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怎麽樣?”半夏擔憂的上前,扶住了花滿蹊。


    “叫你不聽我的,如今受了風寒,好過了吧?”木筆責怪的看著花滿蹊,嘴上這樣說著,卻還是上前扶住了花滿蹊,“怎麽樣了?要不今日就別去了,反正也不急在這一時,迴去休息一會,過兩日再去。”


    花滿蹊搖了搖頭,休息了一會,感覺好多了,“我沒事,走吧。”


    木筆責怪的看著她,快走幾步,跟了上去,就連半夏也收起了平日裏嘻嘻哈哈的性子,一臉的嚴肅,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若是花滿蹊真的撐不住,一會就是打暈了,也得把她帶迴來。


    花滿蹊上了馬車,靠在車廂上小憩,兩個丫鬟知道她不舒服,一直也沒有作聲,隻想著讓她好好休息休息。


    馬車一點一點的朝著古玩齋駛去,如今的古玩齋裏卻炸開了鍋。古寶齋裏什麽都沒有,隻能被迫停業,去找大夫人商量對策,卻被拒之門外,而花光自己所有積蓄買迴來的玉佩,竟然不翼而飛了,這讓他怎麽跟大夫人交待。


    “怎麽樣,大夫人說什麽了?”掌櫃的瞧見自己派去花府的夥計迴來,急忙衝著他問道,之前自己已經去過一次,可卻沒有見到大夫人,如今古玩齋裏離不開人,隻能派夥計過去請大夫人了。


    夥計搖了搖頭,掌櫃的感覺整個天都塌了,踉蹌了兩步,好不容易扶住了身後的櫃子,才勉強站定了腳步,“她,她怎麽說的?”


    掌櫃的清咳了一聲,還是忍不住心存希望,夥計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掌櫃的,小的並沒有見到大夫人,隻是把信送了進去,而後我又在門口等了一會,送信的門房出來,隻給我帶了一句話。”


    “什麽話?”掌櫃的滿懷希望,這些年來,幾乎八成的收入都給了大夫人,而自己的那些錢財也已經“買”了玉佩,大夫人若是見死不救,那他可就真的完了。


    “大夫人說,這是你自己做的錯誤決定,與她無關,她讓你別做夢了,她是不會跟你一起承擔後果的。”大夫人這幾年也是賺夠了,如今古玩齋已經空了,古寶齋也是一樣,一個小小的遠房表哥,她已經決定舍棄。


    一個沒用的棋子,留在自己身邊也隻是累贅,隻會拖自己後退,就如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她果真這麽說?”掌櫃的臉色鐵青,怎麽也不敢相信,這般絕情的話會從大夫人的嘴裏說出來,當初她收起自己的東西來時,可是比誰都不客氣。“掌櫃的,門房說的話,我可是一個字都沒落,她真的是這麽說的。”


    掌櫃的臉上的震驚轉而被憤怒取代,冷笑兩聲,“好你個蕭盈袖,用我的時候千好萬好,不用我的時候翻臉比翻書還快,好好好,既然你無情,就別怪我無義。”


    “掌櫃的,現在怎麽辦?古玩齋的賬上可是一點錢都沒有了,我們也沒有資金了。”夥計著急的衝著掌櫃的問道,掌櫃的愁眉苦臉,想報複大夫人,可卻毫無辦法。


    “你先下去吧,讓我想想。”掌櫃的似乎一瞬間蒼老了許多,他也明白,如今的自己已經是一顆棄子,對於大夫人來說毫無用處。


    掌櫃的頹然的坐到了椅子上,原本還想著離開古玩齋,用心經營古寶齋,可現在的情況下,恐怕留在古玩齋才是最明智的決定。


    掌櫃的這樣想著,終於下定了決心,門外走進來一道身影,掌櫃的迎上前去,打算好好招待,現在隻有古玩齋才容得下他。


    “小姐需要……”掌櫃的臉上掛著笑容,之前背光,隻看到了一道身影,並沒有看到進來的人是誰,如今走進了才發現,這竟然是賣玉佩給自己的姑娘。


    掌櫃的臉上青紅相接,要不是因為她,他也不會傾家蕩產,而且玉佩也沒了,這會兒看到花滿蹊,當即就沉下了臉。


    “姑娘怎麽有空來這裏,莫不是把這古玩齋和古寶齋當成姑娘飯後散步的地方了。”掌櫃的冷哼一聲,衝著花滿蹊說道,再也沒有了之前熱情的模樣。


    花滿蹊也不在意,領著木筆和半夏在一旁坐下,本來就不舒服,這會兒更是沒有好臉色,“掌櫃的說笑了,莫不是貪了我的玉佩,這會兒就翻臉不認人了?”


