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意又笑,道:“我娘和我妹妹也常說我傻,不過傻一點也沒什麽不好的。世上聰明的人那麽多,我妹妹和我娘都聰明,還有我那個王爺妹夫,也是個絕頂聰明的人。”


    “大家都那麽聰明,我就安心做個傻子也挺樂嗬的。”


    秦汐月又因為他幾句話,破涕為笑,道:“你倒是想得開。”


    “你笑了?”葉知意歡喜地問,“我剛剛一直看著你,你一直沒有笑過,你從前那麽愛笑的。”


    一句話,又讓秦汐月破防了。


    葉知意看她強忍眼淚的樣子,問:“這些年……你是不是過得不太好?”


    他不是故意想要勾起她的傷心事。


    隻是忍不住想知道,她到底好不好。


    如果那個人能讓她幸福,為什麽她不愛笑了呢?


    秦汐月搖頭:“我很好。”


    當然很好。


    她成了天樞老人的徒弟,做了九江三十六寨二當家,可以稱得上功成名就。


    她比從前強大了太多。


    她終於有能力為親人報仇。


    很好……當然很好。


    葉知意卻道:“你撒謊。”


    他指著她輕輕捏著腰間佩玉的手,道:“你一說謊,就喜歡捏自己的佩飾。”


    這些習慣性的小動作,是很難改掉的。


    秦汐月慌亂地放開了手,卻又覺得自己多此一舉。


    在一個對她了如指掌的人麵前,是很難偽裝的。


    秦汐月沉默了。


    葉知意以為她在難過,便趕緊道:“沒關係的,過去的事兒,你不想說也可以不說。你現在迴來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和我娘,還有我妹妹,都會照顧你關心你。”


    “你知道,不論你什麽時候需要我,我都不會拒絕你。”


    葉知意懇切地看著她,甚至帶著幾分請求的意味。


    希望她不要拒絕。


    哪怕隻是以兄長的身份,他也想要去關心她,照顧她。


    秦汐月腦海裏忽然響起了那個神秘男人的話。


    “你要好好把握這個機會。”


    “掌握了葉知意,就等於掌握了鳳禦焱。”


    那兩句話如同魔咒一般,一遍遍地響起,甩都甩不掉。


    秦汐月心慌意亂。


    她明明知道,自己不該這想,更不能這麽做。


    葉知意是多麽好的人。


    她怎麽能把他拉入自己報仇的泥潭中去?


    秦汐月咬著牙,努力甩掉那個男人的聲音,急促地對葉知意道:“你……你走吧,快走!”


    “汐月,你怎麽了?”葉知意不解地問。


    秦汐月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擺出冷臉來,道:“不要再來找我了,就當我五年前跟我的家人一起死了。”


    “汐月,你一定要這樣嗎?我沒有要糾纏你的意思,你如果有了新的歸宿,我也會為你高興。隻是讓我用家人的身份,關心你,也不行嗎?”


    葉知意難過地問。


    秦汐月咬牙道:“是,不行。我不需要你的關心,也不需要你的照顧,我已經沒有親人了,永遠也不會再有。你快走吧,不要理會我這樣一個無情無義的女子。”


    葉知意見她情緒激動,才按捺住內心的痛苦,盡可能用溫和平靜的口吻,道:“汐月,你不要激動。可能……你剛迴來,還沒有辦法適應。”


    “沒關係的,你如果現在不想見到我,我這就走了。”


    “等你冷靜下來,咱們再慢慢談。”


    葉知意起身,走出門之後,又忍不住迴頭看了一眼。


    看到秦汐月流淚的樣子,心裏比她還要痛。


    “汐月,不管你經曆過什麽,往後你至少不再是一個人了,我永遠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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