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相依又相偎


    自從小白與張道陵別了之後,便日夜陪伴著金蟬,小白如今皮毛皆是又髒又黑,她為了出入方便,也不清理。


    那條大狼狗被小白喂了藥之後,性情大變,對小白百依百順,一切俱聽小白驅使。


    金蟬吃了張道陵製的藥,身體精神均已大好,可是畢竟在這非人的地牢中生活,所食的又極差,是以身子仍是虛弱。可他每天一有精神,便要誦念佛經,向佛祖祈禱保佑太後和小黑。


    張道陵走後第三天清晨,當金蟬在小白的幫助下,和那大狼狗一起吃完獄卒送來的飯時,大狼狗突然停了下來,雙耳豎起,尾巴拍打著小白,小白連忙叼著碗,藏到角落中,這時就聽得門外鐵門打開的聲音,大狼狗也隨之狂吠起來,直震得甬道內塵土直落。


    隻聽得那劉頭邊向裏走,邊喝道:“大黑,別叫了。別叫了。”


    然而大狼狗卻不聽他話,繼續狂吠,並將上半身抬起,兩爪向前,一副要咬來人的樣子。


    劉頭大怒,跑過來輪起皮鞭,對著大黑就是幾下,隻打得大黑夾了尾巴,退到後麵,口中猶自嗚嗚地低吼。


    劉頭指著它罵道:“你個畜生,怎麽進了衙門還長脾氣了是的,連老子也想咬。等迴頭再收拾你。”又轉身對後麵來人諂笑道,“國師、大人、師爺,請進來,有小的在,這狗老實著呢!”


    隨著腳步聲,又走進來三人,為首的正是人公真人,後麵跟著亦步亦趨洛陽縣令和師爺。


    洛陽縣令與師爺陪著人公真人一同來看金蟬,見大狼狗正精神抖擻地看著金蟬,見他們來到,也是狂吠不止,不由地得意自己安排有法。


    大黑見來了三個陌生人,身子一動,又想狂叫,又被劉頭一鞭子抽在身上,頓時出了血,隻痛得它縮在地上哼哼。


    劉頭躬著身子,對人公真人道:“國師,裏麵這小妖僧就是在下抓到的。”


    洛陽縣令和師爺捂著鼻子,大氣都不敢出,想與人公真人陪著笑臉都費勁,當見劉頭在他們二人麵前獻殷勤,也顧不得臭了,洛陽縣令搶先一步,用身子護在人公真人與大狼狗之間,埋怨劉頭道:“你看你手下人都這麽懶,國師來了,也不提前收拾好了,國師仍是千金之體,迴頭看我不收拾你們著。”


    人公真人微微一笑,擺手道:“無妨,出家人不講這些。”


    他來到牢門正前,透過胳膊粗的欄杆向內望去,見裏麵一個枯瘦的小和尚,渾身血汙,半躺半靠地依在牆角,閉著雙眼歇著。一條粗鐵鏈,自他肩前穿過,又係在牢房門外的一塊大石上,鐵鏈兩頭分別用一個銅鎖鎖著。


    劉頭見人公真人盯著金蟬,金蟬卻閉目不理,不由地罵道:“小和尚,給我醒醒,大白天地睡什麽覺。”說完一揮手中鞭子,一下子抽在金蟬臉上,金蟬臉上登時起了一道血痕,身子本能地一動彈,又傷到傷口,一股鮮血又從肩膀處流了出來,隻痛得金蟬幾欲昏厥,一手按住傷口,一手抬著鐵鏈,好一會才緩過神來。


    人公真人一聲不語,目光閃動,在離金蟬身子較遠的飯盆處停留了一下,又看向金蟬,問道:“小和尚,你可認識我嗎?”


