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錢兩眼放光的牧羊約翰,伸手來拿,可她手一縮,也隻有眼巴巴地看著她捏著錢的手:“三頭羊,還帶羊羔,外加狼崽,至少四個銀幣!”


    “那你就留著你的羊和狼崽,等狼崽餓死了,這點肉不知道能燒半鍋不。”希寧作勢將錢要裝進錢袋。


    “不行,要四個!”


    切,那你就留著。錢入袋,走人!姐是……不是聖母,這個世界不要說動物,二腳獸也有餓死的。


    一同去的夥計翻著白眼:“三個銀幣都不要,你傻呀?”說完轉身跟著一起出去。


    牧羊約翰見她都走出大門,趕緊追出來。


    見她都騎上毛驢了,一把拉住韁繩,賠著笑:“三個就三個!”


    希寧坐在毛驢上,就這樣看著他:“這是剛才的價,現在我隻願意出二個。”


    “什麽?!”牧羊約翰尖叫了起來,那聲音太響,嚇得旁邊羊圈裏的綿羊都一陣騷動,逃離了柵欄口,往裏麵躲。


    “最好快點,否則狼崽死了,這價還要往下跌。”


    牧羊約翰尷尬的臉,努力擠出討好的笑:“你是好人,不想讓這三個狼崽死吧……”


    “不,我不是好人。如果是好人,也輪不到你利用我的好心來討價還價。現在二個銀幣,要不要隨你。不想要錢的話,鬆開,我忙得很,要走了。”她毫無商榷的可能,撩開披風,將手放在了劍上。


    狼崽真的死了,皮最多值五個銅子。牧羊約翰也隻有忍痛答應:“成交!”


    “先去把母羊和小羊牽出來,我看看。”


    過了三分鍾不到,希寧將羊奶用布浸濕後,一點點擠入奄奄一息的小狼嘴裏,一隻喝上幾滴後換另一隻,循環往複。


    吃過羊奶的小狼稍微有了點力量,嗚嗚地叫,叫聲比貓還輕,幸好原本母狼就喂得好,外加狼耐饑渴,這才撐到現在。


    夥計看了覺得好奇:“你真打算養狼?”


    “養什麽都是養。”希寧已經開始喂第三輪了,小狼已經睜開迷蒙的眼睛,循著奶香味仰著頭,張著小嘴。


    夥計笑了起來:“狼不是狗,越大越管不住,會咬死牲口的。”


    “驢不怕狼。”特別是她的那頭倔驢,精得很:“等到管不住時,會帶到野外放生的。”


    希寧看了眼牧羊約翰:“會帶得遠遠的。”


    “那就好!”牧羊約翰依舊堆著笑,一張風吹日曬的老臉,笑成一朵菊花:“這羊、狼都齊了,這錢……”


    希寧看了眼旁邊的母羊和羊羔:“母羊的奶那麽少,羊羔不用看就知道是公羊吧?”


    羊群裏隻需要三四隻公羊就夠了,多出來的公羊長大了之後隻有賣給屠夫或者殺了吃肉。


    “哎呀,這位魔器師呀。”牧羊約翰開始訴苦:“你可不知道,狼可是把我二隻最肥的羊給吃了,連骨頭和皮都沒剩下。不光這二隻,以前也咬死過羊,那可都是錢呀,你說我就靠這幾隻羊,卻被狼……”


    “行了,行了!”她不耐煩地去掏錢袋,挖出兩枚銀幣倒在了牧羊約翰的手裏:“錢貨兩清。”


    “哎哎,好~”牧羊約翰拿起銀幣反複察看,眼睛都快笑沒了。


    母羊和羊羔都用麻繩拴著,騎著毛驢的夥計幫忙拉著。而她挽著一隻包裹,裏麵探出三隻毛茸茸的小腦袋,乖乖地呆在包裹裏,烏溜溜眼睛打量著外麵的世界。


    迴到旅館,老板和所有人都驚呆了。


    老板瞪著眼睛,看著這三隻比狗崽大不了多少的小家夥:“你真打算養這?”


    一切隨緣,好歹也是命!可話不是這樣說的:“試試看吧。狼不是更厲害?”


    厲害是厲害,比那隻大黑狗還厲害。可問題是,這哪裏是看家,簡直要把小樹林變成狼窩呀。


    不過這樣一來,沒人敢去小樹林搞事了,反正不是自己養,想到這裏老板隻是提醒,要管好狼崽,見它們野性來了,管不住就要扔了。


    拉著羊,抱著狼,希寧騎著毛驢就迴木屋了。


    路上劍忍不住:“沒聽說狼能養好的。”


    弓:“有過用狼作為標記的貴族,他們的祖先就是和狼在一起過。”


    確實有很多,狼孩、羅馬的創始者,狼隻要好好養,還是能有用的,要不二哈是如何來的。


    劍:“什麽是二哈?”


    就是一種象狼的狗。


    劍:“什麽是狼孩,什麽是羅馬?”


    呃……那也是狗的一種,象狼。


    劍:“那麽這三個小家夥索性就叫狼孩、羅馬和二哈怎麽樣?”


    弓:“嗯,好似挺好聽的。”


    希寧……


    平時的生活,事情更多了,幸好狼崽們很快就恢複了體力,能自己喝奶。她隻需要在羊羔沒把羊奶喝完前,擠出足夠的奶來。


    養頭羊也不錯,她也能喝到半碗羊奶了,這具身體也需要營養。


    釣魚時,三隻狼崽就在旁邊蹦蹦跳跳的玩鬧,有時會不知道深淺的去逗貓。有些貓會避讓開,但有些齜牙咧嘴的一爪子招唿上去。


    到了晚上,三隻狼崽不肯睡在準備好的草堆裏,非要爬上她的床,和她擠在一起。


    將三隻小家夥放迴到窩裏幾次後,她就放棄了。以前任務裏,那隻怨氣極重的鬼貓,也是再怎麽扔,睜開眼睛時,已經躺在身邊唿唿大睡。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又是去交貨的時候,不敢把狼崽留在家裏,全部都帶上了。三隻家夥一放下來,就讓旅館眾多人圍觀。


    “好玩,太好玩了。”“狼崽嗎?比狗還活潑,沒幾天就那麽大了,到底不一樣。”


    廚娘還為此給每隻狼崽喂了一小段肉腸,已經長牙了,它們三個砸吧砸吧吃得香。


    交貨完,老板說了一件事,牧羊約翰死了。自從上次去放羊,好幾天沒迴來,鄰居覺得不對,告訴了大家。一起去找,終於找到了衣服,從撕扯的樣子上看,應該是狼。


    “都說他殺了母狼,狼群來尋仇的。這羊也沒了,人也沒了,慘噢。”老板看了看地上正在相互打鬧的三個毛團,已經有四五斤的樣子了:“都說狼會找過來,要不還是不要養了,放了算了。”


    希寧笑了笑:“我知道了,我心裏有數。”


    老板提醒:“再下去就是冬天了,它們還要吃肉。你做的魚丸它們倒是也能吃,不過來得及做嗎?”


    “狼不吃魚,我會想辦法的,大不了買點肉。”希寧不想說還能打獵,這樣的話,會讓老板認為她“不務正業”。


    “好了好了,該迴去了。”她招唿著,可小狼玩得正起勁。


    說了不聽,也隻有板下臉:“狼孩、羅馬、二哈!”


    聽到她聲音變嚴厲了,三隻狼夾著尾巴跑到布上麵,讓她打包帶走。


    看著三雙綠油油的眼睛,咧著嘴,也不知道是哈氣還是在笑。希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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