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密黨頭頭吃飯,就算過幾天要削他也得在此刻最大程度表示出自己的恭敬。


    銀白的月光從窗戶外灑進來,裏麵一大群人圍著桌子坐下,氣氛熱鬧得像是在開升學宴。


    “諸位銀十字的兄弟都是此戰的功臣”,年輕的親王舉起手中的杯子,暗色的液體略顯粘稠地流動,“願血族與人族能永遠和平共處。”


    下麵以教皇為首的也拎著自己杯子向凱恩斯示意,一片祥和,“願血族與人族能永遠和平共處。”


    頭戴王冠的男人彎著唇優雅地小抿了一口,“不知吾是否能請教教皇閣下一個問題?”


    “請說。”教皇放下手中的紅酒,眯著眼笑了笑。


    “吾的老師,幾百年前曾因為教廷加持後的聖水陷入沉睡”,凱恩斯摩挲了一下手邊的杯子,“不知閣下可有辦法喚醒他?”


    “哦?”教皇作了一個疑惑的表情,“您說的是上任親王蘇伯寧·梵卓閣下?”


    “正是吾師。”


    “哈,聖水……”教皇摸了摸下巴,“吾也曾聽說過蘇伯寧閣下威名,照理說聖水於他應該沒有……”


    凱恩斯和下位上坐著的程述同時臉黑。


    “食入。”男人淡淡地補上了他想問的話。


    “啊……這個……”教皇本來要說的話一下噎在喉嚨裏,“若是食入的話確實是有些麻煩。”


    他一副略有些遺憾的神情,眼裏卻隱隱透出些詭譎的光,“教廷距此處實在是遠了些,不若三日後為閣下送來解除禁製的法子?”


    三日後?


    程述心裏冷哼了一聲,三天以後怕是密黨都不知道在哪裏了,但他麵上並不吭聲,隻是沉默著一口一口地吃著盤子裏的食物。


    他當血族的時候基本就沒吃過人類的食物,畢竟不是人人都是羅尼,程述一直覺著要拿多餘能量來消化這些挺浪費的。


    上座的人看他埋著頭小口吞食著,眼裏不自覺蘊了一分柔色。


    “那便這麽說定了?”凱恩斯舉起手裏的杯子,向教皇致意。


    “當然。”


    ……


    最後一點昏黃在天邊褪去,古堡的每一扇窗都被仆從拉了個結結實實,銀十字中心屬一行人跟著教皇一起離開,去到親王安排的住宿位置。


    程述沉默地走在他們後麵,一到白天就空無一人的街道此時顯得格外的詭異。


    “萊特。”教皇突然停下來。


    “陛下,有什麽吩咐。”青年快走幾步到前麵,恭恭敬敬地行了個單腳跪地的禮。


    “萊特·多恩”,發福的中年男人手上一片濕濡,此刻懸空在程述的腦袋頂上,呈一個受禮的姿態,“你是我親密的侍從。”


    程述垂頭。“是的陛下,萊特·多恩為您效忠。”


    “我要你去拿到凱恩斯·梵卓的一滴血”,教皇的大拇指和食指因為汗濕的原因,稍微有些不舒服地碾了碾,“你知道的,大用場。”


    青年把刀鞘摁在胸口,長長的睫毛遮了他的眼睛,“是,陛下。”


    男人滿意地把手收了迴來,在程述起身的時候仔細打量了他兩遍,說話都是一副施舍姿態,“注意動作利落,被發現也不要同教會沾上關係。”


    “是,陛下。”


    ……


    程述借著荊棘攀上古堡的牆,因為蘇伯寧原來的房間窗戶是可以從外麵打開的,所以他打算從那裏進。


    青年嘴裏咬著一把小刀,手上動作利落,幾下便坐到了外麵的窗沿上。


    他知道教皇要自家男人的血做什麽,無非是通過些驗證的法子把凱恩斯是魔族的事兒給捅出去,隻消一天的時間就能讓密黨亂起來,這時候魔黨也已經被打壓的七七八八,教廷才真正是一家獨大。


    這一點教皇早前就在銀十字中心屬裏說過,隻是程述沒想到他居然會讓萊特·多恩去辦這件事。


    都不是好對付的貨色,他拿起小刀輕輕撬出一顆已經老鏽,勉勉強強還能在窗上掛住的釘子,試著掰了一下。


    窗子小小掀開一條縫。


    程述用手指輕輕勾開窗簾,房間裏還是如同他走時的擺設,似乎什麽東西都沒動過。


    青年內心感慨了一分鍾。


    上次他還是這裏的主人,這一次來居然像做賊一樣一樣小心翼翼,人生際遇有誰說得準,程述想到這裏拍了拍自己腦袋,關鍵這事兒也是他自己的問題,智力障礙會什麽時候發生也沒人說得準。


