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尊子準備的東西,先讓當母親的拿也是應該。


    雖然倫子夫人依舊微笑著,看著明子夫人一副驚喜的樣子,上去接下盒子。心裏是什麽,隻有她自己知道。


    “這次多虧了尊子,你生了個好女兒,你先去享用女兒做的點心吧。”藤原道長叫明子夫人先迴院了。


    留下倫子夫人,伺候藤原道長更衣,適時地說:“大人這次住了那麽久,一定住得很好。”


    何止好,都不想走了。雖然不能洗澡,但半身泡在溫泉裏,觀賞著四周的雪景。吃得東西又好,府裏的食物比起來,真是雲泥之別。


    伺候藤原道長寬衣後,藤原道長說道:“這段時間,我不在府裏,你也辛苦了,早點迴去歇息吧。”


    “那大人早點休息。”倫子夫人含著笑退下了。


    但不久後,藤原道長就起身,叫人打來熱水淨身。好似不泡泡熱水,身體不暖和,睡不著。


    第二日,藤原道長去倫子夫人那裏,主要是府裏的食物味道不好,量又少。想到倫子夫人那裏分的點心。其他的都送去每個兒子的府上了,而明子夫人的那份是不能動腦筋的,畢竟是她女兒親自做的。所以主意打到倫子夫人那裏。


    結果去了後,發現幾個侍婢正在廊下分著點心,樂滋滋地吃著。


    一看正是昨日給的那盒點心。


    想吃的點心結果被送給了侍婢吃了,氣得藤原道長直接拂袖而去。


    希寧在莊上繼續過著舒舒服服的日子,不久後明子夫人那裏有消息過來。是去城裏收鋪子租金的阿葵,順路去了藤原府。明子夫人和阿葵聊了半日。


    阿葵將知道的再說給希寧聽,聽到點心被倫子夫人賞給了侍婢,正好讓藤原道長看到的事情說完時,笑得快不行了。


    阿葵喝了口茶,停了停後說:“宮裏馬上要辦春祭踏歌會,明子夫人問,尊子小姐去不去。”


    去的話就要早早的準備好衣服;不去的話,也可盡早找個理由拒絕,宮裏也就不派帖子過來了。宮裏的請帖如果發了,如果不去,那就是對王室不尊了。


    “不去!”希寧想都不想。去幹嗎,剃眉染齒,塗個大白臉,在院子中央和一群同樣的貴小姐,走幾步停一下、轉個圈、繼續走。赫赫噠,就跟一群人偶一般。


    還是在這裏好,關起門來,想吃肉就吃肉,想穿啥穿啥。


    阿葵忍不住勸了:“還是去吧,所有為婚配的貴公子、小姐都會到。那時會非常熱鬧的!”


    不去,不去,反正身主記憶力有,為毛還要過去,吃著看上去精致其實味道不怎麽樣的食物,臉上掛著假笑,用虛假的話奉承、棉裏帶針的話去爭麵子。


    可不去要有個交待,希寧長長歎氣:“其實我也想去呀。阿葵,你也知道,我到這裏來是為了什麽。去的話,之前的努力不是白費了嗎?”


    努力什麽了?努力的吃肉、喝酒,拿著木劍和一群帶刀家仆練劍嗎?當然時不時還在樹下、湖邊烤個肉,釣個魚什麽的。


    阿葵實在是忍不住要說:“可不去,別人怎麽知道小姐長得極美的,眉毛並不是兩根毛毛蟲。”


    希寧頓時哈哈大笑。


    “還笑!”阿葵都快愁死了:“外麵都傳小姐長得醜,如果再下去,誰家還會來提親?小姐,你還是去吧,怕宮裏的那幾位怪罪,就露個臉,隨後找個由頭再迴來。”


    “去了再迴去,多麻煩,索性就不去了。”希寧在幾盤點心裏,拿起一塊芙蓉糕,咬了口:“就這樣決定了。”


    不久後,明子夫人對藤原道長通了氣,說是尊子因為那夜家裏看到藤原道長受傷,受了驚嚇,又凍了凍,得了風寒,不能去踏歌會了。


    受了驚嚇……四哥聽到後,頓時笑出聲來。


    雖然那二個耳朵的功勞記在他頭上,他知道這耳朵怎麽來的。


    不過踏歌會上沒有出現藤原家五小姐的身影,讓很多人覺得稍有失落,他們都想見見五小姐來時,有沒有剃眉。


    當一個個貴小姐,穿著華服,坐在牛車裏。還將寬大的袖子放在窗外,露出來。引起路上人矚目,私下談論哪家小姐的衣服最為華美、哪家的最特別。


    希寧正在帶著人摘樹葉,一身棉衣,穿得暖和又輕鬆。


    她笑著喊著樹上的小廝:“小心著點,香椿芽要選嫩的。”


    沒想到莊上居然有香椿樹,多年沒人照管,樹長得四米多高。剛開春自然要頂上的嫩葉才可口。


    當貴小姐們,穿著華麗的十二單,拿著扇子,隨著樂聲,踩著鼓點往前走。


    希寧拿著筷子,跟著三個貼身侍女吃著水煮魚,加了點南洋運來的難得香料,吃得是不亦樂乎。


    熱熱鬧鬧的踏歌會結束了,久居深閨的貴小姐們也露了麵。那些好看,那些不好看,要被議論很久。


    當然還有沒來的。既然人不來,那鐵定很醜才不肯來。於是除了踏歌會上,出了風頭的貴公子小姐之外,就是藤原家未露麵的五小姐。為了不剃眉不染齒,連踏歌會都不來的,不修邊幅的醜女。


    消息傳到了希寧這裏,希寧卻一笑置之。


    莊上的人很是佩服這個五小姐,這個世道,有幾個貴小姐敢不顧世俗的眼光,甘當醜女的?


    當希寧隻想繼續自己的幸福生活,到了櫻花盛開的季節,又有重大的消息了,藤原道長辭去所有職位,出家當和尚了!


    是明子夫人身邊的人,騎著馬跑過來報信,說是明子夫人讓尊子小姐立即迴家。


    嗯?這個消息讓希寧愣了愣。


    什麽狀況?不是過得好好的,怎麽還是出家了?


    細細一問,知道了原由。


    敦康親王被軟禁後,一個勁地朝著王族宗親訴苦,說藤原道長位高權重,他二次有當天王的機會,都是藤原道長不同意給搞黃的。


    再下去,整個朝堂都是藤原道長家算了。


    這個理由,希寧隻想笑,原本朝堂上,都是王親。藤原家也是流有王室血統的,而其他家族,也都是天王賜姓的以前宗親。賜名後,這才算是分了家,當了臣子。


    可藤原道長就不知道抽了什麽瘋,索性就辭職不幹了,要去當和尚。


    頭發都剃了,要出門去寺廟時,被家人給堵著。


    希寧簡單裝扮一下後,讓人備好車,上車迴藤原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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