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永新幾人在一旁勸慰江地主,說江平吉人天相,一定會平安無事。


    管家也在一旁勸道:“老爺,你可別急壞了身子,要是少爺一會兒醒了看到你這麽難受,他肯定也著急,他還受著傷,可不能著急。”


    江萬貫被勸了一會兒,抹了抹眼角,轉身怒視林永新,大聲說:“林永新,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我兒子怎麽就會被傷成這樣?你把事情經過如實和我說一遍!最好不要瞞著一絲一毫!要是讓我知道了,我可不會客氣!”


    林永新被江萬貫這樣不客氣的質問,也不生氣,他雖然是個村長,但江萬貫也不是普通的地主,江萬貫不僅有錢,還捐了個閑職,所以也算的上是個官,平時和縣令都能稱兄道弟,比他一個村長可有地位多了,現在他兒子在自己的村子裏出了這樣的事,隻是這樣質問,沒有大發雷霆已經算是不錯了。


    林永新立刻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之前他也不清楚江平怎麽會牽頭牛,後來村裏的劉旺來找他,他才知道是怎麽迴事。


    江平在家裏無聊,跑出來散心,沿著河邊就走到了青山村,正好碰上劉旺,劉旺也認識江平,這可是江大地主的寶貝兒子,他家隻有一畝地,剩下的地全是租的江大地主家的地,他自然不能裝著看不見,就上去行禮說話。說著說著話就講到他家從江地主家裏租了一頭牛迴去幹活,正想還迴去呢。江平一聽就說自己順道把牛牽迴去就行。劉旺哪能同意,但江平堅持,還不要他們跟著,劉旺隻能把牛交給他了,想著那牛老實也不會有什麽事,哪成想就偏偏出了事。


    劉旺一聽江平被牛傷了,嚇的腿都軟了,跑來向村長求救,他知道這事肯定會被江地主知道,想讓村長幫著說說好話。


    林永新連張文郎都能打發走,自然也不能讓劉家的人留在這裏等著被江地主收拾,所以讓他們也躲了。


    現在江地主問起,他也是盡力幫著劉家說好話。但這事哪那麽容易撇清,就算是江平堅持要自己牽牛,可現在江平受傷了,江地主心裏又怒又驚,急於找人撒氣,怎麽可能饒過劉家。


    “江大!去把劉家的地全收迴來!以後永遠再不許把地租給劉家的人種,就連和劉家沾親帶故的人家的地也收迴來!”


    江萬貫大聲吩咐管家。


    管家立刻答應一聲。


    林永新嘴張了張,到底沒說話,想現在江老爺正在氣頭上,他還是別去揪虎須了,等江少爺醒了再幫著劉家說說好話。


    江萬貫又說:“還有那個張家!張家要是租著地也收迴來!”


    管家立刻又答應一聲。


    江萬貫看著兒子,想把地收迴來隻是第一步,他們讓自己兒子受了這樣的罪,不要想著自己會饒了他們!如果自己的兒子能好起來,他給兒子積福,也隻會讓他們受些罪,但如果兒子有什麽三長兩短,他就讓他們生不如死!


    林永新看著江地主的突然猙獰的臉嚇了一跳,心裏祈禱著江平平安無事,他可不想讓整個村子都被連累。這麽想著,他更著急季俊怎麽還不快快迴來,他對張玉娥說讓她找人去村頭看看有季俊的影子沒有,等張玉娥急匆匆地走了,他又安慰江萬貫,說自己已經讓人去鎮上請最好的郎中了。


    江萬貫這時候也顧不得聽林永新說什麽,隻是緊緊地盯著兒子的臉,希望看到他有一星半點的動靜,一邊盯著還一邊和江平說話,希望把兒子給叫醒。終於,在江地主又一次說到“我的兒啊,你要是再不醒爹可就要急死了”的時候,江平的眼睫毛動了。


    “郎中!快來看看!我兒動了!快給他看看!”


    江地主一下子竄起來,一把把站在旁邊隨時候命的花郎中給扯過來推到江平身邊,命令他快給江平看看。


    花郎中連忙答應著,盡力輕柔地和江平說話,問他怎麽樣了,疼不疼。


    林永新倒是鬆了口氣,想可算醒了,隻要醒了就說明人沒事,等一會兒鎮上的郎中來了再給看看,如果再不會留下傷疤,就更好了!這麽一想,他又有些開始擔心江地主知道兒子會留疤之後的暴怒了,覺得自己這一天就得老十歲。


    江平醒了,當他睜開雙眼的時候,江萬貫喜極而泣,抓著江平的手說:“兒啊,你可算醒了,真是急死爹了!以後你可不能偷偷一個人出門了,你看啊,這次差點兒就沒命了!你要是有個好歹,爹也不用活了!兒啊,你疼不疼啊?你放心,一會兒鎮上的郎中就來了,讓他給你開些藥,準保用上就不疼了。兒啊,你說句話啊?”


    江平眼睛看向江萬貫,說:“爹,你怎麽也不點燈啊?咱們這是在哪啊?一定不是在家裏,咱家晚上可亮堂呢!”


