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的爆炸毀滅一切,無論是黑龍還是張木竹一方,盡數泯滅,空間化為一片混沌,光明與黑暗交雜混亂,生機和死氣時聚時散……直到某一刻,“哈~”長長的歎息道不盡死裏逃生的欣喜,一朵小種子在最黑暗和光明、生機和死氣的結合點慢慢生出,幼小而堅韌,充滿潛力。“重整秩序吧~”隨著不知從哪的一聲命令,力量從種子中散開,朝著整個空間彌漫,用很長又很短的時間控製整個空間。待一切準備就緒,種子突然震動一次,整個空間亦是隨之顫抖,所有的力量快速迴縮,將分散在各處的能量拉迴種子內。“嗡嗡嗡~”隨著各種能量的迴歸,種子開始發出金紅太極光芒和強烈微小響動。當種子的光亮達到最大,響動超過空間承受限度,“滴答~哢嚓!”似是雨滴河麵,又似雷天電閃,世界此時碎裂,時間此刻停滯。


    “哈哈哈哈……”張木竹的笑聲從光芒太盛而難以直視、聲音太大又太小而無法傾聽的種子中傳出來,“侯毅老哥,你的乾陽神功是箭術,在我這實在是越發的不適合嘍,哪天咱得給你改改名字!哈哈哈……”


    時間繼續運轉,空間來迴換化,瞧那空間之上,隻見:頂掛耀日伴紅月,雙魚遊動演混天。空間之下:血海金湖淤泥落,蓮花輕輕蓋乾坤。整個空間上部現在是太極形狀,一麵紅,一麵金,像兩條魚,不斷的環繞遊動,混動天幕;在紅區和金區中心處,各有一顆異色光點,好像太陽和月亮一般明亮,照耀此方世界;太極蒼穹下是一片水域,外麵是一圈血色海洋,內部是一團金色湖泊,最核心有些許淤泥,淤泥上生長有七朵金紅太極蓮台,其中六朵各臥著一條龍。六龍者:乃是皇威帝氣,正大光明之耀金天龍;開疆拓土,所向披靡之純紅地龍;運籌帷幄,穩定心魂之淡金智龍;生機活躍,供養萬物之鮮紅凡龍;剛正不阿,穩健構架之淡紅法龍;陰謀鬼算,擅隱嗜血之黑血魔龍。最中間的蓮花,坐著的當然張木竹,一身青衣長衫,淡雅風流。


    七蓮光輝閃耀,音鎮天地,鬼神拜服!


    ………………………………


    正在使用孔雀神功給張木竹療傷的郎賦突然感覺病人體內傳出一股恐怖氣息,直透靈魂,驚得她趕緊退後幾步,仔細警惕——被病人打傷的事很常見,郎燕芝多次遇到。


    已經昏迷幾個月的張木竹慢慢睜開眼睛,“刷拉拉~”兩道光芒從他眼中射出,破開屋頂,衝上九霄——他的瞳孔此時竟然呈現太極形狀。


    “這……?”作為天下有名的神醫,郎賦接觸過無數病患,其中高手亦是數不勝數,但卻從未見過今日這種情況,生機和死亡、柔善和烈殺竟然從一副身體內發出,實在讓人無法理解。


    大概是感覺到自己的異常,張木竹眼睛微微閉上,再睜開時已經恢複如初,而且全身的罡氣也盡數散去。“姑娘,多謝你救我。”在清醒瞬間,感應領域亦是同時打開,他能夠清晰感受到附近的一切,從各種藥石紗布奇珍異寶等物推算出郎賦為他的傷勢做過何等的努力。


    “你是張木竹,還是……心魔?”郎賦並未放鬆警惕,仍舊執劍在前。


    “我……嗬嗬,當然不是心魔。”張木竹笑了笑,“至於是不是我自己,我也不知道。”縱身從藥缸裏跳出來,隨便找了件衣服穿上——很神奇,在出離堆滿無數珍貴藥材的水缸時,他身上竟然幹幹淨淨,沒有沾染任何殘渣,連一絲水汽都沒有。“姑娘你好厲害,竟然曉得我武功的關鍵點。”之前在蕩平魔教據點時張木竹輕而易舉的走進陷阱,其實並非是他“傻”,而是功法作用,“金鳳迴頭:外誅千裏,內禍蕭牆,鳳凰迴巢,梧桐無疆”,這一層乾陽神功既是功法晉級,也是死亡晉級:成則萬壽無疆,敗則無壽丟命。運行一次第六層功法看似沒有任何變化,但其實“六龍”已經有了各自的心思,它們在感應到危險後沒有及時給主人發警告,反而遮掩各處異常,蒙蔽神智,甚至發出“積極樂觀”的信號,讓主人以為魔教眾已經投降,可以放心大膽的進入據點,最終導致……好慘。這第六層實乃“心魔劫”——郎賦不愧是杏林聖手,連病人的內功狀況都能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比張木竹本人還了解。


    觀察片刻,郎賦點點頭,“恭喜張先生越過修行之路最大的障礙。”


    “主要還是靠姑娘您的幫助在下才能活過來。”張木竹雙膝跪地,叩首拜謝,“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張先生還請起來。”郎賦說道,“在下是醫者,治病救人乃是本職工作。”


    “治病救人確實醫者本職,但感恩之心也是病患必須該有的。”張木竹說道,“您說呢?”


    郎賦瞧了瞧張木竹,突然大笑:“哈哈哈,先生真是個有意思的人呀,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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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談幾句後,張木竹盤膝坐地,繼續運功療傷——此次受傷過於嚴重,不是輕而易舉能完全康複。郎賦趁著病人自行療傷的空閑,走出門外,到邊上的一個幹淨到不像牛棚的牛棚安歇。郎燕芝為了救人已經連續月餘沒有休息,身心疲憊,剛剛躺到青牛的懷裏便立刻陷入沉睡。青牛似乎很是心疼郎賦,身體盡量保持不動,讓燕芝姑娘睡得安穩些;它低頭看著睡姿優雅,恬靜動人的郎賦,憐愛的用臉蹭了蹭她,隨後抬頭往外麵看去;在那,有兩座連理墓,墓碑上刻著兩行字,“醫不活之墓“,“醫不死之墓”。


    夕陽西下,天塹崖這一頭十分的寧靜,但在另外一邊,一個男子躺在懸索邊大聲唿喊救命,同時,十幾個黑衣人藏在附近,嚴密監視懸索動靜。


    “怎麽還不出來?已經一個多月沒出診了?不是說她三日就會露麵一次嗎?”


    “別急,等等,等等,總會出來的。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一定要耐心,絕對不可急躁。記住,抓她或者她父母的機會隻有一次!隻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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