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竹一出手直接把杜克江打懵了,他身子直往後退,後退兩步撞到了身後的兩個士兵,三個人都倒在了地上。


    這下杜克江不幹了,那小子憑了什麽敢睡在王爺的床上?


    自己出手教訓還要挨打?


    於是風竹與杜克江就對幹了起來,王爺的軍帳他們可不敢在裏麵幹架,於是兩拳之下就打出去了。


    嚴玲婉十二分的氣怒,這睡的好好被吵起來,即便沒有起床氣的人這都一定會有起床氣,更何況是她,這會子是頭也痛眼又重!


    她抓住自己完全散亂的發絲,好在風竹進來得很及時,否則自己女子的身份就得曝光了。


    轉身披上棉袍就想出去看看戰況,她判斷不出來風竹對上軍中的男人會怎麽樣?急著想出去看看,擔心風竹吃虧,卻又搞整不好衣服與頭發,急的在屋子裏大發脾氣。


    軍帳外麵風竹與杜克江對上,風竹是殺手、隱衛出身,招招狠辣。杜克江雖然是軍需官但也是上過戰場的男人,兩人一時之間打的分不出高低。


    王爺軍帳外的士兵這下就急了,想了想王爺這時可能在議事廳,於是急吼吼的跑去了議事大廳,也有幾個士兵急吼吼的跑去找杜克儉。


    軍營中軍帳在後方,議事大廳在前方,杜克儉聽到吵鬧騎馬奔來,霍去病在一旁練習騎馬也趕了過來,見風竹正與杜克江打在一起,立刻飛身下馬衝進打鬥中。


    霍去病原想衝進去阻斷兩人的打鬥,隻是霍去病也有私心,他提劍先去阻擋杜克江,被杜克儉看見,以為這新來的霍去病與對方是一夥的,想要欺負他弟弟。


    於是杜克儉也一個縱身衝了進去,瞬間變成霍去病對上杜克儉,風竹對上杜克江,這下軍帳外麵圍滿了人。


    “不要打了,王爺來了!”


    “王爺來了!”


    聽見周圍的人大喊大叫,四個人這才齊齊收了手,就見人群中早已閃開了一條道,高大威武的黑色身影站在閃開的道上。


    “王爺。”


    “爺。”


    “無關的都散了”王爺冷硬著一張黑沉的臉,一說周圍的士兵、軍官全都以極快的速度四處散開,就連身後急急忙忙趕過來,還沒有鬧清楚情況的卓都尉他們也趕緊做鳥獸散。


    見沒有幾個人了,王爺這才問:“怎麽迴事?杜克江你來說。”


    杜克江氣氛不已的說了自己為何會把顧公子抓起來,而顧公子的這個隨從不由分說衝進來就打了自己。


    “難道守衛沒有告訴你不能進去?”王爺麵上淡淡的,眼眸微微眯了眯,但熟知他的人知道王爺心中怒了,這臭小子居然敢把小東西從床上抓起來?


    王爺能不怒嗎?


    一旁的兩個守衛是早就跪在了地上,王爺發怒,他們害怕。他們知道如果他們堅持不讓杜克江也是衝不進去的。


    “說……說了。”杜克江的底氣頓時就不足了,看守的士兵說過不能進去,是自己一定要進去的。


    “那就是說,本王的命令對你沒用了?”


    “王爺,不……有……有用。”杜克江結結巴巴的想要解釋什麽卻又解釋不清楚。


    “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了嗎?”


    “知……知道……”杜克江的頭垂的很低。


    “下去領罰!”


    “是!”杜克江趕緊爬了兩步起身下去。


    “杜將軍?”


    “屬下知錯。”


    “霍去病?”


    “明白。”


    “各自下去領罰!”


    “是。”杜克儉與霍去病起身下去。風竹這才抬頭深深的看了一眼霍去病的離去的背影,風竹沒有想到霍去病會跑來幫自己。


    見軍帳外沒有多餘的人了,王爺才道:“風竹,下去休息。”


    “是。”


    寧王這才走進軍帳,見嚴玲婉頭發淩亂,披著厚厚的鬥篷,拖著靴子,正在氣怒不平。


    軍帳外的聲音她都聽見了,不就是睡了王爺的床嘛,王爺的床還睡不得了?臭小子居然敢吵醒她?唉,頭好痛呀!


    “睡不著了?”走進來的王爺低聲問。


    “唔……不是睡不著,想睡,頭還疼!”嚴玲婉皺著一張小臉,都快成泡菜壇子裏撈出來的酸菜了,哪裏是睡不著?這般想睡又睡不著的時候,心裏就想發火,很是煩躁!


    王爺明白了,被人打擾了睡眠,這小東西現在正是煩躁不堪呢。


    王爺走了近前,把被子整理了一下,裹在她身上,手臂一個用力就把人給抱了起來,橫放在床上,王爺也上了床陪著她躺下。


    一隻胳膊抱著她,一隻手伸進被子一下一下的摸著她的背。嚴玲婉煩躁不堪的情緒很快消失,代替的是眼神逐漸渙散,睏意襲上頭,一會兒就聽見均勻的唿吸聲,睡著了。


    王爺照顧她久了,就知道要如何做她才會睡得快又睡得好。唉,也真是難為了王爺!


