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常家的麻煩事
掌燈的時候馮越迴來了，瞧見三娘很是歡喜，說起四寶，大娘道：“這個你不用擔心，公公說也讓相公進京趕考，跟四寶做個伴兒，也能照應著些。”
三娘點點頭：“早知道有姐夫跟著，我就不用著急的往迴趕了。”
大娘：“都出去一年了，再不家來，爹娘可要惦記壞了，上個月迴葛家村，還瞧見娘在你屋子裏坐著發愣呢，你呀長點兒心吧，蜀地不是有個什麽阿水嗎，這次迴來就別往外頭去了，在家裏好生陪陪娘，免得連個說話兒的人都沒有。”
三娘：“便我不在，不還有二姐跟小舅母嗎。”
大娘：“二娘成日鼓搗那個酒作坊，都恨不能住作坊上去，哪有空陪娘說話兒，至於小舅母哪兒，路伯伯病了，身邊人沒個人，娘就讓小舅母迴定州去了，路家就小舅母一個女兒，怎麽也得迴去侍奉侍奉湯藥。”
三娘：“好端端的怎麽病了？”
小荷道：“急病的唄，路記那個甜醬作坊不成了，做出的醬賣不出去，都堆在作坊裏，眼瞅著就賠了個底兒掉，路東家一著急就病了，姑娘您說路家再不濟也是定州的大戶，家資田產也不少，又沒兒子，就舅太太一個姑娘，又嫁進了這樣的人家，就憑常記別說一輩子，八輩子也用不著愁啊，這路東家也不知道瞎折騰個什麽，到頭來偷雞不著蝕把米，圖啥啊。”
大娘瞪了她一眼：“胡說什麽呢。”
小荷：“我可沒胡說，這些都是大實話，上迴聽見小桃跟小杏說私下裏念叨著路東家還埋怨三姑娘呢，說三姑娘沒安好心，把賠錢的買賣給了路記，就是想著把路記擠兌的關了張，常記正好撿個大便宜，為這個舅太太惱的狠了，好幾個月不迴定州，這次要不是病了估摸著年下都不一定迴去，福順說路東家最不識好歹，他當成寶貝的那些鋪子，別說姑娘了就是他福順也瞧不上眼，白給都不要。”
大娘：“這丫頭，怎麽越說越來勁兒了，路家是親家，路伯伯又是長輩，便有些言行不妥瞧在小舅的份上也的擔待一二。”
小荷：“咱擔待的路記還不夠啊，要不是路記的點心鋪子並入雙合盛，保住了路記的根底兒，這會兒路記早散煙了。”
大娘點了點她：“你這張嘴越發的不饒人，再這麽碎嘴子亂嚼舌頭，我可不要你了。”
小荷委屈的癟癟嘴，卻不敢吭聲了。
三娘倒是笑了：“大姐要是不要小荷，跟著我好了，正好小果兒要嫁給福順，我身邊正缺人呢。”
小荷眼睛一亮眼巴巴看向大娘，大娘白了她一眼卻道：“這麽著也好，你身邊沒個人伺候，我也不放心，隻不過小荷這丫頭可沒小梅穩妥，話也多。”
三娘：“還能有小果兒話多不成，至於脾性，我瞧著小荷這樣最好，有話就說，憋著多難受啊，是不是小荷。”
小荷眉開眼笑的直點頭。
大娘好氣又好笑：“你們倆倒投了脾氣，行了，不早了，也該歇著了，明兒趕早還得迴葛家村呢，娘接了信兒不定怎麽盼著呢。”
三娘這才去了客居，小荷忙跟了去，這一路樂的嘴都閉不上，三娘道：“你可別高興太早了，跟著我是自在，不過得學本事，算賬，認字都得學會了才行。”
小荷忙道：“我娘常說技不壓身，學了本事就是自己的，三姑娘放心小荷一定努力學。”
三娘拍了拍她：“你娘說的是。”
三娘走了，馮越方道：“你可問了齊王殿下的事兒，三娘是怎麽打算的？”
大娘搖搖頭：“要真有打算去年就不會跑蜀地去了，這丫頭也真是，怎麽就惹了這麽個人呢，若她性子軟些也就罷了，偏偏性子硬，跟齊王殿下對上，哪有個完啊，我就怕這麽下去，把這丫頭的終身大事都耽擱了，與其如此，倒還不如嫁給韓大人呢。”
馮越：“姻緣天定，兩人若有緣份，多難都能成夫妻，若無緣怎麽也成不了，三丫頭要是真對韓大人有意，也不會有齊王這檔子事兒了，所以，你就別想了。”
大娘點了點頭：“這倒是。”
