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婷一迴頭,寧王的目光與她對上,眸子立刻冷了幾層。那目光猶如銳利的刀鋒,瞬間寒意四射,讓雨婷直打哆嗦。


    “怎麽,還做不出決定?”


    雨婷身子一個痙攣,陳子墨淡淡一掃,“看來你弟弟栗晨風的命是不要了!那你就在顧府好好享受吧!”


    栗晨風?是不是說明寧王知道得更加清楚?


    陳子墨撣了撣衣袍下擺,轉身就欲出門,卻被猛撲過來的雨婷抓住了靴子……


    “王爺……”雨婷急了,寧王連弟弟的名字都查到了,說明寧王知道弟弟在哪裏?那麽去救人應該能順利吧?


    寧王的靴子被雨婷抓住,猶如一座山站在門口。


    “求王爺救救奴婢的弟弟……”雨婷完全匍匐在地上,抓著王爺靴子的雙手不受控製的顫抖著,她怕呀!


    “救?可以,拿出誠意來。”


    “是……是……是,奴婢會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訴王爺,隻求王爺能救出奴婢的弟弟栗晨風。”雨婷不敢以王妃表妹自居,在王爺麵前一直自稱奴婢。


    “起來說話。”


    “是。”


    半個時辰後王爺離開了顧府。


    寧王府這邊,嚴玲婉哄睡了陳秦宇,才迴到墨閣。她看了看窗戶外的天色,雨霏早已掌好了燈。


    丁玲端來了湯藥,嚴玲婉試了試溫度,眉頭皺起,做了一番心理建設,還是一口氣喝完了。無法,她已經喝了好幾個月的湯藥了,劉文軒除了調整藥方,就沒有說可以不喝了。王爺每日都會交代,府裏的人都不敢懈怠,一日三次的湯藥比起一日三頓飯還來的準時。不喝不行呀!


    見王妃喝完湯藥,丁玲立刻送了蜜餞過來,親眼見到王妃塞進嘴裏,舒緩了眉頭,丁玲才笑著拿走了藥碗。


    樓上安靜了下來,嚴玲婉托著腮靜靜地思索。今兒對雨婷說的話還有什麽沒有說到的嗎?雨婷為何還做不出決定?難道雨婷心中還有什麽顧忌的?


    想了半天,覺得自己都說到了呀?


    難不成雨婷愛上了建王,因此連弟弟的生命都不顧忌了?


    嚴玲婉正想著突然有腳步聲傳來,外麵的請安聲也傳了過來,嚴玲婉放下雙手,站起身來。雨霏立刻會意,帶下去屋裏不需要的東西退了下去。


    陳子墨幾個大步就上得樓來,在屋裏燈光的照映下,臉上冷硬的線條都柔和了許多。


    嚴玲婉迎上前去,伸手想去拉他,問道:“去哪裏了,這麽晚才迴來?”


    陳子墨長臂一攬,把嚴玲婉緊懷裏去了,沒有急著迴答她的問題,而是在她額頭印下一個吻,才迴答了一句:“去了一趟顧府。”


    說完話陳子墨緊著人去了桌子邊,一手攬著她,一手端起桌上的茶,輕輕地抿了一口。


    去了顧府?


    “雨婷說了嗎?”聽他說去了顧府,嚴玲婉眉頭一挑,立刻問道。


    “說了!”陳子墨輕聲迴答,放下手裏的茶杯,王爺就沒有打算要瞞著她。


    說了?


    嚴玲婉翻了一個白眼,小嘴一噘,語言裏帶著酸味:“我磨了半天的嘴皮子都沒有結果,倒不如王爺去一趟?”


    陳子墨坐了下來,眉頭微微一挑,這話怎麽聽著有些酸?


    嚴玲婉還噘著嘴,繼續酸溜溜的問:“王爺使了美男計?”


    美男計?


    陳子墨輕咳一聲:“本王需要使美男計嗎?”


    “哇,好自大!”


    自大?陳子墨眉頭一動,本王自大嗎?


    “我說了半天,雨婷都不吭聲,搞得我以為自己在演獨角戲。迴來還在想,雨婷是不是暗戀上了建王,畢竟那建王還是長得……”


    陳子墨挑起的眉頭就放不下去了,建王如何?


    “……人模狗樣的。”嚴玲婉在腦子裏翻找詞語,翻找了一轉,終於給她找出一個自認為十分貼切的詞語來。


    人模狗樣的?


    陳子墨唇角一勾,可不是人模狗樣的?


    陳子墨心情大好,掐著嚴玲婉的細腰輕輕一舉,直接把人抱來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你別擔心這事了,交給我來辦。”


    “哦。”嚴玲婉哦了一聲,他出麵去辦自己是可以不用操心。


    “你準備怎麽辦?”可是她好奇呀,那人是建王,王爺要如何做?


    “拔掉他所有的刺,讓他成為一個光杆司令!”陳子墨淡淡地說,建王明麵上沒有任何錯,不能說取他性命就取性命,可本王能幫他拔幹淨渾身的毛,讓他沒有任何的助力!


    光杆?


    “噗”的一聲,嚴玲婉就笑了。她抬手捏了捏陳子墨的臉頰,看著他帥氣的臉瞬間就變了形,“明白了,好主意!”


