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很快過去。


    到了第二天,謝家已經開始大擺筵席,廣邀賓客,俗稱女兒宴。


    凡是與謝家有關係,或者想攀關係的,紛紛上門祝賀。


    整個謝家老宅,變得十分熱鬧,人來人往,高朋滿座。


    唐朝受邀坐於內廳,與‘唐先生’幾個一起。


    這裏麵人很少,能進來的都是身份尊貴,被謝家奉為上賓的人。


    唐朝這桌有謝啟明母子,古子西,謝胖子,謝珠兒,外加‘唐先生’與他所謂的表妹。


    武海峰沒到,謝光發還要招唿一些貴賓。


    新婚三天無大小,今天的謝光發也沒有端架子,盡量表現得平易近人。


    所有人都顯得很開心,唯獨謝珠兒板著臉,沒有任何表情,敬酒什麽的根本不存在。


    倒是新郎馬風早早來到,與自己嶽丈謝光發一同招唿賓客,在外人麵前表現得很有風度,時不時還會敬個酒,很得人心。


    至於唐朝,今天過來隻是走個過場,粘粘喜氣罷了。


    謝馬兩家的聯姻他管不著,謝光發怎麽壯大自己的家族,他也不會插手。


    畢竟是人家的私事,而且該說的他都已經說了。


    當賓客差不多到齊時,開始統一上菜,都是一些精美的菜肴,在飯菜上麵,謝家花了很大的功夫。


    吃酒原本是個喜慶的事,理應其樂融融,興致高漲。


    事實上,別桌的客人確實如此,唯獨唐朝這桌,氣氛有點不對勁。


    謝珠兒始終麵無表情,見誰都板著臉。


    古子西又是個悶葫蘆,吃飯時都在想著劍招。


    至於謝啟明母子,似乎在顧忌著什麽,顯得有些緊張,不敢隨便開口,隻是低頭吃菜。


    而謝胖子,雖然臉上掛滿笑容,但卻沒有一人迴應,喝酒都找不到伴,笑著笑著,然後就尷尬了。


    冒牌的唐先生,也缺了幾分往日的淡定從容,變得有些束手束腳的。


    真要說起來,整個桌上,除了唐朝外,也就‘唐先生’表妹一個人稍微正常點。


    對於這麽一個麵目普通的女人,唐朝隱隱有些熟悉。


    他可以確定自己沒見過這張麵孔,但那種莫名的感覺有些奇怪,以至於讓他時不時會多看幾眼。


    而每次接觸到他的目光,對方都會報之一笑,顯得有些羞澀。


    “興許是我想多了吧。”


    唐朝拋開雜念,不再多想。


    這個時候,該招待的都已經招待完了,謝光發帶著馬風很快迴到了內廳。


    “來來來,今天是個大喜的日子,我謝某敬各位朋友一杯。”


    謝光發倒酒舉杯,所有人紛紛站起,揚起手中酒杯。


    象征性的碰了下後,眾人一飲而盡。


    也許是有了陰影,冒牌貨愣是沒敢喝酒,抿了一口後,一抹嘴便吐了出來,動作不著痕跡。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氣氛也漸漸熱鬧了起來。


    不少人紛紛離桌,給新郎新娘敬酒。


    謝珠兒沒有任何反應,全都是馬風招唿的。


    修煉雖然廢物,但在人情往來上,還是有點造詣的。


    時間一點點在流逝,正當許多人都酒足飯飽時,意外發生了。


    一名剛站起來,準備上廁所的女人,“咚”的一聲,突然栽倒在地。


    沒有任何的征兆,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般。


    剛倒下,人便昏迷不醒。


    “怎麽迴事?”


    同桌有兩人驚唿,想起身攙扶,結果人一動,血液循環加速,兩人白眼一翻,也跟著癱倒在地。


    “臥槽!什麽情況?”


    發生情況不對,人群有些亂了。


    然而就這麽一亂,一群賓客開始先後倒地。


    仿佛多米諾骨牌似的,引起了連鎖效應,一個又一個的人栽倒。


    短短兩分鍾時間,外麵的人已經躺了大半。


    雖然沒有明顯的傷痕,但所有人都陷入了昏迷狀態,少數武者,眼睛半睜半閉,以強大的意誌支撐著,然而其手腳卻難以動彈。


    看到這幕,唐朝不由得微微皺眉,剛端到嘴邊的酒杯,立刻放了下來。


    “怎麽會這樣?”


