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劉豹的目的何在,是占據太原還是劫掠太原,都決不能讓他安全的迴去,每想起界休關下那慘絕人寰的的一幕,就讓張元想起了後世曆曆在目的五胡亂華,劉豹就是其導火索!


    五胡亂華時期,原來居於中華大地周邊的各少數民族大舉侵入中華大地,大肆的對漢人進行著屠殺和奴役,北方漢人數量銳減,當時“北地滄涼,衣冠南遷,胡狄遍地,漢家子弟幾欲被數屠殆盡,北方的漢人最多不過隻剩下了四百萬人左右。而入侵的胡人人數卻達到了五六百萬,這是一個多麽可怕的局麵。縱觀中國曆祖漢族生存從來從來沒受過如此的嚴重的威脅。


    吩咐祖狄做好界休關的戰後重建,安撫工作,讓界休的人能真真切切投入到上黨人民的懷抱中,感受到別樣的溫暖與關懷。


    重建工作勞心而費力,但也是最能體現張元執政理念的地方,能否打動界休人民,能否讓他們接受自己,就看這一步做得好不好,做的到不到位,這比刀斧加身更能考驗人的靈魂。


    占據界休後,冉閔打探到太原兵卒曾出城與匈奴一戰,隻是為何一直未歸,不甚明了,心中懷疑,遂派鄧羌出城查看。


    隻是主公都快要走了,鄧羌還沒有迴來,心中著急就要派人去尋找,就見鄧羌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單膝跪在張元麵前,手中舉著一塊令牌,說道,“主公,這是城外發現的,事關重大請主公過目”。


    鄧羌出城調查太原四千人馬的去向,向北行不過十裏路,就見滿地屍體,橫七豎八的散落在曠野上,死狀甚是殘忍,從服飾上看,清一色的太原兵卒,隻有零星的幾個匈奴士兵顯示著大戰雙方的身份,直到碰到一個屍體才讓鄧羌停下了腳步。


    這具屍體孤零零的躺在大戰範圍的幾百米外,衣著華麗,明亮的光明鎧甲在陽光下褶褶生輝,年紀輕輕,若不是一臉驚恐的模樣,定是一個風度翩翩的萬人迷。


    想必此人就是界休主將吧?若不是爾,界休豈能輕易落入匈奴人的手中,界休老百姓也不會遭到匈奴人的糟蹋,不至於妻離子散,家破人亡。鄧羌狠狠的踢了一腳,“死有餘辜”!


    鄧羌的力氣何其大,又是含怒一擊,屍體被踢的翻了幾個滾,正要轉身離去,就見從屍體腰間上滑下一物,“咦”,心下疑惑,走到屍體前俯身取出滑出來的物件,剛一拿在手中,就讓鄧羌大驚失色,這是何人啊?為何有太原這麽重要的東西?顧不得多想,吩咐手下帶上屍體,快馬加鞭前來通稟。


    接過手中的令牌一看,張元頓時哈哈大笑,“天亡太原啊”!


    有此物在,與劉豹爭奪太原的機會增加許多倍,王暉啊王暉,你養的一個好兒子,生生將一個偌大的太原拱手送給人。


    收好令牌,不做耽擱,張元即刻帶著三千騎兵趕赴涅縣。臨走時吩咐李定國好好照顧蔡邕父女二人,不能讓他們受了委屈,但是絕不能讓他們離開界休關。


    匈奴人多次劫掠太原,太原人早已恨透了匈奴,劉豹這樣一路打過去,雖然比走西河,羊腸倉近了很多,可也會遭到後續幾個關隘的節節抵抗,速度上也會忙上許多,張元的目的就是打一個時間差,趕在劉豹到達q縣時,率先占據q縣關門打狗。


    界休到涅縣不過六十多裏路程,輕騎倍道疾行不過幾個鍾頭就來到了涅縣,正好楊誌也統率大軍來到涅縣,因為急著要奔赴q縣張元匆匆與楊誌碰了個麵,就馬不停蹄立刻向著q縣而去。


    上黨入太原主要有兩條路可走,一是過涅縣,經q縣梗陽坡,到達晉陽,在一條就是過涅縣,穿箕城,到達晉陽。


    當然第一條路是最近的,有了手中之物,q縣唾手而得,劉豹就在眼前,匈奴精騎覆滅在即!


