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看了看秦玄,深沉的想了半天說了一句讓秦玄淩亂不已的話:“王爺的心裏也許有了一個女人。”


    也許有了一個女人?


    什麽意思?秦玄怪異的看著雲求解釋,沒有聽說王爺有了女人呀?難道是王府裏的那個女人,想著大婚那天,那個女人像個仙女似的,那麽驚豔,隻是冷清的嚇人,“難道是王府……”


    雲點頭說:“是,王府裏的那個女人!”


    還真的是?


    秦玄撐大了眼珠子,一副見了鬼似的猛搖晃著他的頭,一臉的不相信。爺一開始把人家給扔大門口,現今兒又為了那個女人煩躁?是後悔了?


    王爺絕對不會承認他此刻有那麽一絲一毫的後悔,沒有,絕對沒有!


    雲憋了憋嘴,聳了聳肩,又點了點頭,秦玄更加的淩亂了,想了半天,憋出來了一句:“雲,就是十五那天爺迴去見了一次,就……”


    是啊,爺隻見了一次,那麽特別的女子,極其囂張,但卻很真實,不做作!至少雲是這麽看那個女人的。比起那些個假情假意的女子來不知好了多少,至少雲是這麽想的。


    天不見亮的時候,收到武伯派人傳來的信息,宇兒生病了。原本煩躁不安的陳子墨在軍營裏再也呆不住了。


    宇兒生病的消息,似乎是給了王爺一個正大光明迴王府的機會,既然給了一個台階自然就得下來啊。於是寧王命令秦玄帶上五十個親兵侍衛,換了衣袍往王府趕。


    中午時分陳子墨一行人才趕迴王府,一迴到王府他就趕到秦宇閣去看兒子。宇兒已經醒來,岫煙一個半時辰喂一次藥。又喝了兩次,沒有再發燒了,臉色已經恢複正常。


    陳子墨一進宇閣就看見武伯正指揮著一個丫頭給宇兒喂水。


    “宇兒!”


    “父王……”躺在床上的孩子弱弱的聲音響起,看著進來的父王,小腦袋不自覺的就往後縮了縮。


    “王爺您迴來了。”武伯和岫煙忙站起來迎接。


    “奴婢見過王爺,王爺千歲千千歲”岫煙忙跪下行禮。


    “你是?”


    武伯上前說道:“王爺,這是王妃隨嫁的丫頭,叫岫煙。”


    “起來吧,先下去。”


    “是。”岫煙隨小姐嫁到王府,半個多月了。之前在尚書府,寧王府的人來下聘禮時,離得太遠,沒有看清楚來人究竟是誰,後來才知道是皇後安排的人和寧王府的管家來府裏下的聘禮。


    這會兒見到王爺,緊張得她是大氣也不敢出,猛然聽到王爺吩咐讓她下去,岫煙如獲大赦,連忙收拾了東西退了出去,王爺究竟長得怎麽樣,她沒有看清。


    隻是覺得人很高,氣勢很嚇人!小姐與王爺站在一起就不是那麽配,一個那麽高大,一個那麽嬌小。一個那麽有氣勢,給人強烈的壓迫感,一個那麽溫暖,柔順如水。


    從屋裏趕緊退出來的岫煙竟然在心裏有些發愁起來,她私心裏覺得王爺與小姐兩個人似乎不是那麽相配!


    “大力你們兩個起來吧!”陳子墨其實一進屋就看到了跪在角落的兩個人,知道他們是因為自責。


    “屬下等沒有看護好少主,請王爺責罰。”


    “看護小孩本就不是容易的事,你們也辛苦了,快起來吧!”讓兩個大男人帶一個孩子原本就為難,有什麽可以責罰他們的。


    “父王,都是宇兒的錯,不怪大力叔叔和毅叔叔。”陳秦宇小聲的承認自己的錯誤,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陳子墨。


    都有好多天沒有見到父王了,如果宇兒沒有生病,父王還要等到什麽時候才能迴來?幸好宇兒生病了,父王才迴來了,孩子心裏有些小小的得意。


    “你就是調皮。”陳子墨寵溺的眼神看著宇兒搖了搖頭,又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迴過頭對大力他們說:“還不快起來!”


