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開兩個人的愛情不說,蘇銳從小對她都一直很好,即便是沒有愛情,他也是她的家人。

    無論愛情還是親情,人的生命是最重要的,一切等蘇銳出院再說。

    也就六七天的時間,詹曉弈還能等的起。

    她來到醫院,推開門進了病房,蘇銳坐在床沿上看著窗外發呆。

    看到詹曉弈,蘇銳吃驚地看著她,好像沒想到她還會再來看他,然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看起來蘇銳明顯比上午的時候好多了。

    從他腳上穿的拖鞋,就知道他已經起來走動過了,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去看過吳欣。

    也許去了吧,畢竟已經愛到了忘我的境地。

    說不定兩人走都已經商量好了,統一了口徑,怎麽來糊弄自己這個傻子,和鍾少川那個冤大頭。

    詹曉弈把東西放下,安好桌板,給他把晚飯擺出來。

    “曉弈,你的手,怎麽了?嚴重嗎?”蘇銳下定了決心,不在躲避,該來的總是會來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他絕不為自己多加辯解。

    蘇銳伸出手,想抓詹曉弈的手,在空中猶豫了一下,又輕輕拽了拽她的衣擺。

    “先吃飯吧,一切等你出院再說。”詹曉弈抓著自己的衣襟,輕輕一拽,就從他的手裏脫離了。

    詹曉弈去衛生間拿了毛巾,遞給蘇銳,蘇銳接過毛巾,使勁地反反複複擦著他的手,好像他的手上真的很髒。

    “……”曉弈不在叫我銳哥哥了,她肯定不要我了,她嫌我髒。

    詹曉弈不再說話,低著頭,把蘇銳的衣服掛勁櫃子裏,把充電器和剃須刀放進小櫃子的抽屜裏。

    詹曉弈拿過蘇銳手裏的毛巾,進了洗手間。

    “曉弈,你休息一會兒,毛巾放下,我來洗。”蘇銳歪著頭對著衛生間說了一聲。

    詹曉弈沒說話,固執地把毛巾洗完,看都沒看蘇銳一眼,就轉身出了病房。

    蘇銳沮喪的低下了頭,曉弈這是連看都不願意再看他一眼了,他心裏清楚的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怨不得詹曉弈。

    他看到她的包還在小櫃子上,蘇銳低頭苦笑了一下,無力的拿起筷子,默默的往嘴裏扒飯。

    一看就是詹曉弈自己在家裏做的飯,不是在外麵買的。

    蘇銳和著眼淚,把所有的飯菜都吃進肚子裏。

    詹曉弈做的飯,這輩子他再也吃不了幾頓了,他太了解曉弈了,別看平時看著溫溫婉婉,柔柔弱弱的,一副什麽都聽他的樣子。

    其實她心裏特別的固執、倔強,她一旦拿定了主意,那是怎麽都不可能再改變了。

    什麽都聽他的,那是因為她心裏愛著他。現在不在愛了,她會立刻像蚌殼一樣,把自己那顆柔軟的的心,牢牢地封閉起來。

    是自己禽獸不如,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現在她還能來看他,哪怕不是真心的,哪怕隻是敷衍,他也已經很知足了,不敢再有別的奢望。

    從知道真相的那一刻開始,不知道她的心裏是怎樣的悲苦,這一下午她又是怎樣的煎熬著。

    平時不論遇到了多麽傷心的事情,都有他陪在她的旁邊。

    不管有多大的痛苦,她都會第一個想到他,躲在他的懷裏大哭一場。

    可是此刻,她受了致命的傷害,他卻眼睜睜的看著她傷心,難過,痛苦,看著她自己一個人生生地扛過去,卻不能上前去安慰她。

    因為在她心上捅刀子的人,就是她視為唯一丈夫,背著他和她視為唯一的閨密一起背叛了她。

    吃完飯,蘇銳把桌板收起來。把保溫飯盒拿去衛生間裏,仔細地清洗幹淨,裝進袋子裏。

    不知道曉弈明天還會不會再給他送飯過來。

    蘇銳沒有像別的病房裏的患者一樣,打開電視,去打發無聊的時間。而是在地下走了幾圈,把剃須刀和手機都充上電。

    他想出去看看,詹曉弈去了哪裏?可他不敢,他沒有走出這間病房門的勇氣,他怕,他怕一出門就會看見那小小的身軀,卷縮著,躲在一個角落裏無助地哭泣。

    那個小小的身軀裏,曾經儲藏著對他滿滿的深情,是他自己親手狠狠的戳了一刀,此刻,那無限的深情正在消失。

    馬上就會是他心裏最不想要的那個結果。

    手機開機了,他看到上麵有幾十條未接來電,都是吳欣打來的。

    蘇銳又把手機關機了,就讓它關機吧,一直關機,也就不用再聯係了。

    詹曉奕來到吳欣的病房門口,看護在走廊裏玩手機,看到詹曉弈,她剛要開口問話,詹曉弈給她比劃了個噤聲的動作,掏出一百塊錢給她,那女的沒有拿錢,伸手比劃了個二,詹曉弈又掏出來一張給她,她立馬接過錢走到一邊去了。

    詹曉弈在病房門口站下,聽到裏麵有人在說話。

    “欣兒,明天有個重要的會議,上麵要來領導視察工作,我得陪著,到晚上我再抽空來看你。”

    “少川哥哥,你忙你的工作,不用管我,就一點小傷,我沒有那麽嬌氣的。”

    “……”詹曉弈腹誹,還真是個通情達理的賢內助啊!

