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虎,這個客人是怎麽迴事?餐廳裏是不是有規定,在裏麵吃飯不準大聲喧嘩?!”雷嘯天聲音不大,卻很有威嚴,讓所有聽到的人都肅然起敬。


    這阿虎明顯在幫裏的地位不底,現在雖然穿著一身西裝在餐廳裏忙活,可是卻聲如洪鍾,大聲地答了一聲:“是!老板,我這就請這位客人出去!”


    刁玉盈沒想到她一句話會把殺父仇人給引出來。


    她自從遭遇了襲擊事件以後,辛智誠不僅沒有為她出頭,還找了一位十八歲的小女孩來玩著,限製了她的出門。


    原先那些老姐妹本來就不待見她,不過是看了辛智誠的麵子,現在她在辛智誠那裏不被稀罕了,又 惹上了人命官司,誰都她的敬而遠之,背地裏唾棄。


    這種事情又不好告訴辛博文,她在家裏跟辛智誠鬧過兩次後,辛博文幹脆搬出外麵住了,對她不聞不問。


    她心裏實在苦悶,今天在家裏發了一場飆。


    辛智誠不在,傭人也不敢硬攔著她,她才才得出門。


    可是她又能去哪呢?


    她所有的社交都是建立在辛智誠的基礎之上的,現在出來不過是逛逛街,美美容。


    可是買再多的華服珠寶,都沒有用武的場地,美容更不消說了,她就算打一斤玻尿酸進去,能比得過十八歲的嫩模?


    何況那些也不是她所喜歡的。


    這樣漫無目的地逛著,不知不覺來到了“九重春色”。


    以前,她父親還沒有被人連窩端起之前,這裏可是她們家的根據地,那時候多麽風光啊!


    現在隻能混在人群中,做這場繁華的看客。


    心裏正失落著,不想連一個片鴨片的師傅也敢給她臉色。明明還有貨,本來就到她了,竟然將一盤子已經收拾好的烤鴨直接讓人端走,叫她再等等。


    她也不是非吃這個不可,隻是心裏鬱萃,又事事不如意,才發起飆來,沒想到又直接引出雷嘯天。


    可謂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刁玉盈本來就是一身的江湖匪氣,現在是輸人也不輸陣,看見那個叫阿虎的隨便招手,就招出兩個小嘍囉來。


    反倒激起了她以前混跡江湖時的迴憶,婦人的身軀往前麵一站,唬了一聲:“我看誰敢!”


    這才轉頭對雷嘯天說:“你算什麽東西,我在這裏吃飯的時候,你還跟著我身邊幫我爸爸倒夜壺呢,怎麽,現在翅膀硬了,連我都敢不尊重了?別說我現在是辛氏的董事長夫人,就拿道上的規矩來說,我往這裏一站,你都還要叫我一聲刁姐,你就算想趕盡殺絕,我看也要換個場地!”


    像一個圓規似的站在那裏,還頗有些耀武揚威的意思。


    這時候,他們的對話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


    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九重春色”的幕後老板是誰的,更不知道這老板有什麽身份背景,又和眼前這位自稱辛氏董事長夫人又或者什麽刁姐的婦人有什麽瓜葛。


    這不是像看電視劇一樣麽!


    於是所有的人都停止進餐,豎起了耳朵。


    辛子安不怕惹事,也不需要顧忌什麽臉麵,興衝衝地拉上唐穎,“走,我們也過去看看熱鬧。”


    雷嘯天被一群人圍著,又被刁玉盈指名道姓說出以前那些上不得台麵的事。


    手下不少人為他捏了一把汗,以為要大打出手了,他卻不怒反笑,文質彬彬地說:“原來是辛董事長夫人!好像你生氣的理由是因為沒有烤鴨吃了吧,阿虎,下去問問,看看烤鴨做好了沒有?”


    那阿虎是個機靈鬼,反應比誰都快,聞聲立即躥進櫥窗。


    其實剛才所有的人都在看熱鬧,那師傅也早就停下了手,哪裏有什麽現成片好的烤鴨。


    但也不知道他從哪裏端來了一盤,油膩膩地亮在刁玉盈麵前,說:“老板,做好了!”


    雷嘯天笑麵虎似的說:“既然做好了,就送給這位客人吃吧,今天的單我請客。”


    刁玉盈連初中都是勉強畢業,哪裏鬥得過出身於美國名校的雷嘯天。


    沒想到他有這樣四兩撥千斤的手法,麵對一盤子油膩膩的烤鴨,她覺得自己尊嚴掃地,現在也像那盤菜一樣,被人片成一片一片的。


    不由得惱羞成怒,厲聲地說:“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我來你這裏,就是為了吃菜嗎?”


    雷嘯天笑眯眯地說:“這就讓我不明白了,我這裏是餐廳,所有人來都是為了吃東西的,你不來吃菜,難道是來找茬的?”


