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用路記做抵
蕙蘭話未說完，三娘就明白她是擔心公婆妯娌不好相處呢，拉了蕙蘭的手：“蕙蘭姐，我知道您擔心什麽，我外公外婆年紀大了，是有些糊塗，不過道理是非講明白了還是能聽見去的，更何況，我小舅如今在葛家村落了戶，我外公外婆擔心孫子，前些日子迴常家村跟我二舅過去了，以後也就年節兒去磕個頭，平常日子也見不著，至於我二舅母就算見著了也不用怕，那是個軟欺硬怕的主兒，不敢對蕙蘭姐怎麽著的，要是真敢擠兌蕙蘭姐，您就跟我說，我自有法子。”
小桃好奇的道：“姑娘有什麽法子，那可是姑娘的長輩呢？”
三娘眨眨眼她招招手，等小桃過來小聲道：“這可是秘密，等你找著婆家，我再教給你。”
小桃臉騰的紅了：“三姑娘就知道拿奴婢打趣。”
三娘：“不是打趣，是說正經的呢，這講理的咱們跟她說理，不講理的咱們也有不講理的法子才行，總不能平白受委屈。”
吃了飯三娘起身告辭，蕙蘭拉著她不讓走：“你都來定州了，怎還能讓你住在外頭，就住我這兒，咱們倆也能說說話兒？”
三娘：“等蕙蘭姐嫁到我家，咱們說多少天的話兒都成，這次我是陪著先生來的，先生腿腳不好，跟前兒離不開人。”蕙蘭隻得放她走了。
三娘方到了前頭來，路東家瞧見她笑道：“咱們兩家這親事定下了，三丫頭你有些話是不是也該跟路伯伯說了。”
三娘笑了：“路伯伯怎麽知道三娘有話說。”
路東家：“你就別跟路伯伯打啞謎了，我路記的點心鋪子看著還算過得去，其實早已大不如前，尤其我前兒得了消息，周家正打算著要開點心鋪子，這周家可是做糖的，若是他家也開了點心鋪子，首先用糖的成本就比我路記低，若是他家新鋪子開張，定價也比路記低，我路記不擎等著關門嗎，路伯伯聽說你這丫頭也有開點心鋪子的念頭，隻是礙於我路記才放下了，如今兩家成了一家，索性買賣也合在一處得了，三丫頭你路伯伯這個主意成不成？”
三娘心說路東家果然精明，估摸早看出自己打的小九九了，卻一直裝不知道，等到兩家訂了親，才把這事兒挑出來，這是明擺著不見兔子不撒鷹啊。
三娘笑眯眯的道：“成是成，可路伯伯真相信三娘啊，就不怕三娘把您的路記賠進去嗎。”
路東家哈哈笑了起來：“你不是說這做買賣有時候得賭一把嗎，老夫就賭一把，要是賠了老夫認了。”
三娘：“隻要路伯伯肯幫忙，三娘雖不能攔著周家開點心鋪子，卻能讓他即便開了張也得關門。”
路東家眼睛一亮：“哦，你有什麽主意？”
三娘：“路伯伯您是定州最大的糧商，必是知道定州哪裏有好麥子吧。”
路東家：“這個不是老夫誇口，整個定州誰家的地好收成多，誰家的麥子成色好，老夫心裏明鏡似的，你問這個做什麽？”
三娘：“不瞞路伯伯，我跟師兄訂好了，今年要在青州種兩萬畝的麥子，最好的麥種才能收最好的麥子，我答應師兄麥種常記提供，收成照著每畝四十鬥，先付鄉親們一半的錢，待明年收了麥子再給另一半。”
路東家倒吸了一口涼氣：“兩萬畝？一半錢？三丫頭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一畝地怎麽也得二十五斤到三十斤麥種，也就是將近一鬥，兩萬畝可就是兩千石，再加上先付的一半，你常家有多大的底兒禁得住這麽折騰。”
三娘：“路伯伯兩千石麥種加上先付的一半定錢，的確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但我剛沒跟路伯伯說清，每畝常記是照四十鬥黍米的價兒收的。”
路東家愣了愣忽的明白了過來：“你說你照著黍米的價兒收兩萬畝的麥子？”
