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安的夜比其他地方更加繁華。


    東市萬籟寂靜,西市熱鬧非凡。


    “入夜的西市,牛鬼蛇神一窩,這裏有天安的所有陰暗一麵,每天都有一群人消失,一群人出現,對有錢人而言是天堂,對普通人來說有可能是地獄。”


    林北風一群人來到西市,刀流雲對天安西市向往已久,比起東市的所謂“繁榮”,他更喜歡西市的人蛇混雜。


    林北風對刀流雲的話不認可,也不反駁,世人都說西市肮髒,可以看到人間陰暗一麵,實則東市華麗的外衣下,才真正隱藏了世間的汙穢,表麵的肮要比背麵的汙漬容易擦拭。


    西市最繁華的兩條街道,玄武大街與麒麟大街。


    玄武大街多店鋪,是天安最繁華的集市,天下貿易中心。


    麒麟大街充斥著無數見不得光的生意,聞名天下的天安鐵市子就在麒麟大街。


    林北風一行來西市,目標正是鐵市子。


    世子來市子,林北風吃著手裏的柿子,那是在路過玄武大街集市時所買,天南特產,多滋甜美。


    “鐵市子的珍寶閣,不收金銀,想要珍寶閣的寶物,唯有幫珍寶閣完成一件事。約定之事不能泄密,泄密者會遭到珍寶閣追殺。約定之事完成之後,珍寶閣才會把寶物贈送給買主。”


    刀流雲對珍寶閣的破規矩不屑一顧:“珍寶閣做的就是見不得光的事,表麵是一座販賣珍寶的樓,實則與山外樓無異。”


    林北風抬頭看向珍寶閣的金字招牌:“空手套白狼,完成不了約定之事,無需支付報酬,約定之事完成,那就是雇傭,以珍寶為誘餌,招募死士。”


    珍寶閣的交易模式,買主就是雇傭的“死士”,與家養的死士不同,要是買主對寶物不感興趣,隨時可以中斷合作。若是買主非要珍寶閣的寶物,那就需要為珍寶閣賣一次命。為了增加成交率,珍寶閣開出的價碼,必然會與寶物價值相當,從而吸引更多買主為珍寶閣辦事。


    珍寶閣可以在天安鐵市子立足,背後定然有勢力在支持。


    不管珍寶閣幕後之主是誰,珍寶閣絕非善類。


    “珍寶閣的鎮閣之寶為何物?”


    林北風想要當一迴大買主。


    紅蝶永遠可以滿足世子的情報要求:“整座珍寶閣。”


    這迴答出乎意料。


    “有點意思。”


    林北風對珍寶閣來了興趣,所謂的鎮閣之物,是整座珍寶閣,隻要完成與整座珍寶閣相等的事,那麽就能成為珍寶閣的主人。


    珍寶閣內全部奇珍異寶,一件寶物的交易價值,就需要買主出生入死。整座珍寶閣交易的價值,或許隻有與珍寶閣交易之人才會懂得。


    紅蝶道:“珍寶閣成立了40年,至今無人成為珍寶閣的新主人。”


    40年,整整40年無人可以得到珍寶閣,可想而知這40年內,有多少人為此死的無聲無息。


    林北風邁步進入珍寶閣。


    一入珍寶閣,入目的是琳琅滿目,光彩熠熠。


    珍寶閣的燈,用的是天寶琉璃盞。


    珍寶閣的布,用的是南疆天蠶絲。


    珍寶閣內最普通的一件裝飾,放到外麵會引發一場腥風血雨。


    沒有守衛,偌大的珍寶閣沒有守衛,隻有幾個店員和一個掌櫃。


    林北風嘴角上揚,珍寶閣的手段瞞得住普通人,卻瞞不住高手,在閣內何處隱藏了許多高手暗中護衛,並且整座閣充斥了機關,即便是先天強者想要奪寶,也會留下半條命。


    而且,以珍寶閣的實力,暗中必定還有更厲害的強者守護,先天強者奪寶,或許會把命留下。


    林北風幾人入內,立馬引來店內掌櫃的注意,掌櫃從櫃台內出來親自招待:“不知幾位貴客,看中了珍寶閣哪些寶物?”


