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池塘邊,望著西方天際美麗朝霞,趙東升一臉無奈。


    上輩子,趙東升就職於一家五星級大酒店,從打雜學徒一路幹到大廚,前不久剛拿到特級廚師證升職加薪就在眼前。


    可就在這個節骨眼上,自己確莫名其妙來到這個時代,附生成為一個商人獨子,年方十五。


    現在是武德二年,唐高祖剛攻克長安建立大唐不久,外麵世道依然是一片亂哄哄。


    大隋開皇時期鬥米不過十幾錢,就算遇上荒年鬥米也從來沒有上過百錢。


    可到了武德二年,由於年年大戰人口大幅下降田畝無人種植,糧食價格已經漲到鬥米三百錢。這還是相對穩定的長安,江都、洛陽戰亂地區據說已經漲到鬥米四百錢,甚至是鬥米六百錢!


    正是暴利吸引,趙東升父親才會鋌而走險前往江南收購糧食。結果沿途碰上亂軍,不但糧食被搶了個幹淨,自己也被亂軍砍了腦袋。


    處理過便宜老爹後事,將家中店鋪與良田出賣以清償父親買糧籌集錢款。餘下家當不過一處城中小酒樓,城外五百畝上好水澆地。


    五百畝水澆地聽上去不少,也隻夠呆在鄉下做個小地主,想維持現在長安生活肯定遠遠不夠。


    至於酒樓不提也罷,之前一年下來除去開銷落不下幾貫錢。


    正想著心事院門方向突然一陣喧嘩,母親貼身婢女春蘭帶著兩名大漢壓著一名婢女走進來。


    不是別人,正是自己貼身婢女秋月。


    “少爺饒命,少爺饒命,小婢再也不敢了。”


    轉過身注視著被按倒在地秋月,趙東升嘴角不由微微向上一翹。


    剛來那會,他就發現自己這個貼身婢女跟寶島那邊掛著第一美女頭銜林姓大明星驚人的相似。


    隻可惜,按照唐人以豐滿為美的審美觀來分辨,身材高挑苗條、瓜子臉、大長腿的秋月實在算不得美女。


    隻有像春蘭那樣身材微胖、珠圓玉潤肉感女人,才符合唐人的審美觀。


    “怎麽迴事?”


    春蘭拿出一份賣身契及幾個小銀錠放在地上,“這個賤人,偷偷摸進夫人房中偷了賣身契,還有五兩銀子。”


    趙東升眉頭一皺,似乎沒想到對方居然會做出這種背主之事。


    家中最興旺的時候,在城中擁有各種商鋪十餘間,城外良田三千畝,每日賓客盈門熱鬧非凡。


    現在落魄了,不但父親生前那些朋友紛紛上門討債,便是家中一個小小婢女也想偷跑。


    果然是牆倒眾人推,大難來時各自飛!


    “以前老爺在的時候,怎麽處理?”


    春蘭立刻迴答道;“直接打死,然後扔到野外喂狗。”


    “不會有麻煩嗎,畢竟是一條人命。”


    “少爺仁慈,像這種吃裏爬外背主之人,就應該賣到那種肮髒地方去被千人騎、萬人壓,直接打死倒是便宜她了。”


    趙東升知道春蘭對母親最是忠心耿耿,所以也分外厭惡背主之人,隻好出聲道;“不會有麻煩?”


    “民不舉、官不究,自家簽了賣身契婢女打死也就打死了,沒什麽大不了!”


    “那要是有人舉報呢?”


    “也沒事,去衙門交一百錢就能結案。”


    “一百錢?”


    趙東升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以大唐武德二年物價水平,一百錢隻能買到三分之一鬥大米,換成粗糧也許可以買到半鬥多點。


    果然是腐朽封建王朝,簡直就是權貴有錢人的天堂!


    “少爺,少爺饒命,求求你放小婢一條生路,小婢來生做牛做馬也會感念少爺的恩德……”


    秋月也清楚,自己是生是死就在少爺一念之間。也不知道那來力氣一下掙脫束縛抱住對方大腿,任憑春蘭怎麽拽都不鬆手。


    低頭看著一臉哀求女人,目光在扯散衣襟領口處那一抹雪白上掃過,再配上對方那張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以上瓜子臉,上輩子對那位喜歡發嗲大明星很有感覺趙東升,發現自己居然可恥的硬了!


    的確是一個勾人尤物呀!


    “本少爺今天心情好繞你一迴,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是否願意受罰?”


    沒有被直接打死,也不用被賣到那種肮髒地方,秋月現在心情隻能用喜出望外來形容,連忙不停磕頭,“秋月願意受罰,秋月願意受罰。”


    “春蘭,取家法來。”


    不一會,趙東升手中多了一根厚實蔑條。


    一看那根厚實蔑條,秋月一雙妙目之中頓時眼淚翻滾,“少爺,繞了了奴這一遭,繞了奴這一遭。”


    “趴下。”


    眼瞧春蘭虎視眈眈盯著自己,秋月也不由有點膽怯乖乖在一張長凳上趴了下來,渾身抖的跟篩糠一樣。


    “啪、啪、啪……”


    一口氣抽了七八下,秋月立刻慘叫連連,不停求饒;“少爺,繞了奴,繞了奴。”


    看著對方那張酷似林姓大明星的臉,在自己抽打之下露出痛苦表情,趙東升隻覺得體內有一團邪火在不斷升騰。


    “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直接打死。”手中蔑條一扔,轉身離開在安業坊內四處溜達。


    等心頭那股邪火慢慢消散,這才來到光德坊走進一家名曰“香滿樓”酒樓。


    小酒樓位置並不好沒有在正街上,而是在正街後麵一條小巷內,兩層小樓內部麵積也不是很大。


    工作人員不多,一名掌櫃,兩名廚子,還有兩個夥計。


    稱之為酒樓,不如講是一個規模大點食肆。


    “少東家來了,趕快裏麵請。”


    掌櫃趙滿倉四十多歲,身材幹瘦、皮膚黝黑透著一股精明,跟趙家來自同一個村子屬於還沒出五服族親,年幼時讀過幾年私塾能寫會算,已經在趙家幹了十多年。


    “你忙,我自己隨便看看。”


    沒理會一臉殷勤掌櫃,趙東升徑自走進後麵廚房,原本舒展眉頭皺了起來。


    牆上是黑乎乎油漬,地上堆積油脂不知道多少年沒清理過,灶台汙穢不堪上麵放置著幾塊顏色發暗肉類及蔬菜配料,一堆蒼蠅正在上麵飛舞。


    在後世,如果那個酒樓敢在這樣環境做菜,肯定會被顧客打死。


    迴到店內揮手將掌櫃召喚過來,趙東升一臉嚴肅,“滿倉叔,這樣不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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