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夏住在十八樓,這隻是她暫時的落腳點。


    身後的防盜門還未落鎖,她就極不耐煩地甩掉細高跟,整個人狂躁的想摧毀一切可以摧毀的東西,可何以夏克製著沒有發作。


    楚煜摁響門鈴。


    何以夏將頭發隨意綰成髻,疑惑地開門。


    “操!”她見到了那張讓她暴躁的臉,爆粗口的同時,手裏關門的動作也沒落下。何以夏現在的住處隻有沈浩初知道,而這個時候,沈浩初應該還在飛機上。


    何以夏很快明白過來,楚煜在跟蹤她。


    楚煜用手臂擋在門框上,力氣大得險些讓何以夏一個趔趄,他就那麽堂而皇之的走進來了。


    “想被.操?我倒是可以滿足你。”楚煜輕笑一聲,視線落在她身上,眼神直勾勾的,像在扒她的衣服。


    何以夏並不貪圖一時口舌之快,她要做的,來日方長。


    “喝點什麽?”她點燃一根煙,叼在嘴裏,煙絲嘶嘶地響,聲音有點含糊不清。


    楚煜看著她的慵懶魅惑,像一條嬌嬈的蛇,纏上他的腰。


    他吞了下口水,“隨意。”


    目光卻落在沙發上的一堆照片裏。


    足足有幾百張,全是男人。


    楚煜一張一張地看,陌生的麵孔,卻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直到喉嚨裏的腥甜漾開。


    “你在國外找了這麽多男人?”他倏地笑了,手裏拿著那摞照片。楚煜走近何以夏,低頭在她脖頸處吐氣,用戲謔曖昧的語氣撩撥她,“他們都不能滿足你,所以你才迴國來找我,想和我上床?”


    “砰......”


    一聲巨響後,照片散落在地板上。


    何以夏神色如常地彈掉煙灰,瞥了一眼腳邊的照片,白色襯衫,刺眼的陽光,柔軟的發,冷硬的線條。


    真他媽像!她在心裏暗罵。


    楚煜怒不可遏,“這些男人都他媽是誰!”


    “你不是已經替我說了麽?”何以夏魅笑,傲睨自若地說:“他們啊......”聲音低沉、婉轉動聽,眉梢間風情萬種,像是迴味,“都是和我做過的男人,讓我拍一張照片,就可以和我做一次。”


    楚煜攥緊拳頭,怒極反笑,“那我呢,是不是也可以?”


    “哦。”何以夏丟掉煙頭,有些漫不經心地問:“你以為你是誰?”


    “我是楚煜,楚楚動人的楚,煜煜生輝的煜。”


    這樣的迴答讓何以夏更惱了,她想起那個十八歲的少年,在她最走投無路的時候,也給過她同樣的答案。


    “隻要是個男人都行,唯獨你,沒有資格!”


    這些話,像刀子,插在他的心尖。


    楚煜又笑了,眸子裏亮晶晶的。


    她不知道他為什麽會笑。


    兩個人僵持著,誰都沒有說話。


    何以夏瞧見她捏緊的拳頭,心底說不清的地興奮。這七年來,支撐她活下去的,就是有朝一日趾高氣昂地站在楚煜麵前,瘋狂的折磨他。


    “不想知道原因麽。”從未有過的快感誘惑著她。


    楚煜很快恢複理智,攥緊的拳頭慢慢鬆開,“願聞其詳。”


    暖白色的燈光下,何以夏的指尖發出清冷的光,色調沉穩、沉靜憂鬱,飽滿的指甲差一毫米就要戳到他的臉上。


    “因為你不行!”她渾身散發著冷豔妖冶,好似被貼上“生人勿近”的標簽。淺口瓢鞋與地板發出“噠噠”的聲音,何以夏每走一步,楚煜的心就沉淪一分。


    她拉開門,半倚半靠在門框上,雙手環於胸前,“哦,忘了說,你連我的那層膜都沒有破過。”


    這句話,徹底惹毛了楚煜。


    她到底有什麽資本能如此驕橫跋扈。


    光線昏暗的玄關處,楚煜一腳踢掉門,防盜門重重闔上的刹那,何以夏整個人都被他籠罩在高大挺拔的陰影裏,楚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扳正她的身體,再猛地一推,將她死死抵在門上。


    “我.操.你......”背脊處的每一根骨頭都好似粉碎,何以夏痛得差點暈過去,餘下的髒話,便也沒有力氣說出來了。


    “行不行,總要試了才知道。”楚煜擁住她,低頭吻她的脖子,一隻有力的大手攫住何以夏纖細的手腕固定在頭頂上,此時的她,就像被固定在十字架上等待淩遲的囚徒。


    楚煜另外一隻手也並沒有閑著。


    上下其手。


    何以夏腦子裏隻剩下這麽一個詞語。


    他整個人都欺壓在她身上,何以夏隻能扭動脖子躲避,楚煜卻不再吻她潔白細長的脖子,而是含住她整個唇瓣,單純地肆掠,毫無技巧可言。


    她咬緊牙關,拚命反抗,楚煜騰出一隻手,用大拇指和食指卡住她的兩顎,何以夏痛得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卻拚命忍著,她越忍,楚煜越用力。