    珍寶閣在入口,立了一塊牌子,上麵寫著售賣中的寶物。


    當然,珍寶閣真正的寶物,不會公布,你可以嚐試詢問要買之物,若是有,珍寶閣會把買主請上二樓,秘密交易。


    庸碌之輩沒有資格和珍寶閣交易,珍寶閣會有甄選買主的手段,想要空手套白狼者,會死的很慘。


    林北風高調入天安,怕是現在天安各勢力已經盯上他,若是珍寶閣沒有渠道知曉他的樣貌,那麽珍寶閣沒有在天安立足的資格。


    掌櫃如此熱情,顯然是從林北風一行人的樣貌,知曉了他們的身份。


    天北世子,絕對是大買主,天北王府完成不了的交易,天下極少買家可以完成。


    林北風不喜歡兜兜轉:“我要你們的鎮閣之寶。”


    掌櫃聞言身子一震,轉瞬又恢複如初:“尊貴的客人,請您上三樓,購買鎮閣之寶唯有與閣主親談,我無法做決定。”


    珍寶閣一共有三層,第一層的奇珍異寶最為普通,第二層可以買到一切你想要的寶物,第三層隻接待最為珍貴的客人,由閣主親自接待。


    林北風天北世子的身份,絕對是珍寶閣最尊貴的客人,由資格讓閣主親自接待。


    更何況,林北風一來就要珍寶閣的鎮閣之寶,整座珍寶閣。


    珍寶閣的閣主是一位女子,在天安眾所皆知。


    誰說混鐵市子的女子,一定要穿著暴露,一言一行透著風騷?


    那是風塵女子,隻有淪落風塵的妓子,才需要依靠出賣皮肉色相來魅惑男人。


    珍寶閣的閣主不需要賣色相來魅惑買主,珍寶閣最大的金字招牌是珍寶,買主要的是珍寶,不是閣主的美色。


    林北風在三樓,見到珍寶閣閣主,一個極為高雅的女子,見到她的第一眼會認為,她是天安達官顯貴府中貴婦人,氣質高雅勝過宮中貴妃。


    徐娘不老,風韻長存。


    即墨靈櫻絕非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子,她的年紀應該要比姚娘稍大。


    武者的年齡與容貌,無法通過肉眼辨別,特別是修為高的武者,能返璞歸真。


    “即墨靈櫻見過世子。”


    珍寶閣的閣主即墨靈櫻,很罕見的複姓,傳聞出自數百年前西域三十六國中的即墨國,可是在兩百年前即墨被滅,即墨姓留存不多,極其罕見。


    即墨靈櫻上來點名林北風身份,以表珍寶閣的善意。


    “即墨複姓。”


    即墨靈櫻高雅勝宮中貴妃氣質,讓林北風不由懷疑,她或許是兩百年前西域即墨國的皇族後代。


    西域的皇族無法和中原皇族相提並論,西域有三十六國,往往一城就是一國,更像是三十六個大小勢力。西域的國家往往無法長久,有可能隻存在幾十年就會被其他勢力所滅。唯一不變,西域永遠保持三十六國規模,不多不少,千年未曾改變。