    王爺見她睡得安穩了在她額頭上親吻了一下才起身離開床,出了軍帳。


    卓安他們見王爺發怒,是早早的迴了議事大廳。其實很想留下來看看王爺怎麽哄王妃,卻真心沒有那個膽。


    幾個人想了想,得,還是迴去摸到自己的事做才是硬道理。於是在孟小東的解說下,各自把之前商量的部分又整理了一遍。


    這才集合了軍營裏的所有士兵,按照顧大人的要求先把識字的士兵挑了出來,結果挑出來的士兵還不到三百人。卓安也沒有辦法,五千人的軍營能有兩百多能識字的士兵已經算是好現象了。


    蒙將軍等各自領了一部分到一邊,分工合作,該去準備的先做準備,得先把訓練基地建成才能訓練。


    寧王爺走出軍帳時見來來往往的士兵都在忙事,就知道卓安他們已經開始實施,王爺站在軍帳外默了默,還是抬腳去巡查一番。


    嚴玲婉這一覺是直接睡到了晚上,時間雖然長,但卻睡得不好,不斷的做夢。王爺陪著的時候睡得很安穩,王爺的手掌離開了她的背,就開始做夢,夢裏的場景變換極多。


    先是夢到小時候與男同學打架,那個叫劉航的男生是惡狠狠的瞪著自己,在男生嘲諷他連女生都打不贏的聲音中撲向自己。


    緊接著撲向自己的劉航突然變成了小時候鄰居家的那個男孩,兩人是扭到一處打得歡,而周圍有很多同學圍觀,有助陣的,有叫嚷的,也有勸架的,總之腦子裏的吵嚷聲不斷。


    一會兒夢到自己正與一幫同學練節目,迎新晚會,每一個班都要出一個節目,嚴玲婉打小就愛唱愛跳,這一點大約遺傳了她媽媽。要編排舞蹈動作,她正與幾個同學在反複練習。


    一會兒又夢到從小到大的好朋友張蓉站在自己麵前,抱著一本影集,嘴裏是不停的抱怨,不知道是誰偷走了她影集裏的照片?其中有好幾張照片還是嚴玲婉的單人照。但是,誰偷走了照片我也不知道呀,你衝我抱怨也沒有用呀!


    一會兒又夢到了後世中她從小就做的夢,那夢因為常常做,在夢裏她下麵將會說什麽,下麵該變換什麽場景都是一清二楚的。


    夢裏的男人一身的黑色衣服,站在遠處朦朦朧朧的看不清五官,但是身形高大,感覺上他還是一個充滿霸氣的男人。


    而這充滿霸氣的男人就像吸鐵石一般的吸著嚴玲婉向他靠近,黑衣男人的嘴裏一直不斷的喚著她的名字:“婉兒……婉兒……”


    軍帳外王爺巡視了一圈迴來:“沒有人打擾顧大人休息吧?”


    “是!”


    兩名士兵趕緊垂頭迴答,誰還敢呀?


    杜克江與杜克儉,還有那個才來沒有幾天的霍去病不都挨罰了嗎!


    王爺走進軍帳就看見嚴玲婉的手伸出被子在空中亂抓,聽見她嘴裏聲音極小的在說:“不要……不要……”


    王爺即刻上前抓住在被子外亂舞的手,“婉兒,醒醒,醒醒!”


    嚴玲婉脖子上,額頭都是汗,胸脯一起一伏,嘴裏不停的低語:“不要……不要……”


    王爺加大力度的搖晃嚴玲婉的身體,一手拍著嚴玲婉的小臉:“婉兒,醒醒,醒醒……”


    “不要跟你走!”衝口而出,嚴玲婉才睜開眼睛。


    不要跟誰走?


    王爺心裏忽然就有些慌亂了,是誰要帶走婉兒嗎?


    “不走,不走,不走,我們哪裏都不去!”王爺雙手抱著嚴玲婉的頭,輕緩的壓到王爺的懷裏,王爺心裏緊張。


    自從發生那事後小東西晚上是常常做噩夢,可是近半個月都沒有再做噩夢了,今兒卻又做了,一定是白日裏杜克江抓她被嚇住了?該死的!


    睜開眼睛的嚴玲婉直喘氣,額頭上有細細密密的汗,打濕的發絲貼在額頭。她一扭頭就見自己麵前站著一個黑色衣服的男人,嚇得身子一縮,眼神都在躲閃,眸子裏滿滿的都是害怕。


    摟著嚴玲婉頭的雙手頓時一僵,王爺的心髒立即像被一隻大手緊緊的捏住一般,那一刻是不能唿吸,婉兒還是如此拒絕本王嗎?就連做夢都喊著不要跟本王走?


    看著她慌亂躲閃的眼神,還有些急促的唿吸,王爺的心裏是一陣絞痛!


    半響王爺壓下自己的情緒才再次抱住嚴玲婉的頭,身子靠近低低的說:“不走,不走,咱們哪裏都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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