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詹曉弈尷尬的笑了一下,旋即拿出身份證和醫保卡。

    “醫生,帶了。“趕緊雙手遞給女醫生。

    “小姑娘,你先坐下。

    ‘’

    詹曉弈坐下後,優雅女醫生把剛才劉護士說的情況又給她重複了一遍,蘇銳沒有生命危險,醒來後,繼續吸氧,打針,吃藥,留院觀察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見詹曉弈點頭,又從她的左手邊拿過一個夾子,上麵有好幾頁紙,旁邊還夾著一支筆。

    她把夾子遞給詹曉弈,輕聲說:“我姓唐,是706病房的責任醫生,你先看一下這個,有不明白的問我,沒有異義的話,就簽上你的名字。”

    詹曉弈很快就看完了,然後簽了自己的名字。

    “小姑娘字寫的不錯,很有骨氣。”優雅的唐醫生又開了幾張單子,遞給詹曉弈,細心的叮囑道:“小姑娘,拿上身份證,醫保卡,和這些單子去繳費處,你不用掏錢,天際有押金在我們醫院的,收銀員給了你蓋章的收據,你拿迴來,一聯你留著,一聯拿來交給我。”

    “好的,謝謝唐醫生,我這就去辦。說完,詹曉弈起身,匆匆地離開了醫生辦公室。

    辦公室裏很快就隻有唐媛一個人了,她望著詹曉弈離去的方向,沉思了一會兒。

    “真是可惜了!”她搖了搖頭,若有所思的歎了一口氣。

    詹曉弈跑來跑去,辦好住院手續,都快中午了,肚子咕嚕嚕的叫,她突然覺得很餓。

    她找到醫院小賣部,賣了一桶方便麵,一摞一次性杯子,一個晾水的玻璃杯,一把帶彎頭的吸管,兩條毛巾,一雙拖鞋,兩個盆子,還有牙刷、牙膏、牙杯,幾包紙巾,香皂,洗發水。

    她拖著疲憊的身子,迴到病房。

    藥水已經滴完了,蘇銳還沒有醒來,顯然,臉色已經沒有之前那麽難看了,但也沒有好看到哪裏去。

    詹曉弈打了壺開水,把麵泡上。

    她低頭吃了幾口,蘇銳醒了。

    他看著詹曉弈狼吞虎咽地吃著,身上還有血跡,手也傷了。

    他想問她怎麽了,可怎麽也問不出口,兩行清淚如水,流過了臉頰,落在枕頭上。

    詹曉弈吃完麵,又吃了幾粒藥。

    她仰著頭,把眼裏的淚水憋了迴去,她不知道,蘇銳什麽時侯能醒來。

    蘇銳伸手拉了一下詹曉弈。

    看到蘇銳醒了,詹小弈鬆了一口氣。

    才一晚上沒見,人就看著老了許多,也瘦了許多,已經憔悴的不成樣子了,眼窩深深的陷了進去。

    “銳哥哥,怎麽吃個飯就成這樣了?你要是有個好歹,可讓我怎麽辦呀?”她抓著蘇銳的手又哭了起來。

    詹曉弈和蘇銳從小一起長大。

    詹曉弈一直叫蘇銳“銳哥哥”。

    蘇銳融也一直叫她曉弈妹妹。

    但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蘇銳突然就不叫她妹妹了,隻叫曉弈。

    ‘’曉弈不哭,我沒事。‘’蘇銳伸出一隻手,顫抖著,輕輕地握住詹曉弈那隻受傷的手。

    他很想問一問詹曉弈,發生了什麽事?她的手怎麽傷的?褲子上為什麽有那麽多血?出門為什麽穿著拖鞋?現在才剛剛春天,為什麽不穿襪子呢?

    可他卻問不出口,他沒臉問,也不敢問,生怕曉弈是為了他才受的傷。

    “銳哥哥,我現在什麽都沒有了,在這個世界上,我隻有你,隻有你了,你千萬不能有事,我這一輩子就指望你了。”詹曉弈泣不成聲。

    “曉弈不哭,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永遠……”蘇銳也哭了,他說不下去了,幹裂的嘴唇蠕動著。

    詹曉弈感覺到蘇銳的手特別冰,冰的像冬天裏起了霜花的鐵一樣。

    詹曉弈的心也冷靜下來了。她放開了蘇銳的手。

    她倒了一杯溫水,放上吸管,對在蘇銳的嘴邊,讓蘇銳喝。

    “銳哥哥,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給你買飯。”

    “我沒胃口,買些清淡一點的,曉弈,你給自己也買份飯吧,我看你剛才就吃了幾口方便麵,隨意對付一下,怎麽行呢?”蘇銳臉上流露出來的心疼不是假的,詹曉弈能感覺得出來。

    詹曉弈點頭,擠出一絲笑容,轉過身出去了。

    看著曉弈急匆匆地奔出去的背影,蘇銳心裏感覺到愧疚,深深地愧疚,也特別的自責。

    這麽多年了,曉弈一直把自己當成依賴,他說什麽就是什麽,曉弈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他,可他自己又做了些什麽呢?