    他輕手輕腳翻進房間,中央一口大水晶棺明晃晃擺在那裏,教人想忽略也難。


    青年微微抿唇,他走以後,蘇伯寧的身體應該就放在那裏,也是他此行的目的。


    不是凱恩斯,而是蘇伯寧的血。


    他走到棺材旁邊無聲地笑了笑,要是教皇被當場打臉才好玩兒呢,青年撬棺材的動作不停,腦子裏卻繪了一副微有些光明頂的男人眾目睽睽之下拚命拿手擦汗的模樣,說不定會氣得想揪頭發。


    轉念一想到昨晚吃飯的時候凱恩斯連一眼都沒瞟過來,心裏又不太舒服,手上的動作都忍不住重了些。


    換了個身體就認不出來了,他撬開最後一處自己親手設計的機括,冷笑了一聲繼續動作。


    他不來找他,就別想他來找他。


    青年不爽地低斥了一聲,黑暗裏隻想趕快打開棺蓋跑路,他可沒有送上門可憐巴巴等人認出自己的習慣,而且男人隱瞞他身份的事還沒算賬,絕對不能這麽簡單就了結了。


    “老混蛋”,他罵了一句。


    青年憑著手感在黑暗裏動作,突然感覺背後有氣流的流動,手臂上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幾乎是反射性地做出攻擊性的反射。


    但下一秒身後就覆上一個身軀,擋了程述一擊之後,因為催動魔力而顯得溫熱的手環上他的腰,男人滿足地發出一聲喟歎,大掌還不安分地向下遊移在圓潤挺翹的臀肉上捏了兩把。


    “寶貝兒”,那人在他身後站著,頭埋進程述的肩窩蹭了蹭,“你終於迴來了。”


    程述默默。


    “以後要是再這麽不聲不響就走了”,男人的語調依舊溫柔,隻是身下的硬物頂著程述的屁股,說的內容也極盡狠戾,“我就用鐵鏈把你綁在床上哪兒也去不了”,他舔吻著程述的耳闊,“草得你一個月都下不了床。”


    “哦?”青年在男人懷裏轉過身來,小刀的刀鞘在凱恩斯的心髒處輕戳兩下,“你確定?”


    “你不相信我的能力?”麵前的人輕描淡寫卸了程述手裏的東西,一手攬了青年貼在自己身上,襠部的灼熱隔著布料硬挺挺戳在他兩腿之間。凱恩斯抱起愛人向床邊走去,說話時輕啄著青年的耳垂,“寶貝兒先試驗一下?”


    “不用了。”


    程述嚴詞拒絕。


    他男人的能力他自己知道,這方麵可以先免了,隻是青年還不想那麽容易就放棄。


    “那什麽,我不認識你。”


    男人覆上來的身軀頓了頓,下一秒撐在程述身上低低笑起來,“這個理由不錯。”


    青年惱羞成怒,麵上卻還是一副嚴肅的表情,“我真不認識你。”


    凱恩斯的笑意緩緩止住,隻認真地注視著程述的臉,那雙眼裏透出來的溫柔和寵溺簡直要讓人陷進裏麵去。半晌後男人翻身到青年身邊,但也是把人抱在懷裏,“你想玩?”


    程述語調誠懇:“我不想玩。”


    男人在他額頭上輕啄一口,“所以兩百年不見,寶貝兒怎麽變蠢了。”


    程述:“......”


    凱恩斯似是不知道自己說的話已經嚴重傷害到青年的內心,繼續和他探討關於認人的問題,“我們結的是魂契,不管你到哪裏,我都能認出你。”


    程述:“......”好的好的我知道我蠢了,求別揭穿。


    轉過身去不想麵對殘酷的現實,青年又被身後的人攬了兩把摟到懷裏,“寶貝兒生氣了?”


    程述縮在男人臂彎裏表示並不想說話。


    “你說的都是對的”,凱恩斯輕笑聲低沉悅耳,“是我錯了好不好?嗯?”


    那一聲尾音哼得青年一抖,什麽小脾氣都沒了,但氣勢還是要有。程述轉身窩在男人懷裏,伸出根手指在凱恩斯胸膛上戳了戳,居然還有些委屈。


    “你說你要把我用鐵鏈捆在床上。”是質問的語氣。


    “我就這麽一說。”男人握著青年的手誠懇悔過,眼神表情無比到位。


    “你還說......要讓我一個月下不來床”,程述勾了勾嘴角,撐起身子突然堵住了凱恩斯的唇,手下扒衣服的動作倒還是很快,交纏間隻來得及含糊一句。


    “哼,你大爺的倒是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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