    刁玉盈又被他將了一軍,腦袋有些短路,一時間不知道怎麽下台。


    鬥她是肯定都不過的,他們這裏人多勢眾。講道理的話,似乎她又沒什麽道理。


    但是就這樣偃旗息鼓,又十分沒有麵子,未免有些進退兩難。


    雷嘯天十分懂得見好就收,讓刁玉盈臉色青白了一陣,便將視線移到辛子安身上,語氣不疾不徐地說:“辛大公子,這是您的繼母,您看我這樣處理是否得當?”


    他這樣一說,人們的腦袋就好像被按上開關一樣,齊齊一扭,將視線對準辛子安。


    刁玉盈聞言又是一驚。


    要說對待這些在生意場上混的人精來說,她實在是相差太遠了。


    剛才她一直顧著跟雷嘯天對峙,竟然沒有看見在人群中猶如 鶴立雞群的辛子安。


    辛子安收都足夠多的關注,才笑眯眯地從人群中站出來,欠了欠身,仿佛很懂禮貌一樣,對雷嘯天說:“雷幫主處理得很好,是家母最近身體不太好,出門前又忘記了吃藥,所以才衝撞了您,我這就帶她迴去。”


    這本來是一句很諷刺的話,但是他話語真摯,表情到位,說得就好像是真的一樣。


    上前一步去扶刁玉盈,“阿姨,我們先迴家吧!”


    刁玉盈哪裏懂他們到底唱的哪出啊,手被辛子安碰到,她像被毒蛇咬了一樣,本能地甩開,反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聲,響徹了整個大廳。


    “你是哪裏跑出來的野種,竟然敢來動我!”刁玉盈現在滿眼都是這個對她家庭有著最大危害的敵人,把一旁的雷嘯天都忘記了。


    辛子安的帥臉被打得歪向一邊,作勢扶住,無奈地說:“阿姨,好像我才是辛家的大公子,我媽才是原配吧!”


    刁玉盈立即意識到,自己又被算計了,幹了一件蠢事。


    事實上是她跟辛智誠在先,為了謀奪花家的家產,才讓辛智誠娶了花蘭芝,但是這種事情自然是不能對外界解釋的。


    她覺得這是她這輩子所受的最大的委屈,而且完全沒有沉冤得雪的時候,不由得梗著脖子,“都是你媽那個狐狸精,仗著自己家有幾個臭錢,勾引我老公,要不然,你想做辛家的大公子,我兒子不知道比你大多少歲!”


    “嘩!”這可謂一石激起千層浪!


    刁玉盈從來沒有為自己打掉的那兩個孩子鳴不平過,覺得這是成功道路上必須舍棄的。


    可惜現在迴想起來,卻覺得自己好像做了莫大的犧牲。


    辛子安本來隻是想出來配合演一場戲,順便撈點甜頭,沒想到這個沒有大腦的女人竟然還會爆出這樣的猛料。


    他的理智知道,這不過是黔驢技窮,不應該計較。


    可是心情卻不受控製的開始惡劣,真恨不得能將這個人大卸八塊,也還是難消其恨。


    一張臉上陰得能夠下雪。


    唐穎感覺到他的僵硬,趕緊拉住他,害怕他做出當場打人的舉動。


    可惜辛子安現在完全陷在了自己的仇恨裏,唐穎的手剛碰到他,他便一甩,將唐穎狠狠地甩想一邊。


    好在人多她沒有摔著,被人扶住了。


    辛子安一步步向前,一雙銀灰色的眸子放射出萬重冰淩,將眼前的人凍住了。


    唐穎還要上前,被雷嘯天甩了個臉色,讓他的手下給抓住了。


    雷嘯天現在終於明白,跟沒有理智的人交手,果然危險。


    在事態沒有失去控製之前,他站出來說:“辛大公子,看來辛董事長夫人果然出門沒有吃藥!來人,將董事長夫人請下去。”


    立即有穿著西裝,但是形容彪悍的手下上來,將刁玉盈“禮貌”地請走。


    刁玉盈還以為自己終於打贏了一仗,臉上露出得色。“哼!你們憑什麽請我走,難道你們不是對外做生意嗎?我不是客人嗎?今天我就是不走,看看你們能把我怎麽樣?”


    說完,竟然還怡然自得地開始挑起了食物,也不管有多少道目光盯在她的身上。


    反倒是那些看客,意識到好像自己卷進了什麽了不得的豪門恩怨裏,害怕以後會惹上什麽麻煩,一個兩個悄無聲息地走了。


    有不少人拍了視頻的,自然有小嘍囉去跟他們溝通,確保沒有視頻流出出去或者傳到網上。


    這頓飯也吃不成了,辛子安和唐穎被請進一個包廂。


    辛子安的臉色還是很臭,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好像一個精美的雕塑一樣。


    唐穎有了前車之鑒,不敢魯莽地去接近他,給他倒了杯水,默默地坐在一邊,小心地觀察他的臉色。


    雷嘯天處理好外麵的事情,推門進來,爽朗地說:“看來這次,我不跟你合作也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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