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恢複記憶,她隻會恨不得把你碎屍萬段。”


    “其實這才是你阻止她入魂池的原因吧,因為通過你的方法,她不用恢複記憶,可以繼續被你蒙騙,而入了魂池,她可能會失去這百年來的記憶。”


    “你和葉隨心共同經曆過的一切,都將不複存在。那她和你之間,就再無可能了,是不是?”


    鳳禦焱的眼神終於變得破碎起來。


    “被我說中了啊?”潺淵大笑,“可是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你如果把米亞殺了,她就不會跑去找我姐姐,沒有米亞的威脅,我姐姐還會聽你的話,乖乖留在人間,直到壽終正寢,我也拿她沒辦法。”


    “我真要謝謝你,我的姐姐,她終於還是迴到我身邊來了!”


    潺淵得意極了。


    鳳禦焱越是崩潰,他就越是覺得快意。


    鳳禦焱看著潺淵,沙啞著聲音問:“你確定,那樣她會開心嗎?她變迴阿茶,對她而言,這百年就不存在了,她對你,對我的恨意,都是一樣的。”


    “你以為她會迴到你身邊?而不是在對你我的恨意之中,走向更瘋狂的地步?”


    潺淵的眼神有些心虛起來。


    但是卻還是強撐著不肯承認自己也心懷這樣的憂慮。


    “不會的,我姐姐她會理解我。”


    “理解你?”鳳禦焱嗤笑,“你配得到她的理解麽?”


    “她那麽愛護你,為你做了那麽多犧牲。最後你怎麽迴報她的?你和米亞聯手,將她推向了萬劫不複的深淵。”


    “她不是死在我手裏的,你比誰都清楚,她之所以選擇那樣決絕的方式,是因為她對你,對我,都是不再抱有任何留戀。”


    “她想毀滅一切,才導致自己差點兒神魂俱滅。南荒終年不滅的大火,就是她恨意的化身,你自己沒去看看嗎?”


    “難道你還希望她再來一次?以阿茶的性格,你覺得再來一次的可能性很小嗎?下一次,我們還有機會保住她的一縷神魂,再等個百年時間,將她複活嗎?”


    鳳禦焱第一次跟潺淵說這麽多話。


    因為他此時的心情已經徹底崩了。


    他努力了那麽久,沒想到最後關頭,竟然會變成這樣。


    他不是不敢麵對阿茶迴來的局麵,不是害怕她恨自己,恨到會殺了他泄憤。


    而是害怕,以阿茶那過分決絕的性格,她會再來一次讓兩界都毀滅的報複行動。


    潺淵愣在那裏,久久沒有說話。


    “你這個蠢豬一樣的東西,你不會根本沒有考慮過這樣的可能性吧?”鳳禦焱看到潺淵那個樣子,忽然氣得想把他直接碎屍萬段。


    潺淵臉抽了抽,然後倔強道:“你別 危言聳聽,我姐姐她又不是瘋子,她經曆過一次這樣的痛苦,肯定會醒悟過來。不會再做傻事了!”


    “嗬……”鳳禦焱隻是冷笑,“你確定你足夠了解你姐姐?你們在一起共度了那麽漫長的歲月,你竟然會說出這麽天真的話。”


    “如果她不是足夠瘋狂的性格,那當初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悲劇。她大可以跟我反目成仇,迴到魔界來,哪怕發動一次大戰,也好過她用那種方式報複我吧?”


    “如果當時我不阻止她,會發生什麽?你以為遭殃的,隻會是神界嗎?南荒可是有魔界一半的!”


    鳳禦焱的話,終於讓潺淵臉色白了下去。


    “那……那有什麽辦法可以阻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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