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會現在已經將“硬件”初步建立成型,製度上雖然有仿照獨立宣言確立的根本,但是根本方向並不能解決全部問題,細節中還有各種各樣的漏洞。


    而華夏民族是勤勞的,同樣也是聰明的,這種“聰明”如果用錯了地方....結果是非常讓人頭疼的,韓振漢很希望自己的兄弟會能像禮運大同中說的一樣,天下為公。但是大家的素質參差不齊。有人一點就透,有人就是不明白。


    有人吃拿卡要,但他還就是能管理,能帶出團隊的人。有人一心想要做兄弟會的執法,但是卻連法規上的字都認不全。總而言之一句話,兄弟會的製度建設,還有人文管理都是不夠完善的。


    現在就讓韓振漢帶著新一團的人一走了之,這個兄弟會很有可能將會夭折於此。運城可以說是韓振漢來到這個時空之後待的最久的地方了。在韓振華確定了自己是在什麽地方,什麽年代以後,韓振漢就知道這裏將變成一個大漩渦。


    華夏大陸不久就會被蒙元這台絞肉機收割,結合韓振漢立下的誌願,華夏大陸絕對不是久留之地。但是自己帶著新一團的兄弟們,近千人,現在又有了數百的家眷。不可能一點收入來源都沒有就能憑空造出大船出海,找一個避世的地方躲藏起來。


    並且躲藏也不是韓振漢的性格。在韓振漢的潛意識裏,血肉男兒就應該開天辟地。這也是他留給自己的一點尊嚴,以此慰藉太對南宋,還有對千千萬萬的漢家兒女的棄之不顧。摸著良心講韓振漢心中是有所愧疚的。


    如果不是身具滿腔熱血懷揣著,拯救大廈於將傾,為國家和民族貢獻自己的力量,韓振漢也不會大老遠的跑迴那片他熟悉又陌生的祖國。


    但是現在他的身上有另一個他為自己挑上肩的使命,那就是為了祖國他和身邊的兄弟們已經死過了一次,現在就應該為了兄弟們去鬥他一場。


    去留這個問題,韓振漢還有幾個兄弟會的領導,其中包括了旁聽參與的,老狐狸,張道長,甚至還有對立麵的女兒,完澤郡主,現在可能要叫他金山王妃了。在蒙古國的法理上他現在是韓振漢的人了。


    這個便宜老婆韓振漢並沒有將他如何,倒不是韓振漢有多麽的正人君子,而是因為韓振漢承諾過自己的兄弟們,不到多所有人都娶上老婆,自己是絕不會先兄弟一步娶媳婦的。


    對於去留,眾人在韓振漢舉例出的利弊中,開始討論各種利弊的可能性。張道長,也就是未來的張三豐,運城是一塊寶地,如果韓振漢需要錢就應該先留在這裏完善了兄弟會的體係再去做其他的事情。


    但是一項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的王參謀,卻提出了不同的意見,向來未雨綢繆都是王參謀的特點,但是這次王參謀卻給大家指出了一點。


    “我們現在的被動局麵,可以歸咎於霸突魯的死。而對他死亡追究責任的人,不是忽必烈.....”


    話說到這裏聰明人已經明白,王參謀大概是一個什麽意思了,當然還是有人繼續等著王參謀接下來的話,像王參謀這麽孤傲的人,像是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情況,也沒有猶豫直接開口繼續說道。


    “追究霸突魯的死因的人,表麵上是安童,但是大家有沒有想過,最是無情帝王家,而蒙古人的家族,每一個家族,尤其是大家族都代表了一個部落,霸突魯可能會被我們打傷,也很可能會因為那次爆炸留下的舊疾複發。但是拜住可以作證,這些病痛在運城時是不存在的。這些我們都不去看,我們要知道的一點就是,霸突魯死後,誰是最大的受益者。”


    老範還有孫虎,兩個人呢聽到這裏終於聽明白了一些,


    “你是說現在的少將軍安童?他可是霸突魯的兒子啊......”


    兩個人根本理解不了,王參謀的假設,就連喬誌勇,還有張道長都覺得這事有點誇張了,怎麽會有兒子殺自己老子的,但是如果靠到帝王家這事也不是不可能發生......


    “而且這個安童,也並不是能對我們造成傷害的直接人物,他對我們的去追猛打,正是他掩飾自己罪行,轉移他人視線的障眼法,也就是通俗的說法叫做賊喊捉賊,他那些怯薛軍的叔叔大爺們可是剛剛死了主帥蒙哥汗,現在又被我們在城頭用一支炸箭射死了自己的戰友兄弟,如果換成我們,我們會放過殺死兄弟的人嗎?”


    說完,王參謀看了看韓振漢,後者點頭,示意王參謀繼續說下,


    “在我看來,忽必烈是在給我們指一條路,去他給團長的封地,去金山才是現在我們最好的選擇。那裏法理上就是我們的土地,而且在我們立足未穩之前,或者說在我們到了阿裏不哥的地盤上以後,是沒人會對我們出手的,因為我們太過弱小阿裏不哥他們不屑於找我們的麻煩,而怯薛軍還沒辦法到達那裏。”


    聽了王參謀這一番話,眾人又是一凡恍然的表情,


    “原來這裏麵還有這麽多的彎彎繞啊,誒呀,念了幾年書吃了幾年墨水,就不能好好說話嗎,非得弄這麽複雜幹啥。費腦殼......”


    老範誇張的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腦袋,這件事確實很費腦子,最後的去留落在韓振漢的肩頭,韓振漢心中實際上早就有了主意,隻不過王參謀說的東西能讓大家心中有一個認識。


    “老王說的對,怯薛軍,多厲害,我們試過,若是不是提早有了針對性的不知道,麵對麵的戰鬥,我們的減員必定會是一個非常恐怖的數字。而怯薛軍如果不斷的派小股部隊來騷擾我們,那這東部大營將會永無寧日。”


    韓振漢的意思在明白不過了,走是走定了,但是要怎麽走,什麽時候走,都是要有一個定論的,而且來的時候是悄悄的來,走的時候,還真得大張旗鼓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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