    一句話炸的屋裏幾人全都瞪大眼見了鬼一樣。


    林永新腦子裏全是一個念頭,就是完了!這次真是出大事了!


    花興有種想跑的衝動,想今天自己為什麽要在村裏啊,為什麽要跑來給江少爺看傷啊,如果他不在,就算出了什麽事也賴不到他頭上,現在好了,江少爺這傷的太大了,他救不了啊!他覺得下一秒江萬貫就會來揪他衣領子讓他去治江平,隻要他說不會治,自己肯定討不了好!


    江萬貫伸手在江平眼前晃了晃,見兒子的眼珠子動也不動,他的心一下子就涼了,一把揪住花郎中厲聲說:“快!快給我兒子看看!看看他到底怎麽了!你要是看不好,就永遠也別再給人看病了!”


    花興嚇的渾身哆嗦,連聲說:“我看,我看,江老爺還請你放開手。”


    江平著急地說:“爹,你在和誰說話?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不點燈?不對!晚上就算不點燈也不會這麽黑!爹,是不是我眼睛出事了?是不是我受傷傷到了眼睛?爹!”


    江萬貫放開花興,抓著江平的手說:“兒子,你別急,讓郎中給你看看!這是村裏的郎中,他看不好你也別急,一會兒鎮上的郎中就來了。別急啊!你還傷著頭呢!”


    江平很孝順,他心裏害怕,但還是感覺到自己爹的手在打哆嗦,爹的聲音也在打顫,他爹一定比他還要害怕著急,他爹最疼他了。這麽一想,他努力讓自己不要驚慌,反而開始勸江萬貫不要著急。


    季和站在門口聽著,心想這個江平還真是個孝子,他過來就是為了看看江平的傷勢,到不是因為他出手救了江平就想要關心到底,而是他又碰上了張文郎,張文郎看他的眼神真是非常的陰鬱,他覺得這次江平出了事,張家承擔不起後果,一定會想方設法的把江家的怒火引到自己頭上,張家就是那樣無恥的人,他猜都猜的到。出於這種考慮,季和想自己還是得關心一下江平的傷情。


    季和之前也想過如果江平傷的重一些,自己想辦法用靈泉相救,到時候不但能打消江家的怒火,還能結識江家人,以後在這塊土地上可以生活的更加自在些。但他也隻是那麽靈光一現的想想,還是希望江平沒事。可是好像他運氣真是挺好,江平真的傷的挺嚴重,留疤不留疤的還得再看看,眼睛是直接看不見了!


    花興給江平看了看,確定江平真是一點兒也看不見了,他沒法子,隻能對江地主說:“江少爺應該是頭碰到了石頭,腦袋中有血塊,這才看不見了。”


    “那你能不能治?”


    江萬貫病急亂投醫,明知道花郎中隻是個鄉野郎中,還是問道,滿臉的希望。


    花郎中都要哭了,想自己要是能治還會窩在這個小村子裏嗎?他早就去鎮上甚至縣城裏當郎中了!他可不敢蒙江地主,隻能老實地說自己醫術不夠。看著江地主陰沉的臉,他立刻說一會兒鎮上的郎中來了說不定會治,心裏盼著鎮上的郎中快來,好把這爛攤子接收過去。為了讓江老爺不發火,他還把季和提出來,說季和當初腦袋裏麵就有血塊,現在已經好了,說不定就是血塊已經自己散了。


    “江少爺吉人天相,一定也會好起來!”花郎中奉承道。


    季和心裏鄙視花郎中,想他還有臉提這事,自己根本沒病,他就敢亂說,現在又騙人,真是死性不改。


    林永新也十分不高興,想提這個做什麽,就怕江地主問起來扯到季俊頭上。


    江地主倒是沒想著追問,他哪有閑工夫去管別人,他隻關心他兒子,不過因為花郎中說的話心裏放鬆了一些,又轉頭安慰兒子,說別人能好他也一定能好,實在治不好給他找遍名醫,一定能看好他的眼睛。


    江平點點頭,心裏害怕,卻不表現出來。


    這時候村長也發現了季和,問他怎麽來了,季和說關心江平,過來看看。


    “是你啊!我記得你的聲音,是你救的我,對不對?”江平突然說,臉上露出笑容,“我當時頭疼的厲害,聽到有人說話,就是你吧?”


    江平當時也處於半暈的狀態,頭又疼又暈,覺得自己要死了一樣,然後有人到了他身邊,他能感覺到那人幫自己治傷,當時自己疼的厲害的頭好像突然就不疼了,他後來好像就暈過去了。但是他還是記住了那人的聲音,想要不是那個人,自己肯定還疼著,那人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不想寫失明,覺得俗,可後來還是寫了,俗就俗吧,隻要對我們小和子有利就行了^0^。今天上午在健身,下午來了個小寶寶,我見過的最乖的一個寶寶,可好玩了,然後我就玩過頭了--。不過會加更的,不會失信噠!晚上更,時間不定。最晚也會在十點前。睡的早的姑娘們可以明天看,揮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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