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考前兩天,華蘇沒再用稀奇古怪的訓練方法折騰他們。


    他帶著他們做好了一切的考前準備。


    元核統統全部鑲嵌了一遍。第一鏈隻能用一階以下的明獸元核,於是全部換上了七級的。


    每天的修煉時間不可錯過,明力要吸納到最滿。


    華蘇還給他們搞了幾件裝備,可以用來人試的時候穿。


    縣考當天,黎明前天還沒亮,三個人都已經起床,在武館的院子裏集合了。


    華蘇打量了一下他們,砰的一聲把兩本書扔在了石桌上。


    “這兩本武技是給你們準備的獎勵。隻要通過,就送給你們。”


    平亂山眼尖,一眼看見上麵那本的封皮上寫著“潑雨刀”三個字。


    他默默地低下了頭,抬頭時已經換了個眼神:“華老師,我去給你做早飯!”


    平亂山做飯的手藝的確相當不凡,自從前兩天慶祝宴會後,他就包辦了遠山武館的一天三餐。


    據他說,以前他師父開麵館維生,手藝是當地一絕。師父去世後,麵館就傳給了他。


    要不是發生了河中縣的事件,也許他還是個麵館老板呢。


    沒一會兒,熱氣騰騰的清湯麵就端了上來。麵裏不見一絲油星,沒有一片肉,但根根筋道,鮮美無比,極考功底。


    三個人吃得連湯都沒剩下一滴,華蘇放下碗,輕咳了一聲,這時腳步聲響起,遠山武館的另外三個弟子也到了。


    這三個弟子是縣裏的人,家境非常平凡,每天隻有半天時間來武館學習,其餘的時候都要幫家裏幹活賺錢。


    華蘇把他們叫到麵前,輕描淡寫地說:“今年是第三年了,老樣子。”


    他伸出手,把三枚青銅色的天照令整齊排列在桌上。


    天照令!三枚!


    平亂山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那三個弟子卻並不驚訝,就是露出了複雜的表情。


    他們盯著桌上的天照令,遲遲不能說話。過了好一會兒,當中最高大的那個弟子上前一步,道:“師父,這個……還是算了吧!”


    華蘇揚了揚眉:“哦?你們不想考了?”


    這個弟子用力搖頭道:“不,我們當然想考!但是華老師你拿到天照令也不容易吧?”


    他握緊拳頭,表情羞愧,“已經三年沒有考過了,今年的希望也不是很大……”


    華蘇問道:“你別管那些,我隻問你,洪程,你到了黎明境界嗎?”


    洪程抿緊嘴唇,點了點頭:“嗯,我們都是三年前就到了……”


    平亂山越發驚訝,忍不住轉頭看了薑風一眼。他真沒想到,這三個看上去一點也不起眼的本地弟子,竟然都已經進入了黎明境界!


    洪程道:“但是,大考跟境界沒有絕對關係,前兩年我們都……”


    華蘇幹脆利落地打斷了他:“你們隻要告訴我,考,或者不考。不考,就給我滾蛋!”


    洪程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大步上前,抓起了那枚天照令。


    他轉身向華蘇深深行了一禮,大聲道:“師父你放心,我們一定會通過大考的!”


    華蘇這才滿意地點頭:“沒錯,沒有心氣的弟子,我華蘇不要!”


    三人一起行禮,華蘇轉身走了出去。


    平亂山看著他的背影,低聲嘀咕道:“老薑,我覺得……華老師這個人,好像真挺不錯的……”


    薑風笑了起來,拍拍他的肩膀,沒有說話。


    ……


    ……


    林溪縣是個幽靜的縣城,隻有縱橫兩條街道,麵積還不到河中縣的一半大。


    遠山武館位於縣城的西邊角落,與暮光森林離近非常近。縣衙正好跟它在對角線上,座落在縣城東北,直線距離非常近。


    縣考之前要祭天,所有考生都要參加,時間正是黎明初熹時。


    所以,一大早遠山武館的五個人就出了門,匆匆往縣衙而去。


    剛出武館不久,他們就發現街上的人比平時多了很多,而且一個個神光內蘊,一看就是武修。


    薑風和平亂山走在後麵,洪程等人走在他們前麵。


    突然,前麵三個人停下來,輕聲交談了幾句,轉身過來看他們。


    薑風和平亂山呆在遠山武館也有一個多月了,但以前跟這些人也就打個照麵的交情,連交談都沒有過。


    洪程走到他們麵前,主動伸手道:“你們好,我叫洪程,是遠山武館的弟子。”


    其實薑風是知道他們的名字的,不過既然對方伸出友好之手,他也微笑著相互通了名。


    另外兩人分別叫王二虎和向繩,年紀都比薑風大很多,資質不算太好,磨了五六年才晉升黎明之境。


    事實上,放眼整個九天大陸,這個速度已經不算慢了,這都多虧了華蘇的調教。


    洪程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抱歉,你們來這麽久,我們應該盡一下地主之誼,請吃飯啥的。”


    平亂山笑著說:“也沒啥,大家都忙著修煉嘛。而且,今天通過縣考之後,再一起吃飯也不晚!”