    現今西域最大的國家,是西域女王帛姬統治的白鳳國,有八城規模,是西域最為強大的國家。


    西域其餘三十五國需要向帛姬臣服,奉她為西域女王。


    帛姬是天下第四強者,當初霍寒年率領十五萬鐵騎馬踏西域,攻打白風國時,單獨入城與帛姬相見。待他出城,帛姬宣布西域三十六國向夏王朝俯首陳臣。


    以帛姬的實力,可以殺死霍寒年,因此她的決定被不少人認定,她與夏王朝有不可告人的交易。


    不過,帛姬的對西域的統治沒有因此受到任何影響,有她在,西域隻會有一個女王。


    二百年前被滅的即墨國,如今的一城變成了白風國八城之一,雖非白風國所滅,但真有即墨國皇室後代想要複國,最大的敵人就是白風國。


    林北風在第一次得知即墨靈櫻名字時,懷疑過想要整座珍寶閣的交易代價,是否是助她複國。


    後來一想,把這荒唐念頭散去,因為整座珍寶閣的價值,無法讓人去與天下第四強者為敵,無法讓人挑戰整個西域。


    即墨靈櫻真要是即墨國的皇室後代,能幫她複國的天下恐怕僅有夏皇林天昊一人。


    即墨靈櫻能掌管珍寶閣,自然是一位極其聰明的女子,她從林北風看自己的神態中看出一絲端倪。


    “世子不要誤會,我非即墨皇室後代,祖上不過是即墨國的一名武將,沒有複國的任何念想。”


    林北風不是第一個誤會的人,即墨靈櫻光明正大表露身份,避免被人誤以為她想要複即墨國。


    即墨靈櫻表明身份另一層用意,以此告訴買主,獲得整座珍寶閣的交易價格,不是與西域女王帛姬為敵。


    不是與西域女王帛姬為敵,交易的難度大大降低,能讓買主對交易更加心動。


    林北風眯眼微笑,不是即墨國皇室後代,比即墨國皇室後代更加危險,至少前者能夠知道拿下整座珍寶閣的交易條件,後者充滿不可知的未知數。


    即墨靈櫻看向跟在林北風身份的幾人,她沒有讓手下阻攔他們上樓,因為她知道無法攔,沒有人會信任珍寶閣不會對天武令心動,畢竟得到天武令,能夠讓珍寶閣實現更高的目標。


    “即墨靈櫻想要為世子彈奏一曲。”


    即墨靈櫻身後放著一架古箏,在天安她的音律無雙,各大青樓花魁在她的音律麵前黯然失色,宮廷樂師無法與她相比。


    林北風倒要看看,她葫蘆裏賣的是何藥:“你自便。”


    即墨靈櫻折纖腰以微步,來到古箏前坐下,呈皓腕於輕紗,彈奏古箏。


    天下功法千奇百怪,數之不盡,有音律能殺人,也有音律能穿透人心,即墨靈櫻的音律就能直入人心。


    除林北風免疫精神功法外,其餘幾人皆被帶入音律世界。


    在即墨靈櫻的音律世界,有的不是世外桃源的美好,有的是濺血廝殺。


    她在其中,無力阻止,眼睜睜看著平日朝夕相處的“親人”一個個死去。


    不是死在敵人手裏,是死在自己人手裏,音律世界中的人在自相殘殺。


    林北風無動於衷,讓彈奏的即墨靈櫻震驚不已,還是第一次有人可以不受她音律影響。


    最先恢複的是林烈,往年的戰場廝殺,讓他早就習慣這等殺戮場麵,音律世界的自相殘殺遠不及戰場殘酷。


    接著是紅蝶和黃瑩,她們一個要守護世子三生三世,一個要跟在世子身邊一輩子,不會與音律世界中的人那般自相殘殺。


    刀流雲、阿梨幾乎同時醒來,刀流雲憑借執著的意誌力,阿梨是依靠對師傅的眷戀。


    即墨靈櫻的音律世界其實很強,大家之所以能夠快速醒來,更多的原因還是她沒有殺心,她的音律不想殺人,隻想述說一種淒苦。


    一曲肝腸斷,一曲人歸途。


    即墨靈櫻優雅起身:“世子,我的曲奏完了。”


    林北風不受音律的影響,卻能從容不迫以旁觀者的身份,看到音律世界傾述的場景:“很淒慘的故事,不過,感動不了人,天武大陸像這樣的情形幾乎每天都會發生。”


    即墨靈櫻黯然神傷:“世子是否想要珍寶閣?”


