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方兒從被捉到死亡都透露著各種陰謀的氣息在裏麵。


    初隱沒有給葉織限定時間歸教,所以葉織也不急著迴去。她順著三方兒咒印氣息散發過來的方向,禦劍飛了過去。


    結果還沒飛到樹林邊界,倒是先追上了一撥人。


    葉織看清了他們的袍子,認出了是歸一派的人。稍稍降低高度,再仔細看,領頭的正是鹿子澗。


    對方也很快感受到了她的法術氣息。


    葉織不打算遮遮掩掩,彎腰收了腳下劍,從空中飄落而下。


    “喲~”她輕鬆一笑,旁人從這副麵孔中,是絕對猜不到,她這大半年裏是處於怎樣的生死絕境裏。她在狂風中牢牢立住,烏黑發絲拂過臉頰。“好久不見。”


    鹿子澗沒怎麽領情,警惕且疑惑地皺起眉頭。


    “是魔教的法術!”二師兄方子溪握緊了劍柄。


    “你認識?”聽到葉織叫出了鹿子澗的名字,嚴子洄則吃驚地朝鹿子澗道,因為警惕,絲毫不把目光從葉織身上移開,她看到了葉織袍子上繡著的蓮花:“幻蓮教——你就是葉織!”


    風太大了,兩邊的人說話都得提高聲音,葉織不喜歡扯著喉嚨喊話,她右手輕輕一擺,念了句咒語,於是以她為圓心的四丈內,狂風忽止,落針可聞,靜到可以聽到彼此的唿吸。【零↑九△小↓說△網】


    “這就是……魔教的路數,嗎?”嚴子洄被震驚到了,她啞了嗓子:“明明我們是差不多的年紀,她的道法就可以到達這種地步……”


    鹿子澗沉聲道:“子洄,勿被她幹擾。她這樣的魔修路數,於功德有虧,是以自己的修行前途做代價的。”替師妹排除了心中的動搖。


    葉織在這邊聽得不由失笑,揚聲道:“喂,那個姓鹿的,我可是救了你一命,你就這樣當麵講我嗎。”


    鹿子澗麵色不改:“魔教練功心切,傷及自身,我說的是事實。”


    葉織不屑地挑眉,忽而覺得這個老古董一樣的鹿子澗一點兒也不好玩,根本難以溝通。她嘖了一聲,開始懷疑自己為了救他,大半年裏受到的危險到底是不是有些不值當。


    不過,人已經救了,再後悔也來不及。葉織的興趣來得快去得也快,鹿子澗這樣沒趣,葉織頓時懨懨,扭頭欲走,要去繼續尋找三方兒咒印氣息的源頭。


    鹿子澗在後麵提高了聲音問道:“等等……擄走的玄白派少主的,是你嗎?”


    葉織在白浮山大半年,絲毫不知外界消息,根本不曉得什麽玄白派少主的事情。她幹脆利落道:“不是。”


    “那你在這裏做什麽!”嚴子洄將劍一抖,斥責道。


    葉織格外多看了嚴子洄一眼,這位少女是歸一四子裏最年輕的道修,她有張巴掌大的小臉,一雙杏眼怒視著葉織。


    按葉織的性子,本來懶得理她,但轉念一想,若被這幫歸一派的誣賴成綁匪那得是更麻煩,於是收起了往常對幻蓮教教友的張狂態度,扯了點笑容,和和氣氣對嚴子洄說:“我的手下半年前被你們正統道門的人捉走害死,至今尋不到屍首,我是尋他氣息而來的。”


    “荒山野嶺的,你怎麽尋到這裏了?”嚴子洄道。


    葉織才不會說自己剛完成了責罰,從白浮山裏出來。她答非所問道:“我能感受到三方兒的氣息,就在這裏。”


    “那個三方兒?”鹿子澗微微睜大了眼睛:“你還在找他。”


    葉織道:“不然呢?你一句‘他死了’,我就要把我的手下丟了不管麽?”


    鹿子澗沒想到葉織是真想找她的手下。畢竟上次見麵,鹿子澗說起三方兒的死時,葉織不僅沒露出什麽悲傷的情緒,還因為鹿子澗提及了玄白派師叔而笑出了聲。


    卻沒想到真是個重情義的人……


    葉織講清楚後,不再理會歸一派的四個人,轉身幾個縱越,身影消失在山林裏。


    嚴子洄有些不服氣地哼哼了兩聲,然後說:“那麽師兄,我們也走吧。我感覺我那個朋友的氣息越來越單薄了。”


    鹿子澗眉梢一挑,覺出不對味來。他抬起眼,正好和一直沉默著的柳子池對視。


    “有些不對。”鹿子澗道。


    柳子池點點頭:“我跟上她去看看。”


    “千萬小心。”鹿子澗囑咐。


    柳子池抿嘴一點頭,躍上長劍,禦劍倏然而去。


    小師妹嚴子洄瞪大了眼睛,沒搞清楚狀況:“怎麽了?子池師兄幹嘛去?”


    鹿子澗邁開步子,向樹林的方向運起法術,快速奔跑起來。他示意兩人跟上,一邊迴答嚴子洄:“你說的你的朋友的氣息在樹林的方向出現了,而她本應該是死了的,對吧。”


    “是啊。”


    “葉織要找的那個人,也是早就死了。可她說他的咒印氣息也在樹林的方向。”鹿子澗說。“而且,我是看著那個人自盡身亡的。”


    “什麽?”嚴子洄提高了聲音:“怎麽可能——不可能這麽巧,兩個死人的氣息都在一處出現,那樹林裏……”嚴子洄打了個哆嗦:“一定是魔教的人又在搞什麽不容天道的邪惡法術。”


    “不,”鹿子澗搖頭道:“葉織是最大魔教幻蓮教的左侍,她都搞不清楚這件事,可見背後黑手隱匿的是有多深。”


    柳子池去追葉織,隻比他們先行片刻,他們不多時就趕上了。可轉眼間,剛才還好端端的同門,現在卻倒在了枯草之間,眼珠幾乎失去焦點,腹部的衣衫上一大片讓人心驚的紅色。


    “子池師兄!”方子溪和嚴子洄大驚失色,雙雙撲上去跪在了柳子池的身旁,一起運功幫他續命。


    鹿子澗拔出劍來,將目光投向不遠處舉劍叮當對殺的兩人。


    懶洋洋跳來躲去,將對方的攻擊信手撥開的,是葉織。


    而另外一個迅猛攻擊狠咬不放的,竟然是杜行雲師叔!


    他怎麽在這裏?


    鹿子澗心中陡然升起一絲狐疑:行雲師叔……和他們剛才感受到的死人的咒印氣息有關嗎?


    “不行,”鹿子澗立馬否定了自己的念頭,怎麽可以懷疑自己的師叔呢。他立馬把這個念頭放過去。


    這邊的三個弟子正愣神間,杜行雲已經注意到了他們的到來。抽劍迴退,和葉織拉開了距離。


    “子澗,子溪,子洄,”他一雙劍眉一立,整個人恁的是一身正氣。豪氣雲幹地說:“快來幫師叔收拾這個妖孽,好替子池報仇。”


    鹿子澗把目光投向遠處正若無其事查看自己衣衫的葉織,猶豫著問:“是她對子池動手的?”


    杜行雲眼睛眼睛裏放出逼視的光芒:“怎麽,你不相信師叔的話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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