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濃留下後麵的四少奶奶就往前麵走了,如果有人真心為難的話,這幾個丫鬟還真的是不好要過來呢,不如先去管家那裏看看,然後再去蘇老爺那裏,讓蘇老爺出麵把這幾個丫鬟弄出來,蘇老爺在府裏的地位還是獨尊的,沒人敢忤逆的,畢竟以後蘇姥爺的職位還等著人接替呢,每個人都積攢足了勁頭想往前麵趕,讓蘇老爺對他另眼相看,不過這裏麵當然少了蘇朝歌。


    蘇朝歌不是不屑於蘇老爺這麽多年的積澱,而是不想要,他不靠蘇老爺也能變得很強,何必要去接受蘇老爺的東西,他可是不想成他那份情。


    枕濃去了前院,管家一般都在前院活動,枕濃之所以不直接的把管家叫到滄瀾院,一是滄瀾院不想去接待外人,二是枕濃怕別人議論蘇朝歌擺譜,外麵的人了都不知道蘇朝歌的身體如何,這些天蘇朝歌都沒出過滄瀾院,外麵的人多少也是有些好奇的。


    “大少奶奶好。”枕濃看了一眼正在忙活的老管家,然後就坐在了管家辦公的地方,看著忙碌的管家。


    現在是中午的時間,按理說已經不是府上下人最忙碌的時刻了,可是老管家這裏的可沒有見到到閑人。


    “這裏每天都是這樣忙碌嗎?”枕濃直覺有些事情她還不知道,自己在滄瀾院待的時間太長,接到外麵的消息也不少,可是府裏的消息就沒有多少了。


    “平時也不是太忙,這兩天老爺說要重新的整修一下詔安郡主的墓地,我這挑個好日子,訂下一些個好的工匠。”管家金伯說道,他想到詔安郡主的時候還笑了笑,沒有別人提到詔安郡主的那份不自然。


    “什麽?這件事情怎麽沒人通知滄瀾院?”詔安郡主無疑是蘇朝歌的母親,這蘇老爺想整修詔安郡主的墓地怎麽說也得給蘇朝歌打聲招唿把,現在可好,要不是自己來找管家有事情。還不知道這迴事呢。


    “大少奶奶勿怪,少爺的情況,少奶奶也是知道的。”金伯有些無奈的說道,當年他年輕的時候就跟在蘇老爺的身邊。蘇老爺對詔安郡主的感情他豈會不知,對蘇朝歌更不是不在乎,而是太在乎了,怕一點點的事情傷害到他,可是到最後還是越傷越深。


    “看來金伯也知道子印的情況了,可滄瀾院我還是能當家做主的,這件事不管怎樣知會滄瀾院一聲總是沒錯的,金伯還真是無視滄瀾院無視的徹底啊。”


    枕濃不高興,這府裏的大大小小都輕視這滄瀾院,蘇朝歌病倒了這麽多日也沒見的蘇老爺來看一下。說別人不知道蘇朝歌的情況,枕濃相信,可是說蘇老爺不知道滄瀾院的情況,枕濃可就一點也不相信了,蘇老爺這麽多年又不是白活的。更何況也沒有人真心的瞞過他蘇朝歌的病情。


    “大少奶奶別激動,老爺也是出於一片好心。”金伯今天也快五十了,半截子入土的年紀,經曆的事情也不少了,當然知道枕濃在意的是什麽,看似有些得理不饒人的枕濃,其實心裏在乎的不過是蘇朝歌的罷了。


    “好心?”枕濃瞬間的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能就這樣看到一丁點的不公平就失態,不然還能幹什麽,其實她看到別人對蘇朝歌不在乎還能克製。但是看到蘇朝歌的親身父親都這樣不在乎他,枕濃就有些克製不了了。


    “老爺也是怕少爺不讓,詔安郡主的墓地裏麵葬的不過是詔安郡主的衣冠,可是老爺已經十多年沒有去看過了。就是因為少爺不肯啊。”金伯的語氣裏麵有些傷感,他年輕的時候也經常的見到詔安郡主,的確是一個絕代芳華的女子,可惜紅顏薄命。


    “這樣說,老爺就是乘著子印昏迷違背偷偷的整修詔安郡主的墓地了?”對於蘇老爺。枕濃不了解,但是他竟然在蘇朝歌剛剛失去母親沒多久的時候就十裏紅妝鋪地娶了鳳無雙,他考慮的不是蘇朝歌受傷的心靈,不想著安慰,而把他丟到了偏僻無人的滄瀾院,從這一點上枕濃就不喜歡他,還質疑他的辦事能力。


    “不知道少夫人前來何事?”金伯看著在憤怒中的枕濃,決定還是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了,當年的事情總是要有一個解決的時候,隻不過不是現在。金伯明智的轉移了話題。


    “我想知道滄瀾院裏的幾個丫鬟被調到那裏了,還請管家再把我的那幾個陪嫁丫鬟調過來。”枕濃怎麽不清楚金伯轉移話題了,枕濃也沒有多想繼續剛才的那個話題,恐怕還是蘇老爺和蘇朝歌積怨已久,也不是憑著自己幾句話就能解決的。