    花滿蹊不提玉佩還好,一提玉佩掌櫃的更是怒火中燒,要不是因為那枚該死的玉佩,他也不至於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大夫人也不會這樣舍棄他。


    他把所有的一切都怪到了花滿蹊的身上,殊不知是自己貪心,所以才造成了現在的局麵,花滿蹊若是知道他心中所想,肯定會讚歎一聲,這蕭家的血統真是源遠流長,就連一個遠房的親戚也是這般……不要臉。


    “姑娘真是愛開玩笑,那枚玉佩可是我花了全部家當真金白銀買迴來的,姑娘所說的貪字,從何而來?”掌櫃的衝著花滿蹊說道。


    花滿蹊笑了笑,木筆知道她不舒服,站在她身後有一下沒一下的替她捶著肩膀,掌櫃的突然意識到,花滿蹊身上與生俱來的氣質瞬間讓自己矮了半分。


    而自己站在花滿蹊的麵前,就好像是在聽主子訓話的奴才,掌櫃的這樣想著,板著臉坐到了一旁,他才是這古玩齋的掌櫃的,憑什麽在花滿蹊麵前矮了半截。


    “那枚玉佩值多少,想必掌櫃的心裏清楚,掌櫃的也不是傻的,沒得賺你怎麽肯花這麽多錢買下來嗎?您說是不是?”花滿蹊冷笑著衝掌櫃的說道,掌櫃的臉色一僵。


    花滿蹊所說的一點不錯,可掌櫃的跟大夫人如出一轍,自己做的錯事,總是要推到別人身上,“姑娘,如今我這古玩齋和古寶齋可是連渣都不剩了,姑娘要是有什麽要買的要賣的,也就不用再來這裏了,我們這廟小,容不下您這尊大佛,姑娘還是請迴吧。”


    掌櫃的已經是明目張膽的趕人了,花滿蹊沒有說話,隻是眉心卻皺到了一起,半夏瞪起眼睛,衝著掌櫃的斥道,“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我家主子今天不是來買東西或是賣東西的,我家主子是這古玩齋的主人,知道了嗎?”


    掌櫃的冷笑一聲,“姑娘是當我傻的嗎?我才是這古玩齋的掌櫃的,至於主子,那是花府的文二夫人,姑娘這樣冒認,就不怕我報官嗎?”


    掌櫃的冷笑著,他雖然沒有見過文二夫人,可看年紀,文二夫人也絕不是花滿蹊這麽年輕,跑到這裏來裝,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掌櫃的把文二夫人和花府搬出來,就是為了嚇退花滿蹊,他如今心情不好,沒心情跟花滿蹊在這打哈哈。


    “哦?”花滿蹊的臉上浮上一層冷笑,“原來掌櫃的還知道這家店鋪的主子是文二夫人,我還以為這家店鋪的主子已經變成蕭大夫人了呢。”


    花滿蹊話一說出口,掌櫃的臉色就變了,這件事情,她怎麽會知道的這麽清楚?


    “你在胡說什麽,我聽不懂。”掌櫃的裝作沒有聽明白,衝著花滿蹊說道。


    花滿蹊也不在意,掌櫃的現在不明白,她總會讓他明白,“掌櫃的何必裝糊塗,你用古玩齋的錢去經營古寶齋,賺的錢都拿去孝敬大夫人了,這些事情你做都做了,又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怎麽樣,如今大夫人是不是把你像垃圾一樣扔掉了,你還在這裏替她瞞著,值得嗎?”


    花滿蹊說的雲淡風輕,掌櫃的卻是越聽越心驚,為什麽他總覺得麵前的花滿蹊身上有一種壓迫的感覺,壓的他都快喘不過氣來?


    “你到底是誰?”掌櫃的強忍著心裏的不安,衝著花滿蹊問道。


    “不是早就告訴過你,我家主子如今是這古玩齋的主子,來逛自己家的店鋪,需要你問東問西嗎,你別忘了,你不過就是一個比較高級的夥計而已。”半夏怕花滿蹊說話累,替花滿蹊開口說道,半夏的意思再清楚不過,花滿蹊可以用你,也可以換了你。


    “我說過了,這家鋪子的主人的文二夫人,文二夫人不來,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掌櫃的嘴上這樣說著,額頭卻已經開始冒汗,花滿蹊身上的氣勢告訴他,花滿蹊所言,不會假。


    花滿蹊笑了笑,掏出了一封書信,“掌櫃的對文二夫人這麽衷心,想必一定認識文二夫人的字跡和印章吧。”


    花滿蹊漫不經心的把信遞了出去,掌櫃的接過信,心裏生出一絲不安,信上寥寥數字,大意就是這家店鋪從今以後由花滿蹊做主,一切事宜都由她說了算。


    掌櫃的就算不認識這字跡,可這上麵的印鑒卻是不容他忽視的,握著手裏的信,他終於有了一種大勢已去的感覺。


    “掌櫃的可看完了,這會兒應該不會再懷疑我了吧?”花滿蹊看著掌櫃的灰白的臉色,別急,這不過是第一步,更精彩的還在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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