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東在酒樓外的大樹上一直守著,守了快一個時辰了還沒有見到一個可疑的人,既然下了藥沒道理不驗收成果呀?


    孟小東正張望間,見一個身著益豐酒樓小二統一青色鑲紅邊衣袍的男子從酒樓的後門出來,眼神四處張望,顯得有些賊頭賊腦的。孟小東立刻注意到他,隻見男子四處看看,酒樓外麵沒幾個人,又向身後看看,同樣沒有幾個人。男子快速轉向去了益豐酒樓旁邊的一家專賣茶葉的茶鋪。


    孟小東見他形跡可疑立刻跟上去,跟著進了茶葉鋪。


    茶葉鋪裏有一個婆子在與店主交談,正說著有關茶葉的事情,見進來的男人,那婆子就停止了與店主的交談轉身隨著那男子出了茶葉鋪轉過一個街角。


    “你拿了銀子沒有下藥嗎?”秦媽媽怒氣出聲,責問那個酒樓小二。


    “怎麽可能沒有?我是來告訴你快走。有三個男人進了那個包間,他們可能是一起的!”


    三個男人?那不是更好?


    “一點兒動靜都沒有?”秦媽媽覺得不可思議了,有三個男人進屋子,見到那般風騷的女子還能不動心,還能不弄出一點兒動靜來?


    “當中一個男人出來抬了一桶冰水進去!”


    一桶冰水?糟了!


    秦媽媽明白了,轉身就想逃,“啊!”的一聲尖叫,一把劍此刻正架在她脖子上。兩人說的話孟小東全部都聽見了,左手一掌劈過去打昏了那個酒樓小二,右手一抬,劍就架在了秦媽媽脖子上。


    孟小東剛抓了那個昏倒在地的小二與秦媽媽從窗戶進來,陳子墨收到消息就趕到了益豐酒樓。


    孟小東立刻把自己聽見的看見的全數報給了王爺,陳子墨眸子黝黑,渾身的殺意,沉聲的問秦媽媽:“是誰讓你來的?”


    陳子墨渾身的殺氣鋪天蓋地的向秦媽媽襲來,把這個婆子盡數籠罩在了黑暗中,秦媽媽從來沒有見過這般陣仗,嚇得渾身不停的顫抖,嘴唇不停的抖動,似乎想要迴答王爺的話,卻又似乎不是要迴答,哪裏能說得出一個字來?


    見她話都抖不出一個來,陳子墨微微一揮手,孟小東立刻會意,提劍上前一步長劍在婆子的脖子上瀟灑的一揮,白光一晃,秦媽媽頓時撐大了眼珠子,連唔聲都沒有發完就去見了閻王。


    見孟小東殺了秦媽媽,秦玄提劍指了指還昏倒在地的酒樓小二,王爺一個微動,秦玄毫不猶豫的上前一揮,可憐的酒樓小二為了區區十兩銀子就這般把命給交代了!


    秦玄上前在婆子屍體上搜尋出一個世家大族慣用的腰牌,腰牌上一個劉字。秦玄頓時愣住了,劉?劉府?劉太醫府上的?


    秦玄的腦子飛快的轉動,王爺接過腰牌一看,眸子微眯,劉府?


    王爺把牌子往懷裏一踹,吩咐秦玄:“秦玄,讓他們消失!”


    “是,爺!”


    秦玄掏出懷裏的藥粉向地上的兩具屍體各自撒上一些,一陣臭味後,劉府的秦媽媽與益豐酒樓的一個小二從此就在這世間消失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這一幕可把張貝珮的奶娘給嚇得趕緊閉上雙眼,緊緊地抓住小姐的手。


    好在嚴玲婉不在,如果看見這一幕隻有把她給嚇昏死過去,太可怕了!她一定會把陳子墨當成閻王、當成惡鬼!


    秦玄、孟小東他們都是戰場上下來的人,殺個人對他們來說與切蘿卜差不多,尤其是這些該死的人,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秦玄去找頂轎子來!”


    “是!”秦玄領命離去。


    “四妹,能走動嗎?”


    張貝珮點點頭。


    “奶娘扶著你能走下樓嗎?”


    張貝珮再次點頭,這次著了道,好在大哥的人來得及時,否則那後果不是她自己能承受的。


    “爺,轎子來了!”秦玄在外麵小聲的說。


    “好,四妹你先迴去,這事大哥自會幫你,你自己要小心些!”


    張貝珮點頭,她與奶娘相互攙扶著出了包間,武伯拿著劍送兩位下來,看著上了轎子,武伯讓秦玄與孟小東護送張家小姐迴張府再迴去。於是秦玄與孟小東一前一後的跟著轎子走了。


    武伯折迴身子進了益豐酒樓上了二樓,點了幾個菜,要了一壺酒讓小二給送進包間來。


    “王爺,怎麽看這事?”武伯原以為是趙家的人做的,結果不然竟然是劉府的人?


    “王爺,依武伯我看,應該是女子。”


    陳子墨抿唇點頭,這種用媚藥的下作手段一般就是女子愛用的,毀人清白,毀人清譽!


    隻是究竟是劉府的哪一個女子?