    既然吸到了毒氣,為什麽不直接死了呢?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十一床的病人還沒醒來,應該比較嚴重,是昨天夜裏就住進來的。

    有簾子隔開,蘇銳也看不清那裏住的是什麽人?到底什麽情況,他頭暈的厲害,就又閉上眼睛睡了。

    詹曉弈去了住院樓後麵的病號食堂,在收銀台交了押金,辦了飯卡。

    她在展示櫃前麵徘徊著,不知道究竟打些什麽菜?

    “請問姑娘,你是給什麽樣的病號買飯?”一個食堂的打飯師傅問道。

    “噢!就是在火災現場吸入了許多煙氣,他自己想吃點清淡的。”曉弈說。

    “那就吃點海帶,木耳,血塊,小青菜,再來碗粥。”師傅好心建議。

    “那好吧,就照您說的打,再給我一份小炒肉,青菜,米飯,蛋花湯。”曉弈把卡遞給師傅。

    打包好了飯菜,一轉身碰到一個熟人__鍾少川,是她閨蜜吳欣的丈夫,手裏也拎著打包好的飯菜,通過透明的盒子,能看得出來,菜式和詹曉弈打的基本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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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少川也是一臉的意外:“曉弈,你怎麽在這裏?”

    “少川哥,蘇銳他住院了,昨天晚上他約了客戶去天際酒店談工作,酒店著火了,吸入了太多的煙氣,暈過去了,因為人是在衛生間裏,所以今天早上才被送來。”曉弈看鍾少川好像沒在聽她說話,她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少川哥,你在想什麽?”

    “天際酒店,談工作,火災?衛生間,今天早上送來,還真是挺巧的!”鍾少川自言自語的好像在問曉弈,又好像在問他自己。

    他也不理睬詹曉弈,自己匆匆地走了。

    “莫名其妙!”詹曉弈一個人迴了病房!

    不知怎麽的?詹曉弈的心情也是難以名狀,鍾少川他剛才是什麽意思?

    進到病房,經過十一床的時候,詹曉弈看了一眼,那人還在昏睡著。

    詹曉弈放下東西,就把蘇銳的病床搖了起來。

    “銳哥哥,吃飯吧!”

    “曉弈先吃。”蘇銳看著詹曉弈說。

    “我剛才墊了幾口,還不太餓呢,我先喂你吃,你吃完了我再吃。”說完,詹曉弈就放好了桌板,擺上飯菜。

    “我自己吃,現在又不打點滴。”蘇銳看著詹曉弈說。

    “你頭暈,我喂你吧,吃的快一點,飯涼了,吃進去胃裏難受。晚飯,我迴家給你做。你再自己吃。”詹曉弈把蘇銳的飯菜蓋子揭開。

    蘇銳的眼睛裏湧出了熱淚,他偏過頭去,眼淚一顆一顆地不停的往下滾,心裏痛的像刀割一樣。

    詹曉弈撕開一包紙巾,抽了幾張,幫蘇銳擦去淚水。

    “銳哥哥,別哭了,醫生說沒事了,你就是吸入了有毒的煙,頭暈、頭痛是因為血氧太低了,已經在治療,留院觀察幾天就可以出院了。好了,我們吃飯吧!”

    詹曉弈細心地喂蘇銳吃飯,一口一口的十分仔細。

    喂完蘇銳,詹曉弈自己也很快地吃完了飯。

    她打來溫水,攪上熱毛巾,給蘇銳上上下下擦洗了一遍,換了幾盆水,才聞不到煙味兒了。

    因為她的手心裏有傷,不能沾水,她總是小心地用指尖去捏毛巾,看起來很是辛苦。

    頭發沒法洗,詹曉弈剪了兩個大的購物袋,鋪在床沿上,讓蘇榮頭懸空斜著躺在塑料袋上,她在下麵接了一個空盆子,一盆熱水放在旁邊。

    她用一次性杯子,舀水往蘇銳頭上澆,擠上洗發水,用一隻手快速的搓洗幹淨,又舀水衝去泡沫,用毛擦了幾下,就扶蘇銳起來,才仔細的給他擦幹。

    “銳哥哥,我剛才去打飯的時候,碰到少川哥了,他也在那裏打飯,我告訴他,你住院了,他嘴裏咕噥了幾句,也不理我,莫名其妙的走了。”詹曉弈說。

    蘇銳的手一抖,把床單緊緊的攥在手裏,都扭成了麻花。

    “曉弈,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你能原諒我嗎?”蘇銳仰起頭,定定地看著詹曉弈,眼睛一眨也不眨。

    這是一種小心翼翼,擔驚受怕,又有些期盼的目光,說祈求也許更準確一點吧。

    “那得分什麽事了,銳哥哥,從小到大,你做什麽事情,我都以為是對的,因為你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情。但是,唯一有一件事情,你不許做,那就是背叛我們的愛情,如果有一天你不愛我了,你可以提前說,我們分開就是了。如果你膽敢背著我和別的女人有染,玷汙了我們的愛情,我就…我就一輩子都不再見你了。”詹曉弈手上的動作沒停,但是卻擠壓得很重,同時也能聽出來,詹曉弈在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是咬著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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