    枕濃本想著來管家這裏麵看一下自己的幾個丫鬟在那裏,沒想到發生了不愉快,也就不客氣的讓管家幫自己把他們調過來。


    枕濃離開了前院,果真還是滄瀾院最清淨,蘇老爺這樣滿著蘇朝歌,去修整詔安郡主的墓地,枕濃想象不出來蘇朝歌醒來之後會發生什麽事情,蘇朝歌平時和蘇老爺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除非有什麽兩人非得在一起的理由,不然兩個人是打死都不會出現在同一個地點的,蘇朝歌在鳳無雙麵前或許裝過怯懦,但是在蘇老爺麵前確實從來沒有過掩飾。


    蘇朝歌沒有醒過來之前,枕濃覺得這件事情自己不能管,兩父子之間的事情,她清楚的不少,但是情感是複雜的,蘇朝歌對蘇老爺還是在乎的,這件事情要怎麽解決還是要看蘇朝歌。


    枕濃還是決定迴滄瀾院問問李叔藥怎麽樣了,蘇朝歌的身體撐不了太長的時間了,再過幾天就是蘇朝歌的生辰了,枕濃希望他能在二十三歲的這天好起來,禮物枕濃已經想好了送什麽了,不知道除了她還會不會有人記得蘇朝歌的生辰。


    “栗堯,你去打聽一下半夏在那個院子!”


    剛剛還是自己有些激動了,管家金伯枕濃也是見過幾次的,聽人說他從小就跟著蘇老爺,後來蘇府原本的管家有病請辭以後,金伯才不得已的頂上去。


    枕濃對蘇老爺也沒有什麽好印象,對金伯倒是沒有什麽偏見的,對蘇老爺的不滿意隻是覺得他太不在乎蘇朝歌,再怎麽說蘇朝歌也是他的親身孩子。當年的事情對於一個孩子無疑是太過於狠心了。


    栗堯聽聽話的去打聽半夏的消息了,迴滄瀾院的路上又剩下枕濃一個人了。


    已經快到十月了,天氣已經是漸漸的寒冷起來了,各種的花花草草也都陸陸續續的衰敗,蘇府上也免不了又一分凋零之感,枕濃穿著青綠色的夾襖出來了,隻有一層薄薄的棉絮,不怎麽的禦寒,看看有些昏暗的天色,枕濃覺得,大概不出兩天就該下雪了吧。


    枕濃並沒有要迎來在這個世界上第一場雪的高興,如果解藥研製不好的話,蘇朝歌最多也隻能熬過了這一場雪了吧。


    璃維坐在滄瀾院裏的涼亭裏麵,對麵就是荷花池,不過這個季節哪裏還有什麽荷花,就連池子裏麵的魚兒都不常出來冒頭了,不知不覺中天已經變得寒冷了。


    璃維的心裏有些恨自己,要不是他太容易的輕信那個女人,現在也不會被軟禁在這個地方,也不知大哥的身體怎麽樣了。


    璃維在心裏慶幸當初抓進來的人是他,而不是璃臧,滄瀾院守護森嚴,他根本傳不出來消息,他的人也同樣的傳不進來消息,璃維懊惱無比,但也沒有辦法,隻能在心裏期望璃臧的身體能熬過這幾天,枕濃能夠信守承諾,要不然他也不介意與蘇朝歌拚個你死我活。與枕濃不死不休。


    枕濃剛進滄瀾院,滄瀾院比外麵的蘇府更冷清,枕濃卻覺得這地方是最溫暖的,是別的地方比不了的。


    滄瀾院裏的人不多,枕濃還沒剛剛進去就看到一個人在涼亭裏麵坐著的璃維,停下了腳步看了一下,心裏有愧疚飄過。


    璃維還是敏感的,習武多年,感覺有人盯著他看,那道目光好像並沒有惡意,璃維還是繼續看著池塘,看著那些成為枯枝的荷花,那些偶爾冒出來的小魚。


    等到感覺出來那道目光不在了,璃維才扭頭看了一眼,一個秀麗的背影,挺直的身子,步子走的不快卻堅定。璃維的眼中神色複雜,有佩服,有厭惡,還有歡喜。


    這是這些天來他第一次見她,他也知道蘇朝歌的身體快不行了,璃維不想為她人做嫁衣,可是沒想到在傷心中的她也機警,還是落在了她的手裏,璃維有不服氣可是又沒有辦法。


    現在隻能認命,要不然等死。


    枕濃心裏惦記蘇朝歌,急著去找李叔問問藥研製的怎麽樣了,看到了璃維心裏也隻是有一點的愧疚,在選擇的時候選擇了蘇朝歌,枕濃不後悔,在她的心裏蘇朝歌大過了一切。


    枕濃的身影逐漸的消失不見,在涼亭裏坐了許久的璃維也突然的起身離開了。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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