    張元到達涅縣的時候就已經是傍晚時分,沒有休息直接行軍等過了上黨地界到達太原郡的時候已經是漫天星宿了,閃亮的星星綴滿了漆黑的夜空,一閃一閃的的照亮了整個夜空,春風時節,夜晚的風還帶著絲絲涼意,一陣風吹來,冷的張元緊了緊衣袖,忽而腦中劃過一道流星。


    如果此次一切順利,成功包圍匈奴大軍,固然可以全殲匈奴可張元能得到什麽?是界休、鄔縣、中都、京陵、q縣這五縣?


    兔子惹急了還會咬人呢,何況是窮兇極惡的匈奴人,任何圍城之戰都有圍三缺一之說法,況且是一條沒有生路的路,除了拚死突圍再就是瘋狂殺戮困在中央鄔縣、中都、京陵的百姓,還迴去做什麽,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白白為人做了嫁衣。


    張元拚著上黨將士們的性命得到了什麽?是安身立命之地?還是王暉的感激之情?


    自從踏上這條路之後,張元就明白,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在戰鬥,而是許許多多個英雄豪傑跟著自己在戰鬥,他們心甘情願跟著自己的目的是什麽?一腔熱血?漫無目的?甚或是就想跟著自己混吃等死?


    不是,全都不是!榮華富貴,封妻蔭子,封侯拜將,這才是真正的目地。自己的每一個決定都關乎著身後許多人的利益,自己已經不是一個為了一腔熱血而嗜血街頭的憤青,而應該是一個冷血的政治家!


    拚著巨大的犧牲僅得到一點感激,這不是張元想要的,要的是太原這個州郡。上黨四麵環敵乃困龍之地,隻要張元一經受挫就會麵臨四麵楚歌的境地,唯有得到太原才能翱翔藍天。


    想到此處,張元下意識的放慢了速度,後麵的人不明所以也跟著放慢了速度,直至停下。


    軍中老將祖狄在趕赴界休的路上,李定國駐守在界休,祖狄鎮守沾縣,楊誌統率步兵跟在後麵,跟在張元身邊能出主意的也就冉閔了,來得路上張元也說明了此戰的目地,冉閔也甚是讚同,現在見張元止步不前,心中疑惑,上前問道,“主公為何止步於此”?


    這一刻張元是矛盾的,做這決定又是如何的艱難,有多麽希望自己僅隻是一個憤青而已,那樣就可以毫無顧忌的圍追堵截匈奴而不考慮其他的結果。


    有些事情能說,有些事情不能說。就像目前來說,有人會說張元冷酷無情,眼見著漢人慘遭匈奴人的蹂躪而不出手相助,更有人會說張元放縱五胡亂華的始作俑者肆意屠戮漢人同胞。


    仰望著漫天星宿,強忍著心中的掙紮,輕聲道,“將士們一路多有勞累,夜晚寒氣甚重,今夜暫且在此紮營靜等楊誌的到來”。


    “主公……”,冉閔剛要開口,張元揮揮手,“我意已決,無需多言”。


    說完,張元轉身離去,夜色掩蓋著其傲挺的身軀,留下冉閔一個人在寒風中思索。


    副將鄧羌也湊了上來看著張元遠去的身影,悶聲說道,“主公這是何意”?


    “走吧,我也不知道”,冉閔歎口氣,也準備轉身離去,隱隱耳邊傳來一聲縹緲的聲音,“是英雄或是梟雄,嫁衣神功,舍我其誰?”


    猛地冉閔轉過身,緊盯著遠方幽黑的世界,臉上漸漸露出一絲恍然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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