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知道怕了?”被青竹打了的丫頭這時也跳了出來,叫嚷著,哼,賤婢,仗著身形高大竟然敢對中行家的小姐無禮,這下一定要殺殺她的威風:“知道是中行家的小姐還不跪下磕頭認錯!”


    怕?青竹臉色頓時一變,渾身散發出一股殺氣。


    殺氣?對麵不知天高地厚的三個小姐與三個丫頭立刻被嚇得脖子一縮,身子往後退,完全是花容失色。


    她太可怕了,一個賤婢竟然有如此駭人的殺氣!


    店鋪裏的其他客人也紛紛後退,被這個丫頭的氣勢給嚇到了。


    “那衝撞了寧王妃又怎麽算?”青竹的聲音冷戾,把對麵的女人再一次給嚇得渾身打顫,但中行家的那女子還不知道今兒得罪了誰,倔著一股脾氣還不肯認輸。


    寧王妃?那個被擋在身後的女子是寧王妃?


    寧王妃?雨婷似乎這才有點意識自己此時此刻是寧王妃?


    寧王妃?


    另外一位小姐暗自哼了一下,她早就知道那是寧王妃了,曾經在皇宮裏見過一麵,所以她才故意刺激中行安貞出手去搶寧王妃看中的首飾。


    憑著中行安貞的驕縱,今兒就能給她一個極大的羞辱。她憑了什麽占著寧王妃的位置?


    看看那畏畏縮縮的懦弱樣兒,這般女子怎能進王爺的眼?哼,隻有本小姐才配得上寧王妃的身份!


    隻是沒有想到她身邊的這兩個丫頭,居然是兩個高手?她看了看青竹與護住那寧王妃的風竹,這兩個丫頭絕對是上過戰場的女子,或者是殺過人的女子,否則哪裏來的如此大的殺氣?


    這陣勢看來她們是討不到好處,於是深深的唿吸了一下,笑了笑站出來想當和事老,衝著雨婷微微一個福身:“原來這是寧王妃,都怪我們不知多有冒犯,小女子鎮國公府五小姐王夕玉。”


    說到這裏王夕玉自行起身,站在門口的嚴玲婉唇角微揚,這個王夕玉看來才是使槍的那一個,而那個中行家的隻能是被人使的槍了。


    王夕玉走到剛剛那耍潑的中行家的小姐跟前道:“這是密雲中行德將軍的女兒,在府裏排行老八,八小姐中行安貞,中行安貞是密雲公主的親侄女。”


    青竹唇角一癟,密雲公主她都不怕,何況還是一個侄女?


    王夕玉又走到另一位小姐跟前說:“這是戶部尚書羅大人的女兒,名喚羅惜香。”


    王夕玉一副自來熟的模樣介紹了一圈又繼續道:“初十是老太師的生辰,應邀去恭賀,所以今兒來金玉良緣店鋪來看看有沒有新出的款式,沒成想撞見了寧王妃,實在是不知,還望王妃原諒些個。”


    這個王夕玉很是圓滑。


    嚴玲婉看雨婷那表情,像是知道雨婷會怎麽處理般。


    雨婷還能怎麽處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說了一句算了,就讓小廝趕緊結賬。


    中行安貞還有些不服氣,王夕玉逮住她的衣袖不放,輕聲說了一句:“有的是機會,不著急!”


    這邊風竹付了銀子結好賬,扶著雨婷就出了店鋪,三個人轉了一個彎進了店鋪後院的門,嚴玲婉帶著宇兒與另外的兩個丫頭還等著的。


    雨婷是一臉的驚嚇,嚴玲婉也不好說她,畢竟是一個丫頭出身,需要改變的地方還太多。


    “怕了嗎?”嚴玲婉問。


    雨婷抬眼看了一眼小姐,微微點頭,很是誠實的承認自己當時是怕了的。


    嚴玲婉還算欣慰,至少雨婷沒有說謊,怕了就是怕了!


    “別怕,不過也別急,慢慢來吧。隻是初十那一天你還是不要出現了,等不怕了再以我的身份出現吧。”


    雨婷立即低下頭,王妃不滿意自己的表現?也是,自己都怕成那樣,王妃自然是不滿意的。雨婷的心裏惴惴不安的,真的害怕呀,王妃不滿意迴去會不會打她?


    “雨婷,你抖什麽?”嚴玲婉驚奇的出聲,不是已經說了別急,慢慢來的嗎,怎麽還能如此害怕?


    “沒……沒……沒……”


    嚴玲婉這才笑了起來:“雨婷,你是怕我嗎?”


    “不……不……不……”


    嚴玲婉這才停頓了一下自己的腳步,迴身拉起雨婷的手:“不害怕,我,你就更別害怕了,知道嗎?”


    雨婷是想縮手卻又不敢,隻得連連點頭。


    “走吧,先迴去,我也累了!”


    於是幾人直接從後院門出來,向停馬車的地方走去。


    墨竹把馬車牽來,嚴玲婉正準備上馬車,就聽見了熟悉的聲音:“咦,這不是顧宛顧兄弟嗎?”


    嚴玲婉隻得迴頭一看,原來是文熹銘。她立刻笑了笑:“喲,文兄,怎麽今兒獨自出來逛街?”


    “哪裏?”文熹銘立刻神秘的壓低聲音:“春花醉今兒有新舊花魁的爭霸賽!”