    金蟬努力地睜開眼睛,無神地望了他一眼,搖了搖頭。


    人公真人道:“你忘了嗎?咱們在大將軍府中曾見過一麵。”


    金蟬聞聽大將軍府,又抬眼望向人公真人,過了半晌,才慢慢地點了點頭。


    劉頭等人聽人公真人如是說,也嚇了一跳,不敢再出聲,悄悄地移到人公真人身後。


    人公真人又問道:“我聽大將軍說,你在供詞上說有一黑衣道人仍是殺死眾差人的兇手,是以今日前來見你。”


    金蟬聽了,又睜開眼看了看人公真人,慢慢地點了點頭。


    人公真人又道:“你所說那黑衣道人,確有其人,當日也是他與我同去將軍府的,但是此人仍是半路上與我相遇,因會些法術,是以我與他給伴同行,但我等出了將軍府,他就不期辭而別。至於你說的那些人是否被他殺的,我就不清楚了。”


    金蟬聽了,又點了點頭。


    洛陽縣令在旁聽了,忙對人公真人道:“國師,您老放心,下官都清楚了,此事與你無關,小官必當如實奏報朝廷。”


    人公真人點點頭,又問金蟬道:“那黑衣道人可是將你帶到邙山,具休是在那裏?”


    金蟬慢慢地道:“我醒來後才知道是邙山,具體在那裏我也說不清楚,隻知道附近有皇帝陵?”


    “皇帝陵?他可是將太後賜你的佛珠手串搶走了?他還說過什麽嗎?”


    金蟬勉強迴道:“是的,別的我就什麽不知道,他將手串搶走後,就將我弄昏了過去,等我醒來就在那裏了。”


    洛陽縣令聽了又在旁道:“國師,當時下官也這麽審問他著,他就是一個口調,不明白、不清楚,言語中有不實之處,下官才不得不嚴加看管。”


    人公真人“唔”了一聲,又問道:“你可還有什麽說的嗎?”


    金蟬搖了搖頭,又慢慢地閉上了雙眼。


    人公真人道:“你好好想想吧,若是有什麽想說的,可以告訴我。至於那黑衣道人,究竟是好是壞,也等我再次遇到他後,來請朝廷明斷。”


    金蟬聞聽,身軀動了一下,想是也深感意外,但他想起那怪道人所威脅過的話,不願連累他人,是以寧願自己受苦,還是沒有吭聲。


    洛陽縣令則在旁大聲稱讚國師真仍是慈悲為懷,人公真人隻是淡淡地說了句:“這小和尚之裏,不用再潑糞了。”便不顧洛陽縣令再三挽留,告辭而去了。


    小白等眾人走遠後,鐵門又關上,聽外麵已沒有半點動靜,這才敢出來,大狼狗看她出來,甚是歡喜,低聲唔唔了兩聲,像是在向小白告訴它剛才被人打了,小白跳上它的身子,用爪子輕輕地撫了撫它背上的鞭子印,這才奔到金蟬身邊,低聲問道:“大哥,這個什麽國師親自來看你,看他這意思,是不是想幫咱們啊!”


    金蟬睜開雙眼,無限憐愛地看著已經成了黑鼠的小白,手指微動,小白便乖覺地來到他手下,依偎著,用自己小尾巴撫摸著金蟬枯瘦的手背。


    金蟬低聲道:“此事不能牽連太多人了。我沒有與他多說,一切聽天由命吧!不知道張大哥在外麵怎麽樣了?”


    小白點了點頭,也道:“我反正是不喜歡這個老道,他說不清楚黑衣道人是好是壞,這個我也理解,可大哥這樣的好人,還用說嗎?以他本事,完全可以讓大哥你不在這裏受罪啊。哼,一副假惺惺的樣子。”


    金蟬歎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關押我是朝廷所為,不要說他,就是大將軍,也不能在事情沒弄清楚前將我放了,那豈不是徇私枉法不成。”


    小白聽他說起大將軍,更是生氣,惱道:“別提那個大將軍了,我上次時宮,親眼瞧見玉蘭姑娘求大將軍保護好你,可大將軍隻是嗯了聲,一點也不放在心裏,若是他也和剛才那個老道上這裏來看看你,想來那些狗官們也就不敢這麽對待你了。”


