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果珍對自己的診斷極為自信。

    判斷出王羲之的病情後,她總算離開一直坐著的太師椅,走到大藥櫃前,打開抽屜,一把一抓,東一點西一點。

    一堆粉末狀的東西被她加了水調和在一起變成了糊糊,裝進瓶中。

    然後,她又飛快的把煎藥抓好,連秤都不用,直接等分成了三包,最後麻利的捆在一起,總共用時五分鍾,比衛玠前世的專家門診還要神速。

    “膏藥加煎藥總共二十兩銀子。”

    衛玠沒想到要那麽貴。超出預算五兩銀,哪兒搞去?

    對了,係統抽到那個迴元丹應該可以換錢。

    衛玠取出丹丸,道,“大夫,我今天隻帶了十五兩銀子。剩下的五兩銀子用這顆丹丸抵扣行不行?”

    李果珍瞥了藥丸一眼,

    成色還不錯,

    再接過嗅一下。

    挺香的,似乎摻了不少名貴的藥材,其中有幾樣是滋養元力用的藥。

    李果珍問道,“你從哪兒得來的?”

    衛玠冷淡道,“這是我的私事,不便告知。”

    “哼!”

    李果珍輕哼一聲,暗道該不會偷來的吧?

    男人要滋養元力的藥做什麽?他們最多餐具級修為,用一顆下去就爆體而亡。

    來曆不明,藥效有待確認,本著聊勝於無的心思,李果珍懶洋洋的說道,“行吧,就用這顆藥抵扣。”

    衛玠覺得她不靠譜,生怕到時候不承認拿藥抵錢的事情,便道,“我寫個紙條作證明,麻煩大夫簽個字。另外,請把藥方寫出來給我。”

    李果珍有些不悅。

    “你什麽意思?懷疑我東壁堂的水平?我告訴你,無論你拿著方子去哪家醫館辯證,或是拿去賣錢,他們都配不出藥!哼!最重要的主藥東壁土是我們醫館獨有的!”

    衛玠不為所動,執拗道,“大夫,我爹囑咐我一定要把藥方帶迴去。你既不怕外傳,寫給我又何妨?”

    李果珍無話可說,隻好冷哼,“寫就寫。”

    她取了一張麻紙,潦潦草草的下筆寫了一串藥名,又寫上了日期和病症,十分詳細。

    然而,她哪裏知道,王羲之的傷口另有隱情。

    她不願出診,導致了誤診,為將來的埋下巨大隱患。

    而僅用五兩銀就收購了一顆價值千金的迴元丹,日後又險些讓李時珍聲名掃地。

    衛玠很快寫好了字條,一式兩份。

    李果珍也寫好了方子。

    對比一下字跡,她意外道,“你的字倒是蠻漂亮的,就是比我寫的還差一點!”

    “叮!李果珍對你的好感+10!”

    衛玠心裏嗬嗬了,親眼見證李果珍在字條上簽字,然後又鄭重收起了她寫的方子。

    二十兩銀子,這麽快就被賺走了,輕鬆愜意,毫不嚴謹。

    而這些錢對普通家庭來說,得攢好幾年!

    若是治不好,肯定迴來要找個說法!

    當然了,衛玠並不吝嗇錢財,隻要能治好王羲之,所有積蓄花出去都不可惜。

    他提起門口的蓑衣,沉著臉離開東壁堂。

    李果珍看看地板沒有被弄髒,於是繼續看書,根本沒把剛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三副藥下去肯定能治好了,東壁堂出了名的最多用三副。

    至於前來求診戴著麵紗的年輕男子,還未在她心中掀起漣漪。

    書中自有顏如玉,還是看書最開心!

    ……

    另外一邊,雨停了客人自然也上門了。

    玲瓏書局中,人漸漸多了起來。

    兩女進門,一胖一瘦,正是張翠苗和鮑三娘。

    本來嘛,鮑三娘懷著看望美男的心思跑去拜訪張翠苗。

    誰知,這胖女非要拉著一起買紙。

    “三娘你讀的書比我多,這方麵我得討教你!”

    諸如此類的恭維,喋喋不休說個不停。

    鮑三娘被張翠苗捧上了天,直接飄飄然自我感覺良好,於是,就忘記了張翠苗那宰老母豬的眼神,同意陪著一起來買紙。

    隻要關於書的生意,玲瓏書局統統都做,文房四寶當然也能買到。

    王小二把兩女迎進門,就聽到胖的那個說道,“我要買一刀澄心堂紙,你找掌櫃過來!”

    王小二大驚,以為來了大主顧,急忙去找練峨眉。

    趁著通報的間隙,鮑三娘不解問道,“姐姐,什麽是澄心堂紙呀?”

    張翠苗緩緩說道,“澄心堂紙滑如冰密如繭,蟲不可侵,經百年不腐,是天下第一紙!”

    “姑娘好見識!”

    一女從內室走出,麵目含笑,朱唇點絳,正是掌櫃練峨眉。

    她打量兩女,感到她們不凡,目光又在張翠苗背後的大板刀上停了一下,然後做了個手勢。

    “兩位,這裏說話不便,不如移駕裏麵的書屋。”

    “好!”

    兩女跟著她進到樓上接待貴賓的房間。

    房間內布置的古色古香,珍寶架上擺了幾件瓷器,件件都是價值千金的珍品。

    開門做生意都笑臉迎客,練峨眉不動聲色,笑容可掬的說道,“兩位貴客,澄心堂紙五十兩黃金一張,一刀紙是二十五張,總共七百五十兩黃金。”

    玲瓏書局半年內也不過五張左右澄心堂紙,從來沒見過開口就要一刀的。

    價錢貴隻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是,這紙產量極低,做起來麻煩。

    說要買一刀純屬不懂紙的外行人說的話。

    難道,來了兩隻大肥羊?

    練峨眉心中疑惑,決定先用價錢試試她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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