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張可是晚上看的小船,可是現在張可無比確信,眼前的這艘小船和兩個書生遇害的那艘小船一般無二,無論是大小還是形狀,亦或是船上的布局規格,都極為相似,再加上眼前老李說過的話,張可已經可以確認就是嫌疑人坐著這艘小船尾隨兩個書生下手的。


    張可沒有再耽擱時間,馬上就讓那個青年人帶路要去薛闊家看看,說不定能夠直接遇上薛闊,孫三不放心張可自己過去,帶上一把短刀就跟著過去了,萬一薛闊反抗還可以應對一下,張克倒是沒有這方麵的顧慮,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訓練,張可的身體素質大為提高,感覺這副十三四歲的身體整體素質上快趕得上自己二十歲的時候了,要知道二十歲的時候是張可剛剛入選特種兵的時間,算得上是最為巔峰的時候了。


    不出意外,薛闊家的門沒有開,張可他們幾個人對著門大敲一通,得到的迴應僅僅是薛闊的鄰居出來看熱鬧,張可沒有貿然破門而入,而是圍著院牆轉了一圈,薛闊家的院牆並不算高,在古代院牆也是一種身份的象征,高牆大院裏居住的人地位一定不會差,薛闊家的院牆屬於極其破舊的一種,張可找了一處破舊的地方縱身一躍,同時手上扒著牆頭借力,頓時便從牆上翻了過去。


    從裏麵把大門打開,劉三從裏麵衝了進來,和張可一起往屋內走去,隻是進門的時候劉三說什麽也不讓張可先進去,怕萬一會遇到什麽危險,兩人進入到屋中,薛闊家的屋裏和院子外麵一樣很亂,隻是由於屋子裏麵空間小,所以顯得更為淩亂,張可直奔臥室,看到被子雖然沒疊,但是沒有人動過的痕跡,把手伸進去試試發現一點溫度也沒有。


    薛闊昨晚沒有迴來,想來是躲起來了,張可倒是沒有著急去找薛闊,而是向外麵走去,薛飛和何卓也住在這個村子,順便去他們家看看,沒準能找到一些線索,何卓是個孤兒,而薛飛家卻是父母健在,看著兩位老人一臉的疑惑,張可嘴張了又張,不知道該怎麽給兩位老人說,算了,先去何卓家看看,至於怎麽跟兩位老人解釋,就交給縣令好了。


    張可一行人直奔何卓家,看熱鬧的人本來看到對著薛闊家敲敲打打的,還以為有熱鬧可看,誰知道隻是翻了個牆就結束了,頓時沒有了興趣,紛紛散去,有一個年輕人也要離開,被薛飛的老爹一把拽住,小聲說了幾句,年輕人頓時轉過頭,繼續跟著張可他們。


    張可他們並沒有在意有人跟著他們,趕到何卓家之後,發現早已經有人先來一步了,何卓家的大門大開著,屋裏麵的書隨意散落在地麵上,張可立刻讓劉三出去打聽一下,早上是不是所有人在何卓家附近呆過。


    “不由打聽了,今天早上我看到有人在卓哥兒家門口呆了一會兒,由於好奇我就多看了兩眼,一會兒就看到薛闊急匆匆的從卓哥兒家出來,兩個人一起往東走了。”那個跟過來的年輕人說道。


    “敢問這個小兄弟是?”


    “我叫薛明,是薛家村的人,今天早上出來的時候恰好看到了薛闊他們。”


    “那個人你可認識?”


    “不認識,隻是認識薛闊。”


    張可轉身對劉三說道:“劉老哥,麻煩你再幫我追一下,按照這個小兄弟所說,薛闊他們明顯還沒走遠,你看看有沒有可能追上這兩個人。”


    “好的,張兄弟在這裏小心行事,有什麽要求就直接跟小李說。”劉三指指領著張可過來的年輕人,便翻身上馬朝東跑去。


    張可正準備在屋子中找找,看看什麽東西丟了的時候,那個叫做薛明的年輕人站在張可的麵前不肯讓開。


    “有什麽事就說,我現在時間很急。”


    “我就想知道你過來的目的,還有就是我何卓哥哥和薛飛哥哥出了什麽事?”