馮越扶著她坐了下來，柔聲道：“今兒可鬧你了？”
大娘搖搖頭：“今兒乖得緊。”正說著忽感覺肚子動了一下，不禁道：“像是知道你迴來了，剛動了一下。”
馮越忙把手貼在妻子肚子上，屏氣凝神的等著，果然又動了一下，激動的不行：“大娘，她真動了，像是踢了我一腳呢，這個性子倒不像你我，估摸是隨了她小姨。”
大娘看著丈夫：“相公真希望是個丫頭嗎。”
馮越握住妻子的手：“隻要你生的，丫頭小子我都喜歡，不過若是能選的話，我倒更喜歡丫頭，乖乖巧巧的，香香軟軟的叫我一聲爹多可人疼啊。”
大娘：“你可別想的太好了，若是隨了她小姨，可乖巧不了。”
馮越：“隨了三丫頭就更好了，聰明能幹，我這個爹說不準也能跟著閨女沾光享福呢。”卻又想到什麽不禁道：“隻不過，若真隨了三丫頭，父親可要跟我搶了。”
大娘忍不住笑了：“公公真是喜歡三丫頭，平常日子若無公務從不出書齋，今兒一聽說三丫頭來了就去了後堂，剛我進去的時候公公臉上還帶著笑呢。”
馮越：“父親自來喜歡三娘，正因如此當日才成全你我婚事。”
大娘點點頭：“若不是三丫頭，你我也沒有今日，隻不過，這丫頭連齊王殿下都瞧不上，真不知她要嫁什麽樣的？”
馮越：“這個倒不用操心，除非世上的男人都瞎了，不然絕不會錯過三娘這般才貌雙全的佳人，時辰不早，也該安歇了。”說著兩口子安置不提。
轉天一早三娘辭了馮大人馮夫人，迴葛家村去了，小荷一路上嘰嘰喳喳跟她說著家裏的事兒，不知不覺便到了村口。
三娘叫停了車，正要下去往作坊上走走，旁邊一輛馬車嗖的過去了，也不知有什麽急事，跑的這般快，卻聽小荷道：“姑娘，剛過去的那輛車上的像是常家村的老太太跟二舅太太。”
三娘皺了皺眉四寶信上說，去年過年小舅去常家村接常家二老都沒接過來，倒甩了不少話，生了一頓閑氣，如今卻這般跑來，必是有了什麽急事，遂又上了車，吩咐家去。
掌燈的時候馮越迴來了，瞧見三娘很是歡喜，說起四寶，大娘道：“這個你不用擔心，公公說也讓相公進京趕考，跟四寶做個伴兒，也能照應著些。”
三娘點點頭：“早知道有姐夫跟著，我就不用著急的往迴趕了。”
大娘：“都出去一年了，再不家來，爹娘可要惦記壞了，上個月迴葛家村，還瞧見娘在你屋子裏坐著發愣呢，你呀長點兒心吧，蜀地不是有個什麽阿水嗎，這次迴來就別往外頭去了，在家裏好生陪陪娘，免得連個說話兒的人都沒有。”
三娘：“便我不在，不還有二姐跟小舅母嗎。”
大娘：“二娘成日鼓搗那個酒作坊，都恨不能住作坊上去，哪有空陪娘說話兒，至於小舅母哪兒，路伯伯病了，身邊人沒個人，娘就讓小舅母迴定州去了，路家就小舅母一個女兒，怎麽也得迴去侍奉侍奉湯藥。”
三娘：“好端端的怎麽病了？”
小荷道：“急病的唄，路記那個甜醬作坊不成了，做出的醬賣不出去，都堆在作坊裏，眼瞅著就賠了個底兒掉，路東家一著急就病了，姑娘您說路家再不濟也是定州的大戶，家資田產也不少，又沒兒子，就舅太太一個姑娘，又嫁進了這樣的人家，就憑常記別說一輩子，八輩子也用不著愁啊，這路東家也不知道瞎折騰個什麽，到頭來偷雞不著蝕把米，圖啥啊。”
大娘瞪了她一眼：“胡說什麽呢。”
小荷：“我可沒胡說，這些都是大實話，上迴聽見小桃跟小杏說私下裏念叨著路東家還埋怨三姑娘呢，說三姑娘沒安好心，把賠錢的買賣給了路記，就是想著把路記擠兌的關了張，常記正好撿個大便宜，為這個舅太太惱的狠了，好幾個月不迴定州，這次要不是病了估摸著年下都不一定迴去，福順說路東家最不識好歹，他當成寶貝的那些鋪子，別說姑娘了就是他福順也瞧不上眼，白給都不要。”
大娘：“這丫頭，怎麽越說越來勁兒了，路家是親家，路伯伯又是長輩，便有些言行不妥瞧在小舅的份上也的擔待一二。”
