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烈的風壓一陣一陣的煽動,徘徊在頭頂上空,壓的我們趴在鐵鏈上動也動不了,隻能在心裏祈求那隻長翅膀的蛇影看不上我們幾個小蝦米,頭頂上方忽然連續發出嘶鳴,鳴叫有時連貫長吟,有時短促嘶啼。


    巍子埋著腦袋在狂風中大聲的說:“壞了,這家夥好像還是隻母的,聽聲音好像在唿喚什麽。”


    他話音剛落,一隻隻飛翔的黑影從深淵黑暗中飛了出來,體積要比頭頂那隻小的多,也就十來米長,這些飛翔的影子大概也有幾十隻,盤旋在鐵鏈下方瘋狂的吞噬掉下去的縫合屍。


    我做了一個調頭的手勢,趴在鐵鏈上匍匐爬行,心裏也在默默期望那些小黑影趕緊吃飽離開,至於那隻大家夥希望別注意到我們。那隻巨大的影子突然一震翅膀飛臥下來,差點嚇得魂飛魄散,隻見那家夥像一架大型客機撞進了人群裏,血口一咬合塞的滿滿都是屍體。


    我們幾個加快速度四肢不停爬行,走到後麵時,發現風力已經變小了,迴頭一看那隻巨大的黑影已經不知去向,鐵鏈那頭的縫合屍也消失的幹幹淨淨,不知都被吃了,還是掉下深淵了。


    正當準備鬆一口氣,一隻十米左右的黑影落在前麵擋住了路,大寶驚唿的叫一聲:“哈卡!”


    躲在我們後麵,那隻黑影蜿蜒曲折滑行過來露出全貌,腦袋兩側長著兩根白色的羽毛,高高豎起上身如同一根柱子,下身慢慢盤成一團,尾尖在空氣中甩的如銅鈴般響,蛇身後麵一對蝠翼半張著,蛇眼卻是白色的,鼻孔向前探身吸著氣,好像在嗅著什麽。


    心裏大叫不好,連忙聞了聞身上的衣服,一股屍體的味道,它不會是把我當作那些縫合屍吧。巍子小心翼翼的說:“趕快把衣服給脫了,你那上麵粘了太多屍液,放心這家夥視線已經退化了,是個瞎子看不見的。”


    我盯著那飛蛇的一舉一動,趕緊把上衣的脫下來往深淵下麵一丟,那飛蛇的翅膀撲哧一下,閃電般彈射下去。巍子沉聲的叫大家趕快跑,別等它再上來。


    於是站起來就是一路狂奔,竟然隻花短短十幾分鍾時間就跑到鐵鏈盡頭的山壁下,叫他們先上去爬上去,我在下麵守著。


    “竹子,你快上來。”


    巍子從上麵探下頭寒著。我看了看周圍沒有任何動靜後,將槍朝背上一挎,攀上岩石爬了上去,剛爬到一半,背後一陣翅膀抖動的聲音傳來,我暗罵道:你碼有病吧,你兄弟姐妹們都吃飽迴去睡覺了,你個狗艸的沒事找事,閑的無聊啊。


    想歸想,我一手抓著岩石,伸出半邊身子舉起槍對著撲過來的飛蛇就是一記子彈,噗噗幾聲子彈入肉的聲音,那飛蛇悲鳴一聲在空中搖搖欲墜,差點栽下去摔在鐵鏈上。


    巍子也在上麵連開幾槍,朝我喊道:“你別管它,我們掩護,趕緊爬上來。”


    我收迴槍重新攀住岩石往上麵爬,不過那隻飛蛇好像被激怒了,不要命的往前衝,又一次次被巍子給打退迴去。因為看不見身後的情況,每次聽到它的怒叫聲,整個人都是心驚膽戰的,特別害怕巍子的槍突然沒了子彈,然後被它給叼去做晚餐。待到一米左右距離,胡揚抓著青銅劍的劍鋒,將劍柄遞了下來,我猶豫的看他手,不知能不能承受一個成人的重量。


    胡揚叫道:“還考慮你妹夫的,趕緊抓住,巍子的子彈快打完了。”


    碼了個蛋,我心裏罵了一句。再也不顧慮什麽,一把抓住劍柄,胡揚悶喝一聲,一把將我提了上來,他手上的鱗片和青銅劍鋒相互摩擦,發著吱嘎的聲音,特別讓人不舒服。


    剛一上來,腳下岩石嘭的一下撞擊,那隻飛蛇一腦袋就撞了上去。


    “快走。”


    我招唿了一下,打開手電鑽進通道內,身後的大寶他們突然加速趕超到前麵去了,疑惑迴頭一照,一顆蛇頭在手電光下吐著蛇信白色的眼珠子顯得鬼氣森森。


    朝後扣了兩槍,子彈也沒了。我把槍一砸趕緊跟著一路跑出通道,跨上幾階石梯,看到山壁上類似窯洞的房間,才發現我們又迴到進來之前的那個平台上。


    望見巍子他們停在了前麵,我跑上去叫他們趕緊走,大寶指著前麵在半空中的一顆若隱若現的獨眼,心裏立刻涼了半截,那隻戴著青銅眼的巨型渦蟲竟然在這裏守株待兔。後麵窸窣的爬行也跟了過來,蛇頭探出通道的一瞬間,我感覺到被它們給包了餃子。我們四個人背靠背將冬冰夾在中間,慢慢朝邊上移動,那條渦蟲很快也滑了過來,不過它隻是瞄了瞄我們一眼後,戒備的躬起蟲身,咧開嘴露出匕首大小的牙齒,發出一陣陣類似警告的聲音。