    “你問這個做什麽。”


    “我是薛飛的親弟弟,昨天晚上我哥哥和何卓哥哥一起出去的,今天早上你就來我何卓哥哥的家,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


    “是發生了一些事情。”聽到這個人說是薛飛的弟弟,張可的不耐煩降低了幾分,緩了緩語氣,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將他哥哥已經遇害的消息說出來。


    “還望小哥哥告訴我是什麽事。”


    張可知道這件事瞞也瞞不住,倒不如說出來好一些,組織了一下語言,將昨晚自己的見聞說給了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聽到自己哥哥被殺的消息之後,薛明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好半晌才磕磕絆絆的說道:“你…你說的可是真的。”


    張可歎一口氣,拍了拍薛明的肩膀想安慰他一下,轉過頭去繼續在淩亂的小屋中查找起來,張可知道自己從來就不會安慰人,還不如早點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早點為薛飛和何卓報仇為好。


    薛明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一個自己想都不敢想的噩夢,明明昨天自己的哥哥開開心心的出去了,為什麽今天就會有人告訴他哥哥遇害了,他想將這個消息告訴自己的父母,但是又不敢看到父母傷心欲絕的情形,一時之間呆在屋中,任眼淚在臉上流淌,過了好半天,薛飛揉揉已經攥得發白的手指,想在向張可確認一遍,卻發現張可仍然再找著什麽。


    “你在找什麽?”


    “我就是想看看何卓到底丟了什麽,今天薛闊在何卓家找過了,想必是找到了一些東西,我想看看他找的是什麽。”


    “這麽說兇手是薛闊?”


    “隻能說是懷疑,還不能確定。”


    薛明咬咬牙,走到張可麵前:“求你一件事,在沒有找到兇手之前,不要將這件事告訴我父母,他們年紀大了…”


    “知道了,我會幫你哥哥報仇的。”


    “你不用找了,我想我知道丟的是什麽了。”薛明看了看何卓的書房,然後對張可說到。“是何卓哥哥的任職文書丟了,以往他都是放在桌子上的,位置很明顯,現在看不到了,明顯丟的就是這個,還有就是這些落在地上的書並不是被翻亂的,應該是有人故意扔在地上,來轉移人們視線的。”


    張可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小哥侃侃而談,難道這裏還會出一個大偵探不成?不過現在明顯不是糾結於這個問題的時候,張可按照學明說的,觀察了一下地上的書籍,果然和學明所說的一般,對於學明所說的話信了八分,再認真找一下任職文書,如果再找不到,那就可以確認確實是學明所說的那樣了。


    何卓的家境確實不怎麽樣,屋子裏並沒有什麽擺設,最多得東西大概也就是這些書籍了,張可確實沒有發現任職文書,張可倒不至於懷疑薛明說謊,畢竟按照之前在村裏打聽的情況來看,和卓在村裏的形象非常好,與人來往也多,對於他家裏熟悉的人並不算少,這種事一問便知。


    正當張可思索這個任職文書有什麽用的時候,突然間靈光一現,這個案子似乎跟自己看過的一個電視劇有些像啊,不過就是想不起來什麽電視劇裏有任職文書的案子,想了一會兒想不出什麽,索性也就放棄了,劉三已經出去有一會兒了,說不定會找到什麽。


    張可按照劉三的方向趕過去,沒走多遠就看到劉三氣急敗壞的迴來,口中罵罵咧咧的,張可連忙過去問一下發生了什麽事。


    “還不是那個老混蛋,老子好不容易發現了一些線索,那老混蛋居然卡在村口,說什麽也不讓我過去,等我過去的時候,人早跑了,哼,等這個案子結了,我老劉可得跟他好好說道說道。”


    “劉大哥找到的是什麽線索?”


    “今天我一路沿著薛闊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一路向人打聽,還真的讓我問出來了,和薛闊一起的是小果莊的一個無賴,名字叫陳財,我這就往小果莊趕過去,誰知道追的急了點,碰了個老頭,也沒見把他怎麽著,那老頭立刻就躺在村口,說什麽也不讓我走了,我一大早出來,哪裏帶的什麽盤纏,給不了他錢,那老頭死活不讓我走,好不容易說通了,我把馬抵押給他,等我到了村裏,早就找不到那兩個人的影子了。”


    張可聽得有些發暈,碰瓷這個職業這個時候就有了嗎?不過現在很明顯是有更要緊的事,知道了兩個人的行蹤,如何不前去看上一看,張可和劉三一起又急匆匆的趕過去,這次兩人都沒有騎馬,劉三的馬還在老頭那壓著呢。


    劉三一路走一路嘟囔著,恨不得現在就上去暴揍那個老頭一頓,不過明顯是不現實的,以唐朝對於老人的尊重的程度,要是劉三真的這樣做了,流刑三百裏算輕的,張可隻好勸解著劉三。


    “我倒不是為這個老頭生氣,我氣的是這兩個人跟猴子似的,躲得這麽快,這次跑了,誰知道會跑到哪裏去,這老東西著實可恨。”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張可聽著劉三的話靈光一現“劉大哥,你說什麽?能不能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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