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一盤盤製作精美的年夜飯端上了餐桌,唐王府的餐桌跟這時代的完全不一樣,它是兩個大小不一的圓形木板上下疊在一起,上麵那個圓盤可以轉動。


    今年一起吃年夜飯的人不多,所有大人小孩都坐在同一個桌子,這時候也沒有什麽君臣之分,除了徐庶母子,許褚一家三口,梅香、張春華也都一起上桌。


    對著滿桌香氣四溢的美食,眾人剛開始大快朵頤,卻聽外麵傳來一陣重而急的腳步聲,緊接著飯廳的門被人從外麵用力推開,一股冷氣灌了進來,許褚和張春華下意識站了起來,看清來人之後,二人微微提起的神經穆然一鬆,轉而一臉驚訝。


    “誰啊?”張茉正喂呂璿吃東西,轉頭看了一眼,臉上表情霎時呆住了!


    “爹爹!”呂乾驚喜大叫一聲,跳下椅子奔向門口抱住呂布一條腿,呂震嘴裏正嚼著一塊肉,也哧溜一下滑下來,顛顛跑過去抱住另一邊。


    “爹爹迴來了!爹爹迴來了!”呂璿最後才反應過來,從椅子上扒拉下來就衝過去,呂布連忙兩步上前,彎腰將她抱了起來。


    徐庶等人皆驚訝了一下,忙站起來見禮,“大王!”


    呂布爽聲笑道,“今日沒大王,快別多禮,坐下繼續!”


    徐大娘笑道,“早知道奉先要迴來,我們幾個就不來湊熱鬧了!”


    迴到家裏,呂布心情大好,“除夕就是要人多才熱鬧,我和阿茉皆無長輩,大娘就是我們的長輩,千萬莫說這等見外之言!”


    呂布抱著女兒走到阿茉身邊,溫柔地凝視了她一眼,把女兒放在椅子上,對眾人道,“你們先吃,我去洗洗換身衣服便來!”


    梅香連忙道,“煤爐上一直熱著熱水,我這就讓人去準備!”


    張茉這時候才迴過神來,眼中是藏不住的驚喜,她把梅香按迴椅子上,“你喂浩兒吃飯,我去!”


    梅香黑眼珠子在夫妻二人身上轉了一圈,嘿嘿笑道,“那我可就偷個懶了!”


    張茉曾了她一眼,轉身吩咐婢女去準備熱水,夫妻二人離開飯廳,剛走到外麵呂布便一把將妻子打橫抱起來,“想死我了!”


    他被寒風吹得冰涼的臉剛埋進她耳旁,張茉忍不住一個哆嗦,呂布立即反應過來,忙抬起頭,借著走廊上紅燈籠的光打量她,“麵色紅潤,看來身體已經恢複了!”


    張茉雙手勾住他脖子,問道,“怎麽突然跑迴來了?”


    “想你了……六天前的夜裏,夢見你哭了,心裏特別難受,便把那邊的事情交給文和、子義,快馬迴來看你。”


    張茉想了想,可不就是自己失眠做惡夢的那夜,她感動之餘,醋意也蹭蹭蹭冒了上來,哼道,“聽說你在涼州看上一個女子,還和她單獨待了一個小時,是不是真的?”


    呂布愣了一下,連忙解釋,“是有一個叫王異的人,她那日找過來,說聽了你的故事,特別特別崇拜你,想跟在你左右建功立業,求我迴鄴城時把她帶上,我便試了試她武藝和箭法,雖不如菊香,卻也還不錯,我又見她讀過書,腦子也挺聰明,想著帶迴來給你做個幫手,就是這樣,你別多想,我心裏早被你占得滿滿了,哪裏容得下別人?便是給我來個天仙也入不了眼。”


    甜言蜜語每個女人都愛聽,張茉眼中溢出笑意,卻裝模作樣道,“那我就勉為其難相信你吧!”


    呂布抱在她腋下的手撓了撓她,“老實說,那夜是不是因為這事難過了?”


    “就是,你要試她,為何要關門,還單獨,不知道孤男寡女這個詞嗎?”


    呂布寵溺又無奈地笑看著她,“好好好,都是為夫的錯,我那時根本沒在意,而且也不是單獨,裏頭還有護衛的。”


    張茉這才收起女人的小脾氣,問道,“涼州那邊怎麽樣了?你這樣跑迴來可以嗎?”


    呂布道,“隻剩宋建和成公英,涼州士族基本都臣服了,那宋建很菜的,根本無需我出手,子義完全能解決,我讓他和文和全權負責涼州事宜,還有奉孝他們在,沒什麽問題。”


    “那你就這樣一個人跑迴來?你現在是大王啊,人身安全很重要。”


    “沒有,帶了兩個護衛!”


    二人說著話已經來到了洗漱房,呂布把仆人都遣出去,啪的一下把門關緊又用木栓栓上,張茉瞅了他一眼,“你想幹嘛,他們還等著咱們吃年夜飯呢!”


    呂布勾唇一笑,“就是洗澡啊,你以為我想幹嘛?”


    張茉臉色一紅,從他身上下來,“那快去洗,我給你拿身幹淨的衣服。”


    呂布有心調戲她一番,不過見自己身上衣服幾日沒換,已經有怪味了,隻得作罷,他三兩下脫光,跨進浴桶,自己戳洗起來。


    張茉拿了衣服出來,搬凳子坐到浴桶旁,把他發髻解開,幫他梳洗頭發。


    她柔軟的指腹輕輕按摩著頭皮,呂布身體徹底放鬆下來,不由想起那年在晉陽城外樹林裏,她第一次為自己束發的情景,那種如羽毛般撩人的酥麻之感, 他這輩子都不會忘,想著想著小腹漸漸熱了起來,他本就是個混不吝的人,又長時間沒和妻子親熱,感覺來了哪管得了許多,起身一拉,便將妻子一起抱進浴桶。


    “你……”


    她沒反應過來,紅唇被被他堵住,接著一隻溫熱的大掌拖住她的翹臀,將她的身子緊緊貼在自己身上。


    隻需一個吻,她所有的理智在一瞬間崩塌、淪陷,他想她,她又何嚐不想……


    衣服一件件剝落,浴桶中水花四濺,不知過了多久,二人皆心滿意足地低喘了口氣,張茉理智也迴來了,羞得滿臉通紅,“外麵還有客人呢,這讓我怎麽出去見人?”


    水已經涼了,呂布起身拿浴巾將她包起,抱到一旁榻上,滿不在意道,“就是洗得久了點,有什麽關係?而且咱是正經夫妻!”


    把她身上水漬擦幹,呂布去裏屋給她拿了身幹衣服穿上,自己也穿戴整齊,牽著妻子的手去前廳用飯。


    眾人見張茉換了身衣服,思想純潔的隻道是被水弄濕了,思想不純的想也知道夫妻許久未見,肯定是幹柴烈火。


    吃罷年夜飯,徐家母子迴了自己院子,許褚也帶妻女迴家,梅香帶兒子迴自己屋了,隻剩呂布一家五口還有侄子王黑在一起守夜。


    今年能和父母親一起過年,三個娃兒最開心了,圍著呂布唧唧咋咋問他在涼州打仗的事,王黑有點怕呂布,不敢湊上去,隻是安靜地坐在張茉身邊旁聽。


    屋外雪花簌簌而落,屋內歡樂暖暖如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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