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夙毓的手重新放迴錦被中,秦崢站了起來,示意聞洱跟出來後才問道“母子連心毒是為了控製而生,那麽夙毓所中的毒是否會對他有所影響?”


    聞洱沉思了半晌,然後為難道“這個,屬下不太清楚,蠱毒一事,還是要問師伯他們才行。”


    “明白了,”秦崢看著關上的門道“你在這裏看著夙毓,我去好了。”


    秦崢轉身就走,聞洱想要攔住說自己去吧,又想著師父他們都在製藥,他去了一定沒工夫搭理他,而且教主掛心,他還是在這裏守著為好。


    邪醫他們製藥的地方離這裏並不甚遠,秦崢在這裏住了幾日,常常前往後方之地,想要找到製藥的地方還是很容易的。


    他本身就是引人注目的存在,隻是敲門之後打開房門,以為是侍從,隨口說著進來的邪醫他們都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看著門口站著的人,然後視線又不自覺的轉向了碧朱的方向。


    秦崢仿佛並未察覺他們異樣的神色,直接開口問道“子毒可解,那要是母毒呢?”


    邪醫有一瞬間的怔愣,然後反應過來的詢問道“誰被蠱王咬了麽?不會是我那笨徒弟吧。”


    而那苗疆老人隻是摸了摸胡子,意味深長的瞥了自己師弟一眼,對秦崢說道“我們出去說吧。”


    他是培育苗疆蠱王的人,自然對自己培育而出的東西有著深深地了解,對於這一點,秦崢還是深信著的。


    兩人在其他兩人的目光中走了出來,走了一段距離後站在了欄杆處眺望著遠方,老人摸|摸胡子道“母子連心蠱在於控製他人,母蠱由施蠱之人服用,而子蠱由受蠱之人服用,而服用之後,母蠱之人對子蠱之人有著絕對的控製權,同理。母子連心毒亦有此功效,乃是提取母蠱與子蠱之毒製作而成。”


    “也就是說母毒並無其他的影響?”秦崢看著他發問道。


    老人看了他一眼,然後接著道“說來也是他幸運,母子連心蠱的母蠱正是孕育的期間,子蠱尚不曾產出,隻是被母蠱咬了一口,倒是無大礙,隻是要說影響,”老人別有意味的看著秦崢道“雖說解藥製出之時你會服下,但是你也知道那不過是隻能壓製五年而已,子毒本身是存在你的身體裏麵的,身懷母毒之人和身懷子毒之人,會有一種奇妙的聯係,你以後自然可以慢慢體會的到。”


    奇妙的聯係麽?秦崢想起的是當初秦靳還在時,能夠催發子毒輕易的牽動他的思緒,雖然隻是剛開始的時候使用過,但是那種感覺,並不如何的舒服。


    可是換成夙毓的話,秦崢不動聲色的看著老人道“多謝指點,他無事就好。”


    秦崢說完轉身就走,既然已然確定並無危險,那麽他也應該守在那人的身邊,等他醒來。


    老人看著他從容離去的背影,搖了搖頭,然後負手迴去了。


    他本來還想看看這秦教主對碧朱的感情如何,現在看來,卻是一絲也無了,隻是可憐,從此天下又多了一個癡情的人。


    老人走進藥房的時候碧朱也在,他隻是來這裏看著的,看著老人孤身一人走進來的身影,碧朱也不過是眸光閃了閃,然後重新低下了頭,再無其他的表情。


    老人也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卻也什麽都沒有說的重新開始忙碌起手中的工作。


    秦崢是在聞洱有些擔憂的目光推開房門的,坐在了床畔,秦崢對著聞洱輕聲說道“不必擔心在,這個毒不會有事。”


    聞洱站在他的身邊點頭,同樣的輕聲說道“教主,那屬下先出去了。”他指指門口的方向道“護法他連著幾日沒睡,教主在這裏陪著,屬下在外麵隨時聽候吩咐。”


    秦崢看著他略顯憔悴的臉頰,直接說道“你一路跟隨也累了,早點迴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就夠了。”


    聞洱點頭“是,屬下知道了。”然後輕聲走了出去,並小心翼翼的帶上了門。


    他在長廊中走過,打了個哈欠匆匆迴自己的臥室去了,要不是教主囑咐,他還真是不覺得困,但是一囑咐吧,他就恨不得立刻睡上一覺,睡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幾日沒睡麽?秦崢坐在床畔看著夙毓沉沉睡著的臉頰,然後伸進錦被握住了他的手,那指節修長,但是以往細白如玉觸手生溫的感覺,現在也帶著些粗糙的感覺,指尖竟也是冰涼的。


