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玲婉笑了笑,“要去?”


    “嗯!”


    “小子,好樣的,男人嘛就要灑脫些!”文熹銘說著說著就把陳秦宇給撈了起來,直接讓陳秦宇騎坐在他的腿圈上。


    嚴玲婉一見隻是搖搖頭,什麽都沒有說。


    春花醉裏人頭攢動,熱鬧非凡。今兒是新舊兩大花魁相鬥,自然要來湊湊這個熱鬧。


    春花醉裏的前廳早已有一群身著豔麗服飾的舞姬,露胳膊就差露腿的在起舞了,舞姬們身材火辣,個個神態嫵媚,舞姿撩人,眼神更加勾人。


    陳秦宇十分不屑,扭頭不看。


    雨婷是趕緊垂下頭顱,風竹四個丫頭倒是淡然。


    秦宇恨恨的拉嚴玲婉的衣袖:“哥哥,這些風騷的舞女有什麽好看的?”


    風騷?嚴玲婉的眉頭跳動。


    “哎呦,我家宇兒還懂風騷了,”文熹銘笑著說還順道環顧了一圈,指給秦宇看:“看看,這種場合裏隻有風騷的女人,男人才會喜歡。秦宇,你雖然是小男人,可別忘記自己也是一個男人喲!”


    嚴玲婉聽見文熹銘的話很是無語,她捂住鼻子,這濃烈的香味兒還得一會兒才能適應。


    身後的幾個人齊齊的狠狠抽搐了兩下,是在提醒大家,此刻的主子也是一個男人嗎?


    也許因為他們才走進來的原因,一個舞姬大膽的扭著腰,風騷的把水袖往嚴玲婉的臉上掃來,帶著濃重的脂粉香。


    嚴玲婉抬手摸了一下鼻子,順道擋了擋那難聞的味道。身旁的文熹銘邪肆的一笑,適時的伸手抓住了那舞姬揮過來的水袖,在眾目睽睽之下放在鼻尖輕輕一嗅……


    “嘶……”嚴玲婉有些惡寒的嘶了一聲,這文熹銘還真是一個情場老手。


    舞姬媚然的一笑,而後又靈巧的收迴了她的水袖,可是下一刻那帶著香風的水袖又再次衝著嚴玲婉舞來。


    風竹立刻上前衣袖一揮,那舞姬的眸子瞬間的愣怔,即刻再次收迴她的水袖,扭著細腰走了。


    “顧宛,到這裏來不要那般正經,都是出來玩的。”文熹銘嘻嘻的笑著,“走,到我預定的包間去。”


    “好。”


    嚴玲婉當然知道到這裏來不能太正經,可她還是有那麽一絲絲的擔心呀,她是知道暗處有隱衛跟著自己的,如果自己玩的太沒有形象了,等暗衛報告給那個有暴力傾向的男人,自己會不會吃不了兜著走?


    再說陳秦宇還在呢?早知道就該把宇兒先送迴去,也能玩的盡興一些,可這會兒,即便是假正經也得端著。


    一群人上了二樓去了文熹銘事先預定好的包間,花樓裏的小廝端來酒水與搭配好的一些小菜與點心。


    嚴玲婉安頓好自己的人道:“宇兒,妹妹,咱們就當是來看歌舞表演,不用擔心,看完咱們就迴去了!”


    文熹銘嘻嘻哈哈的笑著,“就是,就是,隻是來看歌舞表演的,這位是顧宛的妹妹,那就是……”寧王妃三個字還沒有說出來,嚴玲婉就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文熹銘趕緊點頭,那是,堂堂寧王要是知道自己的王妃被顧宛給拐了來花樓,可能顧宛會有麻煩呢!


    見文熹銘不再多問,嚴玲婉把桌上的點心往宇兒的麵前推了推,喚著雨婷吃菜。


    文熹銘自顧自的打開了身邊的窗戶,嚴玲婉迴頭一看,下麵的一切都一覽無餘。“這位置不錯!”


    “是吧,這包間的位置還不錯,還不算是最好的,不過這個角度看過去也很不錯!”聽顧宛一說,文熹銘立刻嘚瑟了起來。


    他可是三日前就來預定了的,否則這會子哪裏還找得到什麽包間呀?


    “咦?那不是李君明嗎?”


    “哪裏?”


    “哪裏!”文熹銘伸手一指,嚴玲婉一看,還真的是李君明呢。嚴玲婉的眼捷眨了兩眨,李君明也許是衝著琴青姑娘來的。


    是的,李君明就是衝著琴青姑娘來的。


    春花醉原來的花魁一直是琴青姑娘,但是琴青一直都是賣藝不賣身的官妓,也許是李君明的原因,至少這春花醉的負責的媽媽從來都沒有強迫過琴青姑娘要像別的官妓接待客人。


    但是自從來了一個彩雲姑娘,貌美,舞美,很快就搶過了琴青姑娘的風頭,於是就有人說彩雲才是這春花醉的花魁。原本琴青姑娘就性子淡漠,她又不在乎誰是什麽花魁?


    說她是花魁,她聽著就是了。這下說她不是花魁,她還是一樣聽著就是。原本也沒有什麽,花魁誰愛當誰去當就是!


    哪知那彩雲卻越來越得意,越來越囂張,欺負到了琴青的頭上,侍候琴青的兩個丫頭看不下去與彩雲的人發生了爭執,雙方都不服氣對方,於是才有了這一場鬥花魁,誰贏了誰就是春花醉的花魁!


