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休息吧,哥哥明兒再來看你,想哥哥帶什麽過來?”嚴玲齊起身。


    嚴玲婉輕輕搖頭。


    “好,那哥哥走了!”嚴玲齊轉身走到樓口迴頭看了一眼抬腳下了樓,明叔跟著起身去送大公子。


    嚴玲齊外表看起來儒雅清流,那氣質與嚴培之大人如出一轍。但同時也是一個心思極重的人,這是文化人的特征。滿腹文采的人都有這個特點,這是明叔的觀點,也是明叔身後跟著的下人和侍衛們的觀點。


    嚴玲齊一步一步的走出寧王府,沒有再迴頭看一眼跟著送出來的明叔。跟在身後的明叔招來兩個侍衛,“跟著大公子,有事迴來報。”


    “是!”兩個侍衛跟著嚴玲齊去了。


    嚴玲齊出了王府直直的去了附近的一家酒樓,向小二要了一壺酒,兩個下酒菜,就坐在桌前發呆,一直到小二端上酒菜,才一口一口的喝著悶酒。


    酒倒是喝了一壺又一壺,桌上的菜卻一點都沒有動,跟著的兩個侍衛直歎氣也直搖頭,大公子這樣喝酒可不行,一個侍衛迴府稟報了明叔,一個侍衛留下繼續守著嚴玲齊。


    明叔這邊聽了侍衛的稟報,心中默然,就知道會是這樣:“去嚴府給曹管家說一聲,不要驚動其他人。”


    侍衛歎了口氣跑去了嚴府,曹管家一聽之下心中著急,大公子在酒樓獨自喝酒?


    曹管家立刻讓曹青去酒樓把大公子扶迴來,特意囑咐曹青一句:“不要讓老爺夫人知道,迴來時走後門。”


    煙霞閣裏安安靜靜,劉文軒刺了嚴玲婉的睡穴,所以她睡了,幾個隱衛也退迴了各自的位置。宇兒一直守在床邊不肯離開,武伯勸了幾句孩子還是不願意離開。


    一刻鍾後,劉文軒才取下銀針,周瑾端來藥碗,一看王妃睡了,正端著藥碗看著劉太醫。之前都是王爺親自喂藥,可現在王爺進了宮還沒有迴來,這湯藥要怎麽喂?


    周瑾正愁間,就聽見熟悉的聲音:“把藥碗給本王!”陳子墨突然出現在周瑾的身後。


    “爺!”


    陳子墨一出宮,就得到了紫竹傳來的消息,及時趕了迴來,正聽見武伯他們在說話,王爺就隱在了暗處。見她昏過去,王爺是心如刀絞,定定的站在後麵。


    王爺伸出手不語,周瑾趕緊遞過碗去,陳子墨接過藥碗才看向劉文軒問:“三弟,她怎樣?”


    “大哥,這一波過去了,人已經睡了。”


    “大哥,你?”劉文軒轉頭才看見大哥紅腫的臉。


    “爺?”


    王爺的臉上紅腫,有明顯的手指印,一看就是被打了。武伯、周瑾紛紛低下頭,昨兒半夜小王妃醒過來,今兒王爺才進宮,看來是被皇上打了!


    是的,是皇上給了王爺一巴掌,是狠狠的一巴掌,想把他打醒的一巴掌。


    王爺默了一下:“都下去吧,本王來照顧。”


    “父王?”


    “去吧,父王一定不會讓你娘親走的!”


    宇兒盯著王爺看了好幾眼,“是!”屋裏的幾人牽著孩子退了下去。


    “你們也都下去休息吧!”


    幾個隱衛這才盡數撤出煙霞閣。


    陳子墨手裏端著藥碗坐在床邊,看了半響睡著的嚴玲婉。感覺藥碗不再燙了才喝了一口藥嘴對嘴的渡藥,王爺就這樣把一碗藥一口一口的給渡進了嚴玲婉的嘴裏,這些日子以來藥都是這樣喂進去的。


    陳子墨放下空了的藥碗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熟睡的人,開始嘴裏碎碎念:婉兒,你要走,是不是說我們之間已經隔了一道牆了,本王再也不能走到你的那一邊了嗎?


    可是,怎麽辦?不行,不能割舍。


    你知道嗎?婉兒,這三個月的相處,你已經根植在本王的心裏,本王如何能割舍你?割舍你,等於割舍了本王的命。


    你知道嗎?婉兒,與你相處的三個月裏,本王都早已不是本王了,出生到認識你之前從來都沒有體會過患得患失,可是與你在一起本王體會到了。


    在你的麵前,本王的驕傲,本王的自尊,一切都沒有了。你曾經說不愛,所以不怨,你從來沒有怨過本王,心裏從來沒有想過本王吧!


    你知道嗎?婉兒,知道你的心裏有一個人,是你那一個時空的夫君,本王沒有想要與他比,沒有想要與他爭,也沒法比,也沒法爭!