小荷：“咱擔待的路記還不夠啊，要不是路記的點心鋪子並入雙合盛，保住了路記的根底兒，這會兒路記早散煙了。”
大娘點了點她：“你這張嘴越發的不饒人，再這麽碎嘴子亂嚼舌頭，我可不要你了。”
小荷委屈的癟癟嘴，卻不敢吭聲了。
三娘倒是笑了：“大姐要是不要小荷，跟著我好了，正好小果兒要嫁給福順，我身邊正缺人呢。”
小荷眼睛一亮眼巴巴看向大娘，大娘白了她一眼卻道：“這麽著也好，你身邊沒個人伺候，我也不放心，隻不過小荷這丫頭可沒小梅穩妥，話也多。”
三娘：“還能有小果兒話多不成，至於脾性，我瞧著小荷這樣最好，有話就說，憋著多難受啊，是不是小荷。”
小荷眉開眼笑的直點頭。
大娘好氣又好笑：“你們倆倒投了脾氣，行了，不早了，也該歇著了，明兒趕早還得迴葛家村呢，娘接了信兒不定怎麽盼著呢。”
三娘這才去了客居，小荷忙跟了去，這一路樂的嘴都閉不上，三娘道：“你可別高興太早了，跟著我是自在，不過得學本事，算賬，認字都得學會了才行。”
小荷忙道：“我娘常說技不壓身，學了本事就是自己的，三姑娘放心小荷一定努力學。”
三娘拍了拍她：“你娘說的是。”
三娘走了，馮越方道：“你可問了齊王殿下的事兒，三娘是怎麽打算的？”
大娘搖搖頭：“要真有打算去年就不會跑蜀地去了，這丫頭也真是，怎麽就惹了這麽個人呢，若她性子軟些也就罷了，偏偏性子硬，跟齊王殿下對上，哪有個完啊，我就怕這麽下去，把這丫頭的終身大事都耽擱了，與其如此，倒還不如嫁給韓大人呢。”
馮越：“姻緣天定，兩人若有緣份，多難都能成夫妻，若無緣怎麽也成不了，三丫頭要是真對韓大人有意，也不會有齊王這檔子事兒了，所以，你就別想了。”
大娘點了點頭：“這倒是。”
馮越扶著她坐了下來，柔聲道：“今兒可鬧你了？”
大娘搖搖頭：“今兒乖得緊。”正說著忽感覺肚子動了一下，不禁道：“像是知道你迴來了，剛動了一下。”
馮越忙把手貼在妻子肚子上，屏氣凝神的等著，果然又動了一下，激動的不行：“大娘，她真動了，像是踢了我一腳呢，這個性子倒不像你我，估摸是隨了她小姨。”
大娘看著丈夫：“相公真希望是個丫頭嗎。”
馮越握住妻子的手：“隻要你生的，丫頭小子我都喜歡，不過若是能選的話，我倒更喜歡丫頭，乖乖巧巧的，香香軟軟的叫我一聲爹多可人疼啊。”
大娘：“你可別想的太好了，若是隨了她小姨，可乖巧不了。”
馮越：“隨了三丫頭就更好了，聰明能幹，我這個爹說不準也能跟著閨女沾光享福呢。”卻又想到什麽不禁道：“隻不過，若真隨了三丫頭，父親可要跟我搶了。”
大娘忍不住笑了：“公公真是喜歡三丫頭，平常日子若無公務從不出書齋，今兒一聽說三丫頭來了就去了後堂，剛我進去的時候公公臉上還帶著笑呢。”
馮越：“父親自來喜歡三娘，正因如此當日才成全你我婚事。”
大娘點點頭：“若不是三丫頭，你我也沒有今日，隻不過，這丫頭連齊王殿下都瞧不上，真不知她要嫁什麽樣的？”
馮越：“這個倒不用操心，除非世上的男人都瞎了，不然絕不會錯過三娘這般才貌雙全的佳人，時辰不早，也該安歇了。”說著兩口子安置不提。
轉天一早三娘辭了馮大人馮夫人，迴葛家村去了，小荷一路上嘰嘰喳喳跟她說著家裏的事兒，不知不覺便到了村口。
三娘叫停了車，正要下去往作坊上走走，旁邊一輛馬車嗖的過去了，也不知有什麽急事，跑的這般快，卻聽小荷道：“姑娘，剛過去的那輛車上的像是常家村的老太太跟二舅太太。”
三娘皺了皺眉四寶信上說，去年過年小舅去常家村接常家二老都沒接過來，倒甩了不少話，生了一頓閑氣，如今卻這般跑來，必是有了什麽急事，遂又上了車，吩咐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