    花樓裏的人巴幸不得有這麽一出,這不又是一次掙大錢的機會,於是早早的做了宣傳,所以今兒來了很多人來看熱鬧。


    李君明得了消息,自然要來為琴青姑娘助陣,隻是剛走進春花醉就被文熹銘與嚴玲婉發現了。得,嚴玲婉衝他一個招手,李君明讓小四先去後院,他打個招唿再去,就直接上了二樓進了文熹銘定下的包間。


    隻是進來看見一個與顧宛酷似的男子,但李君明是誰?都不用仔細看就知道那隻是一個酷似嚴玲婉的女子坐在一旁,他愣怔了一下,卻沒有出聲問。


    “宇兒?”李君明怔了一下,她怎麽會把孩子也給帶來了?


    “李叔叔,我們來看歌舞。”陳秦宇原本壓低這頭顱,可被李叔叔喊到了,隻得抬頭解釋了一句。


    “看歌舞?”


    “嗯,文哥哥說有新舊兩大花魁的爭鬥賽,歌舞一定會十分精彩,所以哥哥就帶我們大家來歌舞。”好長的解釋,宇兒終於說完。


    暗自歎息,隻希望李叔叔不要以為他是一個小色鬼!


    李君明點點頭,看向嚴玲婉與文熹銘,嚴玲婉作為顧宛的時候是絕對不會大笑的,隻保持她的微微笑。


    這個小丫頭,竟然跑到這裏來?寧王知道嗎?


    “嗬嗬,隻是來看歌舞,演出結束我們就會走。”嚴玲婉有些心虛一般的衝李君明解釋。


    “李兄,是來挺琴青姑娘的?”文熹銘笑嗬嗬的問。


    “嗯!”


    “琴青?琴青姑娘為何會與彩雲掙花魁?”在嚴玲婉的心中,琴青姑娘其實是一個比較淡薄的人,應該不會參與這般無聊的事。


    李君明點點頭,才把自己知道的大概說給嚴玲婉聽。


    經過李君明一說才明白今兒這花魁大賽原來是如此來的,嚴玲婉那腦子就轉開了。


    琴青姑娘為了兩個丫頭,出麵參與這般無聊的花魁大賽,其實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女子,連李君明都出麵來力挺她,自己是不是也該出一點力?想起前一次寫給琴青的曲子,好吧,那就再送她一曲。


    因為國子監裏的顧宛喜歡用鉛筆,被大家爭相效仿,使用鉛筆逐漸成為一種文人的流行。


    而這春花醉作為京城裏最大的官妓院,文人自然不少,後來負責管理春花醉的媽媽也讓人定製了鉛筆放在每一處,供來春花醉的客人使用。


    所以嚴玲婉倒是眼尖的看見了紙筆,風竹一見就知道主子要紙筆,於是兩步跨過去拿來紙筆。


    嚴玲婉在心裏想了想,即興為琴青姑娘寫了一曲《天池》交給李君明。


    李君明拿著曲子一看,暗自哼唱了一段,眼睛就亮了。琴青有之前的《寒江雪》,再加上這一曲《天池》獲勝的機會更大。


    見李君明淺淺的笑,嚴玲婉心情很好:“需要兄弟我幫忙,就招唿一聲,兄弟一定會兩肋插刀!”


    文熹銘飛快的掃了一眼顧宛,什麽都沒有說。


    李君明笑了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好!”轉身去了後院,他得先找到琴青,把這新得來的曲子練一練。


    看著李君明溫柔的笑,文熹銘差點兒咬到自己的舌頭,太有趣了,李君明在顧宛麵前竟然如此的溫柔!這可得好好的宣傳宣傳呀!


    隻是文熹銘還在激動要如何八卦李君明的時候,李君明又來了包間,臉色不太好。


    “怎麽了?”嚴玲婉問。


    “顧宛,請你幫個忙。”


    “好!”


    嚴玲婉的幹脆讓李君明會心一笑,讓文熹銘又吃一驚,說要幫忙過來說一聲,還以為隻是顧宛客氣,沒想到真幫忙的時候還真不含糊。


    “文熹銘,你知道她們的身份,可得幫兄弟我看護好了,不要讓她們出這間屋子,不要太靠近窗戶。”


    “明白,明白!”文熹銘趕緊的說。他自然明白,要讓人看見寧王妃到春花醉還得了?


    “哥哥?”陳秦宇著急了。


    “別擔心,安安心心的在這裏看歌舞,等哥哥迴來。”嚴玲婉知道陳秦宇擔心什麽,安撫了孩子一句,不過這孩子真貼心。


    文熹銘看了一眼雨婷,才趕緊在陳秦宇的頭上揉了兩下:“快去吧!”


    “多謝!”


    嚴玲婉衝文熹銘點點頭,這才隨著李君明到了後院。


    一路上聽了李君明的話這才知道不知琴青姑娘是吃了什麽?還是喝了什麽?那就是一直的腹痛,那舞自然是跳不了了,那唱也自然唱不了了,而外麵的場子早就拉起來了,也不能臨時取消,這不李君明把嚴玲婉給拉了來。


    琴青姑娘的丫鬟氣憤的說:“哼,誰這般的惡毒,讓我環兒知道,定讓他沒好果子吃!”


    嚴玲婉看了看那氣憤的丫頭,什麽都沒有說,這丫頭腦袋裏裝的都是漿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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