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蕙蘭想你了
路東家：“若是周家也不惜本錢怎麽辦？”
三娘笑了：“那就連他周家的老底也賠進去了。”
路東家：“三丫頭你大約不知道，周記是定州的老商號，到如今已經傳了三代，家底兒厚著呢，可不是那麽容易就賠進去的。”
三娘：“路伯伯，周家主營的白飴糖也許最好的麥子發酵，如今定州最好的冬麥都在路伯伯您手裏攥著等於就掐住了周家的七寸，周家想維持那些老主顧，就隻能從您手裏收購麥子，就算您把價翻上一番，周家隻要想保住周記，也得咬著牙買，到時候能把老主顧都打點明白就不易了，哪還有心思經營點心鋪子，更何況，做點心的主料是麵和糖，麥子是從您手上高價買迴去的，白飴糖的成本也高，做出的點心若是賤賣豈不要賠死了。”
路東家一拍大腿：“可真是，我怎麽忘這茬兒了，不對，雖說定州的好麥子都攥在路記手裏，可豫州那邊兒也產麥子，若是周家從豫州那邊買過來怎麽辦？”
三娘：“這個我早尋人掃聽過了，豫州雖也產麥子，卻已連著旱了兩年，今年開春到現在一滴答雨都沒下，田裏的麥子就算沒旱死也不會有好收成，且路途遙遠，這一路人吃馬喂的都搭在裏頭，價兒可不止翻一番，周家不會連這個賬都算不過來的，更何況，豫州也沒有這樣好品質的冬麥，而山陝兩地的麥子雖好，產量卻低，且都被當地幾家大糧商包了，若是從他們手裏頭買隻怕會更貴。”
路東家呆呆看著三娘半晌兒方道：“三丫頭，你怎麽連這些事都知道。”
三娘：“路伯伯，這一迴可不止您把路家的家底都押上了，我們常記也是如此，若這件事兒不成，前頭可就白折騰了，故此，即便沒有十成十的把握，也要做到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好在運氣不算太差。”
路東家：“這哪是不太差，分明是太好了，三丫頭路伯伯這迴真服你了，上迴你說的那個咱們兩家合股開點心鋪子的事兒，怎麽個章程，再跟路伯伯說說。”
三娘心裏暗笑，開口道：“就是咱們兩家各占四成。”
路東家：“這合在一起也才八成，剩下的兩成呢。”
三娘：“路伯伯，剩下的兩成的本錢也是常記出，但有一成是掌櫃的分紅，一成是夥計們的身股。”
路東家：“三丫頭你可想好了，那可是兩成的利，不是筆小錢。”
三娘：“路伯伯，您看我常記青州的幾個鋪子經營的如何？”
路東家：“說起這個，老夫還真是慚愧，你們常記那幾個鋪子，除了青平街跟玉帶河那個日子長些，其他的可都是今年新開的，可聽掌櫃說，一個比一個紅火，你常記的那個葛小五年紀不大本事卻不小，還有你們常記那些夥計一個比一個上心，不見有偷懶耍滑頭的，我正想著跟你們取取經呢，使的什麽法子讓夥計們這麽實心的幹活。”
常三：“嶽父大人，這就是三丫頭說的那個身股的好處了，隻要是入了我常記的人都有身股，掌櫃的管事夥計乃至打雜掃地的都一樣，除了工錢還能照著身股拿分紅，用三丫頭的話說，就是作坊鋪子都是大家夥的，經營的越好，大家夥拿的錢越多，都明白了這個理，就都當成自家的買賣幹，自然賣力氣了，這掌櫃的夥計一賣力氣，鋪子就經營的好，就算分出去兩成，也比以前的盈利多。”
路東家一琢磨，是啊，這夥計掌櫃的若是拿著死工錢，是給別人幹，再上心也有限，若是算了身股，就等於給自己幹，幹的多拿的多，能不拚命嗎，原來這就是三丫頭非要弄什麽股份製的原因，這小丫頭太精明了，簡直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再想想她對付周家的法子，從去定州遊說自己收購定州的麥子，到她自己包下青州兩萬多畝麥子地，再到剛才給自己出的主意，這看似毫無聯係，如今前後一想方才明白，是一環扣著一環，怪不得這丫頭去年說要開點心鋪子，後來卻連提都不提了，估摸是早料著周家的下場了，等著撿便宜呢。