    “來,欣兒,再吃塊蘋果。”

    “不嗎,少川哥哥,你喂欣兒吃。”

    “……”呦!雞皮疙瘩掉了一地,詹曉弈從來不知道,吳欣在單獨麵對男人的時候,原來是這個樣子。還真是有當小三的潛質啊!

    “都是當媽媽的人了,還是這麽愛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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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了?少川哥哥,你不是最喜歡欣兒撒嬌了嗎?”

    “好,喜歡!來,啊…張嘴。”

    沒聲音了,應該是在吃蘋果。

    “少川哥哥,欣兒就喜歡被少川哥哥捧在手心裏,像小寶貝一樣的寵著,可是欣兒害怕,等欣兒老了,變醜了,少川哥哥會不會變心啊?”

    “不會的,欣兒老了,我也老了呀,不過,兒子就長大了,到時候,兩個男人一起寵欣兒,欣兒是咱們家的女王。”

    “少川哥哥,說到兒子,你給我轉院吧!不想在這裏住了,轉個離家近一點的醫院,我媽來看我的時候,就可以帶著兒子一起來,我好想他。”

    “好,我一會兒打個招唿,明天就按排人來給你轉院,轉到二醫院去,嶽母帶著兒子,十幾分鍾就能到了。”

    “少川哥哥,你對欣兒真好,來,抱抱……嗯,再親親,這邊…嗯…還有這邊……啊…啊…癢……來嗎…少川哥哥…欣兒受不了…”那聲音簡直能把人的骨頭都腐蝕了。

    “……”簡直無法描述,傻子都能聽出來,他們在做什麽?不知道鍾少川是怎麽下的去口的,詹曉弈中午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吳欣被那個黃毛踢的滿嘴是血。

    “好了,欣兒聽話,這是在醫院,別人看見了影響不好?再說你腿上還有傷呢?”

    “少川哥哥,你動作輕一點就好了,我不管,嗯…少川哥哥,你去鎖門嘛…鎖門嘛…快去…”

    “……”詹曉弈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她真的懷疑,吳欣隨時身上都裝著那種能讓人發嗲的藥。

    詹曉弈哪裏搞得明白這些,雖然已經結婚了,但她還純潔的像一張白紙,畢竟還是個未經人事的小姑娘。

    鍾少川剛走了幾步,詹曉弈推門進去了。

    鍾少川很不自然的僵在那裏,他不知道,詹曉弈是剛來,還是已經聽到了是麽?

    這裏畢竟是醫院,公共場合,那種話被別人聽去了,還是有些挺難為情的。

    詹曉弈沒等鍾少川說話,就徑直走了進去。

    “鍾局長來看鍾夫人了,我來了,會不會打擾到二位?”

    “不會的,曉弈,你坐,我剛才正在給吳欣擦洗身體。”鍾少川客氣的說。

    到底是當領導的人,什麽場麵沒見過,瞎話張嘴就來。

    吳欣半靠在病床上,小腿上打著石膏,看樣子,應該是傷了骨頭了吧,臉上青青紫紫的,有塗的藥水,也有他擦的遮瑕膏和胭脂,一隻眼睛已經腫得像爛桃一樣,睜不開了,兩條眉毛卻畫的一絲不苟,那隻能夠睜開的眼睛,還刷著睫毛膏,塗著眼影,嘴唇腫的像香腸,翻呲著,卻塗成大紅色,還是珠光的。

    像小孩子興手圖的抽象人物畫。

    最讓人無法忽視的是,她的病號服的扣子都是開著的,隻有衣擺處稍稍掩著一點。

    裏麵是真空的,白花花的事業線就那麽放肆的敞在外麵。

    如果不認識吳欣,還以為走進了產科病房,這是剛剛哺喂過孩子。

    看著詹曉弈一步一步向她的病床走來,然後,站在她的眼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她也不扣上,有意在炫耀她傲人的資本。

    鍾少川急忙上前,把吳欣的病號服一拉,扣好扣子,詹曉弈居高臨下,看到了她穀堆上青紫的吻痕。

    詹曉弈突然明白,剛才在外麵聽到的聲音是怎麽迴事了。

    兩個曾經的閨中好友,都在彼此的目光裏看到了ー些昔日不曾有過的東西。

    也許隻是詹曉弈沒有,而吳欣隱藏的太深了,沒有被詹曉弈發現而已。

    吳欣挑釁的看著詹曉弈,似乎在說,我就知道你沉不住氣,你一定會先來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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