    這種時候,男人和女人的體力懸殊更令人無奈了。


    臉頰火辣辣的痛,何以夏倒抽一口涼氣,楚煜趁勢吻進去,舌頭探入最深處,反複地翻攪、糾纏、汲取著,腰腹間的灼熱感更是令她焦躁不安。


    她的確想做了。


    楚煜覺得她唇齒間的味道無論怎麽索取都不夠,他的強取豪奪和她的拚命反抗都要命地挑撥著身體的某個部位。


    他忍得幾乎發狂。


    楚煜不再克製自己了,伸出手將那抹柔軟握在掌心裏。


    慢慢地、一點一點地把玩。


    何以夏整個人都在顫栗,並且不受控製地咬傷了他的舌頭。


    腥甜的味道在口腔裏肆意蔓延。


    已經七年沒有這種發了瘋卻拚命想要被填滿的感覺了。


    楚煜悶哼一聲,巨大的歡愉沿著背脊一路攀爬直至神經末梢,他將手探進何以夏的後背,試圖解開衣服的紐扣。


    她掙紮著,扭動著,發瘋似得想要被填滿,同時又感到羞恥,這麽多年,她什麽樣的男人沒有見過,可隻有在楚煜這裏,她才有想做的*。


    他說的對,行不行,總要試了才知道。


    尖銳的指甲在楚煜脖子上留下不深不淺的血印子。


    何以夏認輸了。


    妖冶的紅色嵌進濃密而柔軟的發梢裏。


    楚煜也跟著顫栗,連唿吸都變得粗重而急促,像是受到了什麽刺激,又像是得到鼓勵,兩具燥熱的身體完完全全地貼在了一起,他握住何以夏的手,掌心很快傳來前所未有的灼熱感,像燒紅了的鐵棒,滾燙。


    她嚇得連忙丟掉,卻被楚煜攔住了。


    掌心的灼熱讓她的唿吸越來越重,她隻好低下頭,去咬楚煜性感到無以複加的鎖骨。


    淡粉色漸變襯衫垮掉大半,露出結實的胸膛和誘人的人魚線,何以夏來迴摸了兩遍,身體更燥熱了。


    她喜歡男人的薄唇和腹肌,就像男人喜歡女人的胸脯和頭發一樣。


    “你想要的,隻有我能給你。”楚煜伏在她肩頭低聲呢喃,然後一把將她攔腰劫起、順手撈在懷裏。


    他們身上的衣服都垮掉了。


    楚煜看著那小小的、沉靜憂鬱的藍色,渾身上下的燥熱讓他沒耐心去脫,用力一扯,撕碎了。


    “禽獸!”何以夏的手攀在他的脖子上,張口就罵了出來。


    黑色西褲從他腰間滑落。


    何以夏低頭去看它,簡直棒呆了,神經緊繃到極致,比她想象的還要完美。


    楚煜簡單而直接,沒有任何前戲。


    何以夏本能地直起腰,下巴磕在他的肩胛骨上,足足有半分鍾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靈魂深處的每一個細胞都在顫抖,她有七年沒有做了,整個人仿佛被撕裂。


    “這樣才算得上是禽獸。”楚煜額角青筋暴起,汗水滴落在她胸前,他們忍受著同樣的痛,他迫切的想要,沒有半句安慰的話,像個瘋子,不擇手段地滿足自己。


    何以夏咒罵他,嬌豔欲滴的紅色沿著楚煜的人魚線一路攀爬至脖頸。


    她的撫摸,像貓爪在心尖上撓癢癢。


    楚煜退出來,將何以夏翻了個身,鉗住她的膝蓋往前一推,她以一個女性最屈辱的姿勢完完全全地呈現在他麵前。


    她咒罵他。


    他無動於衷。


    又重新進入。


    何以夏痛得尖叫起來。


    又很快歸於沉靜。


    但這是她最喜歡的姿勢。


    因為靈魂能得到最好的放空。


    楚煜是她見過的最持久的男人。


    何以夏全身酥軟,一點力氣都沒用,連嬌喘都變得更慵懶了。


    楚煜幾近發狂,但他極力克製著,麵部有些猙獰。


    這些還不夠,遠遠不夠。


    他終於再次得到她了,楚煜貪戀著,遲遲不肯釋放出來。


    反反複複,永無休止。


    朦朧的月光從窗外照進來,輕薄的白紗在夜風中搖曳。


    楚煜徹底失去理智了,七年來的壓抑終於在這一刻得到前所未有的解脫,他以為他再也見不到她了,曾行屍走肉地活了七年。


    隻有現在,他才覺得他像個真正的人。


    楚煜重新活了過來。


    何以夏半闔著眼,體力透支得太厲害,她有些困倦,卻被楚煜眸子裏的晶瑩著實嚇了一跳。


    她這輩子從來沒有見過這麽亮的眼睛。


    飽含希望的眼睛。


    楚煜粗重的喘息到達極致,繼而漸漸歸於沉靜,靈魂高度契合。


    兩個人累得癱瘓在床上。


    何以夏掙紮著坐起來,從床頭櫃上摸到davidoff和zippo定製打火機,火紅的光落在煙頭上,她狠狠吸了一口,滿足極了。


    楚煜攬上她柔軟的腰肢,“別較勁了,把孩子接迴來,我們好好過。”


    何以夏整個人如遭雷擊,剛點燃的香煙火苗在她指尖活生生被掐滅。


    “滾出去。”她說。


    “不要趕我走。”楚煜放軟了語氣,他想起七年前那個晚上,他也對她說過同樣的話。


    心如刀絞。


    何以夏從床上爬起來,一絲不.掛地站到窗邊,“你不走,我就從這裏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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