    飛蛇一拍翅膀飛到半空中,蛇腔內震動著嘶鳴,同樣在警告著渦蟲。巍子拉著我們悄悄沿著山壁趕緊開溜,免得到時候兩隻怪物打起來殃及池魚。


    走出幾米遠,就聽到兩隻怪物慘烈的嘶叫聲和拳拳到肉的撞擊聲,我忍不住好奇朝它們看了看,就見那隻渦蟲竟然將飛蛇的尾巴緊緊咬住,甚至將它從半空中拖了下來,兩條長蟲滾到一起互相糾纏著,兩條尾巴亂掃,撞的山壁咣咣直響,大量小岩石垮塌下來,差點砸到我們。


    一時間它們也分不出勝負,我們趁這個機會趕緊離開這個戰場。巍子邊退邊觀察周圍後說,這裏應該是圓形環繞的半山平道,如果要麽從原路返迴,但後路已經被切斷了迴不去,就算迴去已這個遺跡會移動的尿性,估計也找不到那個洞口了。


    如果往前走隻會繞著這圓形半山平道打轉,到時候那兩隻怪物分出勝負後就是我們的時期。胡揚聽他說的話,暴躁的將一個顆石頭提飛,說道:“這樣出不去,那樣出不去,難道讓我們從上麵飛出去不成?”


    巍子眼睛一亮,說道:“胡揚說的不錯,雖然我們沒翅膀飛不出去,但是我們可以爬上去啊,隻有上方我們沒有去過,說不定還真有路呢?”


    我抬頭看了看漆黑的頭頂,兩眼一抹黑,說道:“開什麽玩笑,這山壁滑的女人皮膚一樣,你當我們是壁虎啊,說爬上就爬上去。”巍子想了一會兒說:“一定有路的,這麽大的山壁,這個遺跡的統治者不可能浪費掉,而且一定會有一個給她子民逃生的秘密通道,我們仔細找找。”


    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如果放棄就真的對不起之前一直的努力求生,我和大寶、巍子前行查看每一個窯洞,看看裏麵有沒有石階之類的建築。胡揚背著冬冰走在後麵。


    大寶叫過我們,指著前麵洞口邊趴著一具烏龜石雕,不解的說:“這裏怎麽會有一頭烏龜的石雕?”


    巍子沒好氣的說:“這是贔屭,背山的那個,是龍龜。”突然他停頓一下,興奮的說:“龍龜代表吉祥,放在這裏應該有寓意的,快,找找出口,大寶你他碼真是我的福星。”


    我看著他們興奮搜尋的樣子,卻疑惑不解的想著,這座遺跡不是崇拜人首蛇身或者就是其他巨型蛇,為什麽會放一個霸下在這裏,到底有什麽含義在裏麵?看著巍子打量著那隻石雕,我不清楚他是否是在想這個問題,就在這時,遠處響起一聲淒烈的嘶鳴,在這個空蕩的空間內迴響。我臉色一變,這個叫聲是飛蛇的,飛蛇的落敗我原就有心裏準備,畢竟它們之間的體型差距實在有點大,但是飛蛇有翅膀可以周旋,想不到會敗的這麽快。時間緊迫,我也顧不得這個石雕有時候含義了,也跟著在洞內洞外搜索,巍子興奮的叫了一聲:“在這裏。”


    隻見他一隻手伸進霸下的微微張開的嘴裏,一拉石雕嘴裏的一顆石球,在窯洞的旁邊山壁慢慢升起另一道石門,門內一道石階攀延朝上延伸去。我趕緊招唿大家趕快進去,也不管有沒有什麽機關陷阱之類的,那隻巨型渦蟲才不會給我們時間去摸索這些東西。紛紛湧進石門內,一股腦的往前麵衝,後麵一直青銅眼突然探了進來,我就知道那狗艸的會緊跟而來,但是沒想到會來的這麽快,提起衝鋒槍瘋狂的邊走邊開火,沒多久來到一處室內,一進去我不由一愣,緊接著心髒激動的差點跳了出來。隻見這間石屋內灑滿金黃黃的光芒,片地金色的沙子,還有一尊兩米多高的黃金人首蛇身雕像,還有金樽之類的金器就更數不清,巍子很快從震驚中迴過神來,讓我和大寶還有胡揚把那尊黃金雕像推到門上擋住。巍子捏著金沙,看著沙子漏出手心說:“這裏應該是各個地方敬獻貢品的儲存室。”大寶正往兜裏裝金沙的手停了下來說:“那這裏根本不是出口?”嘭的一下,那尊金像突然抖了一下,那條巨型渦蟲已經來到了門外,我從室內的武器架上抽出一把古劍對著金像的縫隙插了下去,隻聽外麵那隻渦蟲吃痛的嘶叫一聲,將我連手帶劍給頂了迴來。


    這下真成了甕中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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