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在這樣的狀況之下還能夠笑的出來,當合道了的道祖都被魔道所吞噬之時,當這整個洪荒之中都被魔氣所籠罩之時,還會有比這更為恐怖的事情嗎?


    女媧等人此時此刻才終於發現了後土所說的話中的水分究竟有多少,或許隻要天道不滅他們確實就永遠不會隕落,但是隨著天道被魔道所越來越嚴重的壓製,他們的實力也會受到極大的壓製。完全可以預見的,再過萬年,甚至隻需要短短千年百年,魔道的勢力定然會大興,到時候,他們由於昔日被打壓的魔道有什麽區別呢?


    濃烈的危機感徹底的籠罩在所有人的心頭,然而,麵對那樣強大的存在,一時之間卻完全沒有人敢輕舉妄動。


    原始與老子一人抓住了通天的一隻手臂,硬把人拖住了,卻是低嗬,“現在的情況還不夠混亂嗎?你即便是傻乎乎的衝了上去,除了激起他的怒氣還能夠如何?反倒是硬要將他激怒,將太一置於更加危險的地步不成。”


    也實在不是他們不想相幫,而是看現在的趨勢,即便是他們上去了又能夠如何,如果說之前是因為鴻鈞的吩咐以及通天與東皇太一之間的關係讓他們願意相幫,那麽現在,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他們顯然不願意再因為太一賠上自家的弟弟。


    這也實在是人之常情,遠近親疏,不過如是。


    魔道慢慢的走近,他的眼神似笑非笑,帶著極其強烈的壓迫感以及侵略感。那詭異的魔氣是這世間最為陰暗負麵的氣息,如同刀劍一下下的刮在身上一般,給人極其不適的感覺,讓太一一時之間整個人都不可避免的僵硬了一下。


    東皇太一第一次知道,原來鴻鈞那張麵癱臉除了能夠做出那樣一副不要臉皮的模樣之外,還能有這樣一副更加讓他反感惡心的麵目。


    冰涼的手指如蛇信一般在他的臉頰上流連,太一隻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泛起了雞皮疙瘩,如果不是因為那魔氣一點一點緩慢而不溶拒絕的腐蝕著他的身體,讓他沒有一點的餘力,哪怕是魔道也要受他一掌。


    魔道所操控下的魔氣,根本不是後土方才所能夠比擬的,若是魔道想,甚至可以輕而易舉的毀了太一的道體逼他入魔也不是不可以。但他偏偏就是要看太一又在這樣的折磨之下忍受多久。


    時間越長,他的興味反倒是越加的濃厚了。


    抬手之間輕輕的撫去了太一額角的汗珠,言語之中帶著深深的蠱惑意味,“何必要這麽幸苦的反抗?吾能感受到你曾經心中魔念的存在,你也很恨天道吧?待修了魔道,吾定然會好好待你,並不隻是天道有所謂的聖位,魔道同樣有。”


    太一雖然極為的虛弱,但對此隻是迴以冷冷一笑,“我是不滿天道不錯,可是我更不願被人逼迫著入魔!”


    魔道聽了,卻也不惱,隻是笑眯眯輕哼了一聲,“你的性子可真是倔強,不過也好,太容易妥協的獵物可是無趣的很,當日後土不也是如此,可到最後……”他毫不在意自己此刻突出的究竟是怎麽樣勁爆的新聞,隻是依舊用一種極為曖昧而滿滿都是侵略性的語調,笑了一聲,“且看看你究竟能堅持上多久吧~”


    他慢慢的蹲下,卻是張開長臂吧人勾到了懷裏,之間輕輕的掃過他的衣領,暗示的意味不言而喻。


    東皇太一被他的陰冷以及冒犯惡心的直想吐,然而我為魚肉,即便是再不滿,此刻也隻有眼不見為淨。而魔道卻是半點但是不在意,隻是拉長了調子,輕佻的笑著。


    濃厚的魔氣將他二人完全的籠罩在其中,其餘的幾個聖人看不清裏麵的情況,但他們無一例外的,都是知道此刻東皇太一應當是兇多吉少。


    通天的一雙眼睛通紅,他死死的看著他們周圍那層若隱若現的黑氣,一個個掃過這幾個麵色難看的聖人,語氣嘲笑,“瞧瞧這有幾個聖人,竟然還會被一團所謂的黑霧給嚇住!?你們昔日的不可一世呢!”