    你知道嗎?婉兒,本王害怕了,真的害怕了,那一個時空沒有本王,而這一個時空裏本王又來晚了,沒有第一時的認出你,是本王的錯。


    就害怕本王還沒有住進你的心裏時,你的心裏有了別人,所以本王才日日纏著你。本王日日纏著你沒見你有多煩本王,本王以為你的心裏有了本王,結果卻不是本王所想。


    應該早日去七皇爺爺那裏的,七皇爺爺說了你的事兒,說了你的過去,本王知道你與眾不同。


    可你對霍去病是那般的不同,比起李君明都甚。霍去病還沒有來王府,你就日日的期盼他來,後麵人終於來了,你親自跑廚房弄出什麽火鍋來,還親自辦了歡迎宴。


    進了王府因你的一句話,霍去病是你的朋友,他在王府裏的身份是特別的,武伯和明叔因你的一句話對霍去病像對客人一般,從沒有當成王府裏的下人。


    你有什麽事都安排霍去病去辦,背著本王讓霍去病去替你裱畫,替你送去京都堂拍賣。


    和太醫院的賭約中知道地下賭莊的事後,讓霍去病去地下賭莊下注,而後掙來的銀票交由霍去病管理。在本王的心裏,你寧願相信霍去病,都不願意相信本王。


    你知道嗎?婉兒,本王害怕,害怕你的心裏已經有了他!那天突然見你和霍去病在一起,本王就失去理智,忍不住的發怒了。


    本王錯了,本王再不會那般對你,即便你的心裏有霍去病,本王應該想辦法讓你的心裏隻有本王就好了,不應該對你動粗。


    婉兒,看著你這般毫無生氣的躺著,本王的心就像被挖走了一樣,空空的。隻求你不要離開本王,以後再也不會那樣了,無論什麽人,無論什麽事,再也不會對你發脾氣了,不要再想著離開好嗎?


    你知道嗎?婉兒,今兒父皇給了本王一巴掌,父皇在責怪本王,責怪本王沒有珍惜你。


    本王這一點沒有做到,本王還沒有做到全身心的去相信你,是本王的錯,本王今後一定會全身心的相信你!


    婉兒,你摸摸看,現在本王的左臉還紅腫著,還痛著。


    婉兒,隻要你在本王的身邊,總有一天你會看到在你身後的本王,總有一天你的心裏會想著本王,總有一天你會愛上本王。


    你知道嗎?婉兒,咱們兩的淵源很深很深!本王會找機會告訴你,可是現在還不行,現下即便說了,本王想你一定不會相信。


    你會認為本王是為了騙你留在身邊而編造的,所以等時機合適的時候本王會告訴你本王知道的一切。婉兒,隻望你不要離開,給本王機會去告訴你,好嗎?


    陳子墨坐在床前碎碎念,念了很久,一直念到武伯為他端來晚膳。


    寧王這是把嚴玲婉給愛到骨髓裏了,那意思是即便嚴玲婉的心裏有了一個別的男人他都能接受。


    嘖,嘖,嘖,寧王的碎碎念還有一層意思,無論怎樣,總之,你,嚴玲婉,不能離開他!


    生是他的人,死也是他的鬼!


    晚膳王爺動了幾筷子就撤了下去,晚間的藥周瑾熬好再一次端進來,王爺照舊等到冷熱合適後渡藥進了嚴玲婉的肚裏。


    王爺一直坐到入夜,天黑。


    陳子墨起身出了屋子喚來風竹,交代了一番,出了王府。


    陳子墨出了王府是一路去了嚴府,到了嚴府,王爺完全是熟門熟路的閃到了嚴培之的書房,剛好書房還亮著燭火。


    嚴培之睡不著,一方麵是需要消化道真大師說的話,另一方麵在等,他知道王爺會來,所以正獨自端著茶杯坐在椅子上。


    陳子墨進了屋子見到的就是嚴培之正沉思的樣子,王爺輕咳了一聲,嚴培之都沒有動一動,可見他想得有多入神。


    “嶽父!”陳子墨出聲。


    嚴培之這才動了動頭,看著立在自己身前的王爺,沉思的臉瞬間變得冷冷的。


    陳子墨抬手一撩衣袍,就跪在了嚴培之的麵前,嚴培之隻是眼珠子動了,身子還是沒有動。


    嚴培之並沒有說眼前正跪著的男人是王爺,他就會有所動容。


    “嶽父!”


    “你答應過我的話呢?”嚴培之終於出聲了,不過語氣極冷,“你說讓我放心把婉丫頭交給你的?你說你要好好愛護她的?你就是這般愛護的?”


    陳子墨除了自責,還是自責,垂著眸子頓了半響:“嶽父,是小婿的錯,特來請嶽父責罰的!”


    “責罰?責罰了你,我的婉兒能不痛嗎?”


    “……”


    能不痛嗎?自然是不能!


    一想起嚴玲婉被痛昏過去的場景,陳子墨原本就悶悶的心情,更加的悶。


    “等婉兒可以移動了,我再讓人把她接迴來!”嚴培之冷冷的宣布他的決定,眼神都沒有多看他一下。


    “不要,嶽父大人,小婿在此以母妃起誓,絕不會再發生!”陳子墨急急的說。嚴培之說要接她走,就一定能接走。


    可是接走了,她就再也不會迴來了,自己就真正的失去她了,不能,絕對不能讓嶽父接走她!


    以母妃起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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