路東家都懷疑這丫頭早就知道自己會來葛家村求助，會主動提起兩家合股之事，這才是這丫頭的目的，越是懷疑心裏越驚，這丫頭虧得不是路記的對頭，要不然以這丫頭的手段，要是使在路記身上，估摸自己這幾十年的心血都得交代了。
想想都後怕，忙道：“三丫頭啊，蕙蘭可是想你想的緊，說你上迴去定州匆匆的就走了，這次來特意讓我給你捎個信兒，問你啥時候去定州，再不許住在客棧了，就住在蕙蘭屋子裏，你們姐倆好好說說話兒。”
三娘眨眨眼：“我也想蕙蘭姐呢，等這邊的麥子收拾利落，就去定州找蕙蘭姐說話兒。”
路東家：“這就好了，迴去我也好交差，免得被那丫頭纏著問你什麽時候去了，既這麽著，我就先趕迴定州去了，那邊兒如今離不開呢。”
知道定州那邊兒正忙亂，舅甥倆也不好留，送著路東家上車走了，常三道：“三丫頭咱真跟路家合股開買賣啊。”
三娘：“小舅，路伯伯膝下就蕙蘭姐一個女兒，路記將來勢必要交給小舅您經營的，既然如此，早晚有什麽差別。”
常三：“快別這麽說讓人聽了還以為咱們惦記路記的家產呢。”
三娘：“聽見又怎麽了，這是我跟小舅您說，路記這點兒家產我真沒看在眼裏，再過兩年，咱們常記頂的上十個甚至二十個路記。”
常三嗤一聲樂了：“小舅就喜歡聽我們家三丫頭這麽牛氣哄哄的說話，聽的小舅心裏都有底了。”
三娘：“小舅我這可不是吹牛，是大實話。”
常三：“好，好，我們家三丫頭說的話都是真話，小舅信你。”
三娘知道小舅現在不信，自己也著急，等到時候事實擺在哪兒，不信也信了。
路東家：“若是周家也不惜本錢怎麽辦？”
三娘笑了：“那就連他周家的老底也賠進去了。”
路東家：“三丫頭你大約不知道，周記是定州的老商號，到如今已經傳了三代，家底兒厚著呢，可不是那麽容易就賠進去的。”
三娘：“路伯伯，周家主營的白飴糖也許最好的麥子發酵，如今定州最好的冬麥都在路伯伯您手裏攥著等於就掐住了周家的七寸，周家想維持那些老主顧，就隻能從您手裏收購麥子，就算您把價翻上一番，周家隻要想保住周記，也得咬著牙買，到時候能把老主顧都打點明白就不易了，哪還有心思經營點心鋪子，更何況，做點心的主料是麵和糖，麥子是從您手上高價買迴去的，白飴糖的成本也高，做出的點心若是賤賣豈不要賠死了。”
路東家一拍大腿：“可真是，我怎麽忘這茬兒了，不對，雖說定州的好麥子都攥在路記手裏，可豫州那邊兒也產麥子，若是周家從豫州那邊買過來怎麽辦？”
三娘：“這個我早尋人掃聽過了，豫州雖也產麥子，卻已連著旱了兩年，今年開春到現在一滴答雨都沒下，田裏的麥子就算沒旱死也不會有好收成，且路途遙遠，這一路人吃馬喂的都搭在裏頭，價兒可不止翻一番，周家不會連這個賬都算不過來的，更何況，豫州也沒有這樣好品質的冬麥，而山陝兩地的麥子雖好，產量卻低，且都被當地幾家大糧商包了，若是從他們手裏頭買隻怕會更貴。”
路東家呆呆看著三娘半晌兒方道：“三丫頭，你怎麽連這些事都知道。”
三娘：“路伯伯，這一迴可不止您把路家的家底都押上了，我們常記也是如此，若這件事兒不成，前頭可就白折騰了，故此，即便沒有十成十的把握，也要做到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好在運氣不算太差。”
