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高竹的點撥,所以九阿哥這兩人也沒有像以前那般日日旖旎,隻盼著有一天那送子娘娘來。


    不過,好似上天在作對似的,越著急越不來。


    好在董鄂妙伊因那日上街去了幾家胭脂鋪子,對董鄂繼伊提的事上心了,也琢磨著是否開家平民胭脂鋪子,又讓小太監去街上買了各色普通胭脂,但凡好一些的,普通女子也買不起,買的起,卻又實在劣質。


    董鄂妙伊每年為做胭脂扔的下腳料都要比這些好。


    董鄂妙伊便想著既然這樣,這生意倒是可以做,她也不求掙多少錢,隻是實在看不慣有人用這些東西欺騙眾女子。


    “爺,我也不打算掙錢,便將那些下腳料送給姐姐,隻可恨那些無良商人居然如此欺騙那些普通女子。”在董鄂妙伊眼中,所有女子都該珍藏的。


    九阿哥無奈搖搖頭道:“倒是沒看出來爺的小福晉這麽有俠義心腸,反正都是你的東西,你想怎樣就怎樣。隻是,你是好心贈送,別最後反倒弄出不是來。”


    董鄂妙伊皺著眉頭,道:“什麽不是?”


    董鄂妙伊做生意雖有些天賦,但是畢竟不是商人,九阿哥便道:“無利不起早,這商人沒有不想掙錢的,追求最大的利益是商人的本性,你最好還是和你姐姐商定個章程。”


    董鄂妙伊想了下,慢慢的點了下頭。


    又與九阿哥商議了些章程,過了幾日,就請董鄂繼伊過來。


    董鄂繼伊並不驚訝,她早就猜到董鄂妙伊會做這生意的,賺錢的事誰不做呢。


    董鄂妙伊也開門見山的直接提出要求,她可以出料,但是並不入股,這鋪子不許以她的名義開。


    董鄂繼伊笑道:“我贈福晉一股,福晉放心,這料的出處我是絕對不會透露出去的,更不會以福晉的名義開的,隻是福晉畢竟是妾身的妹妹,就算當真與福晉沒有關係,也不會有人信的。福晉是妾身的靠山,這一股當做酬勞也說的過去,實不相瞞,怕是九門提督那裏妾身也是孝敬的……”


    董鄂妙伊點頭應下,其實這一點,九阿哥之前就是這樣告訴她的,她隻是不信,沒想到還真讓九阿哥說中了。


    董鄂繼伊繼續問道:“福晉還有什麽要求麽?”


    董鄂妙伊道:“還有一條,這個也比較簡單,我給的什麽料,就要怎麽賣,不許摻假,也不許提價,這料我免費給姐姐。”


    董鄂繼伊一愣,瞅著董鄂妙伊笑道:“妹妹還是這麽善心。”頓了下,道:“這一點福晉倒是說錯了,這料不算免費,是我以藥方換的,其實,福晉也可以這樣想,這藥方算是咱二人共有,隻不過是福晉允許我做類似的,賣給其他女子罷了。而且,若是完全按照福晉給的料賣的話,那麽別人不就知道這東西是脂嫣出來的麽?妾身按照福晉給的料,或添或減,再賣,怎樣?添什麽減什麽妾身自然會告訴福晉的,隻要福晉有時間聽,隻是這些遠遠不夠,我自會再做些其他的,福晉放心,我也不會做次品的生意。”


    這董鄂繼伊果然腦子轉的快,這麽快就相處應對方法,而且說的合情合理。


    董鄂妙伊這下也相信九阿哥說的,商人無利不起早的話來,董鄂妙伊一口一個不會做次品生意,最終目的也不會是打算用下脂嫣的名聲,偏偏董鄂繼伊說的也有道理。


    董鄂妙伊想了一會,道:“你賣什麽我自是管不著,隻是不要汙了脂嫣的名聲,也要記得你說的,這鋪子是賣給那些平民女子的。”


    董鄂繼伊隻笑道:“福晉說的是。”


    這事也就定下了,兩人又一起討論了店鋪名字,以及一些細節問題,待到五月,京城裏便多了一家小胭脂鋪子。


    而九阿哥這邊也到了一批羅刹國的貨物,事實上也不能單單說是羅刹國的了,還有許多英吉利的貨,總之這貨是越來越多,最早是八輛車,後來是十輛,現在是十二輛貨物,而這些緊緊隻是運到京城的部分,有一些熟門熟路的東西,已經直接運到江南的鋪子裏。


    九阿哥見的多了,也都不覺得奇怪了,這洋人的巧思就是厲害,不過他手上現在也養了一批能工巧匠,隻負責拆這些洋人的東西,弄壞了也不要緊,反正壞著壞著就能造出更好。


    不說別的,現在他的工人已經可以自己造鍾表了,並且還在研究更新更小的鍾表。


    最近他倒是對玻璃這東西更好奇了,已經做出來一些奇怪的瓶瓶罐罐了,九阿哥更希望能做出更透明更堅固更大的玻璃,他想將玻璃按在窗戶上……


    這也是從洋人那想到的。


    這次來新貨裏,倒是有一車的書,九阿哥學過幾句英文,簡單對話倒是沒有問題,看書有點困難,但是也認得些單詞,就看到有一本書居然是關於香水的……香水……應該就是胭脂什麽的吧,或許董鄂妙伊用的著,便收起來了。