    “是,謝王爺不罰。”大力和周毅跪了一晚上,兩人的腿打著顫,相互扶持著起了身。


    “先下去休息吧!”陳子墨對府裏的這些舊部下都很好。


    “是。”兩人站直了身子,行了禮,顫著腿下去了。


    “宇兒以後不準再這樣了,你看兩個叔叔為了你……還有府裏上上下下的人都為了你辛苦,再這樣不聽話,父王要打屁股了!”陳子墨溫柔的摟著宇兒,輕輕地拍著他瘦弱的背。


    “是,父王,宇兒以後會很乖。”陳秦宇又縮了縮脖子。


    武伯看著王爺隻有在宇兒麵前才露出的柔和,心裏想著王爺什麽時候才能見到王妃的好,能有自己的兒子就更好了。


    宇兒喝了水在陳子墨的懷中慢慢地睡著了,陳子墨把他輕輕放迴床上,給他蓋好被子,靜靜地坐在床邊聽武伯說發生的事情。


    原來宇兒昨天趁段大力和周毅不注意,自己偷偷地跑到井邊喝了幾口井水,晚上就發起燒來。


    武伯把這些天的事情都給陳子墨一一說了個遍,主要是有關於王妃的事情。


    “王爺,您的事老奴不該過問,不過老奴還是想說說。”


    “武伯,您看著本王長大,是本王的長輩,有什麽您說。”陳子墨雖然是王爺,但對王府裏的兩個管家卻是恭敬的,尤其是武伯。


    “王爺您大婚的事,不論皇上是真為王爺,還是補償於王爺,還是別的什麽。總之,這嚴家小姐已經嫁過來了。王爺,武伯這些天和那嚴家小姐相處,看的出嚴家小姐是一個心底純善的好女子。王爺,人都既然來了,好好相處試試,給自己一個機會。”武伯心裏是真覺得那小女子不一般!


    “武伯,大婚的事,本王這些天在軍營中也好好想了想,本王知道自己做的有些過了。她哥哥到軍營說了嚴家的想法。說他們家也不想攀附皇家,如果本王不滿意他家女兒,過一段時間找個理由合離。她出嫁前……”


    陳子墨停頓了一下,說到這裏,心裏竟然又出現了悶悶的痛感,“好像有自己喜歡的人,雖然還沒有查出是誰,雲一直在調查。”


    其實,陳子墨做得過分的事兒多了去了,隻是這一次,他自己靜下心來竟然反省了自己的行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嚴玲齊不帶髒字的謾罵,讓一向霸道的男人竟然反省了自己的行為!


    有自己喜歡的人?武伯這下有些著急了,王妃有心上人,王爺怎麽辦?可是,武伯轉念一想,不像呀,有心上人的女子不應該是這樣清淡的反應?


    陳子墨想到中秋節時看到的人兒,想起她哭的稀裏嘩啦的樣子,心裏說不出來的滋味,隻覺得悶痛感越來越強烈,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麽?


    陳子墨和武伯都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陳子墨平複著自己的心情,武伯卻在分析小王妃有心上人這事兒的可能性有多大?


    武伯是分析來分析去,還是得不出個明白結果來,最後武伯歎了口氣說:“王爺,武伯還是那句話,既然人都來了,好好相處,就算嚴家小姐有個意中人,王爺也要給自己一個機會。好女人錯過了,就再也不會有,有些人錯過就是一生。而且,嚴家小姐來到王府後,也不知道是為什麽,武伯就覺得安心了不少。”


    陳子墨沉默的想了一想,要給自己一個機會嗎?


    “武伯,您知道母妃為什麽要指定她是本王的王妃嗎?”


    “哦,還有這樣的事?”武伯有些吃驚的搖搖頭。


    “是德總管來說的,應該不會有錯。”陳子墨在軍營裏參不透,隻好迴來問武伯,武伯這反應看來他也不知道。


    “她到底哪裏好?母妃要這樣。據說,母妃隻見過她一次,而那一次還是她剛出生三個月大的時候。”


    三個月大?小王妃才三個月大的時候,蘭兒竟然就給王爺指婚了嗎?


    武伯皺起眉頭,默了半響後還是一陣搖頭,他也不解,那為什麽那時候沒有直接為王爺與小王妃定下娃娃親呢?


    真實的是蘭妃當年還真的提出過,皇上不知嚴玲婉能不能順利長大,不敢輕易定下這娃娃親,皇上以嚴家丫頭身子弱為理由說服了蘭妃放棄那個想法。


    嚴家丫頭本身就體弱多病,能不能順利長大是一說。如果從小就與一個皇子定下親事,還不等於把她從小就放在火上烤,能不能順利長大這是二說。如果順利長大了,好說。如果不能,豈不是拖累了九皇子的名聲?


    “武伯那……她人呢?”


    “王爺,武伯和二管家商量了一下,把東街上的金玉良緣店拿給王妃來操持,王妃這段時間是忙裏忙外。昨晚守了少主一夜,今天一大早和二管家去了京都堂拍賣場,還沒有迴來。”


    “武伯,那本王先去沐浴,她迴來,讓她來書房吧!就說本王有事找她。”陳子墨決心與她正式見麵,這樣躲著不見也不是一個辦法。


    父皇語重心長的說,害怕他一生後悔,道真大師大罵他不長進,而武伯的言下之意是就算她有心上人,是好女子,自己喜歡了,搶也要搶過來!


    武伯看著這個自小看著長大的孩子,心痛啊!都二十三歲了,還孑然一身,自己死了都無顏去見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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