路東家：“這哪是不太差，分明是太好了，三丫頭路伯伯這迴真服你了，上迴你說的那個咱們兩家合股開點心鋪子的事兒，怎麽個章程，再跟路伯伯說說。”
三娘心裏暗笑，開口道：“就是咱們兩家各占四成。”
路東家：“這合在一起也才八成，剩下的兩成呢。”
三娘：“路伯伯，剩下的兩成的本錢也是常記出，但有一成是掌櫃的分紅，一成是夥計們的身股。”
路東家：“三丫頭你可想好了，那可是兩成的利，不是筆小錢。”
三娘：“路伯伯，您看我常記青州的幾個鋪子經營的如何？”
路東家：“說起這個，老夫還真是慚愧，你們常記那幾個鋪子，除了青平街跟玉帶河那個日子長些，其他的可都是今年新開的，可聽掌櫃說，一個比一個紅火，你常記的那個葛小五年紀不大本事卻不小，還有你們常記那些夥計一個比一個上心，不見有偷懶耍滑頭的，我正想著跟你們取取經呢，使的什麽法子讓夥計們這麽實心的幹活。”
常三：“嶽父大人，這就是三丫頭說的那個身股的好處了，隻要是入了我常記的人都有身股，掌櫃的管事夥計乃至打雜掃地的都一樣，除了工錢還能照著身股拿分紅，用三丫頭的話說，就是作坊鋪子都是大家夥的，經營的越好，大家夥拿的錢越多，都明白了這個理，就都當成自家的買賣幹，自然賣力氣了，這掌櫃的夥計一賣力氣，鋪子就經營的好，就算分出去兩成，也比以前的盈利多。”
路東家一琢磨，是啊，這夥計掌櫃的若是拿著死工錢，是給別人幹，再上心也有限，若是算了身股，就等於給自己幹，幹的多拿的多，能不拚命嗎，原來這就是三丫頭非要弄什麽股份製的原因，這小丫頭太精明了，簡直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再想想她對付周家的法子，從去定州遊說自己收購定州的麥子，到她自己包下青州兩萬多畝麥子地，再到剛才給自己出的主意，這看似毫無聯係，如今前後一想方才明白，是一環扣著一環，怪不得這丫頭去年說要開點心鋪子，後來卻連提都不提了，估摸是早料著周家的下場了，等著撿便宜呢。
路東家都懷疑這丫頭早就知道自己會來葛家村求助，會主動提起兩家合股之事，這才是這丫頭的目的，越是懷疑心裏越驚，這丫頭虧得不是路記的對頭，要不然以這丫頭的手段，要是使在路記身上，估摸自己這幾十年的心血都得交代了。
想想都後怕，忙道：“三丫頭啊，蕙蘭可是想你想的緊，說你上迴去定州匆匆的就走了，這次來特意讓我給你捎個信兒，問你啥時候去定州，再不許住在客棧了，就住在蕙蘭屋子裏，你們姐倆好好說說話兒。”
三娘眨眨眼：“我也想蕙蘭姐呢，等這邊的麥子收拾利落，就去定州找蕙蘭姐說話兒。”
路東家：“這就好了，迴去我也好交差，免得被那丫頭纏著問你什麽時候去了，既這麽著，我就先趕迴定州去了，那邊兒如今離不開呢。”
知道定州那邊兒正忙亂，舅甥倆也不好留，送著路東家上車走了，常三道：“三丫頭咱真跟路家合股開買賣啊。”
三娘：“小舅，路伯伯膝下就蕙蘭姐一個女兒，路記將來勢必要交給小舅您經營的，既然如此，早晚有什麽差別。”
常三：“快別這麽說讓人聽了還以為咱們惦記路記的家產呢。”
三娘：“聽見又怎麽了，這是我跟小舅您說，路記這點兒家產我真沒看在眼裏，再過兩年，咱們常記頂的上十個甚至二十個路記。”
常三嗤一聲樂了：“小舅就喜歡聽我們家三丫頭這麽牛氣哄哄的說話，聽的小舅心裏都有底了。”
三娘：“小舅我這可不是吹牛，是大實話。”
常三：“好，好，我們家三丫頭說的話都是真話，小舅信你。”
三娘知道小舅現在不信，自己也著急，等到時候事實擺在哪兒，不信也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