    寒暄了幾句話之後,他們放鬆了下來,洪程介紹道:“林溪縣雖然小,但也是個縣,統轄了下麵八個鎮,十四個村。縣考的時候,附近的人都會過來,比平時要熱鬧一些。”


    沒走多久,他們已經靠近了縣衙,這裏人更多了,洪程突然停下腳步,低聲道:“一會兒你們要小心水簾鎮的人。”


    “水簾鎮?”


    洪程鄭重地點頭:“水簾鎮古藤武館,是遠山武館的對頭!古藤武館從上到大,都拿遠山當敵人。一會兒我們肯定會碰見他們的人,到時候,他們說什麽你們都不要理會。”


    平亂山滿不在乎地說:“賤人嗎?那就打迴去!”


    洪程警告道:“不行,他們的館主可是伏流門生!”


    伏流門生!


    一聽這四個字,薑風和平亂山的臉立刻沉了下來。


    洪程正要再說什麽,前麵的人群裏突然擠出來幾個人,大約都在二十多歲,一身勁裝。


    他們大部分臉色漠然,其中兩人看見洪程等人,立刻笑了起來:“喲,看看,這是誰啊?怎麽,遠山今年又派人來丟臉了?”


    洪程眉頭一皺,低聲道:“我們走!”


    說著,他就麵無表情地往裏擠。


    薑風一低頭,果然在這些人的衣襟上看見了水紋圖樣,顏色很淺,數量也很少,但足夠說明他們的身份了。


    這些人跟在他們身後,毫不客氣地在人群裏亂撞,旁邊也有人不滿,但一看見他們衣服上的標誌,立刻臉色大變,轉迴頭去。


    他們越發得意,發現有兩個新麵孔,一個人湊到他們麵前,嘻笑著說:“看,兩個小跟屁蟲!小兄弟,跟著這些廢物來看熱鬧的嗎?”


    “砰”的一聲,平亂山的天照令幾乎按上了他們的臉,“抱歉,我們是來縣考的!”


    “縣考?”對方的表情有點古怪,“年紀很小嘛,通過黎明之境了嗎?”


    平亂山很不客氣:“不勞你們關心!”


    對方的臉色馬上就沉下來了:“果然不愧是遠山武館的做派,給臉不要臉!”


    一個大漢毫不客氣地伸手,蒲扇大的巴掌朝平亂山臉上抽去。突然,一隻手出現在他的手腕上,接著,大漢一陣天翻地覆,被重重摔到了地上,接著,他的手腕一陣劇痛,已經被扭脫了臼。


    大漢長聲慘叫,薑風麵帶微笑,低頭看他:“對不起,我年紀小不懂事,出手重了點。”他的手又是一扭,把他的腕骨重新接上,整個過程兔起鶩落,其他人根本沒反應過來。


    薑風抬起頭,微笑著看向周圍的人:“今天是縣考的大日子,大家稍安勿躁,有什麽事情,之後再說好嗎?”


    他比那個大漢矮了一個頭,身材完全不成比例。但他動作快,下手狠,再配上臉上的淡淡微笑,簡直讓人心裏發寒。


    古藤武館的幾個人全部驚呆,薑風轉過身,若無其事地道:“走吧。”


    平亂山迴過神來,哈哈大笑,用力一拍薑風的背:“好樣兒的,不愧是我兄弟!”


    洪程驚訝地看著薑風,跟在了他背後。古藤武館的人終於反應過來,叫道:“站住!”


    他們追上前去,薑風等人正好進了縣衙,兩個衛兵一左一右地攔住他們,沉聲道:“天照令!”


    那些人忙不迭地摸出天照令,被放行時,薑風等人已經不見人影了。


    平亂山非常興奮,他揮著拳頭道:“老薑,你太帥了。剛才我怎麽就沒反應過來呢?換了我,他們肯定沒這麽容易走人!”


    薑風看他一眼,提醒道:“走的是我們。”


    洪程連忙道:“這樣最好了,震住他們,我們可以趕緊離開。不然,要是真的糾纏上來,還挺麻煩。”


    進了縣衙,他們先憑天照令去報到。


    縣衙旁邊有一個校場,報完到之後,他們依照安排到了校場上,列隊站好。


    沒一會兒,古藤武館的人進來了。但是校場周圍全部都是衛兵,嚴令噤聲,不許說話。他們也隻能狠狠地瞪了這邊幾眼,在不遠處排隊站好。


    入場也算井然有序,沒過一會兒,校場上已經站滿了人,正是這次參加林溪縣縣考的全部考生。


    片刻後,天邊開始微微發白,一行人昂然走進了校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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