    林北風知道到了交易的時刻:“先談交易的價格,再提我是否有意。”


    買賣不就是這樣,隻有占據主動,才能主導交易。


    珍寶閣珍寶無數,能買到自然再好不過,買不到,無需強求,天北王府最不缺的就是稀世珍寶。


    即墨靈櫻道:“我隻求公子幫我一件事。”


    林北風道:“說。”


    即墨靈櫻道:“天北王府天狐遍布天下,世子可否讓天狐幫忙尋修羅王?”


    即墨靈櫻等的就是林北風這等身份的客人,曾經二皇子來過珍寶閣,她開出同樣價格,被二皇子拒絕。


    紅蝶立馬猜出即墨靈櫻身份:“你是修羅門之人?”


    天西有三教宗,何為三教,因宗門由三教組成。


    天王教、地王教、人王教。


    其實在一百年前,三教宗有四教,修羅教。


    後修羅教不知何因,叛出三教宗自立門戶,改名修羅門。門主修羅王嗜血好殺,殺人無數,入了魔道,一時間天西江湖人人自危。為了剿殺修羅王,天西江湖聯合中原武林盟,將修羅門定為魔教,人人得而誅之。


    20多年前,天西江湖和中原武林盟合力圍剿修羅門,戰鬥持續了七天七夜,最終以修羅門滅門結束。


    修羅王在修羅門滅門後不知所蹤,僅存的修羅門餘孽為了自保,選擇隱藏身份遊蕩於江湖。


    據傳,修羅門四大護法依然活著,羅刹、夜叉、金剛、鬼影,20多年來一直在試圖找迴修羅王,重建修羅門。


    修羅門絕對是夏王朝近百年來最大的魔教,如果不被滅,天西江湖會是魔教天下。


    即墨靈櫻道:“我的身份暫時不便表露,隻要世子替我找到修羅王下落,珍寶閣定當如數奉上。”


    她不傻,真說自己是修羅門人,極有可能被當成魔教之徒剿殺。


    隻要她不說自己是修羅門人,即便是要找尋修羅王,也有可能是與修羅王有仇,而非修羅門餘孽。畢竟在修羅門為禍天西江湖時候,被修羅王殺死的天西武者、被修羅門所滅的勢力實在太多,想要複仇者比比皆是,更甚者想要找到修羅王屍骨將其挫骨揚灰。


    即墨靈櫻敢提修羅王,自然知曉在林北風心裏,不會去關心天西江湖,天西的魔教與他無關。


    她賭對了,修羅門縱橫天西時林北風還未出生,在原主人記憶裏對修羅門毫無印象,靈魂穿越後對魔教更是無感。


    何為魔,何為正?不過是贏家與輸家的區別,勝者為王,勝則正,敗則邪。


    林北風其實沒有興趣去探究即墨靈櫻與修羅門關係,倒是交易的“價格”,讓他可以接受,因為對他而言,無需付出任何代價。


    “等消息。”


    林北風轉身下樓。


    即墨靈櫻行禮相送:“靈櫻等世子好消息。”


    林北風帶著眾人離開珍寶閣。


    珍寶閣外,刀流雲忍不住說:“若是即墨靈櫻是魔教之人?”


    林北風知道他的顧慮,雖然修羅門被滅,但是魔教一直是天下江湖的禁忌,凡是與魔教勾結之人,都會成為天下江湖人士的敵人。


    林北風反問:“對江湖而言,我與魔教有何異?”