三娘點點頭：“還是最好的麥子，有了這些麥子，咱們做糖做點心的成本就比先頭降下了一半還多，就算周記認頭賠本賺吆喝，也遠遠不如咱們的成本低。”
路東家一拍桌子：“這麽著，就封死了他降價的路，不敢跟咱硬拚，咱卻可以降價，一邊兒賺錢一邊還能把周記擠兌的關了張，好個一石二鳥的妙計，真虧你這丫頭是怎麽想出來的。”
三娘：“路伯伯您也別高興的太早，我想的是好，可這樣做也有風險，若運氣不好碰上旱澇災年，這兩萬畝的定錢跟麥種就打了水漂，血本無歸。”
路東家：“做買賣就得膽大，你路伯伯年輕那會兒，也跟你似的，什麽都敢想也敢做，這隨著年紀越大，膽子反而小了，總是想著穩妥，說起來咱做買賣若事事求穩妥還有什麽發展，況，這也不算什麽，這兩千石的好麥種就交算路伯伯的了。”
三娘：“路伯伯，這兩千石麥種的銀子常記已經籌了出來，不用麻煩路伯伯了，況且路伯伯您還有更要緊的事兒呢。”
路東家挑了挑眉：“還有比這個更要緊的？”
三娘：“有，路伯伯，今年的麥子一收，您就把定州明年所有的好麥子都定下來，訂文契付定錢，若是田農違約要賠三倍，您記得要三倍。”
路東家：“這是為了什麽，青州種了兩萬畝麥子，等明年一見了收成，還愁沒有好麥子不成，這麽著急訂文契做什麽？況且定州的地多，要是把好麥子都收過來，可真是一大筆銀子，雖說我路記也經營了數十年，可這麽大筆的銀子一塊堆兒也拿不出來啊。”
三娘：“路伯伯，昨兒我跟先生出去逛的時候見到了興和錢莊的招牌。”
路東家：“這一個月裏興和錢莊在定州青州各開了兩家分號，開張的時候知府大人都去了，風光的緊，早聽說這興和錢莊的東家頗有來頭，外頭傳說是京裏的貴人，具體也不知怎麽迴事兒，不過瞧著開張的場麵，外頭的傳言估摸是真的”
三娘：“既如此，就是信得過了，路伯伯想沒想過若把路記抵押在興和錢莊借銀子，用來收購定州的麥子。”
蕙蘭話未說完，三娘就明白她是擔心公婆妯娌不好相處呢，拉了蕙蘭的手：“蕙蘭姐，我知道您擔心什麽，我外公外婆年紀大了，是有些糊塗，不過道理是非講明白了還是能聽見去的，更何況，我小舅如今在葛家村落了戶，我外公外婆擔心孫子，前些日子迴常家村跟我二舅過去了，以後也就年節兒去磕個頭，平常日子也見不著，至於我二舅母就算見著了也不用怕，那是個軟欺硬怕的主兒，不敢對蕙蘭姐怎麽著的，要是真敢擠兌蕙蘭姐，您就跟我說，我自有法子。”
小桃好奇的道：“姑娘有什麽法子，那可是姑娘的長輩呢？”
三娘眨眨眼她招招手，等小桃過來小聲道：“這可是秘密，等你找著婆家，我再教給你。”
小桃臉騰的紅了：“三姑娘就知道拿奴婢打趣。”
三娘：“不是打趣，是說正經的呢，這講理的咱們跟她說理，不講理的咱們也有不講理的法子才行，總不能平白受委屈。”
吃了飯三娘起身告辭，蕙蘭拉著她不讓走：“你都來定州了，怎還能讓你住在外頭，就住我這兒，咱們倆也能說說話兒？”
三娘：“等蕙蘭姐嫁到我家，咱們說多少天的話兒都成，這次我是陪著先生來的，先生腿腳不好，跟前兒離不開人。”蕙蘭隻得放她走了。
三娘方到了前頭來，路東家瞧見她笑道：“咱們兩家這親事定下了，三丫頭你有些話是不是也該跟路伯伯說了。”
三娘笑了：“路伯伯怎麽知道三娘有話說。”
路東家：“你就別跟路伯伯打啞謎了，我路記的點心鋪子看著還算過得去，其實早已大不如前，尤其我前兒得了消息，周家正打算著要開點心鋪子，這周家可是做糖的，若是他家也開了點心鋪子，首先用糖的成本就比我路記低，若是他家新鋪子開張，定價也比路記低，我路記不擎等著關門嗎，路伯伯聽說你這丫頭也有開點心鋪子的念頭，隻是礙於我路記才放下了，如今兩家成了一家，索性買賣也合在一處得了，三丫頭你路伯伯這個主意成不成？”
