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瓦和桐魏摧毀基地的第二天,全海域的戒備都變得森嚴無比。人魚王鐵了心的一定要抓住他們倆。


    桐魏和阿爾瓦卻並沒有走遠,他們在那之後就返迴了中央城。那些抓捕他們的人怎麽也不會想到他們會如此大膽的在侍衛的眼皮子底下行走。


    因此中央城雖說查的嚴,但一次沒有查出來便不再反複搜索了,畢竟這裏還居住著人魚中大部分的權貴,抓捕的侍衛惹不起,也不敢惹。


    桐魏就在中央城裏將將把傷養好。


    “阿爾瓦,你現在能感受到吞噬在哪裏麽?”


    “還沒有,除非有人觸發了吞噬,否則我是不可能感受到的。”


    “難道我們要一直這樣等下去麽?”


    阿爾瓦把炒熟了的海帶還有一些不知名的青菜依次端上桌,笑了笑:“怎麽,等不及了?”


    桐魏沒有否認,她點點頭:“嗯,夜長夢多,總怕再出什麽幺蛾子。”


    “不要擔心,現在該煩躁的應該是他們。”


    桐魏抿抿嘴,拿起筷子吃了兩口菜,便放下不動了。


    阿爾瓦看著她,輕聲道:“怎麽了?”


    桐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直視著阿爾瓦的眼睛道:“我總覺得,我漏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阿爾瓦,你會告訴我吧。”


    阿爾瓦用手扶著額頭,半睜著眼,頗有些無奈的說著:“阿桐,真的是什麽都瞞不過你。”


    桐魏突然有些生氣,她氣鼓鼓的說:“兩人之間最重要的不就是坦誠麽。你本來就不該瞞著我。”


    阿爾瓦眨眨眼,神情委屈又天真:“可是,我怕阿桐擔心啊。沒想到還是讓你胡思亂想了。”他繞過桌子抱起桐魏,將下巴擱在桐魏的肩膀上,臉上的表情讓桐魏想起了隔壁鄰居家做錯事討好主人的那隻大金毛。


    桐魏沉聲道:“難道像現在這樣,我就不擔心了嗎?”


    阿爾瓦抱著桐魏,咬著耳朵說著:“阿桐說的對,我下次再也不敢啦。”桐魏忍不住敲了敲他的鼻子,每次這樣一撒嬌她就拿他毫無辦法。


    “阿桐,你可知吞噬對我而言是什麽嗎?”


    “是你的力量之源?”


    “是,也不是。或者說,曾經的吞噬是的。我生於一片混沌之中,生來就擁有強大的力量。當然,”他歪了歪頭:“這種力量對於你們而言是非常的可怕的。”


    “曾經我用這種力量幹了不少……壞事兒,整個海都是我的地盤。”他驕傲的揚起下巴,“直到我發現吞噬裏出現了一個東西。它在不斷的壓製我,企圖將我殺死。很長一段時間,我無法將它驅除,它也無法弄死我。最後我隻能把自己的能量核分裂成兩部分,一部分帶著那個東西剝離我的身體,還有一部分則留在體內。”


    阿爾瓦笑的諷刺又狠辣:“可是我還是小瞧了它的威力,它居然會利用我的的力量來封印我。我隻成化成一枚蛋,一邊保留著自己的實力,一邊和它鬥爭,設法奪迴自己的力量,破除封印。就這樣互相僵持了上萬年,直到人魚拔出我的能量核,順便帶走了它,我才重封印裏出來。”


    “它是什麽?”


    阿爾瓦垂下眼皮,似乎在思量著怎麽說:“我不知道,我無法觸碰它,也沒法看見它。隻知道它能阻止我變身,還會不斷的吸收我的力量。”


    桐魏忽而疾聲厲色,“那也就是說,現在唯一能對付你的東西在人魚手裏?”


    她氣的嘴唇發抖:“你怎麽不早說!因為不想叫我擔心就不說?啊?就算人魚對你構不成實際性的威脅,那東西如果再強製封印你怎麽辦?”


    桐魏氣的手指都在顫抖,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對她而言有多重要?這麽重要的事情,居然到現在才告訴她。


    阿爾瓦有些呆怔,他望著桐魏含怒的眼睛,奶白的皮膚上因為激動而生起兩團紅暈,眼圈兒一紅,笑的委屈又高興,他啞聲道:“阿桐,你這麽擔心我,我好開心。我錯了,我該瞞著你。”


    他努了努嘴:“隻是那東西和我消磨了上萬年,再強的力量都消散的差不多了,否則僅憑幾個小小的人魚,怎麽可能拿得起我的能量核。”


    “也就是說,你另一半的能量核也被消耗的差不多了?”


    阿爾瓦看了一眼桐魏,頗有些不開心,他將下巴擱在桐魏的頸窩兒處,悶悶的點頭說著:“阿桐,我現在的力量還不及原來的十分之一。”


    以他現在的實力竟不及原先的十分之一,那原先的他該有多強?桐魏一麵撫著他的背,一麵驚歎著。


    又或許這個封印他的不知名的力量,隻是這個世界為了抑製他不斷強大而創造的力量?桐魏被自己心中這個一閃而過的念頭給嚇到了,但她越想越覺得有可能。萬物相生相克,他若是強大到這個世界無法容下他,自然就要毀滅之。


    桐魏看了一眼阿爾瓦,見他正躊躇的盯著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由的歎口氣道:“怎麽了?”