    刀流雲不禁一怔,旋即想到天武山的天武令,林北風明明不是魔教,卻遭到天武山為首的天下江湖圍殺。


    林烈開口:“在天北雪狼軍的刀鋒下,沒有江湖正派,沒有魔教。”


    天北雪狼軍威震天下,戰力天下第一,江湖正派和魔教在雪狼軍刀鋒下沒有任何區別,隻能淪為雪狼軍刀下之魂。


    林北風不是江湖門派之人,所以即墨靈櫻才會與他交易,正如她當初找到二皇子。


    如果林北風是江湖之人,那麽即墨靈櫻不會與他交易,隻會把他當作珍寶閣最為普通的客人。


    當然,能讓即墨靈櫻和林北風交易的最重要原因,自然是天武令,林北風不是魔教,更勝魔教,天下第一都想他死,天下江湖想要他命。


    紅蝶想到一件事:“世子,最近中原武林盟出了一件大事。”


    中原武林盟,是中原江湖人士組成的組織,盟主為尊,霍寒年的師傅槍神左弄堂上一任盟主。


    不過,左弄堂和修羅門滅亡沒有任何關係,他退位時修羅門還是修羅教,三教宗還是四教宗。


    現任武林盟主邱敏機,才是20年前主導武林盟與天西江湖合作,剿滅修羅門之人。


    “說來聽聽。”


    聽紅蝶突然聽到武林盟,林北風來了興趣,這一路走來他遇到不少武林盟的人,或許忌憚天北王府,武林盟並沒有對他出手。


    紅蝶道:“天狐消息,數日前,武林盟主邱敏機走火入魔,殺死武林盟兩位副盟主和數百武林盟成員,隨後失蹤。武林盟群龍無首,武林盟最後僅存的副盟主江淮鶴被推上武林盟主之位,在江淮鶴上位當日宣告天下,一定會找到失蹤的邱敏機,為被殺的兩位副盟主和數百武林盟同胞報仇雪恨,誅殺魔頭,為中原江湖除害。”


    武林盟有一位盟主,三位副盟主,全部是先天強者,邱敏機更是夏王朝十大高手之一,五氣朝元強者。


    武林盟其餘三位副盟主,雖沒位列夏王朝十大高手之列,卻也有五氣朝元的境界。


    武林盟的變故,足矣震撼整個中原。


    林北風一行人之所以沒有收到消息,那是因為消息今日才傳到天安。


    夏王朝十大高手之一的武林盟主邱敏機走火入魔,入了魔道,這怕是要比當年的修羅王還要恐怖。


    刀流雲驚唿:“現在武林盟肯定亂了,不!是中原武林要人人自危。”


    隻是驚訝,沒有其他感情,這是中原江湖之事,與天北無關。


    林北風笑了:“有意思,好一個走火入魔,當年修羅王不正是走火入魔,入了魔道,才被天西和中原江湖合力圍殺。現在輪到武林盟,我倒要看看武林盟,會以怎樣的方式了結此事,這事處理不好,武林盟威望將會大損。”


    誰能想到,20年前主導剿滅修羅門的武林盟主,會與當初的修羅王一樣,走火入魔濫殺無辜,變成人人得而誅之的魔頭。


    武林盟內亂,對林北風其實有利,至少不用擔心來自武林盟的威脅。


    就是一下死了兩個五氣朝元強者,入魔一個王朝十大高手,王位上的那位怕是要震怒。


    林北風猜得沒錯,皇宮內,林天昊得之此事,確實震怒。


    “好一個走火入魔!”


    五氣朝元強者本身就不多,一下損失三個,夏王朝尖端戰力大損。


    林天昊怒不可遏:“讓天衛去武林盟,中原江湖要是亂了,那麽武林盟就沒有必要繼續存在。”


    北荒敵人虎視眈眈,南疆賊人賊心不死,東海所謂的那群散仙更是想要取而代替,西域三十六國從未真心臣服,王朝四麵楚歌,舉世皆敵。


    太平需要軍隊,需要強者維護,正如雪狼軍不可削減,王朝的強者不可太少,兩者結合才能保王朝永輝。


    在一旁伺候的魏山典感受到帝王之怒:“陛下放心,聞天閣已經在找邱敏機下落,一有消息會立馬通知天衛。”


    天衛是林天昊的暗衛組織,全部是由一頂一的高手組成,屬於帝王手下最忠誠的一群死士。


    天衛出動,代表帝王震怒,江湖人人自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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