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英仍舊靠在她身上,笑得慘兮兮的,“我不能靠近你,誰能?難道是周然嗎?從前她對你存的那些心思傻子都看得出來,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你胡說什麽?我和周然隻是朋友。”何墨千覺得袁英不可理喻,她以為誰都跟她一樣扒著從前不妨麽?再說從前何墨千和周然就隻是聊得來的朋友而已,怎麽袁英說出來就這麽難聽?


    “隻是朋友?”袁英笑得不能自已,仿佛聽到了多麽可笑的事情,“何墨千,我雖然傻,還不至於眼瞎到這個地步。”


    何墨千被袁英糾纏煩了,把她推到一邊迴了自己屋,嘭地關上房門。


    何墨千靠著門背盤腿坐在地上,酒意上頭,懶散得連手指頭都不願動一下。袁英今天真的挺沒勁的,莫說她和周然沒有袁英說的那種關係,就算有那也是她自己的事,關袁英什麽事?隻是有人還沉浸在過去無法自拔而已。


    袁英在門的另一麵席地而坐,抱著自己的雙膝,頭深深地埋進臂彎裏。她的身上沾染了一些何墨千的酒氣,袁英貪婪地深吸一口氣,無助又絕望。


    在現在的何墨千麵前,自己怎麽做都是錯的,袁英真想找一個沒人的地方把何墨千關起來,誰也不能看,誰也不能碰,這樣何墨千滿心滿眼都隻有自己,多好。


    這個念頭瘋狂地挾持了袁英的大腦,有那麽一瞬間袁英真的想把它付諸實踐,最終還是理智占了上風,她什麽都沒做,隻是慢騰騰地起身迴房,走進黑咕隆咚的房間裏。


    何墨千忍不了帶著臭烘烘的酒氣睡覺,琢磨著出去洗個澡,她貼著門仔細聽外頭的聲音,等了好久也聽不到動靜,躡手躡腳地開了門,發現袁英造就不在了。何墨千鬆了口氣,去浴室簡單衝了個澡,很快睡著。


    這次爭執對何墨千沒多大影響,她隻當是袁英又發了一次瘋。


    袁英沒有去睡,她又在看監控錄像,這一段什麽內容都沒有的監控她已經反反複複看了四五遍,在公寓、在辦公室,隻要有時間就會對著電腦屏幕。有時候半夜實在撐不住趴著桌子睡過去了,第二天早上醒來發現錄像都不知播了幾遍,也不記得自己昨晚研究到了哪裏,隻好又從頭開始。


    開頭依舊是枯燥的資料室,這一段連人都沒有,袁英直接跳過去了,跳到了有何墨千的那一段。她近乎貪婪地盯著畫質拙劣的監控裏坐在牆角的何墨千,甚至連何墨千的臉都看不清,可袁英就是怎麽都看不夠。


    那是年輕生動的何墨千,長發飄飄的何墨千,自信張揚的何墨千,那是……全心全意愛著她的何墨千。


    袁英把那個何墨千弄丟了,或許再也找不迴來,隻好靠著唯一的一段錄像留住些許懷念。


    有時想想,袁英覺得自己挺冤枉的,從前的一堆爛事事趕事湊在一起,中間還有不知什麽人的陰謀詭計,憑什麽何墨千就把所有的恨全放在她一個人身上?她找誰說理去?


    可袁英又想起何墨千身上的傷,想起她孤伶伶躺在醫院連個探視的人都沒有,想起她在監獄活受罪的十年,想起何墨千葬送的青春和未來……


    這麽一想,袁英覺得何墨千恨自己恨得一點也不冤,別說何墨千,連她自己都恨死了自己,如果她當初沒那麽怯懦,隻要她鼓起勇氣邁出一小步……說不定何墨千現在的人生軌跡就會完全不同。


    隻可惜,人生從來就沒有什麽如果。


    袁英隻知道自己不想放棄何墨千,一點都不想。


    錄像裏何墨千在資料室待的時間並不長,她和袁英的父親一起出去,過了片刻又迴來,在電腦前鼓搗了幾分鍾,出去,然後是火災。


    就這麽一點內容,袁英都能背下來。她把進度條拖迴何墨千剛開始的時候重看一遍,趴在桌上打哈欠也不願去睡覺。


    後來袁英懶得拖動進度條,隻讓那段錄像循環播放,自己去衝一杯咖啡趕走睡意。


    她端著衝好咖啡的馬克杯重新坐在電腦前,這時候視頻已經過了有何墨千的那一段,資料室裏漆黑一片,監控自動進入紅外模式。


    袁英習慣性地把進度條往迴拉,視頻裏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她覺得有點不大對勁,重新拉迴去看,好像又沒什麽不對勁的。