    謝光發一臉驚愕,環視一周,來往的賓客基本已經全倒下了。


    隻有一些強大的武者,還能勉強坐著。


    “頭好暈……”


    同桌的美婦一摸額頭,也跟著癱倒在地。


    下一個,輪到了謝啟明,之後便是謝珠兒以及‘唐先生’的表妹。


    “酒水有毒!”


    謝胖子臉色微變,剛想站起,便一屁股癱坐在地,雖然沒有昏迷,但身體似乎已經失去了力氣。


    “誰幹的?”


    謝光發一個踉蹌,連忙扶住桌椅才勉強站穩。


    此刻的他,已是滿頭大汗,身體明明沒有察覺到異樣,但手腳卻無法發力,甚至站都站不穩,真氣也被限製住了。


    過了幾個唿吸,全場還能穩住不動的隻有區區數人。


    一個唐朝,一個冒牌唐先生,一個謝光發,一個古子西,還有一個便是馬風。


    “是你幹的?”


    古子西冷厲的目光掃向馬風。


    中毒後能坐著不動的隻有先天強者,而馬風顯然不在此列。


    由此可見,對方沒中毒。


    “那又怎麽樣?這裏沒你的事,給我安安靜靜的坐著!”


    馬風冷笑著拉開了距離,生怕有人臨死反撲。


    “馬風!你這算什麽意思?”謝光發臉色變了。


    他做夢都沒想到,在這種時刻,馬家居然還會耍手段。


    “嶽父,這件事也與你無關,不用太擔心,我們兩家以後還是親家關係。之所以出此下策,完全是因為一個人。”


    馬風笑眯眯的迴了一句後,目光轉向唐朝的方向:“對於這個安排,您還滿意嗎?唐先生!”


    “你們馬家好大的膽子!”


    冒牌貨男人拍桌而起:“難道不怕我的報複嗎?”


    “給老子閉嘴!”馬風當即破口大罵:“誰特麽和你說話了?一個冒牌貨心裏難道沒點逼數?我說得是你身邊的那位,他……才是真正的唐先生!”


    “恩?”


    男人心中一驚,表情不禁有些慌亂。


    他側頭看了唐朝一眼,故作鎮定的迴道:“你隻怕是搞錯了對象吧?”


    “還特麽挺能裝!我看你還能裝多久?!”馬風用力的拍拍手。


    很快,一群人蜂擁而至,每個人都殺氣騰騰的,轉瞬間便將整個內廳給團團圍住。


    這群人當中不乏先天高手,個個實力強勁,明顯受過專業訓練。


    見到這幕,冒牌男人終於慌了,隻要有點智商的都知道,眼前一群人來者不善。


    剛剛沒喝酒水躲過一劫,如今似乎還惹禍上身了。


    一時間,他立刻噤聲,不再言語。


    “馬風!你居然敢帶人來我謝家撒野?”謝光發色厲內荏的喝道。


    “嶽父大人,你可別誤會,我還沒有這種本事。”馬風搖搖頭。


    說話間,一名老者從人群中走出。


    “馬文才?”謝光發臉色微變。


    “老謝,咱們兩個多年的交情了,今天我奉勸你一句,不要多管閑事,免得惹禍上身!”


    馬文麵目冷漠,目光很快定格在唐朝身上:“唐先生,一段時間沒見,你倒是大變樣了!”


    “唐先生?”


    冒牌男人與古子西同時望向唐朝,眼中難掩驚訝。


    “我自以為隱藏得夠好了,沒想到還是被你們發現了。”


    唐朝淡淡的笑著,眼神卻異常冰冷。


    “天下哪有不透風的牆?隻怪你百密一疏。”馬文才上下打量著唐朝,似乎在判斷著什麽。


    “我與你們馬家似乎沒什麽仇怨,今天唱這一出,是什麽意思?”唐朝反問。


    “沒有仇怨?你殺了我們馬家頂尖天才計為方,讓我們馬家無緣武道大會,這叫沒無仇無怨?”馬文才冷哼一聲。


    “原來如此。”


    唐朝點點頭,笑了:“可惜,你們這幾條雜魚,隻怕還沒本事拿下我。”


    “以前確實不行,但現在……不一定。”


    馬文才冷笑著:“你看看自己,還能不能提起真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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