    總體來說,這次貨,九阿哥還算滿意,便按照以往的套路,留一部分,運走一部分……


    但是,沒想到這次居然出了問題。


    不知道怎麽迴事外麵就傳出一些風聲,說九阿哥的和洋人有聯係,這也不算什麽,確實是有些聯係,他們幾個皇子和洋人關係都不錯,其實就連皇上也是這樣,九阿哥也就沒有管,沒想到這消息卻越演越烈,說什麽九阿哥替洋人掙了不少錢,什麽自己也掙了不少錢,那錢簡直就沒數了,這就讓九阿哥有點迷糊了,他是掙了不少錢,可是管別人什麽事?


    都是他自己掙的一不搶二不偷,礙著誰了?


    就是傳言有些誇張,哪裏就有那麽多了?


    這是想幹什麽?


    九阿哥不傻,很快就猜到是有人在整他,這個時候選的可不大好,五六月份正是多事之秋,五月,裕親王福全有疾,康熙帝連日視之。緊接著內大臣索額圖挑唆皇太子,被宣布為“天下第一罪人”,拘禁於宗人府。


    很明顯,皇上正在氣頭上呢,甭管到底為了什麽,總之,誰招惹上誰倒黴。


    九阿哥隻得暫時通知所有鋪子暫時不賣洋貨呢,不管怎麽樣,先避避風頭,隻是心中恨的咬牙切齒,查來查去,應該是生意場上的對頭幹的,當然肯定也有幕後主使者,不然誰敢和一個皇子盯著幹?


    這,九阿哥就不好查了。


    也隻能怪他做生意做的太大,損了那些人的利益,可是,這做生意不掙錢還做什麽生意?


    要是讓九阿哥關了那些鋪子,是絕對不可能的,隻能先靜觀其變,看看皇上那邊的態度。


    九阿哥隻希望皇上不會突然閑的沒事管起他做生意。


    很遺憾的是,皇上好像就是有些閑了,當然也是因為有禦使彈劾他,欺壓百姓等等。


    九阿哥都忍不住翻白眼了,他做生意怎麽就欺壓百姓的了……


    這事一下子就鬧大了,連宜妃都知道了,還將九阿哥叫入後宮,狠狠的罵了一頓,最後要求九阿哥關掉商鋪。


    九阿哥一下子也怒了,憑什麽啊,他幹什麽了就要關鋪子啊,他怎麽欺壓百姓了?證據呢?合著他是皇子,幹點生意就叫欺壓百姓啊!


    兩個字,不關!誰說也沒有用。


    宜妃氣的隻掉淚,她一個婦道人家怎麽可能會管這些事,之所以說還是不是皇上朝她透漏的口風?她才轉告九阿哥的。


    誰知道九阿哥還不領情!這孩子怎麽就這麽擰?


    九阿哥一下子裝病躲在家裏,誰勸也不管用,就是八阿哥來也不管用,他還就不關鋪子了,甚至還叫那些鋪子繼續營業,他倒要看看那背後主使者還有什麽招數!


    隻是,九阿哥脾氣上來了,皇上脾氣也上來了,大怒,勒令九阿哥在家反省,什麽時候清醒了,什麽時候入宮。


    若不是去年九阿哥幫著四阿哥想戒苗條約,九阿哥可沒有那麽好過關,皇上也納悶,怎麽這些人就盯上了九阿哥?一下子就出來很多的禦使彈劾九阿哥,且彈劾的越來越厲害,還真出現一些被九阿哥“欺壓”的商戶和百姓。


    九阿哥現在是騎虎難下,若是早早認錯還還好說,現在認錯已經晚了……現在的情形怕不是單單關鋪子就能行的了。


    九阿哥在家也發愁,他派人去查也查不出什麽頭緒,他都開始懷疑是不是有手下背著他做了什麽,可是卻是是沒有。九阿哥急的隻掉頭發。


    董鄂妙伊在九阿哥身旁也是著急,她也想不通,開個鋪子怎麽就礙著別人了,隻道:“咱又不是賣國通敵,怎麽就這樣了?難不成隻能他們外國人在大清,還不許咱們去外國?”


    九阿哥抓住一些頭緒,但是又沒有想明白,隻讓董鄂妙一繼續說……


    董鄂妙伊又道:“說來爺也是為了大清,這鍾表什麽的,不都是爺弄出來的麽?現在皇上身上那塊懷表還是爺的人弄出來的呢。”


    九阿哥搖搖頭,道:“不對,不是這個思路,剛才那個外國人在大清那個好像靠譜……”


    董鄂妙伊有些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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