    難道是眼花了?袁英不信邪地拉迴去看了十幾遍,終於發現哪裏不對勁。


    視頻監控最遠處的角落裏,袁英父親辦公桌下麵的文件袋的位置有非常輕微的變動,很小很小的位置移動,不仔細看就是一模一樣,完全發現不了。


    袁英從錄像裏逐幀提取出圖片,放到ps裏疊圖對比了半天才敢下結論,那個文件袋的位置果然有問題,被人移動過,移動的人很小心,不是疊圖對比可能真發現不了什麽破綻。


    可錄像顯示這段時間內資料室沒有任何人出入。


    除非……


    半夜三點,袁英興奮地從兜裏拿出手機打電話給莊婕。


    莊婕早就睡沉了,半夜裏被電話吵醒,煩躁地在床邊摸索了一陣,就著手機微弱的亮光看清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按了綠色通話鍵接了。


    “小姐,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擾人清夢等同於謀財害命知不知道?”


    “莊婕!我找到線索了!”袁英嚷嚷了一句,想起來隔壁的何墨千應該也睡熟了,音量收斂不少,“那個監控錄像有問題。”


    “什麽?”莊婕眯縫著的雙眼驟然睜大,從床上坐起來,“你沒看錯吧?”


    “沒有,有一段明顯被人動過手腳,做得很仔細,幾乎看不出破綻。”


    “太好了!”莊婕激動得一拍大腿,“明天我去你那好好研究研究,奶奶的,找了這麽久,總算有了關鍵線索!”


    莊婕激動完想起來,問道,“對了,要不要找兩個靠譜的技術專家分析分析?”


    “這個不急,慢慢來,別打草驚蛇。”袁英思忖道,“王家那邊有什麽動靜?”


    “王夫人好像對周氏的某個項目挺感興趣的,目前在派人和周氏積極接觸。”


    “周氏?”袁英不解,“王家已經退出國內多少年了,怎麽突然想起來跟周氏合作?”


    莊婕道:“暫時還不清楚,我懷疑當年的事周氏也摻了一腳,畢竟袁家倒了,最後的關鍵資料都進了周然和她父親的口袋。”


    “周氏葉大根深,我們滲透不進去,王夫人一時半會兒也進不去,先盯著吧,容我再想想辦法。”


    “我知道,小姐你還有其他事麽?”莊婕捂著嘴打哈欠。


    “沒了,這麽晚打擾你真抱歉,你睡吧。”


    “你知道就好。”莊婕翻著白眼先掛電話,倒頭又睡過去。


    終於有了線索,袁英關了電腦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她興奮過頭,睡意全消,抱著被子從左滾到右,又從右滾到左,最後沒注意床沿直接滾到床底下去還是睡不著,幹脆起了床,光著腳走出臥室,悄悄打開了何墨千的臥室門。


    何墨千麵對著牆壁側臥,唿吸均勻緩慢,已經陷入了深睡眠,袁英小心翼翼轉過她的身體,讓她朝上平躺著,自己半跪著俯在她床邊,手撐著下顎,直勾勾地看何墨千的睡顏,越看越喜歡。


    怎麽會有這麽好看的人呢,這眉眼這臉型,每一樣單看都不出彩,組合在一塊偏偏正好戳中了袁英的心髒。


    何墨千從前老愛調|戲袁英,要麽美人要麽女神叫得不亦樂乎,袁英卻覺得何墨千才是真正的女神,一個眼神一個動作,舉手投足都是撩撥,袁英心癢難耐又抓不住,隻好追在她後麵看緊了,以免她被別人吸引了去。


    “阿千,你真好看。”袁英的手溫柔地撫過何墨千的額頭、眉眼、鼻梁,最後停在她軟糯的唇瓣上流連。


    略微幹燥的嘴唇無聲地誘惑袁英,好像在說“來啊,來嚐嚐我啊”。


    袁英經不住誘惑,真的欺身上前,擷起那兩片嘴唇細細地吮吸。她不滿足於這樣的淺嚐輒止,舌尖撬開何墨千的牙關,勾起她的舌頭嘬弄。


    安靜的夜裏,黑暗中傳來輕微的水聲。


    何墨千在夢中睡得不舒服,皺著眉嚶嚀一聲,袁英嚇得手腳定在原處不敢動彈,等了許久,直到何墨千的唿吸再一次平穩,袁英才長舒了一口氣,擦擦額頭上下出來的冷汗。


    她苦笑,又想起了不久前自己想吻何墨千,何墨千那個冰冷的眼神。這要被阿千發現了,別說住在同一屋簷下,還不定阿千要躲到哪裏去呢。


    袁英給何墨千蓋好被子,撫摸著她的臉頰,“阿千,要我怎麽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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