    幾位聖人顯然都是有自己的顧慮,對於通天的諷刺雖然沒有吭聲,但是幾人的麵上也是更加的難看。


    兔死狐悲,從東皇太一的結果顯然是讓他們聯想到了自己,自然是極為的不安。此刻也有隱隱的後悔,與其被魔道這樣各個擊破,倒不如他先前就一起出手,他們七個人,總還不至於底牌盡出還離不了這裏。


    隻是可惜,他們如今士氣已破。恐怕魔道打的也就是這樣的注意吧。


    老子做為玄門收徒,此刻即便是對他們三人再看不過眼兒,此刻卻也不能再將幾人分化,“諸位,如今大局當前,我等當同心對敵才是。”


    接引的苦瓜臉皺了皺,顯然是極為的為難,“道兄說的極是,如今這魔道氣焰太甚,我等還是先從此地撤出才是啊。”


    說來說去,也不過是想要逃開罷了,老子雖然心中不屑,但確實也並不認為這就是一個很好的時機。


    不知是什麽時候,揚眉也已經醒了過來了,比起其餘人來說,他的麵色卻顯然是更加的難看,一個人沉默的站在原地眉頭皺的死緊,他實在是已經很多萬年沒有如此作態了。今日的事態,簡直是處於一個極為詭異的狀態,若說鴻鈞出了事情也就罷了,但即便當真是道消魔長,也不會一下子就發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甚至都沒有半點的征兆。


    .....尤其是迴想一番他剛才的自投羅網,簡直是尷尬到自爆。


    然而就是在一瞬間,原本大眼瞪著小眼的極為聖人皆是齊齊的一怔,麵色在頃刻間全然大變,卻是立刻看向周邊的人,果然在對方的眼睛之中得到了相同的信息,一時之間,都是緊緊咬了牙。


    他們這邊的騷動,魔道自然不會是半點都不知情,他雖然看似在折辱太一,但是神識從來沒有真正的從這幾個聖人身上離開一點兒。


    哪怕是螻蟻也能夠撼象,魔道顯然並不會看輕如此多的天道聖人,畢竟他這時候也不過是剛剛占據了鴻鈞的身體,魔道的勢力也還有從地府之下擴散到整個洪荒,若單單隻是現在的力量,還不足以在頃刻之間將他們全部解決的地步。但是魔道顯然也不會因為這一點就減少半點自己的傲氣。


    魔道緩緩的走出了這層層的黑霧,用一股極其不可一世的模樣睥睨著他們,“怎麽,現在才覺得後悔,會不會太晚了?”


    迴答他的,是通天在一瞬間拔出劍鞘的聲音,不帶一詞的,將劍直向了魔道。既然弟弟都已經如此,老子與原始自然不會拆他的台。


    卻說太清老子玄黃玲瓏寶塔直直祭出懸於頭頂,玉清原始盤古幡持於手中,而通天的誅仙四劍更是在一瞬之間發出陣陣的劍吟輕顫。三清之間,何等的默契熟悉,更本不需要再說一語,就已經一齊向前,楊眉雖然不明所以,不知道他們為什麽在突然之間就這麽拔了劍,但這時候自然是不能不相幫,剛才麵對這個假鴻鈞之時下意識保留的修為也在一瞬間全然不去隱藏。


    混沌在這混沌之中自然是如魚得水,而那一股不再遮掩的氣息也讓魔道頃刻之間就發現了他身份的特殊。魔道此時並沒有與三清一味的糾纏,而是立刻閃身躲來了三清的攻擊,眼中更是暗沉,冰冷而審視的意味看著此刻氣息大變的楊眉,語氣陰狠,“混沌?天道那個廢物,留了一個鴻鈞反被他控製封印也就罷了,竟然還沒有把這些雜魚徹底清除出去?當真是無用至極!”


    他狠狠的咒罵了這麽一句,顯然是將天道把這麽一個混沌留到今日極為的不滿,看向楊眉的眼神之中殺氣也就更加的淩厲,“今天吾就徹底除了你這早應該消失的存在。”


    出手之間,就硬生生的撇開了三清,欲先將楊眉除之而後快。


    好在楊眉別的不說,在空間法則上的造詣使得他在逃命上是絕對的一流,才沒有被突然發難的魔道打中,但當天道、魔道這一類的存在占據了一個本就極為強悍的身體之時,那麽和普通的聖人就絕不是一個層次的了,哪怕楊眉是一個人絕對能夠吊打準提、接引,或者解決三清中任何一個人的角色,麵對這樣的集火攻擊也當真是苦不堪言,好幾次都是險險要被打中。


    通天自然是急了,卻是在一瞬間瞅準了機會咬牙向那邊的佛教二人以及女媧嗬道,“還愣著幹什麽!當真等著被他各個擊破嗎?別忘記了,若是你還想要維持這樣的風光地位,就已經全然沒有了退路。不管是於內,還是於外。”


    相比之下,就還是要數女媧較為果斷,紅繡球與手中山河社稷圖瞬間祭出,一為攻一為受,向著這魔道攻去,出手之前,還大聲喝道,“兩位道友,此時不攻,更待何時!”


    這時候,西方二人才終於出手。


    魔道本以為他們之間本就是教派不和,內裏的矛盾極大,就算是現在當真一起出了手,也隻是裝一裝樣子,卻在一交手,才瞬間意識到了這哪裏隻是渾水摸魚的狀態,分明是全然打算放手一搏!


    不過短短瞬間,幾人的態度怎麽就會變化了如此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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