    難怪他一見到他就昏睡了過去,那樣的精神緊繃,想來他絕不好受,隻是他現在想要運功幫他梳理一下|身體也是不能。


    秦崢想了想,脫下了鞋子,拉開了錦被躺了進去。


    被中隻有著微微的暖意,秦崢抱著那昏睡的人,將他的雙手都拉近了懷裏暖著,這才覺得微微的安心。


    天色已經快要破曉,這碧落宮為了他的事情,便是這半夜也弄得燈火通明,反而讓他不知白天黑夜了。


    隻是關上了房門,熄滅了燭火,黑夜降臨,抱著這熟悉至極的人,秦崢也安心的陷入了睡眠。


    直到好像過了很久,又好像隻是短短的一瞬間,秦崢感覺著懷裏的微動,然後驀然睜開了眼睛,直接對上了那也是剛剛醒來時水光瀲灩的雙眸。


    可能是睡飽了,又或是睡得懶懶的,夙毓的臉頰帶著剛睡醒的微紅,皮膚好像也恢複了光澤。


    秦崢向來表達感情的時候頗有些內斂,隻是現在,他卻不想那般的行|事。


    雙|唇相接,碰觸到彼此的唇,夙毓眸中閃過一絲的了然,然後啟唇接納了他的入侵。


    水聲在彼此的唇|間響起,黏|膩的,動人的,吸吮著唇|瓣,讓紅唇濕|潤,然後輾轉往複,舌尖相觸。


    本來的脈脈溫情,隨著唇|舌的滲入而變得有些升溫,秦崢甚至略帶力道的咬了夙毓的唇,帶著確認和霸道的近乎啃咬的吸吮。


    秦崢很少這樣的失態,可是看著這人的雙眸,與他唇齒相接的時候,他總是會想起他在他麵前倒下的樣子,雖然隻是昏睡,但是那樣的場景在他看來實在是太過的心有餘悸。


    讓秦崢不能不心慌,不能不忌憚。


    他尚且如此,那麽他當時中毒昏迷的時候,夙毓的心情,想必也是如此吧,所以他才會那般的不眠不休,想要盡快的趕迴來,才會那般的疲憊。


    “嘶.......”夙毓不自然的發出了聲音,唇側間充斥著淡淡的血腥味,身上這人直接咬破了他的唇角。


    秦崢顯然也聽到了,撐起雙臂讓雙|唇分離,看著那咬破的唇角和水潤的唇,終於還是心軟的擦著他的唇角道“記住教訓了麽?”


    夙毓扯了扯唇角,然後笑道“教主雖然技巧還是一點都沒有,但是這般的主動,所以,沒記住!”


    活生生的,會戲謔的笑著的他,充滿著生氣。


    秦崢在一側躺下,跟他側臥而對,看著他的目光道“若再記不住,下次我便再也不管你痛還是不痛了。”


    “教主都沒有說是什麽事情,屬下真的不知道該記住什麽,”夙毓側躺著無辜的說道。


    秦崢迴答“不許再去涉險,不許再讓自己這般的勞累,明白了麽?”


    夙毓唇角笑著,眸中卻有些微冷的看著秦崢道“那教主記住教訓了麽?”


    秦崢一怔,然後指尖拂過他的眸間道“記住了。”


    他用自己來給自己長了這個教訓,他怎麽可能記不住,隻是那個五年之期,他真的還要瞞著不再告訴他麽?


    秦崢有著猶豫,卻也意識到了夙毓的果決,他明白若他身死,那麽夙毓一定會跟隨他而去,可是那樣,也許真的不會像這次這麽幸運,若是造成不可挽迴的後果,那麽,便真的是他自討苦吃了。


    秦崢看著夙毓的眸子道“不管你接下來聽到什麽,都不要激動,聽我說完可好?”


    夙毓眼神迴暖,湊過去蹭了蹭他的額頭道“好。”


    這一個講述,就是一整個下午的時間,兩人相依相偎的躺在床|上,聽著秦崢用沉穩的聲音講述著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比如,這是一本書中的世界的事情,而他是書中的人物,秦崢來到這裏是怎樣前來的,他所做的每一步,秦崢都跟夙毓講的清清楚楚。


    而夙毓也真的如他所說的,在整個過程中不發一言,可是直到秦崢講述的結束,他還處在一種恍然的狀態。


    他沒有想過會聽到這樣的事實,他甚至算不得一個真實存在的人麽?而是存在於那樣的話本之中麽?


    可是,他的感情是真的,他的經曆是真的,他所有的心情,所有的喜怒哀樂都是真的,可是,他所有的思緒,不是別人設定而來的麽?


    秦崢經濟的等著他慢慢的想,直到他的眼神迴轉之後,才歎了口氣道“我本來不想告訴你的,直到我們迴去了那邊的世界再告訴你也不遲,可是我若是不說,卻也怕你亂想,如今說了,你也仍然在亂想。”


    “我隻是難以想象,”夙毓這樣說道。


    秦崢想了片刻,開口說道“你重生是真,我在這裏也是真,既然你是在一本書中,那麽我也在,可是在我們的額眼中,這裏就是一方世界,屬於我們的世界,誰又知道就算我們迴去了是不是也在一本書中,誰又知道自己是不是在一本書中,又或是我們是不是真實的世界,而那作者隻是冥冥之中觸碰到了這個世界的規則不是麽?文字可以書寫大致的人生,可是屬於我們的人生,隻有我們知道。”


    秦崢很少說出這麽多的話來,可是卻字字能撫|慰著夙毓的內心。


    隻是跟隨著他迴去一事,卻仍然在夙毓的心中留下了陰影,秦崢能迴得去,那麽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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