    嚴玲婉笑的很燦爛,因為一隻豔麗的大公雞,瞬間被拔光了毛,渾身光禿禿,肉唿唿地站在嚴玲婉的眼前,那畫麵想一想,嚴玲婉就覺得好笑。


    見她笑的燦爛,陳子墨目光閃動,眸子裏跳動著別樣的光,突然低頭在嚴玲婉的耳垂下輕輕一咬。


    “咦……”嚴玲婉一個激靈,渾身雞皮子疙瘩全部冒了出來。


    煞風景的女人心中哀嚎,看來今晚又要被折騰了!


    攝政王陳子墨得到了雨婷內部消息,立刻做出部署。這一次是雲、霧與康王帶著蒼狼士兵喬裝去了江南,進行拔毛行動。


    時間過得很快,十一月初栗晨風被送到了京都城,嚴玲婉去顧家看了一次,老爺子這才知道兩姐弟的父親原本姓栗。老爺子恢複了兩姐弟的原名,雨婷的真名叫栗晨曦,兩姐弟恢複了自己的身份,安安心心的在顧府生活。


    顧玲娘並不知道內情,想著畢竟是自己的血親,還是多加照顧,於是常常帶著劉惠蓮與孫子去顧府看望兩姐弟。


    老爺子問過老四,想要恢複王姓嗎?顧玲娘搖頭否決,老爺子很是欣慰。


    見顧玲娘常常過來,與以往無二,顧家幾個兒媳婦這才放心。她們就怕顧玲娘不認顧家這一門親,今後顧家就會少很多的助力。現下顧家無論是生意,還是議兒女親事,幾乎都是順風順水的,那還不是看在嚴家三個人的份上。嚴玲婉升任攝政王妃後嚴玲齊就擔任了尚書令一職。


    外侄女嚴玲婉的攝政王妃雖說擔任不了幾年,可外侄兒嚴玲齊的尚書令一職不一樣,位高權重,地位超然,又嚴玲婉的護航,還有攝政王的支持,顧家人能舍了最粗的大腿不抱?不能呀!


    顧家人心裏都明白顧家今後要想有什麽大作為還得依靠嚴家的兩個孩子,沒有人大嘴巴,發現下人私下議論都被懲罰了。顧家三房的孩子要參加這一次的恩科文舉,還是托了嚴玲婉的麵子進了國子監學習。


    而嚴玲婉等栗晨風修養了幾日下來,直接把人也給扔國子監裏學習去了。現下嚴玲婉是攝政王妃,要塞一個小子去國子監學習完全沒有問題,壓根兒不需要找誰的關係。


    十一月底大楚朝的京都城就變成了白色的世界。嚴玲婉說了不管江南那邊的事情,她就真的不再管。無論江南鬧得是多麽的雞飛狗跳,她也不會管。但凡江南上奏來的折子她看過了就壓下,壓根兒不議。


    建王的一切暗勢力均在一個月內被飛速的鏟除,猶如仙人掌身上的刺被攝政王陳子墨啪啪啪,迅速地一一扒光!


    就因為是暗勢力不能曝光,建王隻有咬斷自己的牙齒和著血往肚子裏吞!建王氣得都有些瘋癲了,可惜,攝政王陳子墨絕不會給他留下一根刺!


    大楚朝堂上雖然人手不足,卻有了一股正氣。


    《大楚旬報》順利在各地銷售,在嚴玲齊的主導下,引領著老百姓的思想。同時宣傳朝廷的各項舉措,讓老百姓看清楚朝廷的目的,不會被一些貪官輕易給坑了。


    因為有了這一層,地方官員不恰當的行為就會被地方上的老百姓質疑,地方官員中膽小的自己知道收斂,膽大的繼續堅持,一旦京城收到慕容岩的消息就會派人暗中調查,一旦證據確實,這些官員就會被下馬。


    一個月內這般收拾了好幾個地方官員,在《大楚旬報》上一刊登,各地老百姓拍手叫好,因此貪汙*的各級官員收斂了許多。


    國家彩票的銷售為朝廷掙得了不少的銀兩,在嚴玲婉的提議下,在皇太後段鑫彤的支持下,準備拿一部分的銀兩出來修建學校與醫館。讓更多的人能識字,讓更多的人有病後能得到醫治。


    皇宮同樣削減了不少的人員,很多的宮女即便沒有到二十五歲的年紀也被放出去了。皇帝還在少年,沒有妃嬪,先皇隻有一後一妃,就是皇太後段鑫彤與皇太妃李貴妃,小一輩九哥皇子、公主。沒有更多的主子需要占用大批的人手去侍候,因此削減了人手。不過為了保護少年皇帝,攝政王是安排了部分蒼狼士兵為皇宮禁軍。


    段睿傑知道慕容岩退下去在做什麽後,心裏很是羨慕。就等恩科結束,帶著夫人到處去遊山玩水,看見不平事與貪官汙吏就報上朝廷。


    段東寧的官位一直沒有升遷,段東寧與段睿傑都懂。


    當初段東寧身為京城五大公子之一,堅持不入世為官,其實就是顧忌段鑫彤太子妃的身份。何況段家有段睿傑在朝中為段鑫彤出力,也輪不到他段東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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