    “什麽?爭花魁?”嚴玲婉的聲音瞬間拔高,看了看雙眼晶亮的文熹銘,轉身撩起馬車簾子又看了看已經坐好,現在卻一臉糾結的秦宇,她拍了拍秦宇的肩頭:“秦宇,咱們也去見見世麵?”


    “哥哥?”宇兒衝著嚴玲婉搖頭,父王要是知道娘親去花樓,還不知得發多大的脾氣?難道娘親忘記了被父王給一掌拍飛的事了?


    嚴玲婉不是忘記了,她有她的想法。第一,她想帶著雨婷與宇兒去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就是想要訓練訓練兩個人的膽子,宇兒太規規矩矩的不好。


    第二,她想知道寧王對她的容忍限度在哪裏,還會不會因為這些事情而發怒,衝自己發脾氣?


    還好在今兒出來的時候沒有讓岫煙她們三個丫頭一起跟著出來。


    “走吧,大家一起去看看熱鬧。”


    “哥哥?”


    堂堂寧王妃去逛花樓?


    雨婷完全淩亂,在她的腦袋瓜子裏是絕對無法想象,原來侍候的趙茹兒即便是囂張跋扈的,也沒有說敢來花樓的?


    “風竹,帶婷兒去金玉良緣,讓錢掌櫃給她弄套男裝。”


    “是!”


    “婷兒,去換身男裝,我們等你!”


    雨婷隻好下馬車跟著風竹去了店鋪。


    “兄弟,那是?”文熹銘嬉皮笑臉的衝著雨婷的背影努了努嘴。


    “別打你的鬼主意,那是我表妹,也是寧王妃!”


    “哦!”文熹銘縮迴脖子,寧王妃?


    不是他能招惹的主。文熹銘比陳子墨還要大上兩歲,對於當年的九皇子他可比嚴玲婉熟知。


    “顧兄弟,你表妹與你長得有些掛像。”


    “嗯,很多人都如此說,不知情的還以為我們是雙生子呢!”


    文熹銘憋了一下嘴心裏想,他剛才也是怎麽想的。


    “聽說你表妹身體不好?”


    “嗯,就是身體不好!”


    文熹銘立刻就搖了搖頭,難怪,看那身形就是還沒有與王爺圓房的,身子弱的女子,男人都不是那麽喜歡,在床上經不起折騰。


    嚴玲婉見文熹銘獨自搖頭,問:“搖什麽頭?”


    “你那表妹還沒有與王爺圓房吧?”文熹銘附嘴過來,聲音極低,畢竟馬車裏還有一個小孩子,待會兒教壞了孩子,會有人找他算賬的。


    嚴玲婉眉頭一挑,這都看得出來?


    “文熹銘呀,文熹銘呀,你還真不虧是女人堆裏泡出來的。”


    文熹銘得意洋洋的大笑兩聲,不答話,原本靠近的身子退開斜靠在馬車壁上。文熹銘從十五歲知曉人事後就在花叢中長大,見過的女人多了去了,可以這般說:文熹銘見過的漂亮女人比他見過的犯人都多!


    嚴玲婉眯縫著雙眼盯著文熹銘,這家夥很危險呢,那他看得出我是女人嗎?


    “兄弟,別生氣,我不說了不說了!”文熹銘見顧宛眯縫著眼睛盯著自己,還以為是說顧宛表妹的事,顧宛生氣了,趕緊告饒。


    這顧宛還是挺維護他表妹的嘛!


    很快,雨婷換好衣袍出來,一個長得酷似顧宛的男子,不過雨婷是臨時的,隻要稍稍留意點兒,還是看的出來是女子裝扮的。


    幾人再次上了馬車,嚴玲婉一聲:“走!”


    文熹銘一想到他的彩雲,心裏就高興,隻是一高興有些忘形了,長臂往嚴玲婉的肩頭上一攬,兩人哥倆好一般的勾肩搭背的坐了下來。


    “文兄,兄弟我答應你一起去看彩雲的可是做到了。不過,你還沒有成為那什麽彩雲的入幕之賓嗎?”


    “那小丫頭精怪得緊。”文熹銘有些無奈的說。


    精怪?那意思就是還沒有咯!


    陳秦宇看不慣,擠了過去上前拉開嚴玲婉與文熹銘,“哥哥,”


    “嗯?宇兒有事?”嚴玲婉轉頭,拍開了文熹銘的爪子。


    “嗯……”宇兒還是有些老實,半天都沒有想出什麽事,嗯了半天,隻拿眼睛看看嚴玲婉又看看文熹銘。


    嚴玲婉就笑了起來,宇兒那點心思她還是知道的。


    “小子,嫉妒了?嫉妒文哥哥與你顧哥哥好?”文熹銘則是嬉笑的說,這小子,那眼神像是在維護什麽一般,不是那麽友善呢。


    宇兒不答話,隻拿眼神瞪了文熹銘一眼。


    “呦,呦,呦,小子,文哥哥帶你去開眼界,知道不?”


    “我才不要去開什麽眼界呢。”陳秦宇這話明顯的不友善了。


    “小子,有些事得從小抓起,知道不?”


    “文熹銘,教壞了小孩子!”嚴玲婉這一刻也覺得帶著雨婷與宇兒去逛花樓有些不適合了,“風竹跟著我,青竹,紫竹,墨竹,你們三把他們兩送迴去吧!”


    “哥哥,你呢?”娘親不一起迴去嗎?


    “哥哥跟文哥哥去看看。”


    宇兒眨了眨眼睛,猶豫了一下,“那我們也去看。”堅決不能讓娘親單獨與其他男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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