去。


    火舌吞沒了殘破的身軀,秦靳看著火焰帶來的扭曲,視線朦朧,再次清醒的時候,睜眼看到的卻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潔白的屋頂,還有著莫名的他不知道的像是琉璃一樣的東西。


    秦靳起身,卻看到了潔白的床榻,很寬敞,可是又跟他以前的床不一樣。


    四周充斥著他不認識的東西,秦靳微頓,感覺著渾身的刺痛,微微皺起了眉頭看向了手上紮著的細細的長管,有冰冷的液體流入體內的感覺並不好。


    這裏就是地獄麽?跟他想象的實在太不一樣。


    可若是地獄,為何他會有感覺,他會有體溫,那麽也就是證明,這裏並非是地獄。


    秦靳的思維無比的清醒,在擺脫仇恨影響和放下一切之後,他可以冷靜的再去思考著發生在身邊的一切。


    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當務之急隻能是以不變應萬變。


    秦靳靜靜的躺在床|上思索著今後的事情,在看著頭頂上那瓶液體逐漸下降到末端的時候,門被打開的聲音傳來。


    秦靳轉向門的方向,看著走進來的人那些奇怪的服侍,眸中不動聲色,身體卻暗暗的戒備著。


    此時有一人掠過那些穿著白色衣服的人,走到了秦靳的床邊道“阿靳,不是我說你,你好好的,為什麽要去招惹那個齊穆遠啊.......”


    這個看著頗為斯文的人巴拉巴拉的說個不停,後麵的人卻似乎有些焦急的拉開了他,然後在秦靳的渾身戒備中拔掉了小心的拔掉了那個長管附帶的針尖。


    秦靳一直安靜的聽著他們說著什麽,他聽見那人叫他們醫生,那人還詢問著他的情況,然後那些個醫生告訴他他需要好好的休息,並無大礙。


    也就是說,這些人相當於他那個時代的大夫麽?


    可是能讓他在這個身體之中停留,那麽原主人又怎麽可能存在。


    身上的傷痕不足以致一個人死亡,致命的傷口是在腦後,秦靳能感覺得到。


    他雖不是大夫,可是對於普通的外傷還是能夠察覺出來的。


    “不是,我說,你這是睡傻了?怎麽都不說話?”那人在送走了醫生之後疑惑的看著秦靳說道。


    沒有原身的記憶,若是貿然開口,隻怕是會露餡,而且這裏的人說話,別有其他的味道,並非他們那個時代的迂迴。


    直到此時,秦靳不得不確定,若是當初的秦崢來自異世,那麽他所身處的時代,也是異世。


    他不能隨便說話,可是卻能看出眼前的人是多話的人,也許從他的話語中,他可以得到這個世界的消息。


    秦靳想了想開口道“我怎麽在這裏?”


    “你還說呢,”那人開口道“你當時跳下樓梯自殺的時候吧,要不是我打你手機關機,你可能就真的死了,我跟你說啊,我可是把你送到醫院來了,可算是你的救命恩人,現在你的命是我的救得,可別再想著自殺了,聽到沒,何況為了一個齊穆遠,你值得麽.......”


    這人說話不停,卻是能將所有的信息全都展露在人的眼前,善良卻又毫無心機的人,不能算作威脅,倒可以成為他融入這個世界的一個助力。


    不過他說了兩次的齊穆遠,那是誰?


    秦靳不動聲色,然後在他說完的時候再次開口“我餓了。”


    “得吧,祖宗,”那人頗有些無奈“你這剛一醒來就折騰我,我去給你買,想吃什麽?”


    “隨便,”秦靳說道,然後在這個人要出門的時候再次說道“帶幾本書過來。”


    這人在門口停住,倒是有些欣慰“你想了解現在的娛樂圈,也算是沒白救你,我跟你說你這昏迷三個月,對你的影響.......”


    “去吧,”秦靳打斷了他的話。


    錢多安“......”真是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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