    金蟬聽小白說起玉蘭,心中一暖,腦海中浮現出那位風華絕代的女子為自己求情的情景,隻覺身上的痛楚,也少了許多,嘴角也不知覺地多了一絲微笑的弧度。


    小白感覺金蟬的手微微一動,見金蟬模樣,心中也是歡喜,不再言語,在金蟬手中尋求著這難得的輕鬆。


    人公真人自從被封為國師之後,甚是殷勤為朝廷辦事,前三日一直宮中為太後看病,隻在中午時分才到南宮陪安帝用膳。終於在第三天,定下了為太後診斷之法,開了藥品,由大將軍親自安排,由禦醫采辦,準備齊了交由人公真人煉製金丹。第四日,人公真人自從洛陽縣衙的地牢中看了金蟬之後,到洛陽城外轉了一圈,迴來後奏請安帝,說是要清除宮中妖邪,須得在位於洛陽城北邙山翠雲峰,建一座道觀。安帝當即就準了,吩咐大將軍一切依國師所說辦理,並由鄧悝負責。皇帝所命、大將軍督工,朝廷上下立刻忙碌起來,一座青磚道觀,很快就破土動工蓋了起來。


    到了第五日,人公真人與大將軍交待完道觀之事,便由大將軍陪著,求見安帝。安帝正打算去北宮看太後,當即傳旨,請二人到北宮相見,一同看望太後病情。


    玉蘭和宮女們剛剛為太後服過人公真人所開的湯藥,玉蘭服侍完畢後,便開始為太後念經,她一邊念經,一邊日不轉睛地看著服過人公真人所開的湯藥後的太後,金蟬所譯的《金剛經》《大悲咒》與《楞嚴經》她都已熟記在心,根本不需要照著念,隻是最近這些天,太後睜開眼聽她念經的時間越來越短,以前念到金蟬所譯的楞嚴經時,太後有時眼角還會流淚,偶或還眨眨眼睛,可是到了現在,卻一點反應也沒有了。


    玉蘭見此情景,心焦如焚,人也越發憔悴,她好不容易盼了有個叫張道陵的揭了皇榜,卻又聽此人因與人公真人比試不成,人逃走了。


    那人公真人被大將軍寄以厚望,可是給太後號脈問診之後,仍道沒有太好的辦法,說他盡力而為,也隻能是保住太後之命。


    玉蘭與太後情同母女,當希望一個個破滅後,心中痛不欲生。現在她強打精神,也隻是盼太後服了人公真人之藥,上天保佑,能有所轉機,當安帝等人進來,她猶自發呆,一點也不知。


    服侍太後的眾人,早已得了安帝吩咐,他來看太後時不讓眾人多禮,說是怕影響太後靜養。


    也有聰明人看得出來,安帝天天來此,目光多一半放在玉蘭姑娘身上,沒準是怕驚擾了玉蘭姑娘是真,可有那個人敢多言,隻是私下裏對玉蘭姑娘更加尊重罷了。


    等玉蘭迴過神來,忙過來要給安帝、大將軍和國師行禮請安,安帝一擺手,示意免了,目光盯著玉蘭問道:“母後服了國師的藥,可好轉了?”


    玉蘭低頭道:“迴陛下,太後服了國師的藥後,現又睡著了,我等等太後再有動靜,便試著喂她早飯,看看她是否好轉了。”


    安帝聽了,點點頭,迴頭對人公真人道:“國師,有請你為太後診斷。”


    人公真人遵旨前來,細細地為太後把了脈,又看了舌苔,道:“一會喂飯的話,不要讓這裏的宮娥公公們動手。”


    安帝笑道:“這個從來沒用過那些笨手笨腳的奴才們,一向都是玉蘭姑娘親自喂太後的。”


    人公真人看了玉蘭一眼,搖了搖頭道:“玉蘭姑娘也不要給太後喂飯了。”


    安帝奇道:“國師,這是為何?”


    人公真人指了下太後蒼白的臉色道:“陛下請看,太後服了貧道的藥後,按說應是麵色微紅才對,可眼下卻是麵色極白,這正是因為太後體內魂魄已失,陰氣又重,所以說以後要給太後喂飯喂藥的話,最好由純陽之體的人來喂。”


    安帝聽了道:“這個好說,由我親自為母後喂便是了。”


    人公真人道:“陛下孝心可嘉,不過所謂純陽之體,隻的是天生童男,未失原陽的。”


    安帝聽了,有些尷尬,低眼看了大將軍一眼,見他雙眉緊皺,當下道:“大將軍,那由你尋一個手腳利索可靠的男孩來吧。”


    “是”。大將軍忙應道。


    “陛下,”人公真人又道,“再過七日,貧道為太後解病的金丹煉成後,還需要再找一個從未吃過葷腥之物的童男來,借他之氣,助太後將金丹服之。”


    “從未吃過葷腥之物的童男?這個,可得好好尋了。”安帝聽了有些躊躇。


    大將軍也旁問道:“國師,為何非要尋從未吃過葷腥之物的童男?”