三娘心說路東家果然精明，估摸早看出自己打的小九九了，卻一直裝不知道，等到兩家訂了親，才把這事兒挑出來，這是明擺著不見兔子不撒鷹啊。
三娘笑眯眯的道：“成是成，可路伯伯真相信三娘啊，就不怕三娘把您的路記賠進去嗎。”
路東家哈哈笑了起來：“你不是說這做買賣有時候得賭一把嗎，老夫就賭一把，要是賠了老夫認了。”
三娘：“隻要路伯伯肯幫忙，三娘雖不能攔著周家開點心鋪子，卻能讓他即便開了張也得關門。”
路東家眼睛一亮：“哦，你有什麽主意？”
三娘：“路伯伯您是定州最大的糧商，必是知道定州哪裏有好麥子吧。”
路東家：“這個不是老夫誇口，整個定州誰家的地好收成多，誰家的麥子成色好，老夫心裏明鏡似的，你問這個做什麽？”
三娘：“不瞞路伯伯，我跟師兄訂好了，今年要在青州種兩萬畝的麥子，最好的麥種才能收最好的麥子，我答應師兄麥種常記提供，收成照著每畝四十鬥，先付鄉親們一半的錢，待明年收了麥子再給另一半。”
路東家倒吸了一口涼氣：“兩萬畝？一半錢？三丫頭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一畝地怎麽也得二十五斤到三十斤麥種，也就是將近一鬥，兩萬畝可就是兩千石，再加上先付的一半，你常家有多大的底兒禁得住這麽折騰。”
三娘：“路伯伯兩千石麥種加上先付的一半定錢，的確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但我剛沒跟路伯伯說清，每畝常記是照四十鬥黍米的價兒收的。”
路東家愣了愣忽的明白了過來：“你說你照著黍米的價兒收兩萬畝的麥子？”
三娘點點頭：“還是最好的麥子，有了這些麥子，咱們做糖做點心的成本就比先頭降下了一半還多，就算周記認頭賠本賺吆喝，也遠遠不如咱們的成本低。”
路東家一拍桌子：“這麽著，就封死了他降價的路，不敢跟咱硬拚，咱卻可以降價，一邊兒賺錢一邊還能把周記擠兌的關了張，好個一石二鳥的妙計，真虧你這丫頭是怎麽想出來的。”
三娘：“路伯伯您也別高興的太早，我想的是好，可這樣做也有風險，若運氣不好碰上旱澇災年，這兩萬畝的定錢跟麥種就打了水漂，血本無歸。”
路東家：“做買賣就得膽大，你路伯伯年輕那會兒，也跟你似的，什麽都敢想也敢做，這隨著年紀越大，膽子反而小了，總是想著穩妥，說起來咱做買賣若事事求穩妥還有什麽發展，況，這也不算什麽，這兩千石的好麥種就交算路伯伯的了。”
三娘：“路伯伯，這兩千石麥種的銀子常記已經籌了出來，不用麻煩路伯伯了，況且路伯伯您還有更要緊的事兒呢。”
路東家挑了挑眉：“還有比這個更要緊的？”
三娘：“有，路伯伯，今年的麥子一收，您就把定州明年所有的好麥子都定下來，訂文契付定錢，若是田農違約要賠三倍，您記得要三倍。”
路東家：“這是為了什麽，青州種了兩萬畝麥子，等明年一見了收成，還愁沒有好麥子不成，這麽著急訂文契做什麽？況且定州的地多，要是把好麥子都收過來，可真是一大筆銀子，雖說我路記也經營了數十年，可這麽大筆的銀子一塊堆兒也拿不出來啊。”
三娘：“路伯伯，昨兒我跟先生出去逛的時候見到了興和錢莊的招牌。”
路東家：“這一個月裏興和錢莊在定州青州各開了兩家分號，開張的時候知府大人都去了，風光的緊，早聽說這興和錢莊的東家頗有來頭，外頭傳說是京裏的貴人，具體也不知怎麽迴事兒，不過瞧著開張的場麵，外頭的傳言估摸是真的”
三娘：“既如此，就是信得過了，路伯伯想沒想過若把路記抵押在興和錢莊借銀子，用來收購定州的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