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不明的敵意


    因為做到這個地步之後,就要等待牛奶溫熱,再凝結奶皮的關係,因此蕭文等人重新離開了廚房,迴到外麵坐著。


    這時候,蕭文突然想起來,自己還不知道這位師弟叫什麽名字來著。


    於是他迴過頭,問起對方的名諱。


    店老板聽到蕭文這時候才問他名字,也沒有生氣。


    畢竟原本他們隻是萍水相逢,如果雙方沒有雜家弟子這一層關係的話,恐怕蕭文也沒打算了解自己的身份。


    如今,蕭文問起自己的名字,純粹是因為自己和他一樣,屬於雜家弟子。


    於是他拱手對蕭文說道:“迴師兄,我姓畢,單名一個誠。先生給我起了一個字,叫存之。”


    畢誠?


    這個名字,蕭文沒有印象。不過他查了一下資料,卻發現他的確存在於曆史當中。


    曆史上的畢誠,其實是黃門監畢構的堂孫。畢構的弟弟畢栩,生下了畢淩,畢淩生下畢勻,世代沒有官職,從事鹽價生意。


    隻是,畢勻生下來畢誠後沒多久,就去世了。而畢誠,就是在這個沒爹的情況下度過了童年。


    小時候的畢誠,是一個十分努力的人。畢誠晚上燃柴讀書,母親同情他讀書疲憊,奪去火把讓他睡覺,畢誠不肯休息,於是能通曉經書史書,擅長詩文。


    當然,隻要這個世界必須努力才能活下去,那人們就會發現,這個世界並不缺乏努力的人。


    太和年間,畢誠考中進士,進入杜驚的幕府,任侍禦史。起初李德裕與杜驚共同輔政,兩人不和,所以朝廷讓杜驚出京任劍南東川節度使。


    舊官中隻有畢誠一如既往問訊杜驚,給他餞行,李德裕嫉恨畢誠,讓他出京任慈州刺史。


    畢誠積功升任駕部員外郎、倉部郎中。


    按照先例,顯要有權勢的人家,都把擔任倉、駕二官視為恥辱,畢誠卻如居位高祿厚之官一樣勁頭十足,沒有二話。


    宰相了解他,召他入翰林院任學士。


    黨項族擾亂河西,宣宗曾召他訪談邊事,畢誠援古引今,條陳擊破羌人的策略非常詳盡,宣宗皇帝高興地說:“我將選擇有才能的將帥,誰說像廉頗、李牧一樣的人隻能待在我的宮署中?你就替我去征戰吧!”


    畢誠應聲唯唯,皇上立即讓他擔任刑部侍郎,出任河西供軍安撫使。畢誠到了軍中,派官吏前去安撫羌人,讓他們明白利害,羌人都歸附朝廷。


    當時的戍兵常常苦於調濟糧食,畢誠招募士兵安置屯田,每年收穀物三十萬斛,皇上下詔書嘉獎稱讚,又升任河東之官。河東更加接近胡地,畢誠重修杷頭七十處烽火台,小心警戒以防備敵人,賊寇不敢進來。


    懿宗即位,召他擔任戶部尚書。


    不久,以禮部尚書身份兼任同中書門下平章事。


    服喪二年後,堅持稱自己有病。改任兵部尚書,又被解除官職。


    不久兼任平章事,管理河中。死時,年六十二歲。畢誠尤其擅長為政之方,既已顯貴,所得的俸祿,用來養護窮困的宗屬,從沒間斷過。


    開始,畢誠被宣宗皇帝知曉,皇上曾答應讓他做宰相。令狐綯嫉恨畢誠,畢誠一共三次徙官,不能迴還京城。


    畢誠尋思結交令狐綯的辦法,到太原,尋得裝扮華麗的美女獻給他。令狐綯說:“太原跟我沒機緣,現在用美女作誘餌,將會破敗我的家族。”不肯接受。


    總體來說,畢誠是一個有能力的人。如果他擁有足夠的背景支持,那的確能夠成為唐朝的宰相。但奈何他是草根出身,沒有太多照應,因此隻能夠屈居人下。


    “這種人才,如果生長在宋代,恐怕輕易就能飛黃騰達吧!”