    人公真人搖了搖頭,道:“我這金丹,出爐之時,便得有人用口含住,不讓它得見日月光華,受風塵之氣,然後直接送入太後口中,由太後含化即可,所以要借助純陽之體。因為隻有天生童男,未失原陽的,方可在喂藥之際不將丹內陽氣吸走,而若是吃過葷腥之物的人,極易將葷腥帶入金丹之中。要知道仙丹好煉,藥引難尋。若是找不到這樣一個人,恐怕,我那金丹也難奏效,反而會累及太後聖體,請陛下千萬要找到此類人,貧道方可行事。”


    安帝聽了,心下暗喜,一掃之前不快,但臉上卻是著急模樣,對大將軍道:“既然是這樣,大將軍,你馬上派人尋去,尋遍天下,定要找到此類人,萬不可馬虎,耽誤了母後。”


    大將軍剛應了遵旨,人公真人又囑咐道:“大將軍,此人務必是生下來從未吃過葷腥之物的童男子,食過的母乳也不成。”


    大將軍一聽連母乳也未吃過的,發愁道:“什麽?連母乳也未吃過未吃過的?童男子多的是,可那個生下來不先吃些母乳呢?一時間恐怕是不好找啊!縱是找到,若是到底吃沒吃過,也不好斷定啊!”


    “這個大將軍請放心,貧道隻需要一根銀針,人吃過沒吃過母乳或是葷腥,貧道一試便知。”


    “不好找也得找啊,我大漢富有天下,如此一個男孩還找不到嗎?母後聖體第一,距國師仙丹煉成,還有七日,傳旨下去,七日內勿必尋來。”


    “是,臣遵旨。”大將軍隻好硬著頭皮接了下來。


    人公真人見眾人麵上將信將疑,不由笑道:“陛下,你現在可為太後喂膳,估計她吃了您的飯,臉色必能紅轉。”


    安帝聞言,當真擺出一副孝子模樣,親自為太後喂飯,果然如人公真人所說,不一會,太後臉色便有了些紅色。眾人一看,均是歎服。


    玉蘭臉上也有了又喜又愧之色,安帝早已看在眼裏,笑著道:“玉蘭姑娘不要自責,這是怪朕粗心,朕應早點來親自喂母後就好了。”


    大將軍見了安帝對鄧太後甚是關懷,心下甚喜,他又有旨在身,便先辭了安帝,退了出去。他一迴到府中,立命找來鄧悝等人,商量尋找再找一個從未吃過葷腥之物的童男子。


    鄧悝等聽了,也是發愁,當下命令,向各地傳令尋找,可是直過了五日,雖找來十來個說是符合條件的男孩,可經人公真人一試,均不合格。


    到了第六日上午,又尋來十來個,仍是不合格。人公真人的金丹還有一天就要出爐。大將軍眾人急的直上火,鄧悝更是怒道:“請他他不來,不請他他又不請自來,來了你給太後治病就是了,還非得找什麽連母乳都沒吃的的童男子。大哥你說氣人不氣人。要我看,他這是在找借口推脫,早知這樣,倒不如那姓張的小老道給大姐看呢?”


    大將軍哼了一聲,怒道:“現在說這個何用,你手底下人手萬千,連這個事都辦不好。”


    鄧悝急道:“大哥你說,那有孩子生下來不吃奶的。我倒是能找到一個臨盆的,等她生下來,親眼看著他不吃奶,不吃葷腥的男孩子也成,可七日內就要找到,縱是找到,想來也是個隻會哭的的娃娃,那裏會給太後喂藥呢。”


    “讓你找你就給我好好找,咋這麽多廢話。”大將軍聽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就在他二人生氣著急之際,府外來人,說是玉蘭托人傳話給大將軍,說可讓那小和尚金蟬試上一試,他自幼出家,又是一個孤兒,沒準行中。