    寧王站起來走到窗邊,酒樓外麵天色漸暗,稀稀拉拉的幾人在大街上走著。毀了四妹的名聲,要達到什麽目的?而誰又是最得利的?寧王把在嚴玲婉那裏學到的思維方式搬來用,自己在腦子裏一一分析。


    別說,這種方法很好用,雖然不能說百分之百的準,不過準確率是極高的。


    誰最得利?聯想到二弟曾經說的話,三弟的娘極其反對三弟與四妹的事兒。王爺理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這一想就明白是誰了,是三弟的親娘!


    陳子墨眼底是冰冷一片,比窗戶外的天氣還要冷上三分。


    酒樓小二端來了酒菜,穿著厚厚的棉袍竟然都打了一個寒顫。


    武伯與王爺在包間裏一起用晚膳,正進食間,喬子鬆接到消息也匆匆趕來,一看隻有武伯與大哥在。


    “大哥,四妹呢?”


    陳子墨示意他坐下,武伯招唿小二送來幹淨的碗筷。陳子墨把知道的事兒給喬子鬆說了一遍,氣得喬子鬆大眼瞪得溜圓,呲牙咧嘴的說:“豈有此理!”


    “二弟,此時還不宜告訴三弟!”


    不宜告訴三弟?


    “是,畢竟是三弟的親娘!”


    是呀,就憑一個婆子哪裏敢?如果不是得了主子的首肯,她哪裏敢?


    四妹這還沒有嫁給三弟,就這般毀人清譽,嫁進去了還得了?四妹該怎麽辦?三弟又該怎麽辦?


    “一會兒三弟過來,咱們就喝酒聊天!”


    喬子鬆黑沉著一張臉,還是點點頭。


    “大哥,在四妹與三弟的事上是不是得找機會來一次狠的,否則有些人不知道厲害,還沒等四妹嫁給三弟,不消停的人就能鬧得滿城風雨!”


    陳子墨點點頭。是呀,是得給點教訓,看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傷害本王庇護的人!


    等到劉文軒安頓好手裏的事情來了益豐酒樓,他以為是大哥、二哥要給他慶功呢,隻說是顧宛都沒在,吃什麽慶功席?


    劉文軒什麽都不知道,吃了晚膳仍舊迴了醫館,還有一個特殊病人需要他的親自照顧。


    張貝珮迴到張府,奶娘把自己的想法說給她聽,兩人都沒有看見從那個婆子身上搜出來的腰牌,壓根就不知道是劉府的婆子,還隻當是趙府的婆子,隻當是趙芸馝的兒女找人來禍害她的。


    奶娘告訴她的話,張貝珮還是記在心裏了,自己在明處,張靈兒在暗處,如果自己不小心,還真的是防不勝防,不可能大哥每一次都趕得及來救自己!


    於是,張貝珮私下裏的查探究竟是誰放的紙條在自己的屋子裏,張府裏不消停的人看來得要整頓整頓了!


    劉府大夫人田詩妤是等了一個晚上都未見秦媽媽迴來,第二日著人去悄悄打聽也沒有消息。田詩妤摸不清楚狀況,自然不敢聲張,隻得說秦媽媽告了假迴老家去了。


    第三日的早上,田詩妤睡醒後發現自己枕頭邊上竟然擱著一把匕首,匕首上纏著秦媽媽的腰牌,嚇得田詩妤兩眼一翻給昏了過去。


    等醒來後田詩妤細細的一想,後怕得緊,匕首都能輕而易舉的放在自己的枕頭邊上,那意思是隨時能要了自己的命。而且匕首上還纏著秦媽媽的腰牌,說明秦媽媽這一次出手失敗了,這兩日都沒有見著人迴來,說明她已經死了!


    田詩妤一個後院女人,平素沒有少收拾府裏的那些個不安分的姨娘、庶子、庶女,她的心還是狠毒的,可在這事兒上還是嚇了一大跳。


    沒有想到張家的那個女子竟然如此心狠手辣,連秦媽媽都敢殺,這還得了?難怪外麵都稱唿她三大炮,如果將來她嫁進府來,還有自己的活路?


    田詩妤把秦媽媽的死歸咎到了張貝珮身上,自然對張貝珮是即恨又害怕!不過田詩妤還是消停了不少,沒了秦媽媽這個做事兒得心的人,田詩妤做什麽都不那麽帶勁,自然就消停了不少!


    張貝珮與奶娘在張府暗中查探,發現曾經有一個丫頭進去過她的院子,立刻找那進去過的丫頭,結果那丫頭上吊死在屋子裏了。一時之間查不出究竟是何人,張貝珮隻得小心再小心。


    再說說李君明知道了匈奴二王子要想綁架嚴玲婉,他一路上都在思索著欒提唿廚泉的意圖。


    迴到太師府,剛走到內院。


    “大公子,您迴來了?”府裏的兩個大丫頭,平素跟在老太師身邊的幹草與佩蘭笑著迎了上來。


    李君明麵無表情的走了過去,幹草立刻噘起了嘴,眼眸裏是既有愛慕又有失落。


    佩蘭連忙拉了幹草兩把,白了她一眼:“你做什麽?不要噘嘴了。”


    “大公子什麽脾氣你還不知道?”佩蘭沉聲的說,帶著絲絲的譏諷,“不要以為自己在老太師跟前當差了,就把自個兒當迴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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