    蕭文心想。


    他也不奇怪這個原本曆史上能夠留名的儒生為什麽會成為一個雜家學派的弟子。


    畢竟曆史上的畢誠,乃是鹽商之子。蕭文並不覺得一個鹽商的孩子摒棄儒學而投入雜家懷抱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畢竟雜家最大的學術頭領呂不韋的存在,已經表明了雜家的重商主義精神。


    商人的孩子,肯定會被這種重商主義吸引。


    就在這時,蕭文突然看到,幾個身穿儒袍,手持寶劍的儒生突然從外麵走進來。


    他們沒有坐下,反而站在路中央,一副眼鏡0長天靈蓋上的囂張模樣。


    畢竟是店老板,心中秉承著和氣生財的目的。看到這幾個儒生,畢誠朝著蕭文說了句失陪,便離開了蕭文身邊,來到那群儒生麵前。


    “幾位快坐。想吃點什麽?我這裏可是全東市最好的甜品店。哪怕是貴族老爺們來我這裏吃東西,都說好。”


    說著,他伸出手對這幾個儒生做出邀請的姿勢。


    然而那幾個儒生看了他一眼,卻又將眼睛轉迴了腦門。他們並沒有走去作為,而是由為首的其中一人開口:“你就是畢誠?”


    “本人是畢誠。各位是來找我的?”聽到這話,畢誠愣了一下。隨即他察覺到對方身上似乎帶著些許惡意。瞬間,他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謹慎起來。


    同樣察覺這群不懷好意儒生的不僅有畢誠,一旁的蕭文等人也察覺到了那些儒生的不懷好意。


    蕭文眯著眼睛,用微表情的技巧打量著這群儒生。不過這次,他的技巧很有目的性——他隻想從這群家夥的身上找到三個問題的答案。


    第一,這些人是什麽人。


    第二,他們來這裏是幹什麽的。


    第三,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


    很快,蕭文就得出了初步的答案。他看到這些儒生身上穿的衣服,有著附近一個書院的標誌。雖然蕭文剛來唐國,並不知道這個書院到底是誰開的,但蕭文知道,自己如果有心去查,並不難查出這標誌屬於哪個書院。


    然而蕭文卻發現,這些儒生身上的衣服帶著一種放了很久卻沒有穿過的奇怪陳舊感。他通過一些專業的紡織和化學書籍,迅速地得出了結論——這些衣服雖然是很久以前的東西,但是他們並不經常穿。顯然,這很不符合常理。


    蕭文尋思著,這些家夥很可能是假扮成這個書院的人過來搞事情。而目的,就是將今天他們要做的事情,嫁禍於標誌所代表的那個書院。


    然而,到底是什麽人,會大費周章地用這種手法,去找一個甜品店老板,一個在野的雜家學子麻煩呢?


    這很沒必要吧!


    突然,蕭文覺得一股毛骨悚然的惡意。他瞬間想到,或許這些人並不是來找畢誠麻煩的,而是假裝找畢誠麻煩,實際上卻是來找自己麻煩的。


    而很快,他就得到了進一步的佐證——那就是這些儒生腰間掛著的劍。


    事實上,古代的讀書人一般都會佩戴寶劍防身。而在先秦時期,讀書人還會有學術辯論失敗,直接抽劍對砍的傳統。


    而詩仙李白那句“十步一殺人,千裏不留行”的詩句,雖然有誇大和yy的成分。但李白其實也不是什麽文弱書生。


    也正是因為讀書人當時有這樣的風氣,李白這充斥著殺氣的詩,才能廣為流傳。


    而哪怕在武風漸漸淡去的明代,科舉中了秀才後的讀書人,有的也會選擇遊學。而官府,則會允許他們佩戴一把沒有開鋒的寶劍。


    這玩意殺傷力很低,但是拿來防身,也是可以的。


    不過無論如何,劍這種東西對於讀書人來說,實戰意義其實還是很低。佩劍,對於他們來說,更多的是追求儀式感與裝飾。


    就像孫尚香,會願意花費千金,購買一把鑲嵌著寶石,實際上沒什麽卵用的匕首。


    然而蕭文卻發現,眼前的這些儒生帶的,並不是那種裝飾華麗,實際上卻沒什麽卵用的佩劍。


    他們的劍樸實無華,十分簡單。但蕭文哪能不明白,他們的劍——可以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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