    大將軍聞聽,心下犯起了嘀咕,不由地暗想,我也曾聽這小和尚說過,是個自幼出家的孤兒,可他現在仍是待罪之身,若是用他,還需向皇帝稟告一番。


    自從太後生病以後,安帝便命人偷著將那白貓遣送出宮,交與黃巾真人收養。這日下午安帝得大將軍所報,由於一時間找到不吃葷腥的男孩子,明天金丹就要出爐,想起金蟬仍是自幼出家的孤兒,想用他一試。


    安帝聞聽沒有找到合適人選,心中雖喜,可麵子上卻是甚是焦急,先是喝斥了這群官員辦事不力,但眼見大將軍也恭恭敬敬地聽著,鄧悝卻麵有不豫之色,心想管他們找到誰來喂太後藥,反正是他們找的,與自己半點關係都沒有,最後也允了用金蟬試試。


    大將軍得了安帝同意,連同鄧悝,一起請人公真人去獄中看金蟬去,當他來到獄中,見金蟬的慘狀,也不由地倒吸了口氣,冷冷地打量了洛陽縣令幾眼,隻嚇得洛陽縣令額頭隻出冷汗,心中隻盼望這小和尚別被選中。


    人公真人取出銀針一刺,取出金蟬手指上的一滴血,那血在針尖懸而不落,有如一個鮮紅的紅珠。


    人公真人見了,將血放入口中,閉目品了品,對大將軍笑道:“恭喜大將軍,看來是太後洪福齊天,這小和尚果然是未吃過葷腥,連母乳都沒吃過,真是難得,後天由這小和尚獻丹就行。”


    鄧氏兄弟聞聽大喜,當下吩咐立刻將金蟬轉移到大將軍府,好生伺候,鄧悝還狠狠地教訓了了洛陽縣令一頓。


    洛陽縣令一邊磕頭求饒,心下後悔萬分,心想若是自己早吩咐下去,給這小和尚吃點葷腥東西,那有今天,隻可惜牢房給小和尚的飯,全是素飯,連個油滴都沒有,現在隻能求這小和尚不要將太後救好,否則自己肯定是沒好果子吃了。


    金蟬被選為為太後獻丹之人後,由鄧悝親自來到大獄來接。


    他命人小心翼翼地解開金蟬身上鐵鏈,牢卒們費了好大半天才成功,金蟬又受了一次生不如死的折磨,這才被帶出洛陽大獄,送到將軍府靜養。


    金蟬想不到自己突然間由地獄升到天堂,也不知是何故,渾渾噩噩中被去了鐵鏈,早已痛得昏了過去,等到了大將軍府,金蟬雖然被眾人好生看護,可直到深夜,才勉強醒來。


    小白在暗中一直守候,她雖不知眾人要將金蟬如何,但見對金蟬態度明顯好轉,又將他帶到將軍府中,小小心中,無限歡喜,等到了將軍府中,暗中聽人說起,才知道要讓金蟬給太後喂藥。


    她見金蟬被關進了一間屋中,外麵雖是重兵把守,可那裏難得住她,等夜深之際,便潛進屋來,與金蟬相見。


    金蟬醒來,見自己身處之地,已遠不是那個死牢,心中反而生出了一絲恐懼,反覺得此地不如那寂靜的地牢中待著踏實。正當他思想之際,隻覺臉上一毛茸茸之特挨了來過,一個細細的聲音道:“金蟬大哥,你傷口好些了嗎?”


    金蟬傷口雖經大將軍命胡太醫好好醫治,那胡太醫自得了張道陵送的醫書,水平大漲,他著心調治之下,金蟬傷口不但被處理幹淨,還被包紮的十分嚴實,又服了他新配製了良藥,傷情竟是大好,雙臂都能勉強活動。當下輕聲道:“好多了,你在這裏要小心。”


    小白聽了高興極了,小嘴在金蟬臉上親了一口,才道:“金蟬大哥,大將軍他們明天讓你給太後喂藥,若是太後吃了你喂的藥好了,他們準能放了你,咱們就能走了。”


    金蟬聽了,這才明白自己為何被接到將軍府中,他雖然奇怪為何要選自己去喂藥,但聽小白這樣一說,心下也是高興,雙手勉強合什,道:“南無燃燈上古佛。南無藥師琉璃光王佛。南無釋迦牟尼佛。南無阿彌陀佛。南無彌勒尊佛……”竟是一口氣念了下去。


    小白也不打擾他,隻是輕輕偎著他,伴著他直到天微亮才離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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