    “阿桐,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桐魏揉了把他的頭發,心想這小子又來了,每次都用同一招,可偏偏她就吃這一套。


    “我不氣,隻是覺得自己什麽忙都幫不上,有些低落。”


    阿爾瓦眨眨眼,道:“阿桐,我有沒有告訴過你,隻要你一直呆在我身邊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在試圖破除封印的那些年,我一直在黑暗裏清醒著,感受著自己的力量一點一點的消逝,那滋味兒絕不好受。”


    “直到我遇見了你,還好是你,是你第一個找到了我。”


    阿爾瓦說的認真而滿足:“重見光明第一個看見的是你,真好。”


    她想到他在那漫長的萬年時光中一直都是一個人獨自抵抗著孤獨,心裏泛起密密麻麻的痛,她抱住阿爾瓦堅實的背脊輕聲道:“是,還好是我,一定是我。”阿爾瓦正抱著她,樂淘淘的似個小孩子。他總是這樣,隻在她麵前展現最柔軟的,孩子氣的一麵,任憑她怎麽也生不起氣來。


    隻能讓心似水一般,由著他去了。不過阿爾然說自己無法觸碰到那股力量,而那群人魚卻可以輕易的拿著而不受影響,或許那東西隻對他才產生抵抗之力。


    桐魏若有所思的盯著牆壁,縷清了自己的思緒。


    “吃飯吧,你既然也說該著急的是他們,那我們隻要守株待兔即可。”桐魏拍拍他的肩膀,指了指桌上的飯菜,他們倆這麽一說,都快冷了。


    “好。”阿爾瓦笑彎了眼,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這吃法還是桐魏教給他的。


    桐魏做人魚也有一段時間了,還是沒法兒接受直接用手吃飯,阿爾瓦也被她帶著慢慢接受了這種略帶‘別扭’的吃法。


    外邊兒雖然風聲鶴唳,但他們倆的小日子卻過得有滋有味的,反倒像是一對兒足不出戶的老夫老妻一般。


    阿爾瓦戳戳筷子,正準備給桐魏夾一筷子菜,有力的手臂忽的一頓,他勾起一抹玩味兒的笑容:“終究還是忍不住碰了。”


    桐魏聞言抬頭,就瞧見阿爾瓦笑的一派從容,眉宇之間還帶著些許邪惡。他閉起眼睛仔細的感受了一會兒,嗤笑道:“居然在這麽隱秘的地方,還真是為難他了。”


    “什麽地方?”桐魏忍不住追問道。


    阿爾瓦把菜夾到她碗裏,“先吃飯,晚上,我帶你去了就知道了。”桐魏好奇心沒有得到滿足,簡直像是被貓爪著一般撓癢癢。但瞧著阿爾瓦,現在是決計不會告訴她的。


    她嘟囔著扒了幾口飯,對晚上的行動既害怕又期待。


    晚,中央城全城禁嚴,天一黑街上就沒有什麽人魚了,隻有一隊一隊穿著盔甲的人魚在街上巡邏著。


    阿爾瓦輕鬆的控製了兩個人魚,換上了侍衛的鎧甲。兼之多天的觀察已經知曉巡邏侍衛換崗的時間,因此溜到皇宮裏並沒有花費他們太多的力氣。


    人魚的皇宮,並不像桐魏想的那樣金碧輝煌,然而有些簡陋,隻是大貝殼兒和漂亮的珊瑚多了一些。隻是現在是晚上,因此看著還有一些詭異、進入主宮殿以後,更是寒氣森森,偌大的宮殿居然連一個守衛侍女都不曾見得。


    “阿爾瓦,這是怎麽一迴事?”


    “他已經控製不住自己的欲-望,需要靠不斷的吃食生肉血液來抑製住吞噬了。”


    阿爾瓦的側臉此刻再黑暗中看著異常的冷漠,他勾起薄唇:“他現在就在前麵的殿內。”


    阿爾瓦拉著桐魏的手閑散的漫步走過去,鬼影曈曈,桐魏依稀的聽到了斷斷續續的,痛苦的唿聲,她站在阿爾瓦的身旁,借著一點微弱的光看清了殿內的情形。


    隻見殿內一個八丈長的巨蛇正高昂著猙獰的蛇頭,碩大的毒牙折射出森然的毒光,一個健碩的人魚正被他卷在蛇尾裏。


    他張開大嘴,赫然是在吸食那個人魚的血肉!


    很快,被卷住的強壯的人魚隻剩下一副枯骨架子。黑蛇鬆開尾巴,人魚發黑的骨架散落的掉在地上,黑蛇吸食完一具人魚,滿足的扭曲著蛇頭,灰黑的鱗片霹靂扒拉的發出聲響。


    “他還在長大!”桐魏低聲驚唿道。


    “是的,仔細看。”


    隻見那具發黑的骨架上慢慢的凝聚出一個如雞蛋般大小的灰色的珠子,黑蛇貪婪的想要湊過去將其一口吞下,卻又似乎很畏懼它的力量,遲遲不敢真的靠近。


    他煩躁的拍拍蛇尾,弄倒身後一排架子,然後轉而隱入黑暗又叼來另一條人魚,故技重施。


    “他這是要其他的人魚吸收吞噬,在通過吃食他們的血肉吸收力量?”


    “嗯,其他一般的人魚,身體根本無法承受吞噬的力量,或者在還沒有變異之前就已經被他吸食幹淨。這樣他既可以獲得吞噬的力量,又可以不被反噬,一舉兩得。”


    桐魏暗罵一句:“喪心病狂。”但隨即她又想起自己被抓去時在洞穴裏看到的那些,這些人魚為了自己的利益又有什麽是不可以犧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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